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我有时间再来的。”陆苓压抑沉闷的心情散了很多，免不了打趣一句。
“行，我就当你是我的第八位顾客，想聊什么？”中年男人最终还是无奈妥协了，虽然有些小小的气。
“怎么把最爱的人追回来？”陆苓抬起下巴，看着他的眼眸，散漫地对他说。
中年男人也看着她。两人一对视着，皆契合地来回给对方一个白眼。
“学生时代谈……”
“看你像是没找过女……”
两人皆又是异口同声道。
又是这么的一愣，一秒，两秒，中年大叔首先反应过来，哈哈哈地笑了起来。
“笑什么？”陆苓白了他一眼，努了努嘴，站起来拍了拍褶皱的衣角。
“嗨呀，你们这些学生，就应该好好读书，现在这年纪，正是青春的大好年纪，好好学习，把握当下，才是最真实的，不要抱有不切实际的幻想。”
默了默，接着说：“你现在对恋爱有几分熟？你要真想谈，得确定他眼里是否只有你一个人，还有能不能坚持到一生的可能，如果没有，那谈了有什么意义，分了为他掉眼泪？哭得稀里哗啦的又嗝我这跟我诉苦？值得吗？我告诉你，女孩子的眼泪都是珍珠，可不能让女孩子受到委屈。你要是哭了，我可不管这些，毕竟我家媳妇哭了我要宠着，我宠一个不够，还来个陌生人，哭了直接把你踢出去。”
“啧，我像是这么容易哭的人吗？”陆苓拎起桌上的背包，说完一甩，利落又豪横地走了。
叮铃铃地风铃又是一响，关门的风把它晃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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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天早上
天气阴沉沉的，天上乌云密布，笼罩住整个陇城，没有阳光，空气又有一阵闷热，一股热流悬在空中，沾扑在每个人的脸上，显得现在又闷又压抑。
深秋寒凉，路边的小草都打上了一层厚厚的霜，人们开始到了穿棉衣的时间。
回到教室，此时回来的学生不多，只有七八个是回来埋头苦干地。
祁先宇比他们更早的来了学校，今天有他的值日，需要去打扫包干区。最近也很少折磨陆苓了，回去的时候基本没见着人影，在教室上却隔三差五地来找段早早讨论习题什么的。
段早早正惆怅着，撑开两只小爪，趴在桌面上惆怅道：“你说这两大男人烦不烦啊？这隔三差五地走了又来来了又走，我就粘住了没动过。我算是明白了，之前那个小男生，也就是祁先宇，我真的，我要是当晚，我先欠着你钱，也不会回来拿钱了，真是给自己捅了个大篓子。”
“……”陆苓忙着手上的动作一顿，别过头说：“祁先宇来纠缠你，你就直接扇耳光，记我账上，他。”顿了顿，声音调小了继续说：“他这人大概是有点病，别看他一副人畜无害的，其实他都是装的，只要你抓住他的把柄。”
段早早咻地抬起头，惊讶地看着她，然后笑了笑。
“该怎么把他甩开呢？有了。”段早早思想片刻后，靠近陆苓，把唇附在她耳畔，低声说：“先这样……”
“这样什么？”还没说出她的计划，迎面就被某个人给打断了，段早早猛地转过头，眼眸与眼眸之间撞在了一起。
僵持不过四秒，段早早很快地移开了视线，小脸不争气地竟觉得发烫。
唐树顶了顶后牙槽，颇有些占了便宜还卖乖的小得意。
陆苓看着这两个人，正直着一张脸，回头直接问唐树：“唐树，陈临盛呢？他这一个月了，怎么没回来？”经过这一两个月的相处，她对唐树也有那么的几分好感，她不想再遮遮掩掩的了，每天熬在痛苦里，倒不如直接问。
“你问这个干嘛？你又没和盛哥认识？怎么？你喜欢他？”唐树半嬉皮笑脸半开玩笑问道。
“何止认识。”她没提喜欢这事。
“哦？说说看？”
“就，就在一条巷子里碰见的，他喜欢过我，我们最后分了。”陆苓越说越没底气，感觉自己没事心虚什么。
“看的出来，他眼里只有你。动不动地给你找事，扯你头发，又矛盾地当着众人的面想动手打你，又死撑着不敢动你，这我知道……”
“……”她沉默了。
“唉，他月考后他妈妈，也就他后妈，人挺好的，叫他回了趟家里，但家里的尤其他那父亲，歧视他，嫌弃他是他亲妈生出来的种，他妈妈是社会上的混混，他爸就非常瞧不起这种人，于是生出了盛哥，从此他爸说他就不配待在这里，于是两人为了这件事，父子之间打了起来。盛哥就从家里逃出来了。出来不久，也就上次那红毛的事，他找了帮社会上的兄弟，都带着武器的，把盛哥一个人打得满身是伤，他就一个人，对付一帮人。我们这帮兄弟的还不知道的情况下，瞒着我们被送进了医院，进了重症监护室。那时我们去看他，都被隔绝在外不让进去，他不想看见我们，所以把自己关在里面闷着不吃不喝的，活活把自己憋死也不想见我们。”
“……”陆苓不发一言，心里像被人撕破了般，碎裂地一样疼痛难耐。
为什么我们都是活在泥潭里攀行的人，却在一次次不公的拖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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