赛德娜预想过很多周日计划,可能是练习魁地奇,可能是图书馆学习,或者在寝室睡大觉,她怎么也没想到自己此时在跟塞德里克一起尝试配置六年级的高级魔药“活地狱汤剂”。
“水仙根粉末……”赛德娜一边用银制短刀对付着一株水仙根,一边疑惑地问,“虽然斯内普教授留下的那张配方里没有详细说明步骤,但是既然是粉末,是不是过会还要用到研钵?”
“捣锤可能会破坏水仙根的药性,但是如果不用捣锤,只用小刀是不可能做出粉末的。”正在烧水的塞德里克说。
这也是赛德娜刚刚心中的想法,她叹着气点头,将切成块的水仙根倒入研钵中,将其碾成粉状。
坩埚里水温正好,塞德里克调整火焰,让水的温度尽量不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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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f塞德里克好感度x]
赛德娜突兀地察觉到,塞德里克在看她。
那束视线的落点移到赛德娜手中的仪器,又温吞地回到她的脸颊上,随后便凝住了。赛德娜感觉自己的心口像是被软毛刷扫过,没对自己的动作造成太大影响,但莫名引起一种瘙痒感。
“看着我做什么,迪戈里学长?”赛德娜似笑非笑地瞥了他一眼,“瞌睡豆处理完没有?我们需要用到它的汁液。”
被提醒后,塞德里克不好意思地伸舌舔唇,微微地笑了一下。他翻起那本向高年级学长借阅的《高级魔药制作》,照着上面的步骤将瞌睡豆切片。
碾完水仙根后,赛德娜正打算去取艾草。她步子一顿,停在塞德里克身旁观察他的书和操作,过了一会,她说:“既然这步的目的是为了得到瞌睡豆的汁液,那或许……”
一双白皙柔软的手覆在了塞德里克的手背上,他的身体僵硬住了,仍然维持着一手按着豆子,一手握着刀的动作。女孩的发香萦绕在鼻间,塞德里克佯装平静地稍稍直起身体,避开险些擦过下巴的墨黑发丝。
赛德娜没有察觉到他的异样,而是把住塞德里克的手,改让刀的侧面抵着瞌睡豆,用挤压的方式取代切割。她把手指按在靠近刀尖端的一侧,稍稍用力,银色的浓汁顿时渗了出来,
“这样能更好地获取瞌睡豆的汁液。斯内普教授跟我提过一嘴,没想到在这里能用到。”
赛德娜心情愉悦地去房间的另一侧去取艾草了。塞德里克过了一会才放松下身体,以手握拳压在唇上,不自然地轻咳了几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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材料准备好后,便正式开始配置了。赛德娜一边搅拌,一边注意着药液的情况。塞德里克在一旁调整火焰和准备材料,没有斯内普的视线压力后,他的动作迅捷准确了很多。
虽然报废了好几锅药液,但赶在夜晚之前,他们成功配置出了一锅颜色清澈的活地狱汤剂。
斯内普教授对他们的成果并不感到意外。他的视线淡然地移到了赛德娜身上:“我想,你可能忘记我跟你说过,制作活地狱汤剂时,每逆时针搅拌七下之后再顺时针搅拌一下可以更快地让药水变清。”
赛德娜喜悦的神色僵在了脸上,她记起来了,斯内普教授确实也曾经提过这点。
“不过,还算可以。”
斯内普教授点了点头,这对于他来说已经是能给出的很大的肯定了。得到认同后,赛德娜和塞德里克欣喜地道别,打算离开时,斯内普又补充了一句:“下周记得再来,迪戈里和莱斯特兰奇都是。”
赛德娜恍惚间意识到,自己好像莫名其妙加入了补课分队。
然而,大概过了三四个星期,斯内普教授就颇为不耐烦地让她不要再去了,显然他光是辅导一个塞德里克就足够心烦。离开办公室前,大獾向赛德娜投来不舍的目光,赛德娜只能抱歉地在心里说道:自求多福吧,塞德里克。
斯莱特林院魁地奇的训练时间在周日,闲下来的莱斯特兰奇不知干什么去,乱逛到医疗翼时她被忙起来的庞弗雷女士捉去帮忙了——十月到了,一股寒潮袭击了霍格沃茨学院,医疗翼里患感冒的人越来越多,就算是庞弗雷女士也很难做到妥善地照顾每个病患。
赛德娜也是医疗翼的常客之一,本着平时给庞弗雷女士添了不少麻烦,她便干脆地答应在闲暇时间来医疗翼打打下手,减轻负担。期间她也听到了不少有意思的事情,也遇到了不少……意想不到的人。
“我没生病!”头发湿漉漉的奥利弗·伍德反驳道,他刚刚参加完魁地奇训练。赛德娜瞥了眼窗户,豆大的雨滴砸在玻璃上,丝丝缕缕的寒意近乎能从缝隙中探出来,而格兰芬多魁地奇队的队长仍在挣扎,“我又不是第一次这么干了,怎么可能这次就染上感冒?”
“前几天弗雷德和乔治来的时候也是这么说的,他们的话刚巧被庞弗雷女士听见了,具体后果,我想你应该能猜到。我建议你别说话了。”
赛德娜用余光观察庞弗雷女士的位置,幸好她还在稍远的地方检察金妮·韦斯莱的病情,这位小妹最近总是没什么精神,她的兄长珀西·韦斯莱在一旁,很是担忧地陪着她。
她轻挥魔杖,一小簇火焰出现在了半开的玻璃瓶底,无穷的热意滚了出来,她把玻璃瓶和一碗提神剂塞到伍德手里,监视他喝下去。伍德咕噜咕噜地喝完,抱着温暖的玻璃瓶,垂头丧气。
不打算继续管他,她又走到隔壁病床旁,那里也有格兰芬多的球员,是伍德高强度训练的受害者之一。
“等等,是你……”
那位队员先一步认出了赛德娜,警惕地往床头缩了缩。赛德娜眯着眼睛瞪了他一会,才认出好像是那天把自己推到地上的格兰芬多。
注意到凝聚在自己身上的怀疑目光,赛德娜翻了个白眼,把烧火的玻璃瓶和提神剂递给他后,便继续照顾其他人了。忙活了好一会,赛德娜的肚子开始为自己呐喊,她与庞弗雷女士告别后便打算离开,在这个时候,她被人叫住了。
“我刚刚一直在看你,生怕你公报私仇,”是那个格兰芬多,他的面色柔软下来,抱歉地低下了头,“但是,是我想错了,我为刚刚和……之前对你的不友善道歉。”
“哦。”赛德娜应了一声,然后走出了医疗翼。她心里很平静,没有因刚刚的那番话产生任何波动。因为她根本不在意那个人,如果是——熟悉的三个脑袋闪过了脑海中——是他们的话,赛德娜也许还会有所想法。
不过,在那天后,三头小狮子默契地不再来找她,就算是在走廊碰见了,也会低头装作没看见与她擦肩而过。想到这里,赛德娜又有些郁郁不平,她近乎要生他们的气了!
话虽如此,她还是给他们三个人准备了万圣节糖果。
万圣晚宴前的一两天,赫敏曾经来找过赛德娜,相当稀奇,赛德娜本以为她是有什么话要跟她说。而在大眼瞪大眼一段时间后,赫敏跺着脚跑走了,留下了一脸疑惑的赛德娜。格兰杰绝对有事情想告诉自己——她这么判断道。
可如果不说,莱斯特兰奇便不会知道她在想什么,于是赛德娜没再理会这个插曲,而是跟着大多数学生去礼堂参加万圣节晚宴了。这次她为自己设计了装束——外面是黑色,内衬是红色的破烂吸血鬼斗篷,以及一个她花了不少时间雕刻的南瓜头套——她付出了一定的代价从海格那里得到的,他费了很多心思才培育出这些硕大的南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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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f伍德好感度x]
赛德娜慢慢靠近了某个还在享用晚宴,毫无察觉的魁地奇队长,她在他身后杵了一段时间,直到伍德对面的弗雷德·韦斯莱实在没忍住噗地笑出声。伍德才若有所觉地回过头,正对上一张巨大的南瓜脸。他的眼眸倏地睁大,甚至停止了咀嚼的动作。
弗雷德还在大笑。伍德恼怒地咽下口中的食物,瞪了他一眼,然后疑惑地打量起面前的奇怪人物。
“您哪位?”
用了敬称,却能把一句话说得这么不客气的,也就只有伍德了。
赛德娜不答,掏出了一袋糖果。今天她要扮演的是一言不发的南瓜怪人,她要尊重人设。于是伍德茫然地接过一袋鬼飞球形状的糖果,他似乎突然明白了什么。
“哎呀,是你啊?”他坏笑着敲了敲南瓜脑袋,这动作像是激怒了南瓜怪人,她掏出魔杖,似乎要因这不礼貌的行为而与他展开决斗。伍德乐呵呵地没当回事,他往旁边挤了挤,腾出空位,招呼小南瓜过来坐下。赛德娜却之不恭,她艰难地坐进来后,发现这实在是太挤了,她的巨大脑袋在高年级生的肩膀中弹来弹去,像是鬼飞球一样。
伍德注意到了她的不适,于是把她放到了自己的怀里。坚硬的椅子突然变成了柔软的大腿,好是好,但是一个男生对一个女生做出这样的动作是不是有点太……
男性的气息很有侵略性地怀绕了自己,赛德娜一怔,用惊恐的目光去看伍德,但是头套提供的视野只有可怜的两个三角,她只能通过这狭小的形状看到了同样惊恐的乔治·韦斯莱。
说起来,现在能认出来她真实身份的也就只有韦斯莱双胞胎和这个离谱的奥利弗·伍德了,丢脸也只丢了南瓜的脸,这个事实给予了赛德娜一些微不足道的安慰。
一股酒气飘了进来,隐隐觉察到伍德出格行为的原因后,赛德娜无声地叹息。得了,她这是被醉鬼缠上了,头上忽的一重,低低的傻笑声从上方传了进来。赛德娜愣了一会才意识到是伍德把脑袋搁在了她的头套上,
越来越过分了!赛德娜忍住用头狠狠撞击他下巴的欲望,她看到对面的两个韦斯莱在跟她打手势,在问需不需要把她从自己的醉鬼队长手里救出来,估计他们也是看不下去了。
赛德娜很快速地做了个肯定的手势。两个韦斯莱冲对方点点头,开启了解救自己商业伙伴的计划。弗雷德从背后拍了拍伍德的肩膀,吸引他的注意力,趁伍德跟弗雷德说话的时候,乔治迅速地把小南瓜抱了出来,拔腿就跑。等弗雷德离开后,伍德才注意自己怀里少了些什么,他顿时失落地耸下肩膀,像是一条被遗弃的小狗。
坐在他身旁的珀西·韦斯莱不知是否要出言安慰,他想起猎场看守那还有不少南瓜,如果伍德需要的话,他也可以去帮忙做个交易,拿几个回来。
虽然很感谢级长同学的好意,但是重点其实不是在南瓜身上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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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f塞德里克好感度x]
赛德娜估算过自己的朋友从奇怪装束中认出自己所需的时间,但塞德里克仿佛是个例外。近乎是当他看见自己,他便认出了赛德娜,回给她一个开心的笑容来。
“我是第一个吗?”
接过糖果后,他有些迫切地问。事实上,无论是制作还是赠送,塞德里克在赛德娜那里都不是第一个——原谅她,她的排序是按她方便的来。
即便如此,赛德娜还是撒了个小谎,她按住自己的南瓜头套,小心翼翼地点了点头。她今天扮演的是沉默寡言的南瓜怪人,因此她不会轻易地开口。纵然这代表她需要用更多麻烦的肢体语言进行表述。
塞德里克笑得更开心了。他不是笨蛋,他当然清楚赛德娜回答的真实度,但她善意的谎言是顾虑自己感受的证明,这也让他感到高兴。
“你最近是在庞弗雷女士那里吗?”塞德里克说,“我上次在休息室里听说有个斯莱特林二年级生在医疗翼里帮忙,我猜应该是你。”
南瓜缓慢地点了点,赛德娜勉力维持着平衡。突然,有谁撞了她的肩膀,她猝不及防,身体不受控制地往前方倒去。一双宽大的手迅速地伸过来接住了她。
南瓜头套掉在地上,所幸没有摔碎,它在咕噜咕噜滚了几圈后才停下。塞德里克松了口气,他刚刚如果晚了一会的话,恐怕南瓜怪人会当场痛失脑袋。
注意到女孩的脸近乎就在咫尺距离时,塞德里克停住了呼吸。翠绿色的眼睛惊魂未定地眨了眨,赛德娜的睫毛浓密而长,微微抖动时会让塞德里克联想到蝴蝶,一年过去,她的五官已经伸展开,有一定的轮廓了。塞德里克的脑海中唐突地出现这张脸几年后可能变成的模样。
赛德娜也看着面前的大獾,节日的欢愉氛围让他的面部更为柔和,本该显得冷漠的灰色眼睛里注满了温和与纵容。他的唇边还沾了深红色的果酱,可能是草莓果酱?这也能解释他身上甜丝丝气味的来源。
她下意识伸出手,用指腹擦过他的嘴角,那抹深红便被轻易地拭去了。这行为让塞德里克近乎是震了震,像极了一只被惊扰到的獾。他茫然地抬手去触摸,果酱的黏腻感和女孩的手指触感仿若还未离去。
赛德娜也意识到自己的行为是多么不妥,她手脚并用从怔愣的大獾怀中爬起来。其实,她的心底刚刚起了奇怪的心思。那是诡异暧昧,不能让人觉察到的想法。
“谢谢你呀,不然我真的会心碎的。”
赛德娜捡起被遗忘了许久的,可怜兮兮的南瓜头套,拍了拍上面的灰,然后再次戴上,近乎是逃走了,她甚至忘记跟塞德里克告别。
迪戈里神情恍惚地转了回去,继续自己的晚餐。等他被同伴们笑话时,他才发现自己正试图用叉子舀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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