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小时后,女孩儿累得睡了过去。
陆北宴看着小姑娘的睡颜,心里像是被一层酸意包裹着,他握着女孩儿的手,轻轻捏着给她按摩,双眼染上委屈。
染染还是不愿意给他。
次日大早,时染醒来,就发现自己的东西都被搬过来了。
昨晚他要让自己说出公寓门密码才愿意放过她。
没想到竟然是这个用途,那也不用那么着急啊。
她都答应了会在这里照顾他,直到他的手好了之后,就一定会留下来照顾的。
这样搞得好像她会说话不算话一样。
一连几日,时染都细心照顾着他,一日三餐也盯紧了。
但是奇怪的是,额头那里恢复得很快,手臂上却不见好,还没结疤,反而先化脓了。
不得不又把沈郁医生叫来,沈郁只看了一眼,就知道又是这只老狐狸骗老婆同情心的小把戏。
他看着时染下楼后,冷冷警告病床上的人:
“再戳,伤疤还不好,反反复复的,你不怕到时候丑得时染不要你了?”
陆北宴:“……”
自从沈医生来看过之后,没几天,伤疤总算开始结痂。
时染开始收拾东西要搬回去住,在这里的每一天晚上都是煎熬。
陆北宴这家伙,太难搞了。
还没往行李箱里放几件衣服,陆北宴就过来抓过她手里的衣服往衣柜里放。
“别闹了。”
陆北宴沉着脸把她收拾在行李箱里的几件衣服都拿出来,往衣柜里挂好,也不说话。
时染无奈叹了口气,看到小团子出现在门口,往门口走去,抱起小团子。
天气越来越冷,她抱着小团子,毛茸茸的,暖和不少。
突然,小团子从她身上跳了下来,直接跑起来。
时染在后面追着它,“团子,别跑。”
在追到小团子的时候,正想抱着它出去,她脚滑了一下,叮咚的声音响起,陆北宴的卧室里旁边,东面这堵墙竟然是一个隐形伪装的密码门。
她想起那天陆北雪跟她说:我知道的就这些,但或许我哥为你做的远远不止这些。
想到这,她好奇着输入陆北宴的生日,显示密码错误。
紧接着她又输入自己的生日,还是密码错误。
想了下,她输入三年前婚礼的那天日期,门一下子开了。
室内的灯也瞬间开了,只不过是幽蓝的灯光,显得整个房间像是巨大的深渊或者无尽的深海,压抑感冲击着感官。
一个金色的笼子先映入眼球,赫然立在屋子中间,笼子里还放了一张床。
墙壁上挂着一幅幅光怪陆离的画作,诡谲、极端和无尽的深渊,都是她以前被困在牢笼里时根据内心所作的画。
连接两个墙壁之间挂着无数条平行线,无一例外,全都是她回国后的一些日常照片。
时染不可置信地看着房间里的林林总总,那些照片,几乎是对她三百六十度无死角的监控。
甚至,左边一堵墙放着一个大型衣柜,透明的玻璃窗里看得出是她三年前在这里穿过的衣服。
里面几乎包含了她三年前用过的所有东西。
更加令人毛骨悚然的是,四周墙面上没被画作覆盖的地方是平滑的镜面。
她惨白震惊的面容显露于镜子上。
“看到了?”冷低沉郁的嗓音从身后响起,那股熟悉却又陌生的凛冽气息从身后蔓延过来,迅速将她笼罩。
戾气逼人。
她回头,阴沉漠然的俊脸映入眼帘,漆黑的眼眸深不可测,猩红在他眸子里燃烧,下颚线条绷紧。
那眼神,似乎要将她揉进骨血里,活剥生吞,本就幽沉的双眸此刻犹如被洒了浓稠墨汁,深不见底,黑得可怕。
这是重逢之后,他没有表露出来过的眼神。
与三年前的陆北宴瞬间重合,他根本没有忘了自己,都是装的?
这种认知让时染眸子染上下意识的害怕,此前的场景,似乎比她梦里那些血腥的场景还要恐怖,令人头皮发麻。
看到面前的女孩儿惊恐的眼神,往后退着,企图远离他,陆北宴眸色倏忽异常幽暗。
果然,伪装的温柔和妥协甚至为她受伤,曾经的自残,都不能让她心软。
在知道暗恋的男神结婚的消息后,哭得眼睛肿,并且灌酒让自己醉。
却在他稍微病好一点,就要收拾东西离开。
倏地,那些沉寂已久的所有暴虐和疯狂的极端情绪,在此刻纷纷肆无忌惮地在胸腔里叫嚣起来。
既然这样,那他就做自己。
他一步步逼近,从骨子里散发出的危险压迫感太强,周遭温度变得森冷,配上幽蓝的灯光,更像是置身于冰冷的深海中。
面前的男人眼神近乎魔怔,那种久违的害怕涌上心头,时染下意识往后退,直到身体触到身后的牢笼,冰冷的触感从背部袭来。
寒意凛然。
退无可退。
面前的男人走近,高大英挺的身影极具压迫感地笼罩下来,时染仿佛看到了那双眸子里沁满了冰锥,冷得让人可怖。
他轻轻抬起她的下巴,寒意凛冽。
“那染染,害怕吗?”
指腹在她肌肤上轻轻划过,语调诡异而危险。
“染染知道我平时在这里都在想些什么吗?”
倏忽,他笑起来,眸子闪了闪,在她面前蹲下,轻抬起她的脚,将毛茸茸的棉拖脱下,让她脚踩在上面。
下一秒,他长手一捞,将她整个人横抱起来,指纹按在笼子一个按钮上,笼子的一整面开了。
他抱住她脱鞋进去,站在柔软的绵塌上,笼子很高,足以站得下人的身高。
紧接着,他轻柔地把她放下,压在笼子的围栏上。
发出清脆的一声巨响。
他低下头,轻轻吻了上去,一颗泪顺着白皙滑嫩的脸颊落下,流入两人的口腔中,有些苦涩。
陆北宴呼吸猛地骤停,漆黑眼眸倏地睁开,面前女孩眼尾挂着晶莹的水雾。
他轻笑,并没有离开这个吻,反而逐渐加深。
而后离开,看到发白的唇染上极致的红,他嘴角满意地勾起浅弧。
低头看她,漆黑的眼里尽是她的倒影。
“当然不是接/吻”
顿了顿,他倏忽凑近她耳朵处,咬着饱满的耳垂。
薄唇缓缓开口:
“那么简单。”
(。手机版阅读网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