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和窗户皆设了机关,大捕头未免谨慎过头了吧。”
司空摘星此刻被扎扎实实捆成了一条毛毛虫,他试探着动了动,顿时苦了脸。
连六扇门特制的绳索都用上了,这般看得起他吗。
阮言试探地瞅了他一眼,又迅速收回。见对方被彻底止住,好奇趋势,从书桌上蹦跶下来,来到司空摘星面前。
司空摘星挣扎地坐起,不论如何,男人该死的自尊心总是使他们介意在美人面前丢人,即使他们本身已经很狼狈了。
“你刚才说有人出五十万两买我?”阮言蹲下身来,一双美丽的、剔透的眼睛期待地盯着他。
任何一个男人都受不了一个女人这样看自己,更何况是一个绝世的美人。
司空摘星一笑,平凡的脸看上去刹时竟有些风流倜傥,他调侃道:“姑娘这般询问,可是想自荐己身?”
话出口,司空摘星本以为会得到美人活色生香的怒容,毕竟美人的脾气总是很大,更何况被这般轻薄。
谁知,对方却轻轻点了点头。
司空摘星一怔,对方却不再搭理他,毫不留恋地转身离开。
得到肯定的答案后,阮言站起身来,忙来到无情跟前,眼睛亮晶晶地道:“无情,无情,五十万两是不是很多?”
这是一个很白痴的问题,白痴到若在大街上随意找人询问,百分之九十九的人都觉得是在拿自己的消遣,剩下的百分之一则就是白痴。
司空摘星听到这个问题,忍不住笑出声,虽是笨蛋才问的问题,由对方说出却只让人觉得纯真可爱,美人总是有特权的。
无情却面色不变,他只微微颔首,在看到对方徒然一亮的双眸后,淡淡道:“不行。”
阮言一愣:“我还没说什么呢?”
“姑娘可是想让我将你带去去换五十万两,之后再……逃出来?”
阮言点点头,满脸期待。
“抱歉,我不能答应。”
阮言顿时跨了脸,“你不肯帮忙吗?”
“姑娘,能出起五十万两的人,地位权势缺一不可。”无情解释,“你会很危险。”
“可这样算人口买卖了吧?你身为捕头,肯定是要管的。”阮言极力争取,“我这是在帮忙啊!”
无情正欲开口,一旁的司空摘星便替他回答:“姑娘,这句话我都能替大捕头回答你,你死心吧!”
司空摘星笑嘻嘻道:“干他们这行的,不论是真正直还是伪君子,都绝不会让你陷入危险。”
“真君子自然是担心你,至于小人嘛——”司空摘星故弄玄虚地拖长了声音,
“怎么?”阮言被吊起了好奇心,连忙追问道。
司空摘星笑而不语,他抬起头,以一种□□裸的、男人看女人的眼神细细打量着面前的美人。
阮言被他看的全身不自在,一个闪身躲到了无情身后。
“偷王过了!”
无情眉头紧蹙,显然对对方的行为极为不满。
“大捕头好福气!”司空摘星收回目光长叹了口气,再次感叹道。
如此姿色,却是乖巧的、纯真的、不识情滋味的,全心依赖着自己的,这足以让江湖上任何一个男人癫狂,便是女人看见她,恐也会忍不住心生怜惜。
而这样一朵未被采摘过的绝美的花,却偏偏被一个冰块木头得到了。
司空摘星扼腕不已。
他揶揄地向无情眨了眨眼,道:“只怕从今往后,你就要成为全江湖的公敌了!”
无情冷着一张脸,知晓对方是误会了自己与阮言的关系,他不是多话的性子,若只是关于自己他绝不会浪费口舌,然而事关姑娘家的清白,于是无情正欲解释清楚,一旁的阮言却突然出声。
“为什么?”阮言从无情身后探出头。
见对方不再用奇怪的眼神看自己,松了一口气,站起身了活动活动手脚。
呜,蹲的脚好麻。
“自是因为姑娘。”
阮言更不懂了,她没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吧。
无情伸手摸了摸阮言的头,“不必理他。”
“哦。”
阮言很相信位面之子,既然对方说不用理,那就不理了。
于是她转过身,继续刚开始的话题,“真的不可以吗?”
无情态度坚决。
阮言难掩失落。
司空摘星眼睛轱辘一转,“姑娘,大捕头是不可能同意的,你不如考虑与我合作?”
“不要!”阮言头也不转。
司空摘星撇撇嘴。
无情双目似箭,语气冷的掉渣,“看样子偷王是真想去我六扇门一游了!”
“别别别,我错了还不行。”司空摘星连连讨饶,“大捕头尽管吩咐,上天入地我一定无所不能。”
阮言只看见无情似乎嘴唇动了几下,在司空摘星不情不愿的点头后,便解开绳索,放任他离去了。
她的心里简直一堆冒号。
不过也不管她的事。
阮言最大的优点便是想得开,于是她在发现自己想不通后,在询问无情得到一大堆听不懂的话后,决定放过自己。
望着对方没心没肺的样子,无情忧心地皱紧眉头。
公务在身,无情自然不可能一直陪阮言聊天,阮言觉得无趣,便变回草把自己栽在花盆里打算睡一觉。
不过显然,在睡了半个月后,她的睡意已经消耗个干净。小草动着莹白的根左右移动着,不一会儿就把花盆里的土松了个遍。
在发觉自己暂时睡不着后,阮言无趣地弯了弯草身,准备骚扰系统。001显然不想理她,怎么戳也没反应。
好无聊啊!
阮言百无聊懒地挪到花盆边,低头看向书桌上的公务,想看看无情在忙些什么。
查阅卷宗实在无聊,阮言盯着书桌上似懂非懂的繁体文言文,不一会儿就开始双眼转转圈。
看着花盆里的草突然啪嗒一下直挺挺倒下,无情忙放下手上的卷宗,担忧询问:“姑娘?”
阮言闻声抬起头,觉得满天都是小星星。
这就是对方一直需要处理的东西吗?好厉害……阮言内心肃然起敬。
她化为人形,可怜巴巴地看向无情,撅着嘴道:“我好无聊。”
无情一愣,旋即有些歉意:“抱歉,是我疏忽了,姑娘可有什么想做的事?”
“我想出去玩!”阮言积极道。
无情沉吟半晌,“既是如此,不如我安排人……”
“等等……”阮言打断道,“我不可以自己去玩吗?”
无情动作一顿,“若姑娘不喜,可让他们暗中跟随……”
“不要,我要自己一个人!”
无情沉默了。
似察觉对方的迟疑,阮言忙保证道:“我答应和你回京城,不会偷偷走的。真的!我可以发誓!”
“姑娘误会了。”无情安抚道,“我并非怀疑姑娘,只是担忧姑娘遇到危险。”
司空摘星曾欠他一人情,兼之此次失手被他擒住,才答应帮这个忙。然而偷王自有他的原则,比如,那五十万两银子的雇主他绝不会透出。
幕后主使尚在暗处,此时单独出去……
“我可以保护自己。”阮言忙道,“大不了我到草地上变成草,不信他们能找到我。”
无情:“……”
此时初冬,一点绿意不是更明显吗?
“我想出去嘛——一直待在这里,我好闷……”阮言说着说着红了眼眶,她拽着起无情的衣袖狠狠抹了把脸,委屈道:“我又不是犯人,而且犯人还时不时出去放风呢……”
无情默了默,她不是犯人,自己确实没有权利限制她的自由。
半晌,无情缓缓开口:“我让人去取地图……”
“我不用!”阮言立刻多云转晴,闻言骄傲的双手叉腰,“我天生什么路也记得!”
001在脑海里冷笑,全凭游戏地图的人,在嘚瑟什么。
即将出门时,无情千叮万嘱。
“出门在外,还请姑娘勿随意化为原型。”
阮言严肃地拍拍胸脯,表示自己一定做到。
“如想去僻静处,还请姑娘小心,若有生人尾随,不要慌,想办法甩掉他,或跑去人多出求救。”
阮言听话地点点头,表示自己一定照做。
还是担忧,无情想了想,将一块令牌递给阮言。
哦哦哦,这是什么珍贵道具吗?!
阮言接过后双眼放光,“这个可以让你那些下属们听话吗?”
“恐怕不行。”无情哭笑不得,“此令牌代表六扇门,姑娘带着它,可以避免一些麻烦。”
“哦。”阮言听到后,忙挂在腰间,怕丢失忙又加了一根绳子,用力系得结结实实,系好后拽了拽,确保不会掉后才放心地拍了拍。
保命道具,可不能丢了。
“这是信号烟花,若姑娘遇到危险,可以点燃它。”
无情将装着烟花和火折子的包裹递给阮言。
阮言取出后,将它们都放在了袖子里,想了想,还是背上了包裹,说不定能装些东西。
“这是一些银两,姑娘带着。若有想要的东西,可以买下。”无情将一个绣着梅花的钱袋递过去。
阮言喜笑颜开接过去,与钱袋挂在一起。
无情又拿出一个带着纱罩的斗笠。
“姑娘若喜玩耍不被打扰,便戴上它,若不喜遮掩,便不必拿它。”
阮言摇摇头,表示不想戴。
无情微微颔首,收回斗笠。
应该没什么要带的吧?见其坐在轮椅上半晌不再拿东西,阮言试探道:“那我走了?”
无情点点头。
阮言转身正欲离开,突然听到身后传来“等等”。
阮言:“?”
“……无事,姑娘玩得开心。”
直至背影远去逐渐消失不见,无情才收回满是目光,转动轮椅重新回到书房。
那头无情担忧不已,这头阮言则宛如脱了缰的野马四处撒欢,这瞅瞅那看看,只觉得一切都新奇不已。
这般容貌的姑娘上街引起了不小的轰动,不少人都偷偷看向她,一些不怀好意之人观察半晌,察觉无人暗中保护跟随,悄悄靠近后发觉对方腰间的令牌,大部分都悻悻地离去。
然而总有想要铤而走险的穷凶极恶之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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