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内的一小条空间布置着完备的厨房用具,暖黄的灯光下,整齐挂在一旁的刀具反射着金属光亮。在往里走,是一片广大的空间,那里放置了四条长桌,与礼堂的四学院位置一样。上百只小精灵正在那片区域中忙碌,它们在长桌旁的炉灶和铁锅处做饭,将一盘盘丰盛的菜肴端到桌上,盘子在接触到桌子的一瞬间就消失了,仿佛被传送到了另一个空间里。
“真厉害,你是怎么发现这里的?”哈利不由得赞叹。
赛德娜竖了一根食指在唇前,故弄玄虚道:“秘密。”
某个夜晚,有个睡不着的斯莱特林少女无所事事地披着隐身斗篷在城堡内乱转,在惊险地躲过几个摄魂怪后,她无意中走到了赫奇帕奇的休息室旁边,碰巧,有位赫奇帕奇神神秘秘地走了出来,他猫着腰往一个方向走,不时地左顾右盼观察情况。
赛德娜警觉地跟了上去,她嗅到了秘密的味道。果不其然,那位赫奇帕奇走到了一幅画像旁,手指在其中一个位置挠了挠,便出现了一扇隐藏的门,他扭开门把手,些微光亮混着食物香气从门缝中挤了出来。
她有听说过关于霍格沃茨城堡里厨房的传闻,与此情景一结合,她很快地意识到,自己发现了厨房的进入方法。
关于厨房,赛德娜还有一点不是特别明白,既然这片厨房是礼堂食物的供应,那为什么在那片大区域的旁边,还有这一条小厨房呢?
莫非学校创始人之一赫尔加·赫奇帕奇也是位很懂得享受生活的女巫?
“这个点,大家都去礼堂吃晚餐了,这里应该不会有人来。”
这些问题不是现在该细究的,赛德娜把哈利拉回到小厨房那里,她掏出藏在校袍里的水晶球和几副崭新的塔罗牌来。
哈利很有兴趣地在一旁观察,他伸手试探地碰了碰水晶球,触感温润光滑,他像是感觉很新鲜:“这看上去倒有点占卜的样子了。”
“好啦,首先,我们得先想个问题出来,这样水晶球才会告诉我们答案。”
赛德娜拆开塔罗牌,她在心里默念道“哈利·波特的未来会是什么样的”然后开始洗牌,给水晶球输送魔力。
几番操作下来,赛德娜抓起那叠薄薄的塔罗牌,犹豫地顿住了。哈利看得入神,突然的停止也让他感到些许迷惑。
“怎么了吗?”
“这叠塔罗牌只剩下两张了……”赛德娜抿住了唇。
伊比亚女士说过,牌数为两张时,代表目前占卜人的实力不足以得到答案,如果强行继续,可能会受到强烈的反噬。
赛德娜认真地解释后,哈利的神色愈发凝重起来。
“我试试看缩短时间能不能得到不一样的答案。”
于是赛德娜把未来改成了这一学年,她再次拆出一副塔罗牌进行占卜。
这次剩余的牌不是两张,赛德娜松了口气,她进行最后一次魔力输送,两条魔力支链断裂,仅剩的那条举起了一张牌。
倒着的月亮。
“怎么又是这个……”
与上次为奈哲尔占卜的结果相同,赛德娜诧异地接过那张塔罗牌。
“这是什么意思?看上去不是很差。”
哈利凑了过来,紧张地问。
回忆起月亮的逆位释义,赛德娜偏过头正要与他解释时,发现他们似乎有些太靠近了。
那双蓝色的眼睛就在眼前,她能感受到轻轻的呼吸喷在自己的面上。
“你们,在这里干什么?”
略微迷茫的声音插入进来,塞德里克惊讶地张着嘴,灰色的眼睛里满是震撼,他站在半开的门口,手还维持着扭转门把的姿势。
“不,没什么,那件事情我们下次再说。”
哈利火急火燎地爬了起来,像是突然被颜料涂抹过,他的耳朵很红。
侧开半个身体让哈利走出去后,塞德里克沉默着关上门,走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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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f塞德里克好感度x]
不,现在的氛围有些太奇怪了吧?
特意挑了大家都去了礼堂的时候,两个人在不会有人来的厨房密谈着什么,无意中距离过于亲密,这一幕还恰好让人看见了。
食物的香气从大厨房的方向缕缕不断地飘来,一股若有若无的,干燥的,有点像是温润檀木混合曼德拉草的气味又搅了进来。塞德里克坐到了赛德娜的旁边,低垂的视线落在那颗水晶球和赛德娜手中的塔罗牌上,他的嘴唇动了动,像是说了什么。
不知为何,赛德娜莫名感到了一种紧张。很快,疑惑又压住了她的紧张。她为什么要顾虑塞德里克刚刚看到那一幕的想法?他又不是自己的恋人。
“你跟那位波特……关系很不错?”他的语气还算平和。
赛德娜诚实地回答:“他是我很好的朋友。”
“是啊,显而易见。”看似平静的语气,却有一种尖刺感。
不仅仅是淡然的肯定,其中夹杂了隐隐的讽刺意味,像是在讽刺自己,也像是在讽刺别人。赛德娜轻轻皱起了眉,如果自己没有做错事情,或是犯蠢的话,她不能接受别人用这种并非玩笑的嘲讽口吻对她说话,尤其那个人还是自己很重视的人。
塞德里克却没有立即说明什么,他放在膝头的拳头握得很紧,用力到了指节泛白的程度。
赛德娜没有见过他现在这副模样,他拧起的棕色浓眉如两片锋锐的刀刃,平常填满了温润的眼睛里现在只有一片怒意。
“你不高兴?”
这次塞德里克彻底不说话了,他用力咬着自己微微收进去的嘴唇,那好看的红润嘴唇被咬得发白。
赛德娜叹了口气,她把自己的手盖在他用力捏紧的拳头上,她感受到,他的身体在自己这一动作后,不明显地颤了颤。
“告诉我,你为什么不高兴。”
塞德里克终于看向了身旁的女孩,他望进那双翠绿的眼睛中,犹豫地开口:“我……”
那只拳头被女孩白皙温软的手慢慢地打开,男生的手掌比起她的要更加宽厚,掌心里滚烫的温度让赛德娜的手指瑟缩了下,这份退缩似乎激起了什么,她的手突然被握住了,男生的迟疑神色被坚定取代。
“如果说出想法,换来的是连朋友都做不成,而再不开口的后果是失去机会……我宁愿选择前者。”
他灰色的眼里有什么在燃烧,如那天列车上赛德娜所见到的,但是这次的火焰更为旺盛。炽热的温度近乎真的如实体火焰一般能烧到人,但赛德娜没有退缩,她以同样的强硬姿态与塞德里克对视。
像是在告白,又像是在对峙。
“我喜欢你,赛德娜。”
火焰瞬间熄灭,一池温和的灰色在他眼中漾开,塞德里克笑了笑,他微微垂头,吐露一小截舌尖舔了舔唇,像是害羞起来。
他释放凶狠的目标,不是对方,而是自己本身的犹豫。
赛德娜的身体僵硬住了,她并不是没有过这种预料,但当这一幕真实在眼前发生时,她还是感到一阵恍惚。
心里像是被棉花填满,充实而轻盈。
“你要说的,不该只有这个吧?”
塞德里克呆住了,他露出了慌乱的神色:“我有什么是没做好的吗?”
“都是级长了,怎么还那么容易被动摇呢?”赛德娜轻轻地笑了,“你不该在后面接一句别的什么吗?例如——‘你能做我女朋友吗?’”
红色的云朵攀上他的脸颊,塞德里克的喉头滚了滚。
“那么……你能做我的女朋友吗?”
赛德娜嘴角的弧度逐渐加大,一句当然可以即将脱口而出。一股情绪却突然涌上来,堵塞住了她的喉咙。
不,你的那份喜悦,真的是因为喜欢的人的告白吗?还是说,看到这么一位优秀的朋友表达好感,感觉自己的魅力得到承认,所以才……
既然自己有疑问,那她需要先测试一下,她不能在不确定的情况下便断然接受这份感情,这对塞德里克是不公平的。
许久没得到回应,面前的女孩还纠结地皱起了眉,塞德里克心里不安起来。
“如果你不愿意,那也没——”
话语戛然而止。甜甜的香气混着女性气息扑面而来,近在咫尺。那张清秀美丽,还未完全脱去稚气的容颜距离自己极近,塞德里克能清晰地看见那双眼睛,如充满生机的森林,其中倒映着自己。
他的目光止不住地向下,洁白光滑的皮肤似乎手感很好,挺翘的鼻梁下是一张樱色的,微微开启的唇。
他忍不住放缓了呼吸,目光停在了那两片唇瓣上,他想起了蜂蜜公爵卖的粉色果冻,又甜又软弹。
在他难以抑制之前,那股气息倏然远离了。
赛德娜的脸也红的厉害,她捂住心口,那里传来的激烈心跳声已足以证明她的情感了。
刚刚自己的好友之一,哈利与自己近距离接触时,她的心跳与平常无异。
确认自己的情感后,接下来便是……
“为什么会不愿意呢?我的塞德里克。”赛德娜微微地笑了,她一字一顿地说,称呼男生的名字时,她缱绻地勾起拉长的尾音,“我很乐意,因为我同样喜欢你。”
她得到了一个温和而炽烈的拥抱。
赛德娜隐约有些记不清楚她是怎么离开厨房的了,在那之后,她给塞德里克解释了她跟哈利的情况,甚至也为塞德里克占卜了一次,得出的结果是一张正着的星星,这代表塞德里克这一学年都会是很顺利的。
之后,赛德娜也在礼堂里抓到了哈利,他很不好意思地为自己的仓皇逃跑道歉。赛德娜不在意地笑着摇头,她把写着月亮逆位释义的纸条塞到了他的手里。
伤疤是勇士的勋章。德拉科似乎深谙这一点,他现在每天都在礼堂和课堂上晃悠他那条被包得像木乃伊的手臂,时不时地说上几句要让海格滚蛋这类话惹隔壁桌的格兰芬多生气。
“庞弗雷女士说,再晚个一两分钟,我这套手臂就没救了!”自习时间,德拉科又开始显露他那条手臂了。
克拉布和高尔在一旁频频点头,一脸深以为然。
吉尔伯特闻言翻了个白眼,他也懒得开口戳穿德拉科的谎言,继续写自己的作业。
“他当时伤得很重吗?”
赛德娜有些好奇地问身旁的男生。在海格送德拉科去医疗翼前,是吉尔伯特最先检查了他的伤势,并及时止住了血。
“伤口很深,但应该没有触及到骨头和主要神经,你看他那生龙活虎的样,像是手臂快断的人吗?”
赫尔曼先生是在圣芒戈医院的主治医师之一,而赫尔曼夫人也在麻瓜医院有丰富的工作经历。因此小赫尔曼说的话是挺有信服力的。
“不说他了,缩身药水你会做吗?下节课斯内普教授应该就要教到那里了。”
吉尔伯特说话时,他的手还没停过,那是变形课的作业,那根羽毛笔的尾部似乎闪出了白色的残影。
自从一年级,赫敏在课堂测验里拿了第一后,赫尔曼就一直与她较着劲,为了击败格兰杰,他甚至不惜提前学习课本内容。斯内普教授的魔药课上,由于院长的偏心对待,斯莱特林很容易取得比格兰芬多更好的分数,这是一个拉开分差的最好机会,赫尔曼曾经这样跟赛德娜说过。
缩身药水也是赛德娜在斯内普办公室中时常练习的药剂,斯内普也不藏私,口头讲述了不少技巧。
“拿个o应该没什么问题,除非有人往我的坩埚里丢费力拔烟火。”
不远处的哈利打了个喷嚏。
魔药课又成了德拉科的表演秀。他的伤势像是加重了,时不时发出的做作□□让一旁替他处理材料的哈利和罗恩敢怒不敢言。
赛德娜沉默地迅速把自己的那份药剂熬好,随后沐浴着两人感激的目光,接过了德拉科的所有材料。
“你怎么老是帮着那群格兰芬多。”
德拉科纳闷的嘀咕声被忽略了,赛德娜干练地把处理过后的材料一份份地放进坩埚中。
一个金色的脑袋凑了过来,阻挡了赛德娜的视线。
“你有没有觉得我有哪里不一样?”
“……不好意思,什么?”
赛德娜困惑地停下动作,现在正好是熬煮的阶段,她可以不用频繁地搅着坩埚。
德拉科有些生气地说:“你看我的头发!”生气归生气,他还是压低了声音,没有把正在教训纳威的斯内普吸引过来。
原本被梳向后面的头发,现在被更为随意地放了下来,地下教室略微昏暗的灯光下,那头金色的发依旧耀眼夺目。
“不错不错,好看多了。”赛德娜欣慰地点了点头,随后继续去盯坩埚里的缩身药水。
没有得到想要的反应,德拉科更纳闷了。他安分了不少,直到这堂课结束。
德拉科的药剂得了一个o,他得意洋洋地炫耀了一番,然后又凑到了赛德娜的身旁。
“你是不是想讨好我?完全可以直说的,以我爸爸在魔法部的能力,我能够让你——”
女孩的笑声打断了德拉科,他收敛面上的神色,不满地瞪着赛德娜。
“我说,你难道真的觉察不出来我是不是在讨好你吗?”
将天平、银质小刀等别的仪器规整地码好后,赛德娜好笑地看向德拉科,柳眉挑衅地扬了扬。
沉默在此蔓延。德拉科阴沉地说:“你不选择我,这没有关系。但是如果有一天,你要在斯莱特林和你那帮朋友间做出抉择。”
“希望你不会让学院蒙羞。”放下这句话后,德拉科一甩袖子,怒气冲冲地离开了。
不选择……?因为没有讨好的意思便是对他的拒绝吗?难道德拉科不清楚,赛德娜是有能力悄无声息地改几个步骤,让这个欺负自己朋友的人得一个p的吗?
她可是帮他拿了个o的啊。
揣摩透德拉科的意思后,赛德娜无奈地笑了,笑完后她又陷入了思考。
要在学院荣誉与友情之间做出抉择,她真的会遇到这么一天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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