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良媛因身孕而违背祖制升了两级,自然引得后宫众人皆在背后说闲话。皇后惯会显示自己端庄贤惠,言语之中皆说是为了皇嗣,可心里是怎么想的,便不为人所知了。
恬嫔晋封之后愈发得意,喜欢从旁人那里将玄凌请走,这就好比‘肉包子打狗’,既是去了,那便再也没有回来的道理。旁人因着她有了身孕,都一再忍让,明蓁也是这样,可是凡事有一有二,却不能有三。等到恬嫔再派人来的时候,纵使是明蓁这样好气性的,也不耐烦起来了。
是夜,明昭殿里的烛火都熄了,明蓁窝在玄凌怀中安睡。外头忽然有人来通报,说是恬嫔宫里的内监有要事来回禀,回话的人声音很急,在深夜里听来尤为尖锐:“恬嫔小主觉得胎动不适,很想见皇上,请皇上过去看看吧。”
玄凌听见外面的动静,连忙去瞧明蓁,见她只是动了动身子,将脸埋得更凑近了他几分,并没有要醒来的意思,顿时松了口气。他掀开一小段帷幔,冲着外面轻声道:“昭妃已经睡下了,你们莫要搅了她安睡。恬嫔既然不适,就叫她去请太医。莫要再来搅朕的清静。”
外头却不依不饶,这一来二去的,直接将隔壁的予洐吵醒了。喊着要母妃的声音,又将明蓁也闹了醒。这下子,明蓁可就不悦了,她从玄凌怀里爬起来,连鞋子都没穿,就穿着寝衣走到桌边,抄起桌上的茶盏就往门上砸:“你家主子是不是看本宫好欺负?!她身体不适就叫她去请太医!来请皇上有什么用!皇上又不会看病!”
殿内殿外一时间寂静无声,殿外的奴才乌压压跪了一大片。明蓁犹不解气,又砸了一个茶盏:“统统都给本宫滚!否则即刻打发你们去慎刑司服役!”
她没有穿鞋,地上的瓷片都随处都是,可把玄凌给吓了一跳,他赶忙抱她回到床上:“你生气归生气,别拿自己的身子来玩笑。地上这么多碎瓷片,也不怕伤着自个。”
明蓁赌气地偏过头不说话,玄凌忽然笑了:“怎么,真生气了?”
明蓁闻言道:“恬嫔也未免太过分了,昭昭当年怀予洐的时候都没有她这么娇气。动不动就来请明郎,明郎难道不用安置吗?昭昭瞧着,明郎眼下的乌青都遮不住了。就算是以龙裔为重,那也不该搅了明郎的清净。况且,明郎又不会治病,一生病就找明郎,明郎一去病就好了,那还要太医院做什么?昭昭看她就是矫情劲犯了,难道只有她会缠人吗?论起缠人的功夫,昭昭会的可不比她少……”
都说‘美人含愁’是人间一大美景,可玄凌看来,往常都不生气的人,一旦生气起来,两侧的脸颊微微腾起红晕,气息还有些不稳,仿佛是一个冷美人突然热情了起来。玄凌好像又看到了从前刚进宫的时候,那个敢笑敢闹的夏明蓁,而他对于那样的夏明蓁一向是没有任何抵抗力的。
明蓁的话还没说完,就被玄凌的吻封住了唇舌。迷迷糊糊之间,似乎有人凑近她耳边说话:“是,你缠人的功夫比她好多了……”
次日醒来的时候,玄凌正在穿戴朝服,见她醒了,坐到她身边道:“昨日你耍小性子不让朕去看恬嫔,今日朕总不能不去了。你乖乖的,莫要再耍小性子了。”虽是斥责的话,却没有半点责备意思,反而含着满满的宠溺。
明蓁道:“明郎惯会胡说的,干脆明郎下次就别来了,省得恬嫔三天两头派人来请。害得昭昭和予洐都睡不安稳。”
玄凌却笑道:“朕若是真的不来了,你只怕又要耍小性子了。”
明蓁这么一立威,恬嫔就再也不敢来永宁宫请玄凌了。她晓得自己对付不了明蓁,明蓁拿了吵予洐安睡的理由堵她,她生气归生气,却是不敢再有异议。毕竟她肚子里的那个金贵,予洐作为玄凌唯二的皇子,也一样很金贵。
不过,虽然她不敢再来找明蓁的晦气,对于其他人却是毫无顾忌的。就算是和她一样怀有身孕的莞贵嫔,她也照样得罪不误。最后闹得玄凌不厌其烦,想要睡个好觉,都只能躲到明蓁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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