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舒小可的诚惶诚恐,温诗槐还是那副淡定的模样,让舒小可踏实收下。
舒小可推拒了几次,看温诗槐是真心送自己了,也就喜滋滋地收下了。
她还问温诗槐,谢屿是做什么工作的,“太大方了。”
在她的观念里,温诗槐这样的长相家世,配谁都绰绰有余,谢屿肯定身价不凡。
谁知,温诗槐轻飘飘地抛出一句,“修车的。”
“什、什么……修车?!”舒小可一脸你别逗我了,“就他那副派头,怎么也是谢总起步吧……”
再说,温诗槐怎么可能嫁给一个修车的?
温诗槐看着舒小可的反应,在面上的神色越发地凉。
不是冲着舒小可。
她是恨自己太笨。
谢屿有这么多的破绽在自己面前,她就跟个傻子一样,替谢屿心疼钱、替他省房租、担心他迟到扣工资。
人家“车神大人”,其实潇洒得要命。
看到温诗槐替他精打细算的时候,肯定在心里看笑话似的!
温诗槐在床上砸了一下,实在是气不过。
舒小可被温诗槐的态度弄得七上八下的。
这个包收得实在烫手,但要还回去温诗槐又不要。
舒小可只好用自己的方式多做点事,“老大,今晚我给你陪夜。”
温诗槐回神,对她道:“不用了。”
“你别跟我客气!”就算不是因为那个包,舒小可作为助理,给她陪一晚也没什么。
但温诗槐却想到谢屿待会儿可能就到了。
不想有别人在场。
不管怎么劝舒小可,她都会以为温诗槐在客气,她也就直言了。
“待会儿谢屿要过来。”
舒小可大眼睛一眨,“啊!哦哦哦!我懂了,我在这里不太方便对吧?”
温诗槐不知道她脑补了什么,为什么脸上的表情那么让人心底发毛。
“他只是来看看我。”
“我懂我懂!”舒小可迅速收拾自己的东西,说自己先走了。
既然谢屿说要来,耽误了这么半个多小时,肯定快到了。
她们两个都是这么想的。
舒小可离开后,温诗槐盘腿坐在病床上,严阵以待。
半小时……一小时……
温诗槐从坐直了满满地靠到床上,又把床放平了躺着等。
直到她睡着了又惊醒,看到窗外的天色都快亮了,却还没等到谢屿。
温诗槐看着放在一旁桌子上的那堆吃食。
没动过几口,放到现在早就成了残羹冷炙。
她这人很讲究一些不必要的体面,比如,担心谢屿下一秒就出现,她不想自己正吃着东西。
于是空着肚子等啊等。
等到现在,就跟个笑话一样!
也许谢屿只是随口一句让她等他,温诗槐却当真了。
她到这一刻,万籁俱寂一个人独处的时候,才肯稍微承认——
这一周她看上去平静冷淡,但心里比谁都在意。
如果真的那么容易放下一个人,温诗槐何必用忙碌工作来麻痹自己?
正因为她在意谢屿,所以才会在听到他说要来找她以后,又是在意形象,又是暗暗地等。
在以为谢屿把她当替身提分手的时候,温诗槐都没有哭。
可是,这一天单人病房的凌晨,温诗槐却委屈得一塌糊涂。
她躺回床上。
眼泪控制不住从眼眶滑下来,浸入两边鬓角。
她想停,却停不下来。
生病的委屈,无人陪伴的寂寥,最重要的是谢屿这个混蛋戏耍了她!
温诗槐哭着哭着,根本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又睡过去的,只知道再睁眼的时候,天光大亮,眼睛却酸涩得睁不开。
她抬手,挡了挡眼睛,艰难地睁开一条缝。
却看到病床前站着一个人。
站着的那个人,手里还捧着一束花。
探病带花很正常,但是,带这么大一束玫瑰花,就太过分了。
最过分的是,谢屿还能像个没事人一样,垂首静静地看着她。
温诗槐对自己的身体足够了解,知道睡前哭成那样,现在的眼睛肯定已经肿得没法看。
谢屿一眼就能猜到她哭了!
“滚!”温诗槐哑着嗓子骂道。
谢屿将花随手放到一边,坐在床沿,正要低头关怀一番,胸前却忽然多了一直白嫩的脚。
温诗槐仓促间只想得到,抬脚踢蹬他,让他不要靠近自己。
“小诗,我看看你的眼睛。”
温诗槐立刻抬手捂住自己的脸。
病重憔悴的素颜,还有肿泡眼,这个前男友也太会挑时间了。
温诗槐不想让他看到自己的样子,更不想见他。
迟来的深情比草贱。
放她鸽子的人她不想见。
温诗槐捂着眼睛看不到,但能听到谢屿站起来走远的脚步声。
她的唇角没有情绪地牵了牵。
谢屿虽然不算是个温柔体贴的人,但之前对温诗槐的耐心一向都不错。
现在只是被她赶了两次,立刻就走了。
他到底是来解释的,还是要气她的?
温诗槐快被谢屿气死了,都快气得她胃又要开始疼起来了。
温诗槐坐起来,想按铃叫医生。
谁知下一秒,一块温热的毛巾,伴随着熟悉的体温,靠了过来。
温诗槐坐起来的姿势,正好方便谢屿将人搂到怀里,然后,将热毛巾敷到了温诗槐的眼睛上。
温诗槐在谢屿的怀里拼命扭动挣扎,不接受他假惺惺的好意。
谁知,谢屿一手替她敷眼睛,另一只原本握在她腰上的手撩动她的衣摆,直接按在腰部敏感的皮肤上。
“大清早的,别在男人怀里这样扭!”
温诗槐先是顿了一下,而后爆发出力量,一把拽下脸上的热毛巾,动手就要打他。
说什么混账话!
放了她鸽子,还敢来调戏她!
温诗槐脸上的气愤不足,倒是委屈很盛。
让她甩出去的这个巴掌一点气势都没有。
事实上她确实也没多少力气,落在谢屿脸上跟轻拍一样。
谢屿没躲开,而是抓着她拍在他脸上的手,绕到自己脖子后面。
原本握着腰的手一提,让温诗槐坐到了自己腿上。
温诗槐怎么可能会肯,但是这个姿势如果扭动起来,就……
更加一发不可收拾了。
“谢屿你混蛋!你放开我!”
谢屿朝她淡淡地笑着,眼下带着点淡青色,“昨晚不是跟你说好了,要来见你。为什么还这么委屈?”
他还好意思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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