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诗槐看到谢屿才想起来,来的路上他说过要约她单独用餐,说会让司机老葛来接她。
温诗槐当时急着来开会,也没有给出确切回复。
她没想到谢屿是来真的。
而且他都没派老葛来接她,而是自己过来了。
温诗槐一时怔楞,内心左右为难。
她的目光都集中在谢屿身上,自然也看不到管弢在看到谢屿的那一刹那,眼球急遽地收缩。
看到谢屿正抬步往这边走来,温诗槐想了想先发制人,对管弢道:“管总,这位是我的……”
管弢薄唇轻启,吐出三个字,“谢祁舟?”
他说的话正好落在走到近前的谢屿耳朵里。
原本就冷淡无澜的脸上,气息就更加冷了,看着管弢盯了几秒,才凉凉道:“不是。”
他只说他不是谢祁舟,但并没有告诉管弢自己是谁。
大概是傲慢惯了,不觉得面前的人值得他做自我介绍。
温诗槐在听到谢祁舟的时候,却是讶异地看了管弢一眼。
关于谢祁舟,温诗槐了解得不多,只知道是谢屿已经去世的哥哥,黎心烟的爱人以及小酒的亲生父亲。
她曾经在谢屿的手机上瞄到过谢祁舟的照片,当时远远看着,只觉得像得跟一个人似的。
没想到,竟然真的像到被人一口误叫错名字的地步。
温诗槐好奇地问管弢,“你认识谢祁舟?”
管弢不知道在想什么,有几秒没反应过来,直到温诗槐轻咳一声吸引回他的注意力,管弢才恢复了自己的招牌淡笑。
他对温诗槐亲切开口,“就跟我和你的关系一样。”
温诗槐笑了。
原来又只是他单方面见过。
像谢祁舟这样的豪门继承人,听说又十分大气亲和,想来应该被不少财经新闻采访过。
这样一张脸,只要公开露过面,就不可能会有人忘记。
谢屿站在温诗槐对面,她和管弢相视一笑的模样,完全都落在他的眼底。
深沉幽黑的眸底情绪翻涌过一瞬,他才不冷不热地开口,“工作忙完了吗?”
温诗槐不可能在外面不给谢屿面子,回应道:“忙完了,这边准备跟云涛公司的同僚门一起吃个饭,谢屿,你也一起吧?”
谢屿却没有温诗槐这么善解人意。
他完全没有打算附和的意思,“我已经订好了餐厅。”
温诗槐一言难尽地看着谢屿。
她在来的车上跟谢屿说,要请自己的下属们吃饭,谢屿说要安排人带他们去吃,完全没有要参与聚餐的意思。
但那是对着温诗槐的自己人的安排,她也就算了。
现在要跟云涛这边一起组的局,他怎么能这么固执任性?
当谁都是他的下属,什么都要听他的么?
温诗槐小脸一绷,还没说话,那边管弢已经笑道:“那就去谢先生订的餐厅也是一样的。”
谢屿目光看向他,“我订的,是情侣餐厅。”
温诗槐:“……”
管弢再好的涵养,都被谢屿这明显挑衅的样子,弄得有些哭笑不得。
他看向温诗槐。
温诗槐歉然道:“我跟我老公商量一下。”
说完,就挽着谢屿的手臂,带着点强迫的意思,将人带到了休息区的沙发那边。
一棵长得极好的龟背竹,将这里隔出了一个半开放的空间。
两人一坐下,就差不多能遮住了。
温诗槐一坐下,就把挽着谢屿胳膊的手松了。
“谢屿,我是在工作!”
双方共同参加饭局,能对工作上的事进行一个延展的讨论,也是工作的一环。
谢屿挑了挑眉,“刚刚单独在办公室,还没讨论完工作么?”
这语气,听得温诗槐直接心火上涌。
这话是什么意思,他在揣测什么呢?!
“单独在办公室,你什么意思?难道你没有单独和女下属,或者女合作方谈过话?”温诗槐犀利道,“还是说,你曾经在办公室做过什么不一般的事,所以才会有那种上不了台面的联想?”
谢屿眼睛眯了眯,透着点危险的意味。
“你不用激动。一个男人看女人的目光代表什么含义,我比你清楚。”
温诗槐越发觉得谢屿在无理取闹。
刚刚她和管弢一起从办公室出来,他落后一步,看到谢屿的时候基本上就已经并肩而立了。
管弢一直目视前方的谢屿,看都没看她!
哪有什么看她的眼神?
温诗槐从昨晚开始的怨怼根本都没平下去。
谢屿自己不守男德,跟黎心烟揪扯来揪扯去,现在还倒打一耙,往清清白白的合作对象身上祸水东引,实在是太可恶。
温诗槐不由地较起了真,“行,那你说说,他刚刚用什么眼神看的我?”
男人对女人感兴趣的眼神是什么样的,很不巧,温诗槐也很清楚。
她被各种各样油腻的、猥琐的、盲目自信的、自诩风流的异性目光盯过,但是管弢刚刚跟她数次对视中,完全没有任何暗示意味。
清风朗月,风度翩翩。
谢屿眉峰微皱,“我为什么要给我老婆形容别的男人怎么意淫她的眼神?我看起来这么窝囊?”
意淫……
越说越过分了。
温诗槐不满道:“我以前工作的时候,合作的异性也很多。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借题发挥。”
“我告诉你谢屿,并不是你往我身上按罪名,你的罪就可以一笔勾销的。”
谢屿的目光也有几分不耐,但还是耐着性子哄,“不要再讨论别的男人,我们去吃饭。”
他一早上效率满满,加快速度完成工作,来找温诗槐吃饭。
是为了甜蜜约会的,而不是为了一个不知道哪里冒出来的男人吵架的。
像管弢这种量级的对手,谢屿压根连一个眼神都不屑于给,更别说看在眼里。
别说他,就算是谢祁舟,也不可能跟这种人有交集。
在温诗槐问到他是不是认识谢祁舟时,那个男人一句“跟我和你的关系一样”,但凡心明眼净一点的人,都能听出来他在刻意跟温诗槐套近乎。
不然,好好地说谢祁舟就可以,还要扯上温诗槐做什么?
温诗槐跟他又能有哪门子的关系?
温诗槐调整了一下坐姿,朝和谢屿相反的方向,不肯再看他。
“气都快气饱了,还吃什么饭?!”
谢屿在她背后,懒洋洋地问:“真的不吃了?”
“不吃!”
“那好。”一向注重温诗槐三餐规律的谢屿竟然劝也不劝。
不过下一句,就透露出了他的目的,“我们直接回酒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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