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子开到校门口,时染就下车了,唐纪往停车的地方开。
两人分道扬镳。
一进校门,时染就被里面热闹的氛围所吸引。
秋风萧瑟,落叶飞舞。
两排香樟树枝桠紧密交错,阳光透过缝隙照在地上,光影斑驳。
两边都支起来小的摊位,红蓝色帐篷支立着,都是各大社团使尽浑身解数在招揽新人。
一些青春稚嫩的新生们脸上洋溢着笑容,行李箱轮子在路面上发出滑动的声音。
“听说演讲的学长超级帅,快去快去。”
“在哪呢?”
“中庭广场那边。”
学妹们争先恐后在往中庭广场跑,引得刚入校的一些大一新生也拉着行李箱朝着一个方向跑。
人群像潮水般涌动。
时染东逛逛西逛逛,没一会便被好几个男生上来问联系方式。
她都礼貌着一一拒绝了。
不知不觉,她也走到了中庭广场,熟悉的声音透过音响传到每一个角落。
人群围了一层又一层,她站在后面,往台上看,熟悉的面孔落在她的瞳孔里。
与三年前不一样了,褪去了身上的稚嫩,曾经的白色t恤被一丝不苟的白衬衫替代。
干净的衬衣袖子卷起,露出线条清晰分明的白皙手臂,随手搭在放着话筒的台上。
模样斯文出色,眉骨精致, 清爽明晰。
引得台下很多青春学妹犯花痴。
“好帅好帅!他叫什么名字?”
“林越!才毕业两年,就已经是国家高科技人才,在物理学上颇有建树,反正就是老厉害了!”
……
她看着讲台上,被他的话吸引,想听下他这些年过得怎么样。
太过专注竟然连身边什么时候站了一个人都不知道。
“看够了没有。”
直到冷冷的声音落下,她转头看到,陆北宴就站在她身旁,他寒着一张脸,眼底压着浓稠的阴郁。
他侧脸轮廓深邃,冷冷扫了一眼台上的人,拉着她的手长腿迈着转身离开。
两人手牵手在校园里,他还穿着那身一丝不苟剪裁得当的黑色西装,与这青春洋溢的校园格格不入。
却引得人潮频频回头,有一种成熟成功人士牵着她的小娇妻逛校园的既视感。
他的手微微收紧,时染能感觉到他此刻有些生气,眉间阴沉沉的,脸色也跟阴云密布似的,像是顷刻间就会撕裂开一个口子,洒下倾盆大雨。
手轻轻挠了挠他掌心,另只手挽他胳膊,开始找话题:
“你怎么来了?”
陆北宴拉着她往前走,路过两边都是小摊的林荫小道。
“受邀而来。”
“你也是江大的?”
陆北宴点了点头,脸色依然一副冷峻的模样。
一个女孩儿拿着两件衣服上前:“学长学姐,买件校服吧,当作留念。”
时染看了陆北宴一眼,他明显是不会穿这种t恤的,于是礼貌拒绝:“不用了。”
“多少钱?”一道低沉声音落下。
“五十一件,两件九十九。”
陆北宴拿出手机扫了九十九,接过衣服,两件都给时染拿。
他们又就近到西教学楼换上,时染穿上去青春洋溢,活活的像刚开学的女大学生。
而陆北宴穿着明显和他本人冷峻的脸十分不匹配,有一种违和感。
“看了多久?”他牵过她的手,突然开口。
时染抬头看他,对于他突然的话题满脸疑惑。
陆北宴见她并不知道自己在问什么,也不多说。
两人又若无其事牵着手在走路,时染却觉得他心里好像憋着一股气。
不过,时染今天心情很好,她甚至还跟着校园广播里放着的青春神曲小声哼唱起来。
在她看不见的地方,陆北宴的脸越来越黑,眸子像是染了墨般,晦暗不明,看不出什么情绪。
蓦然,陆北宴牵着她快速走了几步,拐着进了桃花林的小道,直接绕过小路,拉着她走到很里面。
小树林里长满了一颗颗苍翠的松树,还有两排长椅,平常小情侣的约会圣地,在今日,却空无一人。
陆北宴搂着她的腰,然后把她压树干上。
什么话也没说,直接手捏着她下巴亲了上去。
时染仰着头承受,他的手摩挲着她后腰处,温热的掌心渐渐往上蔓延。
“咔哒”一声。
许久,时染抓住他那只不安分的手,呼吸有些紊乱。
“够了。”
陆北宴眸子闪了闪,又滑又软,根本不够,但是确实很久了,他还是松开了她。
再忍忍。
等到染染愿意。
他们走在长椅上,凉爽的风簌簌吹过,缭乱两人的发梢。
时染整理着衣服,这人怎么越亲越久了。
“要是早点认识你就好了。”陆北宴抱着她,眼里沉沉的。
比林越早,比沈林阳早。
时染愣了愣,没想到他会说这样的话。
她十七岁就认识他了,十九岁就跟了他,在她看来,已经算很早很早了。
不过她没有说,毕竟他都忘记了。
“认识那么早干嘛?”
陆北宴沉敛的眸色不疾不徐地转头看她:“这样,读大学的时候,我就能带你来小树林。”
时染:“……”
“你读大学的时候,好像我才读小学吧?”
末了,时染看着他,一字一句调侃:
“嗯?北宴哥哥~”
“哦,不,是宴叔叔~”
陆北宴:“……”
两人手牵手漫步出了小树林,时染脸都是红扑扑的,不过,下一秒,她就被香气四溢的章鱼小丸子摊位给吸引。
“你去给我买那个!”她指了指摊位,指使陆北宴。
陆北宴乖乖过去给她买,手捧着大纸盒章鱼小丸子回来,却见她神色怔愣看着前方。
穿着白色衬衫的林越被校领导拥着,给他介绍他捐赠的那栋教学楼。
他们来了个四目相对。
陆北宴上前拉着她转身就走,把插着一个章鱼小丸子的小签子递给她。
见她眼神空洞,手轻轻掐了她软腰。
“不是说想吃?”
陆北宴已经能稍稍控制自己情绪了,以前要是看到她这样,非要把她扛回家好好收拾一番。
但是现在的他知道了,那样做没用的。
那样做只会让她讨厌,转移不了她心里装着的人。
两人没走几步,身后响起一个温润的声音:“染染。”
时染脚步顿住,下意识抬头看了眼陆北宴,见他眸色暗沉,似是蓄着波涛汹涌。
她还是转身回头,陆北宴没转身。
林越身旁已经没了那群校领导,而是一个人,他走上来,笑靥如花,嘴角浅浅梨涡浮现。
“染染,好久不见,能聊聊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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