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几天许国盛因为赵夏意黑板报被破坏之事被带走调查, 林华两次上许家门找老两口帮忙的事儿,老两口不想让赵夏意觉得糟心根本就没说。
所以在看到许国盛和一年轻小姑娘一起出现在军区饭店的时候别提多惊讶了。
不过一想现下的情况赵夏意也就没感觉了。
许国盛今年五十,长相不错, 身材保持的也好, 看起来也就四十来岁,人又是军总外科主任, 能招来女孩子喜欢也正常。
不过看这俩一块过来吃饭,这是打算要结婚了?
赵夏意到了老两口跟前坐下, 看着桌上的饭菜说,“奶奶, 我们吃饭吧。”
曹慧兰拉着脸嗯了一声,决心不去想那糟心的玩意儿。
然而糟心玩意儿许国盛也看见了他们,那就更没有说碰见爹娘装看不见这一说, 他瞥了眼身边的林华, 然后说, “过去跟爸妈打声招呼。”
两人到了近前, 许国盛喊了声爸妈。
曹慧兰冷淡的嗯了一声, 许国盛说,“吃饭呐?”
“是,爸。”许国盛拉开凳子刚要坐下, 许根生阻拦道,“那你们就去吃吧, 不用非得跟我们一块。”
看着许国盛这张脸, 许根生觉得自己吃不下饭去, 而且许国盛跟赵夏意关系本来就不好,留他在这儿不是给赵夏意添堵吗。
许根生像是看不见许国盛脸色的不好看,摆手说, “你们走吧。”
许国盛瞥了赵夏意一眼,然后对老两口道,“爸妈,我和小林领证了。”
赵夏意和曹慧兰夫妻俱是惊讶的看了过去,没想到居然这么着急。
旁边林华一脸的娇羞,那天她两次上门求情都被老两口拒之门外,她本是满心绝望,没想到当天许国盛就回来了。林华甚至不等许国盛说什么就表明了心意,表示不管怎么样都会和他在一起。
许国盛也是受了惊,想到许沐晨的威胁,便想要是他再婚了,许沐晨是不是就放心了,于是便主动提议说登记结婚的事儿。
所以周一的时候他们就打报告结婚,今天上午已经领了证。
只不过许国盛到底是三婚,林华又担心被人说她着老男人,许国盛说不摆酒席的时候她也答应了,夫妻俩来国营饭店吃一顿就算庆祝了。
许国盛说,“爸妈,以前或许有我做的不对的地方,希望你们能原谅我。”说着目光又看向赵夏意,“小赵,我真诚的跟你道歉,希望你和沐晨能原谅我原来做的错事。”
赵夏意笑了看他一眼又去看林华,“这位新后妈……知道你以前犯了什么错吗?”
她脸上讥讽的笑意太明显让许国盛脸上一僵。
他没说话,林华却觉得许国盛这儿媳妇太没礼貌,忙开口替许国盛说话,“他都跟我说了,但他都知道错了,你做儿媳妇的非要和自己公公过不去吗?”
赵夏意惊愕,半晌笑了笑,耸肩摊手,“好了,我没问题了,祝你们新婚幸福。”
她觉得能说出这话的不是脑子有问题就是原来就有病。难道就不怕自己以后的孩子也会有那样的遭遇吗?又或者林华根本不知道具体什么事儿,只是无脑维护。
许根生说,“既然结婚了那就好好过日子。”
许国盛:“谢谢爸。”
他很担心许沐晨之前说的要将他调离这边的事,但和林华一登记,许国盛反而没那么担心了。
因为林华家世显赫,叔叔任职军区参谋,牵扯到林华,哪怕想将他调任也得顾忌林华。
那么他现在还有唯一的顾虑,就是留在许沐晨手中的把柄,那总归是个刺,不挑破以后恐怕还得有问题。
然而许根生又道,“不过,之前沐晨跟你说的事你办的怎么样了,你调任的话小林也跟着调任?”
林华一头雾水,转头去看许国盛,不明白这话是什么意思。
赵夏意笑道,“爷爷,爸可能还没来得及跟这位阿姨说他要调任的事呢。”
许国盛脸上表情难堪,“爸……”
“走吧。”许根生眼不见心不烦,早知道就不出来吃饭了,碰见这糟心的玩意儿真的让人难以下咽。
许国盛张了张嘴,握着林华的手便走。
到了外头林华挣脱开看着他说,“你要调任?为什么之前没跟我说?”
许国盛有些头疼,没想到大好的日子被他爸给破坏了,他看着林华满脸的深情,伸手握住她的手说,“林华,我必须要跟你坦白一些事情。”
林华对上他的眼睛,心里密密麻麻的羞涩,“我们回家再说。”
今天他们领证了,下午的时候她便将自己的行李搬去了许国盛家中。现在那里也是她的家了。
许国盛点头,“好。”
军区饭店里,许根生说,“吃饭吧。”
三人默不作声吃饭,默契的都没提许国盛的事儿,饭后外头突然刮起了风,出门后许根生说,“要变天了。”
赵夏意拢了拢身上的薄外套,这是要变冷了啊。
晚上九点多外头就起风了,北风呼啸,上厕所的时候赵夏意就明显感觉出冷意了。
大冬天的上厕所那不得冻腚啊。
同一时间,许国盛和林华也完成了新婚夫妻该办的事儿。
年轻的女人和上了年纪的女人就是不一样,年轻的姑娘更鲜嫩,怪不得不少人喜欢老夫少妻,享用了年轻姑娘之后许国盛觉得自己也突然变得年轻了。
只是许国盛心里还有些忐忑不安,许沐晨那边的麻烦不解决,他的日子也不安稳。早知道他何必往许沐晨跟前凑,好好和林华过日子也挺好。
现在俩人该干的也都干了,现在他说了应该也能原谅他了吧。
林华靠在他胸前一脸的娇羞,“国盛,你爸妈……为什么会那样对你?”
她实在太不理解了,就这么一个亲儿子,是什么样的误解让他们这么对待自己的儿子。
许国盛脸上的表情一僵,随即叹了口气,自责道,“说起来都是二十年前的事了。”
林华:“二十年前?”那时候她也才三岁呢。
“嗯。”许国盛脸上浮现出痛苦的表情,他艰难的张口道,“这事儿说起来也怨我。当初沐晨他母亲去世,我和我爸妈工作也忙,沐晨就没人照顾了,所以经我姑妈介绍找了一个保姆,暂时住在乡下。原本想早点接回来,但他跟我说乡下小伙伴他舍不得不想走,于是就在乡下住着了。”
“然后呢?”
许国盛闭了闭眼,说,“我本以为这是他的想法也没多想,可他六岁时我父母想孩子去看他,没想到竟发现那小保姆虐待沐晨,将他独自一人关在小黑屋中,然后才养成了现在的性格。”
林华哪听过这种事,顿时大惊,“那小保姆也实在太坏了,怎么能那么对待一个孩子。”
“是啊。”许国盛痛苦道,“然后我父母就将责任怪在我身上,沐晨也以为是我联合小保姆虐待他。”
说到激动处许国盛眼眶都红了,“可虎毒还不食子呢,他是我头一个孩子,我怎么可能不心疼他。我工作那么忙,又是正经人,又怎么会和一个乡下小保姆虐待他?可这事儿不光他认定了,我父母也认定了。所以这些年他不肯跟我住在一起,对我怀恨在心。”
林华听着都替许国盛委屈,“这不是你的错,都是那小保姆的错。”
许国盛继续道,“这些年我一直想弥补他,经过我多方的努力和活动,终于调任到这里,就是想和他修复父子关系。可是……唉。”
后面的话不需要多说,林华就心疼的不行,她认为犯错的是小保姆,而非许国盛的错。
而且当父亲的都认错主动修复关系,当儿子的反而一直不肯原谅,连儿媳妇也丝毫不给公公面子,还挑唆着老两口对许国盛都产生了误解,这真的太不应该了。
是的,林华此时情人眼里出西施,将许沐晨受苦的责任推给了小保姆,将父子无法修复的责任推给了许沐晨不懂事和赵夏意没有尊老爱幼的心,更将许国盛委屈的责任推给了老两口只听信一面之词。
真的太不应该了。
觑着她的表情,许国盛就知道自己的话起了作用,他看着她娇嫩的脸忍不住俯身亲了一口,“现在我只有你了。”
许沐晨原本就不与他亲近,而他和岑美芳离婚后原本许沐芸是和他住在一起的,结果前两天听说他和林华的事后一气之下搬到岑美芳那里去了。等许沐阳调任过来跟他住的可能性也不大,毕竟林华年轻,继子与继母瓜田李下也不合适。
所以许国盛说这话也不算错。
林华有些心疼他,“我会好好的跟你过日子的。”
俩人都是外科的大夫,白日能时常相见,晚上也能一起,多么幸福的事。
许国盛笑了笑,“我还想让你给我生个儿子呢。”
这下林华笑的更开心了。
夜里风刮的更大了,赵夏意将窗户关紧,然后裹上被子睡觉。
第二天一早赵夏意掀开被子就觉得冷了,曹慧兰在外头嘱咐道,“降温了,夏意多穿件衣服。”
似乎昨天还穿着单薄的长衫,今天一下就要穿厚实的外套了。
赵夏意找了件薄毛衣出去,曹慧兰皱眉,“不行,今天可冷了,得穿外套。”
于是赵夏意又回屋将呢子大衣翻出来了。这大衣还是俩人结婚的时候许沐晨给她买的呢。
只可惜没有大红色,所以就买了黑色。
早饭吃的简单,赵夏意临出门还交代,“奶奶,天冷了,您和爷爷就不要去送饭了,我去食堂吃就行了,晚上想做就做,不想做就去食堂打饭,或者等我回来再做也行。”
曹慧兰撵她,“小小年纪跟个管家婆是的,不用你管我们,赶紧上班去吧。”说着她又道,“我去你庞大娘家拿点东西跟你一道走。”
赵夏意笑道,“您和庞大娘感情倒是好。”
“就是合得来,你庞大娘人实在一点不小气,跟她说话不费劲。”
说着话娘俩儿出了胡同拐上大路,然后曹慧兰就笑了起来。
她家夏意俨然成了今天路上最亮的崽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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