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温正平给温妤下了死命令,要求她必须把温诗槐和谢屿拿下,温妤才如此低声下气。
这事不但关系到温正平的命令,连贺家那边,也是牵一发动全身。
今天,因为谢屿身份曝光的事,贺家的所有注意力都放在了谢屿这个人身上。
仿佛这样一个谢氏少东家的存在,比他们订婚的事要重要得多。
温妤想着,是不是只有讨好了谢屿,贺家才会重新重视起她的价值。
温妤不是不知道,贺司燃为什么会忽然回心转意同意跟她在一起。
原因不在她身上,而是在温诗槐身上。
但温妤不介意被贺司燃利用。
只要她能一直在贺司燃身边,总有一天,她会让贺司燃死心塌地地跟她在一起。
所以,就算被温诗槐讽刺“阿猫阿狗”,温妤也只能把脾气忍下来。
“小诗,你骂我可以,不要连爸爸也一起诋毁了。你做人女儿的,这点孝道还是要有的。”
温诗槐耸耸肩,“只要你不曲解我的意思,我觉得我够孝顺的了。”
这些年,温妤在她和温正平之间挑拨离间了那么多回,逼得他们父女之间的关系越来越紧张。
但温诗槐只剩下这么一个健全的亲人了,不管怎么样,在温槐失踪、李卿精神失常的年岁里,有温正平在,温诗槐还算是有个家。
相对于温正平对她的暴戾冷漠,温诗槐除了常常顶嘴和对着干,作为女儿来说,已经算是很厚道了。
只可惜人心难平,温正平当然不会这样觉得。
温妤还要张嘴说什么,温诗槐的手机响了起来。
温诗槐只低头看了一眼,就把手机页面亮给温妤看,“谢屿的电话,你不是要找他么,给你接?”
温妤:“……”
她用含怨带泣的目光看着温诗槐,隐隐在谴责她的无情。
温诗槐对这种目光完全免疫。
“你不接?那我接了?”
“……我接。”温妤忍辱负重地从她手机接过手机。
深深吸一口气,正要按下接听键,电话却挂断了。
温诗槐没忍住,“哈哈”了两声。
不是单纯地嘲笑温妤,是觉得老天爷都看不过去了。
温妤捧着鸡肋似的手机,拿着也不是,还回去也不是。
幸好这时,谢屿的电话又打了过来。
温诗槐在一旁冷眼看着。
温妤不知道,温诗槐却是很清楚。
谢屿不是一个多有耐心的人,所以哪怕是给她打电话,响了二三十秒他就挂断了。
但谢屿对她,又比旁人多出一倍耐心来。
所以在挂断后,才有了第二通电话。
便宜温妤了。
这次,温妤没犹豫,立刻就接了起来。
电话那头的磁性声音刚发出一个“小”字,温妤就开口道:“喂,谢屿。”
谢屿一听,不是温诗槐的声音,就停下了。
“这是我老婆的手机,你是谁?”
温妤默了一会儿。
中午刚见过,谢屿连她的声音都听不出来。
她和温正平从前是没把这个“修车工”放在眼里,但现在看起来,“修车工”的傲慢比他们只多不少。
温妤自我介绍到:“谢屿,我是温妤,我……”
谢屿打断了她,“把手机还给诗槐。”
温妤在谢屿压迫力极强的声音下面,勉强继续说自己的,“谢屿,我有事想跟你……”
“把手机给温诗槐,或者我挂断了。”谢屿毫不容情,没有一点商量余地。
温妤吃瘪吃得通透的。
没办法,只好面色灰败地把手机递给温诗槐。
相对比挫败的温妤,温诗槐的脸色几乎可以用春风得意来形容。
她慢悠悠地接起电话,“谢屿。”
“嗯。”谢屿应了一声,而后问道,“你现在不在办公室,不是说好了我来接你么?”
温诗槐笑笑,“我在啊。”
又问,“你到啦?”
“嗯。”谢屿问她,“你遇到麻烦了,我上来?”
温诗槐笑他,“能有什么麻烦,你也太小心了。”
她在自己的办公室里待着,外面都是她的下属,温妤虽然是个佛口蛇心的,但她能在这种场合对自己做什么。
温妤在旁边,默默地看温诗槐一眼。
她当然听得出温诗槐在那漫不经心的语调中,暗暗透露出来的得意。
那是一种,恃宠而骄的任性。
因为她知道,电话那头的男人疼她宠她。
温妤心里没来由地涌动起一阵酸意。
为什么?
温诗槐凭什么能够得到谢屿的包容和爱护?
为什么所有的好男人,都围着温诗槐转?
就因为她漂亮?
诚然,温诗槐有着任何人都承认的惊天美貌,但温妤在人群中也是十分亮眼地漂亮。
虽然跟温诗槐之间有着不可跨越的差距,可温妤不认为,就是这点长相上的差距,能让他们两个之间的人生有这样的天差地别。
她苦苦求而不得的男人,一直对温诗槐苦苦追求。
贺故深那样任何人都称赞的好好先生,从小爱护温诗槐长大,还愿意为她献出生命。
这两个也就算了。
毕竟是一起长大的,多年情谊积攒下来的。
但是谢屿呢?
他这样的身份,想要什么样的名媛淑女没有,为什么就一定是温诗槐?
温妤低下头,掩饰自己眼底翻涌的嫉恨不甘。
而温诗槐已经站起来,从架子上取了外套和包。
“我要下班了,你还要继续待在这里?”
温诗槐远远地问道。
温妤闭了闭眼睛,把情绪都遮掩下去,才抬头,“小诗,我中午喝了酒,过来的时候没开车……”
温诗槐当然知道她在打什么主意。
她随意点点头,“可以啊,你搭谢屿车。”
温妤立刻站起来。
两人一起下楼,谢屿的宾利就停在外面。
温诗槐走过去,谢屿唇角的弧度在看到她身后的温妤时,淡了下来。
“她跟过来做什么?”谢屿不留情面地问道。
温诗槐朝他眨眨眼睛,“谢屿,温妤说她没开车,想让我们送她一程。”
温妤在背后,抿了抿唇。
明明是温诗槐自己主动提出来要送她的,怎么一开口就成了温妤自己说的。
温妤暗暗咒骂温诗槐就是个茶言茶语的盛世白莲。
温诗槐听不到她的心声,还在朝谢屿笑着。
谢屿扫一眼温妤,又收回目光跟温诗槐说话,“车子没空位了,坐不下。”
温妤的后背挺直了一些,为了保证自己在谢屿面前的形象优雅,站得很累了。
“后面不是还有两个位置吗?”温妤小声提醒道。
谢屿道:“我是开赛车的,我们后排座椅从来不坐人。”
温诗槐背对着温妤,所以能偷偷地笑一下。
什么“不坐人”,明明是谢屿“不做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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