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诗槐把文件翻得哗哗作响。
“森陆的项目不是已经在走合同了?什么时候终止的合作?这么大的事今天才让我知道,经了谁的手?!”
森陆的温泉度假酒店是事务所两年来最大的一笔单子,说是关乎存亡都不为过。
谁能决策,当然只可能是贺司燃!
温诗槐虽挂着副总职,实职是市场部部长。
因为她不懂管理、也不懂设计。
为了把贺故深留下来的事业做好,她逼着自己在酒桌上拼杀了三年。
但事务所还是一天天在走下坡路。
“贺司燃今天来了没有?!”
助理战战兢兢,“没、没有……”
他这个“挂职合伙人”高高挂起,一个月都不见得落地一次。
温诗槐给他打电话。
贺司燃:“小诗?”
温诗槐:“贺司燃,森陆的项目为什么黄了,你为什么不跟我商量?”
贺司燃在那边嘲弄一笑,“这不是商量不商量的事。”
“森陆的项目,多少大规模设计院抢着要,为什么偏偏扶你事务所的‘贫’?那是因为我贺家的面子。”
“但是贺家的面子怎么给——我说了才算,小诗。”
温诗槐好一会儿没说话。
她贸然与谢屿领证,不仅是在反抗温正平。
更重要的原因,就是为了斩断自己跟贺司燃的纠缠。
她知道一定会惹恼贺司燃。
却没想到,他竟然拿毁灭贺故深的事业来威胁她。
温诗槐面无表情,“行。你要怎么说了算?”
“今晚七点,迷津3608包房,你过来谈。”
迷津会所,锦城有名的销金窟,温诗槐还从来没去过。
前几年,她在龙城上大学。
本打算毕业回锦城,却连番遭遇贺司燃背叛、贺故深意外。
她这几年封闭自己,很少主动出入娱乐场所。
温诗槐试探他,“你约了森陆的谁?”
贺司燃:“陆迟沉说他会来。”
陆迟沉今年刚从龙城森陆总部空降而来,神秘、却举足轻重。
这么大的饵,温诗槐没法不上钩。
快下班前,她给谢屿打电话。
虽然不是真夫妻,但住在一个屋檐下,她习惯向他报备行程。
“谢屿,我今晚有饭局,晚饭不回来吃了。”
谢屿“嗯”一声,问她,“在哪里,需要我去接你么?”
“城南的迷津会所。我跟同事一起,不用接我。”她想到谢屿与陆迟沉似乎有点瓜葛,在挂断前还顺口说了一声,“今晚跟森陆的小陆总谈点业务。”
谢屿原本要挂断的手顿了一下。
他看一眼自己身边的陆迟沉,眉毛挑了一下。
“你是跟陆迟沉谈业务?”
“是啊。”
谢屿忽然道:“不要去。”
“啊?”
“不许去。”谢屿语气越发强势,“你知道陆迟沉亲自出马谈的业务都是什么体量吗?”
意思是,她不配?
温诗槐早上对他只是暗恼,到此刻彻底不悦。
她开始后悔,不该为了那点肉体欢愉而半推半就。
谢屿是不是以为一次过界,就可以全面过界,连她的工作都能指手画脚了?
“我是不了解。”温诗槐平静道,“但是等我见了他就知道了。”
电话被挂断,谢屿沉默了几秒,踢了身旁的男人一脚,“你不是约了人在迷津谈生意,还赖在我这儿做什么?”
原本翘着腿抽烟的陆迟沉差点被自己的烟烫了一下。
他约女人谈生意会去迷津?
他是这种人?
陆迟沉吐一口烟,懒洋洋道:“你的女人,又要老子去护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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