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乐章就知道自己不是一厢情愿的, 你看,陈幺也是有感觉的,他的膝盖顶着床沿:“弟弟别害羞。”
陈幺真想弄死沈乐章了。
他死死闭着腿, 都有鼻音了:“不许看。”他还嘴硬,“我没有!”
看不到就没有。
看不到就不存在。
沈乐章笑了,还笑得挺贱的:“你没有夹腿干什么。”
“……”
陈幺愤然起立,推开了沈乐章,“你特么是不是有病。”
沈乐章被顺势推开,往旁边一歪躺下了, 他真的十分的英俊, 眉骨锋锐, 鼻梁挺拔,唇薄而红:“有啊。”
他正经道,“学名就叫做不欺负幺幺会死病。”他突然翻身,勾住陈幺的手脚, 把他往床上压,那张脸忽然离陈幺很近, 埋在陈幺的脖窝, “好弟弟,可怜可怜我吧。”
沈乐章说话的湿气和潮气全都往陈幺脖子里喷,他在这个世界上还是个小菜鸡, 压根控制不住身体反应。
他真的挺喜欢沈乐章那张脸的,十八岁,还是个有点躁动的年纪,他的脸无法控制的红了,沈乐章埋在他下巴上,冰凉的发丝偶尔会扫过他的唇, 痒得让他受不了:“……沈乐章。”
半推半就。
他轻轻地阖眼,睫毛抖得厉害,声音也软了,像一摊融化的糯米糍,“我怕疼,你轻点哦。”
沈乐章见陈幺也有反应,真的有点控制不住了,他有瞬间觉得得把陈幺囫囵咽下去才能缓解那种躁动。
他去看陈幺,漂亮的小汤圆轻闭着眼,红红的唇瓣泛着柔软粉光,他的睫毛在抖,鼻尖都在颤,又紧张,又期待的模样简直可爱死了:“幺幺?”
陈幺心跳得很快,但等了好半天都没能等来他想象中的事,他茫然地睁开眼,沈乐章那狗又咬他。
所有的旖旎和暧昧一哄而散,他脸又红了,气的:“沈乐章。”
沈乐章闻声抬头:“弟弟现在还小,不能干坏事哦。”
“!”
操。不上何撩,你真特么是狗吧,陈幺真要气死了,他推开沈乐章,觉得沈乐章在耍他,“混蛋!”
“滚你妈的,你去死吧!”
沈乐章挨骂也没吭声。
他躺床上看天花板。
陈幺去浴室,他真要被沈乐章气疯了,都这样了,他还能憋住不上他,牛!
真特么牛。
以后“真正男子汉”没沈乐章,他都不去看。
陈幺洗的时候又感觉很羞耻,是因为他肉肉的吗?都这样了,沈乐章还不下手,他都感觉到了,感觉得很清楚。
沈乐章应该是喜欢他的,每次被他一蹭……反正就那样了!
陈幺躲浴室里,脸上的表情的五颜六色的,对着墙无能狂怒:“啊啊啊啊啊。”
沈乐章以后改名叫狗吧!
狗逼!
沈乐章拉开被子盖住下半身,他现在没什么闲心去搭理他的兄弟,想上是真的,不忍心也是真的。
欲望和理智在拉扯,不忍还是战胜了欲望。
他不能想自己跟陈幺在一起了,又分手会是什么样的,他心里清楚他是个怎样的人渣。
要是只是管不住下半身,就不要和人谈恋爱。
更不能去碰人家小朋友。
陈幺跑进来厕所搞完了才发现自己没拿衣服,按理说,都是男的,他这么出去也没事,但他俩明显都是同,会对同性的身体有感觉。
他犹豫了半天:“沈乐章。”
沈乐章朝外面看了眼,懒洋洋地应了声:“干嘛。”
“给我拿衣服。”
陈幺顿了下,“你出去一下也行。”
那边安静了下,过了大概半分钟,沈乐章出声道:“我出去了。”
陈幺推开浴室门,没怎么想就出去了:“……”他真的要疯了,他唇角抽动,手搭上门框,差点掰下来一块,“你不是出去了吗?”
沈乐章歪着床边。
他头发全散了,显得很慵懒:“这是哥哥教给你的人生第一堂课,永远别相信男人嘴里的鬼话。”他还笑,“会变得不幸。”
陈幺:“……”
去你妈的吧。
陈幺理都没理沈乐章,他去衣柜里找出来了一套衣服,当着沈乐章的面就开始换。
沈乐章就看了两眼,嗓子全哑了,他别开头,有点不自然:“别勾引我。”
陈幺呵了声。
勾引你?笑话,他勾引一个太监干什么。
勾引个太监把自己憋死吗!
沈乐章挑眉,去看陈幺。
陈幺没看沈乐章,从今天起,他将不把沈乐章当成一个男人看待,他爬床上挤开沈乐章,恶声恶气:“走开,别在我床上碍事。”
沈乐章象征性地挪了下:“找什么呢?”
陈幺左看右看:“我包呢?”
沈乐章提起一个包:“在我这儿。”
陈幺僵了下,他去看沈乐章,完全忘记刚才的不愉快了,男人哪有钱重要,他瘪嘴:“哥。”
他刚洗过澡,白皙的脸粉粉的,唇瓣润润的,一双眼睛湿漉漉地跟小狗似的,“沈哥哥把包给我呗。”
沈乐章躲开了陈幺要抢的手,还用一只胳膊夹住了主动投怀送抱的陈幺,不顾陈幺的挣扎:“让哥哥我看看我亲爱的干弟弟都买什么了。”
不知道是不是陈幺的错觉,沈乐章说干弟弟的时候咬字特别重,当然,现在不是在意这个的时候。
他开始紧张了:“别看!”
他花了沈乐章五十多万啊,沈乐章会不会想把他活剥了,果然,他今天就不应该再回学校,他就应该果断带着黑卡跑路才对。
陈幺那点挣扎根本就无济于事,沈乐章一只手就制服了他。
沈乐章拉开包,然后看到了一堆黄澄澄的东西,他沉默了下:“……”
陈幺跟鸵鸟似缩在沈乐章怀里,绝望地捂上了脸,沈乐章笑了一声,又笑了一声,他低头,去捏陈幺的脸:“我的宝贝怎么这么可爱啊。”
他还以为陈幺买什么了。
真顾家,全买的黄金。
陈幺要羞耻地滚成一团了,他以为沈乐章在嘲讽他,吱呜了一声没吭声。
他是土狗,他就喜欢黄金。
黄金保值!
沈乐章真要乐死了,除了金条,他还看到了几个金手镯:“手镯是买给谁的?是幺幺自己戴吗?买多点也不要紧,咱们左手戴一个,右手戴一个,还戴不下也没事,咱们脚上也能戴。”
“……”
真是的,沈乐章比他还土,金手镯能是这么戴的吗?陈幺捂住了沈乐章的嘴,他睫毛乌黑,瞳孔的颜色却有些浅,光一照,是有点鎏金的琥珀色,他很羞耻,死死地咬着嘴唇,“你别说了。”
沈乐章没再说了。
但还在笑。
陈幺有点恼了,他破罐子破摔:“你说给我花的……你。”他说不下去了,“你不许笑了!”
沈乐章掐着陈幺的腰翻了个身,他还挺温柔的,在陈幺害怕得闭眼的时候还知道用手去护陈幺的后脑勺。
他把陈幺逼到角落里,用指腹去摸陈幺的眼睑和睫毛:“真想亲死你。”
陈幺的心跳暂停了下。
他掀开眼,然后看到了沈乐章的胸膛和喉结,他没敢继续看,沈乐章真的好帅,他安静了会才轻轻地推沈乐章:“别玩了。”
陈幺真觉得沈乐章是在跟他玩的,他也是在陪着沈乐章玩,所以他也不算白拿钱。
沈乐章闭着眼,他脑袋枕着陈幺,吸着陈幺身上软乎乎的甜味:“我还没消下去。”
他声音有点哑,“给我靠会儿。”
陈幺咬唇,他脸又有点红,但眼神始终清明:“哦。”
过了好一会,沈乐章又出声:“那镯子是给咱妈买的吗?”
那金镯子刻的花开富贵,一看就是送给长辈的。
“嗯。”
陈幺又补充道,“还有我姐姐和嫂子们。”
姐姐嫂子们?
沈乐章睫毛动了下:“你家里人很多啊?”
他家里人不多……嗯,主家人不多,算上私生子也得有一大群。
“多啊。”哥哥姐姐嫂子姐夫外甥侄女们……陈幺才反应过来,他又推沈乐章,“那是我妈。”
沈乐章特别不要脸:“你妈就是我妈,那就叫咱妈。”
陈幺也没非要反驳,反正就一个称呼,沈乐章怎么高兴怎么喊好了,他又安静了会,等到腰都酸了,实在有些撑不住了:“你还没好啊。”
沈乐章其实去浴室里解决能更快点,但他不想去,这几天老是自己弄,一点意思都没有。
他靠着陈幺:“没。”挨着陈幺绝对是个错误的决定,他兄弟好像越来越精神了,但他又实在不想起来,就这么煎熬着,“还得一会。”
陈幺:“……”
这都快半小时了,还没好?
你他妈还挺能吹。
沈乐章忽然又出声:“八分钟。”
什么八分钟?
陈幺忽然推开沈乐章,他的脸红了,气的:“你变态吧你!”他刚刚洗澡加解决事就八分钟……速战速决怎么了?他还小!
呸,什么他还小,他大得很。
沈乐章忍得辛苦,他看着陈幺的视线忽然灼热:“好弟弟……哥哥我。”
陈幺已经气炸了,他踹开沈乐章:“滚!”
沈乐章看着陈幺跑了出去,也没去追。当然,也不能追,他这么出去会被当成变态送进局子里的。
陈幺出去后才冷静点。
他拍拍自己的脸,又使劲掐了下,突然傻笑了起来:“疼哎。是真的。”
疼是真的,黄金也是真的!
系统关心了下陈幺:“你还好吗?”
陈幺好得很,他还神采奕奕:“沈乐章没往我要回那张卡!”
他还能花!
嘻嘻,大学四年的幸福生活就要开始了!
系统:“……”
它看着沉浸在金钱的恶臭中的陈幺,“你开心就好。”
陈幺当然开心,他乐滋滋去食堂,走到一半又换了个方向:“谁还要去东食堂吃糠咽菜,我要去沈乐章他姐姐开的食堂里吃香的喝辣的。”
他又数道,“鲍鱼龙虾大闸蟹。”
西食堂毕竟是个学生食堂,没有陈幺心心念念的那些东西,那都是沈乐章的私厨特供的。
不过西食堂有螃蟹小龙虾,陈幺稍微点了一些,一顿饭就吃去小一百,虽然好吃,但真的有点肉疼。
陈幺确定这不是错觉了,从上课的时候,好像就有人偷看他,尤其是在食堂的时候,有些人压根就不掩饰他们的目光。
他有些不明所以:“齐哥,他们看我干什么?”
系统:“佩服你勇啊。”
“什么勇啊?”
陈幺了解自己,“我明明很从心的好吗?”
系统简单概括了下陈幺在ktv喝断片之后的事:“你昨晚去联谊,沈乐章去找你了,在ktv包间里、在众目睽睽之下,你亲了下沈乐章。沈乐章之后又抱着你走了。”它还说了下后续,“这件事在学校传开了,都说你猛的不行……还说你是沈乐章大学的第一任男友。”
陈幺:“?”
陈幺:“!”
怪不得今天这么多人看他……淦,他还亲沈乐章了?什么时候的事?他完全没想起来啊!
系统还友情提醒道:“由于暗恋沈乐章的人比较多,建议你以后都不要摸黑走夜路。”
它顿了下,“不然容易有被敲黑棍的风险。”
陈幺……陈幺已经开始痛苦了,尤其是看到天要黑,他一个激灵跳了起来,头都没回的狂奔回了宿舍。
不会吧,不会吧,不会真的有人会因为沈乐章来找他算账吧!
陈幺都到宿舍楼下面了才想起来他最好讨好一下沈乐章,于是他去最近的食堂打了一份饭。
沈乐章就在宿舍,他开着笔记本不知道在看什么,陈幺就扫了一眼,花花绿绿的扎人眼球。
难道在炒股?
沈乐章的腿特别长,在宿舍配套的标准的桌椅上窝着就显得有些憋屈,他在宿舍就比较随意,头发随便挽了下,但侧脸还是很帅。
眉峰如墨,鼻峰似刀。
往常总是很多情的桃花眼有些幽深,看起来很是冷情。
陈幺看了眼,又看了眼。
沈乐章察觉到了,但没回头,他腔调懒洋洋的:“你鬼鬼祟祟地干什么呢。”
陈幺走了进来,他把花痴脸换成笑脸:“沈哥哥,饿不饿?”他对沈乐章嘘寒问暖,“还没吃饭吧?吃完再忙,别饿瘦了。”
沈乐章把椅子往后靠了点,他都不管陈幺的目的是什么,直接开摆:“哥哥不饿,哥哥就是肩膀有些酸。”
陈幺:“……”
糟心玩意,怎么不贱死你。
陈幺忍辱负重地上前,象征性地给沈乐章捏了两下就迫不及待地开口道:“沈乐章你能不能发表个声明,就说我们昨晚纯属意外。过去、现在、将来,我们俩绝对、百分之百、百分之一万没有任何关系。”
这话说得非常扎人、非常绝情。
沈乐章都怔了下。
他都不笑了,他问陈幺:“你说什么?”
“好弟弟再说一遍,哥哥刚刚没听清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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