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念不知该怎么提起温如栩的事情。
她觉得太离奇,不像现实。
“你也记得吧?”厉谨行问她。
顾念点点头,她知道他指的是什么。
“秦家想玩空手套白狼。”他又继续道。
“可是当年那场火是怎么回事?”
顾念知道的并不多,只是从新闻上听到一些简单的消息。
厉谨行摇头,“似乎和地下药品交易有关。”
他当年跟秦家并没有正面硬刚,但也没成为盟友。
所以对于海港中心着火的事知道的不多,只是记得秦家获得了保险赔偿。
可是多家投资公司,供应商,建筑商却因为那场大火被拖到破产。
秦家则趁机低价入股了多家津城本地大企业,很快扩充了他们在津城的实力。
后来几乎发展到压了厉家这个地头蛇一头。
因为那时候的厉谨行已经无心经商,他看到了在精神病院惨死的顾念,万念俱婪。
“顾氏跟秦家合作了。”顾念这句话不是问话,而是肯定句。她已经猜到了。
当年爷爷中风,父兄入狱,就是因为这场大火。
顾家一撅不振,完全被白清梅掌握,秦家人入股,顾氏易主。
顾念叹了口气,琢磨着要如何帮顾家脱身。
“别想了,我来解决。”厉谨行直接把人从椅子上抱起,抱着往卧室走。
似乎对顾念忽略他很不满。
“别闹,我想正经事呢。”
“现在正经事就是睡觉!”
厉谨行低声宣布主权,强势地把她压在床上,还贴心地帮她宽衣解带。
顾念看他这副精虫上脑的样子,不由好笑。
“你这是精力恢复了?”
“不用恢复,随时有精力睡你。”他俯身咬着她的耳朵呢喃。
顾念再想思考正事也是不能了,因为已经被他带着灵魂出窍了。
终于吃到可口的小甜点,厉谨行心里畅快多了。
畅快之余他又觉得上床之路坎坷,睡老婆还要打飞的,哪个男人像他?
他不禁又一次后悔自己假装大度过头了,当时就不该同意她来。
这个后悔的念头,几乎每次他想念她时,都会浮起来。
一番深入交流后,顾念像个无尾熊一样趴在他身上睡着了。
厉谨行也终于满足了。
可次日一早,顾念居然背着书包要去学校。
厉谨行当场发飙,他飞了十几个小时,不是为了在家等她放学的。
司徒筝站在门口走也不是,继续等顾念也不是。
“你手臂受伤,不需要休个病假吗?”厉谨行挑了她一眼。
司徒筝被他这一眼看得遍体生寒,随机应变地放下书包,挽着顾念的胳膊向后转。
“对,我受伤了,你得在家照顾我。”
顾念对她的当场倒戈翻了个白眼,“司徒筝,你可是司徒大使的女儿,能不能有点骨气?”
“你父亲在西方人面前那么骄傲,你怎么能这么轻易就被吓到?”
司徒筝看着她正义凛然的样子,“你想称赞我爸,下次去我家当面跟他讲吧,不要情感绑架我。”
然后下一刻,就捂着胳膊,“好疼,我得去休息了。”
她飞似的躲回了房间。
顾念被迫旷课。
厉谨行其实也很忙,他这样不负责任的飞到,丢下一堆烂摊子给孟冬。
孟冬一早就开始电话轰炸。
所以,厉谨行理所当然地霸占了顾念的书房和电脑。
当然更重要的是霸占了她这个人。
顾念逃也逃不掉,被他强拖着坐到大腿上。看他处理工作。
还时不时接孟冬的电话。
顾念终于忍无可忍,挣扎起身,“你有完没完?”
厉谨行摇头,“没完。”
顾念不管他说什么,还是挣脱他的手,走到一边的躺椅躺下,拿了本书盖在自己脸上。
厉谨行继续办公,时不时抬眼看她,似乎看她一眼他就更有精力,就像充电。
顾念其实也睡不着,干脆在躺椅上安静的读书,也算陪着他吧。
快中午时,司徒筝来敲门,一脸的兴奋。
举着手机给顾念看,“莱克大街一栋别墅发生爆炸,你猜是谁家?”
顾念茫然摇头,她怎么会知道。
“厉慎安!”司徒筝兴奋的低吼。
一边的厉谨行依旧专注地工作着,并没理会两个女人的。
顾念却蹭地坐直身子,厉慎安家炸了?
“有伤亡?”
“可惜,没有。”司徒筝失望地耸耸肩。
“算他们活该。”顾念挑了一眼厉谨行,见他依旧如常。
又跟司徒筝聊了两句,她才离开。
“你不想说些什么吗?”顾念看着依旧忙碌的厉谨行。
“说什么?没炸死他真是遗憾。”厉谨行不以为然。
顾念不是圣母,只是单纯的觉得杀人不好,便沉默着叹了口气。
“跟变态无法讲道理,只能让他屈服。”厉谨行给她解释。
“他会屈服吗?还是最终只有你死我活?”顾念想起当年厉慎安指着自己的黑洞洞的枪口。
“我不会死。”
厉谨行的声音仿佛带着神奇的安抚能力。
顾念默默点了头,不再问起。
厉谨行冲她招招手,顾念乖乖走过去,他把她抱在怀里,摸着她的脑袋。
“厉谨行,我以前可能见过厉慎安,也见过你。”顾念轻轻地说。
厉谨行蹙眉,不知道她想说什么。
“在茂县。”顾念补充。
“你记得温如栩是如何救你吗?”
厉谨行似乎在思索,半晌才开口,“我只记得她拖着我,走了很远很远。我只记得她的背影。”
顾念苦涩一笑,“如果我说那个背影是我,你信吗?”
厉谨行一愣,眼底露出不可置信的震惊。
他醒来后看见的就是温如栩,听到的是她的哭诉,说她如何救了他。
他还记得她的脸因为缝针而肿胀不堪,那时候他充满了感激与愧疚。
可现在顾念说那个背影是她?
那个削瘦坚强的背影又一次出现在他眼前,他闭着眼睛,努力想将那个身影跟眼前的顾念重合起来。
他依稀记得她摔倒了又爬起来,还扑到他身边说,“别怕!”
他记得那时她稚嬾的脸上明明很害怕。
那时候的她那么瘦那么小,是怎么拖动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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