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戴纳不是什么坏小孩儿。
只是双眼让他总是能看到一些本质的东西,而他大多数时候会毫无顾忌地把这些东西问出口。
即使这是长在他人心上的伤口。
当然,刻到心里的那些他是不会问的。
他是作死,不是想死。
这与另一种情况是共通的。
比如在希利尔面前的时候。
那恐怖的气势,让他除了当一只乖乖的应声虫,不敢有多余的动作——尤其是这件事,好像还只有他一个人知道。
“这是清醒药剂。”戴纳晃了晃蓝色的瓶子,“我知道希利尔打算利用魔眼注视人间的特殊性制造一场梦境,然后让你坐实利维坦龙族的出现。因为梦境的主人在梦中总是无所不能,再加上梦不会对真实造成影响,所以无论你是弱小或强大都没关系——我甚至知道她钟意的扮演者是洛约德,只不过她的要求被拒绝了。”
戴纳的口吻甚至还有点遗憾。
毕竟洛约德那副样子,一看就对龙很了解。
——此乃废话。
洛约德和森杰夫那点事并没有闹大。但作为希利尔的从属,事件发生过后的不久,修泽尔就被科普了半精灵与龙的不知名恩怨情仇。
美名其曰是不让自己人踩坑。
但被迫知晓了来自上级的八卦的修泽尔觉得这就是来自希利尔的直白报复。
“所以呢?”
从名字来看,清醒与眠梦药剂完全是功效相反的两种东西。他很难不去想,戴纳是不是要刻意的搞事。
“你想做什么?”
药剂学研究者都是会为了自己的研究孜孜不倦的寻求小白鼠的恶毒分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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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泽尔不知怎的就想到了哪里听过的这句话。
“我曾经跟随我的导师科林菲尔亲眼见过,亲手触碰过龙骨,甚至还保存了其中一部分作为材料,你知道的,通过这部分材料,一个专业的药剂师可以模拟出很多的东西。”
尤其当这个人的背后还是财大气粗的第一人的时候。
戴纳淡定地丢下了这样一个轰炸性的事实。
修泽尔隐约感觉到自己触摸到了戴纳的思路。
“但那并非是利维坦龙族。”
戴纳:“它可以是——我询问过洛约德先生了,他并不介意提供血液与气息程度的帮助,也不介意给那些家伙带来麻烦。”
因为洛约德那混乱的另一半血,的的确确地来自利维坦龙族。
希利尔觉得,如果只考虑住宿的条件,换到现代去的马戏团肯定能大捞一笔。她怀疑这床上的被子和毯子都是用特殊材质的丝绒做的,灯光也很柔和,这让她昨晚的睡眠质量出乎意料的不错。
她和黑猫是一个房间。
当然不是什么同床共枕之类的发展。
事实上勤勤恳恳的黑猫同志守夜了一整晚,生怕有什么情况发生。
它甚至还为睡相不算太好的希利尔盖了两次被子。
这就是猫妈妈吧(限定男版)jpg
好在马戏团的人很安分。
于是第二天一早,黑猫就老老实实的用尾巴盖住了自己的眼睛,它软乎乎的耳朵垂下,准备在希利尔的怀里补觉到晚上。
然后继续守夜。
虽然大小姐本人认为马戏团不会做这种没有意义的忽然袭击,但黑猫还是坚定认为,保佑这种程度的谨慎是必要的。
罗里吧嗦的小猫咪一本正经的。
希利尔都不想和对方探讨自己的想法,就一口答应了对方的提议。
反正黑猫白天的时候,睡着了比醒着更方便她办事。
翠鸟已经跟了希利尔好一段时间。
除掉8小时的精致睡眠,希利尔维持着规律性的逛街习惯。
但她做什么了也就罢了,主要是她什么都没做。
像是单纯在踩点。
可踩点的人会长期踩同一条路吗?
翠鸟很快就发现了,她总是朝着巢的方向靠近,但她不说要进去看看,口头上也从不提到巢,这反倒让翠鸟提起了关注。
“巢”是他们重要的商品存放点,相当于他们马戏团的根基。如果希利尔是他们马戏团的敌对方,把目标落在“巢”上,也不是不能理解。
但翠鸟对于马戏团的安保措施还是比较有自信的。希利尔胆怯般的谨慎甚至让她有点遗憾。
而除此之外,希利尔的关注对象,还有那只日纳里人鱼。
她似乎并不掩饰自己对于人鱼过分的关注。
虽然这过程里翠鸟有意无意的向她展示了更珍贵的异族,她也表现地对这些异常生物非常了解的样子。
但最后她仍然会将话题绕回人鱼。
翠鸟没有迂回地去徘徊这个疑问。
“您这般旁敲侧击,是想要买下这只人鱼吗?”
“我记得他同样是马戏团的商品,”希利尔并不否认,“我想我是可以买下它的吧?”
翠鸟:“即使他很昂贵?”
“我可不缺钱。”大小姐摆出了自己财大气粗的架势,“如果我想的话,我现在就能团购下人鱼加凤蝶以及花尾鸢。”
从价值上看,这已经是翠鸟这几天带她看的最贵的几件“商品”。
她这样的毫不犹豫斩钉截铁,害得翠鸟倒是犹豫了起来。
“人鱼是贵重的商品,我没办法代表马戏团做出决定。”小狐狸组织着措施,“请让我询问一番团长。届时会有人与您见面交谈。”
希利尔当然对这样的流程没意见。
就好像导购带着你逛大超市,你忽然说你看中了超市里那个巨大的冰柜。
卖大概是可以卖。
但这种事,导购做不了决定。
这种请示批复的一套,希利尔实在太熟悉。
所以翠鸟这样说了,她便只是摊手。
“那我等你。”
——即使她心有预料。
即使她心有怀疑。
她也不会在这种时候开口。
因为她相信,她表现的那么明显,那么这场表演的另一个对象,总会从中思考些什么。
只要他求谨慎,总会想办法来找她。
希利尔安分的在房间里喝了两杯茶。
过程里的黑猫翻了个身,终于从昏昏沉沉的睡梦中清醒了过来。
他打了个哈欠,尾巴甩了甩,垂直地朝后的过程里,他感觉到自己似乎搭到了什么。
他回头一看,是希利尔的头发。
她正趴着从后面看他睡觉。
但这个姿势。
她是在观赏他的菊花吗?
黑猫打了个哆嗦。
觉得有点冷。
而希利尔默默地收起了自己满脑子的三号楼和兔兔爹。
从御前带爪侍卫到东厂猛喵。
以及拆/弹/专家jp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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