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诗槐接过,既是说给谢屿听的,也是说给黎心烟听的,“不是嫌我花太少么,看我刷爆你的卡。”
谢屿勾了勾唇,笑一下。
黎心烟的表情则更耐人寻味。
一方面她很清楚,谢屿那张无限量黑卡是永远都刷不爆的,但看这情形,他并没有把副卡给过温诗槐,那是不是说明,他也没有那么爱那个女人?
另一方面,黎心烟看着这两人之间的互动,谢屿分明是爱惨了这个女人。
黎心烟曾经因为谢屿还是“谢祁舟”的时候,看着温诗槐的这个眼神,而深深地爱上了他。
没想到,事过经年,他还是一如既往地被同一个女人吸引。
哪怕她不记得他了。
温诗槐跟谢屿挥挥手,转身要走,目光不经意地掠过小酒的后颈,忽然顿了一下。
谢屿虽然抱着孩子,但目光一直盯着温诗槐没有转开。
此时,也顺着她的目光往下看了一眼。
他立刻就知道温诗槐为什么神色有异。
小酒的后颈处,有点点的瘀斑,看起来像是皮下出血。
谢屿原本不打算跟黎心烟说话,此时却不得不回头,看向她,“前天晚上,除了头上的伤,小酒还被伤了哪里?”
黎心烟立刻道:“没有!就是头被磕碰了一下。”
谢屿也清楚地记得,前天晚上他抱着孩子去做全身检查,并没有看到过这些瘀斑。
医生也没指出这些问题。
“你来看。”谢屿单手抱着孩子,另一只手拎气他的衣领查看,发现不仅是脖子,还有后背处,都有瘀斑的存在。
“如果前天晚上没有,那就是这两天刚冒出来的新伤。”
黎心烟对上谢屿的眼神,立刻一阵受伤,“谢屿,你什么意思……难道你想说,是我让小酒伤成这样的吗?”
谢屿没有说话,被这个意外绊住脚没走的温诗槐淡淡出声,“一个小孩身上多了这么多瘀斑,得是挨了多重的打?”
如果用黎心烟自己的话来说,小酒是她一手带大,从来没有离开过自己身边的。
那么,孩子就不可能被别人打了,亲妈还察觉不了。
如果是黎心烟自己打的,那……这还是亲妈吗?
黎心烟当然听出了温诗槐的言下之意,不知道为什么,这个话题让她格外敏感。
“小酒是我的孩子,我比任何人都在意他的安全和健康!有些诽谤的话,还请你过过脑子!”
温诗槐摊了摊手,“只是随便说一下自己的看法,不必激动,他又不是我的孩子。”
虽然这样说着,但温诗槐还是没走开。
谢家的孩子被打成这样,谢屿一定也不好过。
“阿屿,我真的没有打过小酒。不信……我们带他去医院做检查!”
黎心烟这样说着,小酒好像也听懂了大人的话,也凑上来说,“妈妈没有打小酒,妈妈没有打小酒!”
如果没有挨打,还出现这样的伤,那就真的需要去医院做个检查了。
谢屿将小酒送回黎心烟手里,“我让司机载你们去医院。”
毕竟是关乎谢家子孙的事,温诗槐并没有说什么。
等黎心烟他们离开后,温诗槐也没了逛街的心。
今天虽然是几个下属自己单独去陌拜,但她还是要回去打电话关心一下进程。
不知道为什么,看到小酒的身体出现了问题,温诗槐心里也闷闷的。
连谢屿看了都奇怪,“你跟那孩子交集不多,怎么这么关心他?”
温诗槐情绪不高,“我心善,不行吗?”
谢屿笑笑,“行,当然行。”
“再说了,人家不是‘你儿子’么,我也算是继母吧,关心关心也正常。”
温诗槐这样说,只不过是想让自己换换心情所以开个玩笑。
没想到原本还带着浅笑的谢屿,面色慢慢地沉下来。
“什么继母,这种玩笑不好笑。”谢屿淡淡道。
温诗槐不服气,“这么严肃干什么?”
谢屿也意识到自己有点太严肃,缓了语气,“我的孩子,让你当亲妈。什么继母不继母的,你稀罕么?”
“谁要跟你生孩子。”温诗槐嗔道。
两人说着聊着,原本谢屿要送温诗槐回酒店,但温诗槐不想一个人呆着。
谢屿便没有犹豫,带她一起回了办公室。
“这样可以吗?”温诗槐当然想跟谢屿时时黏在一起,又怕打扰他工作中。
“没关系。只要夫人稍微收敛一点你的个人魅力,不要搅得我的下属没心思上班就好。”
温诗槐觉得谢屿今天也有几分油嘴滑舌。
在黎心烟和小酒出现之前,都还不是这样的。
总觉得他好像也有几分心不在焉,想要借着玩笑的语气,缓和他的心绪一般。
温诗槐跟着谢屿去了谢氏大楼,搭乘总裁专用电梯。
这部电梯,直通顶层的总裁办。
是几位高层的专属电梯。
顶层的总裁办,一整层只有三间办公室,谢屿还不是总部的领导,没有专属办公室,这几天都是坐董事长的办公室。
谢老太爷是如今谢氏的名誉董事长,实则已经半退休,闲赋在家。
所以温诗槐原本以为不会遇到什么人,没想到电梯门打开,就看到了一张俊美严肃的脸。
看不出具体年龄,但却能看出眉眼与谢屿极其相似。
仿佛是三十年后的谢屿。
温诗槐心里咯噔一下,不知怎么地,就不自觉地松开了挽在谢屿臂弯里的手。
“阿屿。”对方先是跟谢屿打了声招呼,又面色自然地转向温诗槐,“心烟,小酒呢?”
温诗槐:“……”
看谢屿冷淡的态度,她已经猜到了对方的身份。
应该就是谢屿的父亲。
但对方这句话,她却没法接。
但是,谢屿能够明目张胆地不回应谢父的招呼,温诗槐却不能这么无礼。
她犹豫着,“伯父不好意思,我不是……”
谢父其实在第一秒看到温诗槐小鸟依人地靠在谢屿身上,就察觉到有几分不对劲。
谢屿和黎心烟从来没有这样亲密的样子。
在听到温诗槐开口后,更是确信了。
“你是谁?”谢父打量了温诗槐两眼。
已经知道不是同一个人,再看就能发现不少细微处的不同。
谢父皱着眉看向谢屿,“不要跟乱七八糟的人来往,却忽略了真正该关心的人。”
温诗槐听到“乱七八糟”四个字,心里已经不痛快了。
就算是谢屿的父亲,也不能这样不分青红皂白地就给人下定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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