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不咸不淡又过了一个月,画展的事情也准备得差不多了。
这天她从超市回来,正要上楼,身后一个熟悉又陌生的声音响起。
“姐姐。”
她回头,面前的人穿着件休闲外套,身材比例极好,眉眼清隽俊朗。
曾经的干净清冽少年变得成熟,现在身上既有明朗的少年感,又带着成熟的魅力。
“沈林阳?”
夕阳下,阳光照在眼前人身上,眉骨高挺,眼神依然干净澄澈,他笑起来有浅浅的梨涡,这一点和林越真的很像。
“姐姐,是我,我回来了。”
地上斑驳影子隐隐绰绰,他笑容明媚,时染晃了神。
“姐姐,不请我上去坐坐吗?”
客厅内,时染招呼他坐下,把从超市里买回来的水果拿出来到厨厅里洗。
突然,被人从身后抱住,清冽的香味从身后传来。
她吓得手上洗着的草莓都落到水槽里,“林阳,你干嘛,快松开。”
身后的人非但没有松开,反而抱得更紧了些,他头埋在她脖颈后方,温热的气息喷薄而出。
“姐姐,这几年我好想你啊,你呢,有没有想阳阳?”
时染拨开他抱着她腰的手,发现他缠得很紧,根本动摇不了,有些嗔怒:“再不松开,我生气了。”
闻言,沈林阳立马松开,往后退了一步,小心翼翼看着她的表情。
“姐姐,不要生气,我不抱就是了。”
时染把洗好的水果装到盘子里,两人来到客厅。
几年未见,两人都不再是当初校园里的少年少女了。
“姐姐,三年前我给你打过电话,可是接通了之后没有声音。”那个时候沈林阳还在部队,好不容易偷偷拿到手机才打通了那个电话。
“什么时候?”
之前,他被陆北宴送出国,送到部队里,那里军事化的管理,让他几乎碰不着手机。
这也是陆北宴的目的。
彻底断了两人的联系。
“三月初八那天。”
那天……
是她和陆北宴的婚礼那天。
眼前的少年比起之前黑了不少,身上肌肉紧实,瞳仁漆黑。
“这几年,你过得还好吗?”
因为她的原因,沈林阳才被送出国外,她内心是愧疚的。
沈林阳笑了笑,“过得挺好的,姐姐,多亏了陆北宴,我现在已经变得很强大了,以后再也没有人敢欺负你了。”
“阳阳可以保护你了。”他挪了下身子,坐得离她近了些,将她双手握在手里。
时染抽出被他握着的双手,被逼到沙发一角,她起身往对面沙发上坐。
“林阳,我们已经分手了,我现在也过得很好,不需要你保护。”
闻言,沈林阳眸里的亮色一下子暗了下来,在部队的时候,他拼了命的训练,为的就是有一天能够变得很强大,可以回来保护她。
现在她说不需要自己保护……
“我们没有分手,姐姐,我们只是短暂分开了,没有分手……”
时染摇了摇头,低低叹了口气,当初跟他在一起,也是因为长得太像林越了,喝醉酒的时候,受不了他的撒娇表白才在一起。
并不是真心喜欢,她这种行为本身就不对。
到现在还不适可而止,就是害了他。
“林阳,我不值得你这样,你长得多帅啊,一定会很有比我更好的小姑娘喜欢你的。”
对于沈林阳几年过去,一回国就找她,还对她念念不忘这件事情,她是诧异的。
但是她真的不配他这么做啊!
“姐姐,你是不是还和他在一起?”他垂着头,半张脸掩在阴影里,不敢看她的表情和眼睛。
他好像听见自己心脏一抽一抽疼痛发出的声音,如果是,他可以等,只要姐姐还没结婚,他就有机会。
时染不再再跟他继续这个话题,转移话题。
“跟我讲讲你在国外过得怎么样吧?”
讲了半个多小时,沈林阳将自己国外部队经历的事情才讲完。
又简单吃过饭之后,沈林阳还没有要离开的迹象,外面天色渐暗。
时染想了想,还是开口:“很晚了,你该回去了。”
“姐姐,我明天还能来找你吗?”他一双眸子带着期盼地望着面前的女人。
时染鸦羽似的睫毛垂下,“林阳,我还是那句话,我们已经结束了,我不希望你在我身上浪费时间。”
言外之意,没什么事情,不需要来找我。
沈林阳只觉得喉咙间发涩又发酸,难受得很,但他依然扬起一个笑脸,故作释怀。
“好吧,我会尽量做到的。”
出了门,他手卡在门缝上,“姐姐,能送我下楼吗?”
时染点了点头,拿了一件披肩披在身上,出门摁电梯,电梯上的数字一个个往下降。
到一楼出了电梯门,沈林阳的手机又再次不厌其烦响了起来,刚才在上面已经被他挂断过几次了。
见状,时染开口:“还是接一下吧。”
他才打开接听键,没有意外的是沈父沈母的电话,好不容易宝贝儿子才回来,在机场接不到人,都急疯了。
出了小区门口,时染给他打了辆车,看着人上车,转身回去。
在她看不见的地方,昏暗的路灯下,一个落寞的身影倚在斑驳墙壁上。
地上洋洋洒洒铺满数不清的烟头。
就在她要进入小区时,手腕突然被人截住,生拉硬拽的往外走。
月色昏暗,但她还是仅仅凭着背影就知道是谁。
“陆北宴!你干什么?快松开我!”
前面拉着她的人不听,反而后退一步,另只手捂住她嘴巴,把她直接横抱起来,拐进了旁边黑暗的小胡同。
当时她为了安静,特意买了琥珀巷子旁的公寓。
胡同十分安静,没有灯光,月光幽暗。
陆北宴把她放下来,压在斑驳石墙上,腿抵在她双腿之间。
他微微喘着气,浓烈的烟味传进她鼻息。
时染身后是冰冷的墙,周遭一片黑,连个人影都没有,她快吓死了。
不自觉的连呼吸都放低。
“说过的话还算数吗?”陆北宴声音沙哑,一双漆黑双眼锁住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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