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诗槐忘记了温妤曾经抢听过谢屿的电话。
就连温妤自己,上午跟白赫待在一块儿的时候,也没想起来“谢屿”的声音有什么不对劲。
大概是她前天晚上偷拍到白赫和温诗槐一起回家,已经先入为主地认定了他们的关系。
加上温诗槐太狡猾,故意默认误导了她。
但是此刻,温妤再次听到了谢屿这道低沉磁性的低音炮。
那次在电话里被一把声音惊艳的滋味席卷而来。
同样的耳骨发酥,她绝对不会认错。
温妤的神色变来变去,但她盯着这个英俊如斯的男人,心里已经万分清楚。
眼前这个,根本不是什么“谢屿的师父”,他就是谢屿!
是温诗槐一直以来“藏起来”的丈夫!
也就是这样的外形气质,才会让温诗槐那么个从小挑精捡瘦的大小姐,不顾身份地位也要嫁给他。
温诗槐与温妤对视片刻,发现她默默地垂下了眸子。
温妤竟然不拆穿自己?
反正这人脑子里弯弯绕多,温诗槐也不去细想她为什么这样做,而是继续向贺司燃确认道:“行,还是不行,你给句话呀?”
贺司燃的表情也有几分奇怪。
他从谢屿进来就直勾勾地看着他,所以连温妤那几秒的异样都没察觉。
贺司燃忽然开口说了一句话,“那天晚上,是你?”
那天晚上?
温诗槐刚放缓的心跳忽地又提起来。
忍不住侧首与谢屿交换眼神,谁知他直接面对着贺司燃就承认了,“是。”
温诗槐:“……”
贺司燃面露恍然,“果然是你。”
清流湾赛车那晚,贺司燃推开那道小木屋找温诗槐的时候,看到了一个高大的男人在换衣服。
当时他转身就走,但是走出十几米就意识到——
刚刚换衣服的那张生面孔,就是开着阿斯顿马丁把他逼到悬崖边的人!
因为他是第二个达到终点的,在他前面只可能是陆迟沉那辆车上的人。
除了是司机,还能是谁?
“你是专业赛车手?”贺司燃继续追问。
“不是。”
贺司燃眯起眼睛,目光肆无忌惮地上下打量谢屿。
以这人的专业水平和外形,如果在各大国际赛事里露过脸,绝对不可能籍籍无名。
但他真的只是个修车工?
贺司燃半晌后才道:“我们再比一次。”
谢屿站着没动,深沉的眉宇之间只有一片内敛的沉静。
温妤突然搭腔道:“阿燃,这人只不过是个修车工,哪儿能跟你赛车?再说你刚受了伤,怎么能……”
贺司燃抬手打断她的话,再抛一个条件,“你再跟我比一次,我就答应让你查我的车。”
“嗯。”谢屿点头应许。
那架势,他倒像两人中的上位者。
贺司燃反应过来,没来由地心头一恼,发泄道:“那么好的技术,不去开赛车,要当个修车的,没出息!”
也就是他有惜才之心、容人之度,才会给这么个平时看都看不上眼的修车工再比一次的机会。
贺司燃赶客,“行了,你可以走了!等我出院带你去看那辆车。”
谢屿转身先走了出去。
温妤忽然抬眼看向温诗槐,“你不一块儿走么?”
温诗槐淡淡地瞟她一眼,明白她是明晃晃地暗示自己——她看出来了。
温诗槐并不怕别人知道谢屿的身份,此时此刻瞒着贺司燃,也只不过是不想再节外生枝而已。
温诗槐也走了出去,看到谢屿站在走廊尽头等着她。
“谢屿,你刚刚为什么……”温诗槐顿了一下。
“嗯?”谢屿侧头,挑了挑眉。
“刚刚贺司燃问那晚是不是你,你为什么直接就承认了?”
要知道,谢屿让贺司燃吃了两次暗亏,除了清流湾赛车,还有迷津会所的那一次。
万一贺司燃问的是迷津会所那一次……
相对比温诗槐的忧心,谢屿自己却不甚在意,“两次都是我。他问哪一次有什么区别?”
看来,白赫的下场是一点都没有吓住他。
温诗槐提醒道:“那晚你让贺司燃吃了这么大的哑巴亏,你也看到了,他有多蛮横不讲理……”
“你都没往心里去,他凭什么介意?”谢屿波澜不惊地反问。
没等温诗槐说什么,谢屿忽然动了动,抓住温诗槐的手腕,将她整个人按在墙上。
温诗槐不知道他这突如其来的动作是何意,“谢屿、你……唔。”
温诗槐没说出口的问话,被谢屿突如其来的吻堵了回去。
虽然这个尽头有个视觉死角,但谢屿抵着她久久不肯离身,让温诗槐有一种随时被人撞破的心惊肉跳。
伴随着不堪的声响动静,谢屿在她唇齿之间的强势侵占,越发过分了。
温诗槐推不开他强健的身躯,羞恼之下,颤着牙齿重重一合。
“嘶……”谢屿终于放开她,但却没有抬起身子,还是挤着温诗槐,两人呼吸可闻。
温诗槐推不开他,低声斥问,“谢屿你在做什么?”
谢屿舔了舔唇沿血腥处,“你姐姐跟出来了。”
温诗槐被谢屿高大的身子挡住了视线,压根没看到温妤!
“她来做什么?”
重要的是,为什么温妤跟出来,谢屿就要吻她?
谢屿挑了挑眉,压低的声音戏谑到性感,“你说呢?”
说话间,两个人的唇轻轻地碰在一起,痒痒的,让温诗槐脸上的温度迅速升高,睫羽乱颤。
但她很快就反应过来,温妤跟过来看,是想验证谢屿是不是她的正牌丈夫。
至于谢屿为什么要做这一出,当然是给温妤看的。
温诗槐呼吸很乱,喘息着,没法思考,“你能放开我了吗?”
“她还没走。”谢屿再次低头亲下来。
大概是不想温诗槐挣扎得太厉害,这次他温柔了许多。
温诗槐唇峰上嘟嘟的唇珠被描摹轻吮,温诗槐的手脚都失了力道。
简直要被谢屿高超的吻技弄得忘了身在何处,连眼睛都不能自己地闭了起来。
谢屿松开她的时候,喉间沉笑一声,温诗槐才惊颤着睁开眼睛。
隔着谢屿的肩头,目光飘向走廊。
哪儿有什么温妤,人家早就退回病房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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