陆迟沉跟温诗槐说完话,才注意到她身边的舒伽。
这就很反常。
虽然温诗槐和舒伽的风格不同,比较起来,温诗槐的风格更明艳惹眼。
但对于陆迟沉来说,以往只要有舒伽出现的地方,他的眼球一定是黏在舒伽身上的。
他又转而对舒伽道:“我以为你一个人来找我。”
舒伽拉着温诗槐在陆迟沉对面坐下,“是温小姐有事想找你,我陪她来的。”
陆迟沉看向温诗槐,这才看到大小姐脸上显而易见的不悦。
他清了清嗓子,也后知后觉意识到自己刚刚表现得有些无礼。
但他有苦衷的……
陆迟沉清了清嗓子,重新打了声招呼,“诗槐,你找我有事?”
温诗槐是有求于他,当然不能朝他摆脸色。
她扯了下嘴角,戏谑道:“是不是嫌我这个灯泡碍事了?”
“没有。”陆迟沉虽然这样说,但眼神却总在瞥着舒伽,“就是不知道你们两个怎么会约在一起。”
为了同一个好奇心呀。
温诗槐跟舒伽交换了视线。
舒伽原本要从包里掏出陆迟沉送的那条粉钻项链,犹豫了一下,还是先按捺不动。
想也不用想,如果她现在就把项链退回给陆迟沉,势必会惹他不快。
陆迟沉不高兴了,怎么可能会答应帮忙?
舒伽替温诗槐先开口铺垫,“是我先注意到温小姐的。”
“哦?”陆迟沉给两个人倒茶水,“美女也喜欢看美女么?”
“是啊。”舒伽支颌,“温小姐不仅仅漂亮,而且让我很眼熟。”
“咚。”陆迟沉把茶水壶放下来。
面色变了,变得凝重冷峻。
他也是聪明人,一点就透,立刻意识到舒伽在暗示什么。
他按兵不动,不说话。
温诗槐见舒伽已经铺垫地差不多了,就自己开口道:“陆总,当着舒伽的面,我也不是想让你难做人。我知道你为了她已经删除了前任的联系方式。但你总知道该怎么找到她,麻烦你告诉我吧!”
陆迟沉微微一皱眉,心生烦躁。
也许谢屿说得对。
当时撒一个谎,后面就会不断地需要用更多的谎言去填补。
“你要见她做什么?”
温诗槐也几不可查地皱了下眉头。
他不愧是跟谢屿是好兄弟,两个人的反应都差不多。
温诗槐:“我对她没有任何别的想法。只是想见她一面,行吗?”
“万一……她是跟我有什么血缘关系的亲人呢?”
总不能一上来就跟陆迟沉八卦,说怀疑他的前绯闻对象是照着自己整的,怕她居心不良吧。
陆迟沉反驳道:“不可能。”
“为什么?”
“她就不是锦城人。”陆迟沉微微抬高了一点声音,“上次拍到的照片,是她第一次来锦城。这样也能搭上亲戚关系?”
“那她……”
陆迟沉直接断言,“她现在也不在锦城。你要见她真的有点困难。”
既然温诗槐又一次因为“黎心烟”找了过来,陆迟沉也就发挥一把兄弟义气,再替谢屿解决一下这两个女人的麻烦。
“诗槐啊,你不用对一个跟你生活毫无瓜葛的女人耿耿于怀。首先,她跟你肯定不会有什么三代以内的亲戚关系。其次,她也没有照着你整容,压根就不认识你、没见过你。还有最重要一点,我真的找不到她。我跟她的交情泛泛,之前是她想图我给她炒作造势,那次新闻爆出来后就把她封杀了。我压根就不喜欢那种虚荣轻浮的女人,我的取向是清高优雅一点,不食人间烟火的类型。”
陆迟沉夹带私货,说到这里,目光含着深意看向舒伽。
舒伽长睫垂下,拿起面前的水杯喝了一口,只当自己没看到。
温诗槐听了陆迟沉这样一番话,也默默不说话了。
人家把话已经说得这么明白了,是一点余地都没留。
接下来服务员就开始上菜。
陆迟沉也一直把注意力放在舒伽身上,目光和话题都只围着她。
温诗槐在一旁吃着东西,面色淡淡。
陆迟沉说他真的找不到那个人,温诗槐不会相信。
别说两人或多或少有过不同于寻常朋友的来往,就算什么也没有,以陆迟沉的人脉手段,要查一个人太容易了。
说白了,还是不肯帮忙。
温诗槐已经很清楚,陆迟沉之前数次出手帮自己,都是冲着谢屿的面子。
这次的事,恰好就是谢屿不赞成她做的。
不知道是这两人心有灵犀、是巧合,还是谢屿和陆迟沉沟通过这件事,才决定这样不帮她的。
总之,她今天看来又是一无所获。
这个结果,换了谁都会不甘心。
她没胃口,压根没吃几口。
舒伽也很快停了筷子。
到了正题。
舒伽拿出她的粉钻盒子,迟疑着还没开口,陆迟沉目光落在那个眼熟的盒子上,面色也沉了下来。
温诗槐直觉自己不适合待在这里,便对舒伽道:“我去下洗手间,顺便去商场里取个新到的包包。”
她路过收银台,准备把今天的饭钱结了,去被告知陆迟沉早就已经签过单了。
温诗槐便作罢。
走到商场里,她四处逛着。
她当然没有预订的包,在故诗生意凋零的这两年,她已经很少随心所欲地买买买了。
家里那么多包,够她背的了。
路过一家她爱喝的奶茶店,正要过去买一杯,正好路过一个儿童游戏堡。
温诗槐的目光随意地扫过,忽然在一个点上定住了。
那个穿着漂亮运动套装的漂亮小男孩,是小酒?
谢屿不是说已经拜托陆迟沉把这个小家伙送回龙城了吗?
为什么还会在锦城?
重点是,陆迟沉就是这么带孩子的吗?
就让孩子一个人待在儿童游戏堡里玩,心也太大了。
温诗槐跟小酒有过短暂的两天接触,还真的挺喜欢这个漂亮乖巧的小家伙的。
她想了想,掏出手机准备给谢屿打电话。
不想承认是分开了半天,有点想他。
找了个借口,现在打电话给谢屿,是因为看到了他“儿子”呢!
温诗槐电话打过去,谢屿接得很快。
“小诗。”
温诗槐听到这个称呼,就忍不住勾起了唇角,“谢屿,你肯定猜不到我看到了谁……”
谢屿淡淡含笑,“看到谁了?”
谢屿问出这句话,等了几秒却始终听不到回音。
“小诗?诗槐?”谢屿的声音在耳边一直响起,而温诗槐一点也顾不得了。
她的目光,直直地落在小酒身边那个女人身上,整个人都僵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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