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幺在泡澡,热水推着他的胸膛,喘气都有点困难。
他的脸沾水后就更白了,乌长的睫毛蓬蓬地弯着,眼珠看起来还是甜蜜。
不只是脸,他手肘、膝盖、脚踝处得皮肉都是雪白的。
明渡掐着他的脸跟他接吻,把他的嘴唇咬得通红,他扬起手挡脸,额发湿漉漉地贴在鬓角,他的手臂都很白,被光一打,还有点水种玉的透。
明渡是个没见过世面的人,浴缸溢出来的水沿着他的胸膛,把他的浴袍全打湿了,但这浇不灭他内心的火。
他几乎是单膝跪着的,他耐寒不耐热,夏天都洗的凉水澡,手臂探进热水时真感觉皮要被烫掉了……更热了,他卡起陈幺的腰:“去床上?”
坦诚相见,陈幺还是有点不好意思的,他用胳膊挡住脸,想离明渡远一些,但又因为遇到冷空气,紧绷的脚趾都瑟缩了下。
他觉得不舒服肯定要发脾气的,他挪开手,刚出浴缸,水珠沿着脸朝下滚,也不知道哪个更晶莹一点:“你他妈快点。”
跟着明渡混,三天骂他九顿。
浴室有置物架,明渡买浴袍也是备的双人份的,陈幺就是他单手可以抱起来的存在,他很高,目测还会长,特别有男友力。
他去抽浴巾,微隆的上臂鼓动起肌肉线条起伏,不夸张,就性感:“冷?”他用浴巾擦了下陈幺的脸,然后给陈幺披上了,他嗓子就是有点哑,“我快烧死了。”
浴室口铺着一张地毯,就是用来吸水渍的。
这是明渡买的,纯黑的长毛地毯,它现在还几乎是全新的,就被俩人踩过一趟,他虽然也是新媳妇上轿头一次,但男人在这方面就是无师自通。
买的时候他就觉得黑色的地毯好打理,现在他看到这张地毯,就想着陈幺跪上面应该也好看,他那么白,跪在上面肯定好看。
就很龌龊。
就很下贱。
浴室到卧室就没几步路。
床上用品也是明渡自己去挑的,他喜欢深色系,就全买的深色系。
床单和被罩枕头都是银灰色的,很亮的银灰色。
夏凉被很容易起皱,明渡把陈幺放床上,夏凉被就被压出了人形的漩涡、跟着陈幺的动作被卷起皱褶,银灰色真的很亮。
壁灯的光是奶白的。
很亮,但不刺眼,白光洒在银灰色的床褥上、就跟会跑一样,流动着、晃动着,陈幺的习惯真的很坏,他擦了下头发,就把浴袍扔到地上去了。
放进浴室?放到阳台、或者是放进洗衣机。
根本不存在。
陈幺的脸还有点红,被水雾滋养出的潮红,他的眉毛有些弯、像新月,应该是他的个人习惯,他看人的时候,眼尾会往上挑。
很自然、不仔细看根本难以发现的弧度,但就是这点让他不笑的时候也像笑:“等下轻点。”
他真是怕明渡会没轻没重的乱搞,“你要是把我弄疼了,你就完了——操。”
陈幺以前真的是个小仙男的,他从不骂人的。
但现在他就是很想骂明渡,明渡的浴袍还在滴水,沉甸甸、湿漉漉的:“你妈的、你上床不脱衣服,浴袍、浴袍!”
明渡在跟陈幺接吻,闻言腾出一只手去拉浴袍系带。
明渡的浴袍真的冰到陈幺了,陈幺屈膝顶肘,是真想往死里踹明渡的,可明渡的浴袍滑了下去,露出结实的背。
穿衣显瘦、脱衣有肉。
明渡显然是经常运动的,他这会呼吸有点重,喉结、胸膛都随着呼吸起伏。
陈幺看了眼,没出息的手脚都软了,他抓了下明渡的头发,吻向明渡的嘴唇,含含糊糊:“你快点。”
明渡的头发没干,虽然不滴水了,但很潮,冰凉发丝垂落在他的眉眼,野性、直白的欲,他笑了下:“嗯。”
不只是他好色,陈幺也好色。
他掐陈幺的下巴,有点凶、有点瘆人,“……你可别哭。”
……
男男不同于男女。
第一次不会太好过。
陈幺是真的有点混蛋,他不仅没心没肺,还有点不识好歹,有时候真的很气人,但明渡还是没舍得揍陈幺。
也不是一次没揍过,之前那一巴掌兴许勉强算是揍?
明渡不想陈幺吃苦,他觉得陈幺就不该吃苦,陈幺漂亮、骄纵,虽然有点坏,但并不让他讨厌,相反,他还挺喜欢的。
陈幺要是一直好乖,他会不忍心碰的,陈幺越坏,他惩罚陈幺的时候就能放纵一点,不用有那么强的负罪感。
陈幺就是个有点贪的漂亮蠢货,他懂什么社会的险恶。
明渡狠点,玩完、往死里玩,都不用负责的。
但他就是不太舍得。
做这种事都不太舍得。
他知道自己什么个玩意,看见就馋得不行,开了荤还了得,操坏了怎么办。
承受方本来就难,很容易受伤,肯定会哭的。
坐车的时候磕一下,连个印子都没有,都要喊疼。
明渡有时候觉得他是个好人,有时候觉得他是个真畜生,就好比这时候。
陈幺真他妈哭了,他什么受过罪,没有,他什么时候都没受过罪,他转移自己的注意力:“你去干的什么活,是一天二十万吗?”
怎么会一天二十万,是帮人改车、看情况开价。
明渡十二三岁就开始接触机械实操,他拆过很复杂的表盘、组装过几千万的精密仪器,没一次这么紧张,憋得满头汗的,他声音还算平稳:“不是
说了我修车养你吗?”
“就修车啊。”
修什么车那么赚?
“你既然能赚,为什么还要去做日结……你是在难为自己吗?”陈幺咬被子,说到这儿,他觉得自己现在也在难为自己,他都开始暴躁了,照着明渡的腰踹:“滚,我不干了。”
明渡捏住了陈幺踹过来的脚:“为什么?”
“你说为什么?”
“还不是为了赚钱养老婆。”
什么老婆?
陈幺继续踹:“你给老子放开……唔。”
接吻。
细密、绵长,很有安抚性的吻,明渡明明凶得要死,声音还是温柔的,他摩挲着陈幺的后颈,掌控欲、独占欲:“别哭。”
-
-
不哭你妈。
枕头就跟洪水淹了一样。
陈幺不太会骂人,他虽然嫌贫爱富、脾气坏,性子又作,但他其实还是一个好好学习、天天向上的三好学生:“你他妈、你没妈啊!”
“明渡。”
“我操、操!”
他也就骂了这么几句,还是因为疼才骂的。
马上就骂不动了,哭得直喘气。
他的脸都哭湿了,睫毛卷着泪,惨得可怜,但他的脸还是潮红的,漂亮得出奇。
明渡喜欢陈幺,他给陈幺擦眼泪,声音还温柔的要死:“不哭好不好。”
他会心疼,“我都不好受了。”
哭这么惨,陈幺都感觉有点丢人,他挣开明渡的手,趴着用胳膊圈起了脑袋,把脸埋到了枕头里:“要你管。”
“滚。”
“明渡、滚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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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轻人身体好。
最起码明渡的身体素质很好,凌晨的时候还下楼去了趟药店。
陈幺是不行了。
他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被明渡抱去浴室的,反正他醒了后,已经洗过澡,换了睡衣了。
应该是中午了,窗帘拉着,卧室还是亮的。
他动了下,真感觉被人暴打了一顿,疼的倒抽气。
妈的。
陈幺咸鱼瘫在床上,觉得嘴唇有点干就舔了下:“嘶。”
好家伙,嘴唇都肿了。
他现在摸心口,还是感觉心脏跳得厉害,闭眼、脑海闪过昨晚的碎片……他真的感觉有点窒息,明渡是真踏马变态,声音越温柔,下手就越狠。
就一边哄,一边埋头干。
陈幺那时候真快被气得得失心疯了,他现在想起来还是很气,他无能狂怒,“……妈的。”
明渡是不会做饭的,主要是之前没做过,但照着菜谱,严格把握量和大小火,他做的饭还是挺香的。
他没什么照顾人的经验,可他有心,他去查了下月子餐。
虽然床上有点凶,但他下了床还是个正经人,炖了点猪肚芹菜黄豆汤,又炖了点银耳莲子羹,都是主要以清淡好消化为主的。
他估计陈幺的屁股还得难受个三五天、也可能是一星期……上初中的时候,他就远超同龄人了。
明渡推开门就看到陈幺有点白的脸……说一点都不心虚那肯定是假的,他声音有点不自然:“醒了?”
陈幺扭了下脸,不知道是碰到哪了,他尾椎骨都是疼了下,他攥手,然后抄枕头:“你妈、你没见过男人是不是?”
他一激动就想起来,他也确实起来了……他刚站起来,腿一软就跪下了,黑发男生的脸更白了,已经快干的泪腺好像是有了新的泉眼,“操!”他的腿弯和腰都在哆嗦,“操、操。”
明渡眉心跳了下,他过去:“你今天就别下床了。”
他给陈幺清理完后给陈幺套上了睡衣,就陈幺那套白色的睡衣。
明渡扶着陈幺的腰,托起陈幺的腿弯,把人抱了起来,他用膝盖顶开堆在一起的被褥,准备把陈幺放下,尽管他已经很小心了,陈幺还是一直在抖,“疼?”
陈幺是真难受,他不知道女生痛经是什么感觉,但他觉得应该
跟他现在差不多,都恨不得下半身失联……他小腹都有些酸胀。
他有气无力的,还在哭:“你没妈。”
明渡也不生气,他把陈幺放回床上,还贴心地给他摆好了姿势:“饿不饿?我做好饭了。”
给陈幺擦了下眼泪,又亲了亲他的脸,整一个二十四孝好男友,“我给你端过来。”
陈幺没说话,他说不出来话,他被放下的时候,屁股又遭了一次罪,直到明渡出去,他才缓过来劲。
他才看到明渡给他摆的什么姿势——就两手交叉放在小腹上,看起来特别的安详。
陈幺也不是想哭,大概是昨晚被明渡欺负狠了、生理性盐水流习惯了,到现在被明渡一碰还会象征性地掉两颗泪珠。
虽然不是出于本意,但他确实在哭。
可看到他的手势,他又笑了起来,又气又笑的同时他还哭,“明渡、哈哈,我真特么哈哈,真想、哈哈弄死你。”
系统有点担心陈幺的精神状态:“你还好吗?”
陈幺笑得止不住,声音都在打战:“我好得很。”
他那个姿势真的好像圣母玛利亚,就特别的安详。
系统更担心了:“是吗?”
陈幺一边笑,一边气得发疯:“我要杀了他啊啊啊啊!”
贱死了。
他就没见过怎么贱的人。
明渡习惯用瓷碗,刚炖出的汤还烫,他进来的时候看到陈幺在床上扭:“你不疼吗?”
疼啊,可真的好好笑,陈幺憋不住:“疼。”他其实被搞得挺惨的,眼是哭肿的,嘴唇是被亲肿的、屁股……也肿了,他笑得发抖,又抖得直哭。
他性子就很娇,需要人捧着、供着,“我要疼死了。”
理智告诉明渡不至于那么夸张,陈幺是gay,还是下面那个,除非陈幺跟人谈柏拉图……但陈幺明显不会就跟人谈柏拉图。
他迟早有这么一遭的。
还是有点难受……他放下碗,卧室里床事后的气息还未完全消散,他去抱陈幺,禁锢他的四肢:“你笑什么?什么这么好笑。”
陈幺没抖得那么厉害了:“还不都怪你。”他想描述,但一想就笑,“你把我的手……”他说不出来个完整话,就笑。
他一笑就疼,又哭。
就挺惨的。
要说陈幺这样也挺搞笑的,但明渡没笑,他给陈幺揉肚子,似乎是开荤了,蜕变了,他有了点成熟的气息:“缓缓。”
他的音色其实跟温柔沾不上边,但语调很轻,细细密密的温和,“别想了。”
俩个幼稚鬼是可以谈恋爱,但不能一直幼稚,肯定有一个人要长大、要成熟的。
这是想不想的事吗?
陈幺要是能控制,就不会一直笑了,他还是想弄死明渡,但被揉肚子还是舒服很多,等到能说话了、缓过来了:“我饿了。”
明渡炖的什么,好香。
明渡炖得汤透亮,一点都不浑,还很香,他就跟养儿子似的,一口一口喂:“你这几天不舒服,要吃清淡点的。”
陈幺多少知道点,但还是不高兴,他没事的时候喜欢找事,有事的时候就更理直气壮了,他靠明渡怀里,非常小性子的掐他的腰:“你昨晚是不是疯了。”
陈幺非要算账的话,明渡也不是没脾气:“我给你买奶茶,你把我丢下?”
陈幺今天没心情整理他的仪表,头发就有点炸,他的眼皮有点肿、眼尾有点红:“那又怎么了,我又不是开车撞你了。”
你还想开车撞我?
明渡挑眉,又压下:“没怎么。”
别看他面上稳如老狗,但其实,他提醒了下陈幺,“你掐我,我很疼的。”
陈幺在意这个吗?
他不在意:“你活该。”
这是一点都不心疼他。
明渡都笑了,他手掌宽大,指节修长
、有点薄茧,能轻易地攥住陈幺两只手的手腕,还能给陈幺带来一点瘙痒和几乎可以忽略的疼痛。
就晃了下,陈幺就被推到床头靠着了,他的双手被人禁锢着摁倒了头顶,白t的领口有些倾斜,他锁骨上都有点红痕。
他其实还没反应过来。
明渡真的好帅,黑发、浓眉,深眼窝,睫毛也是乌长,他的脸部轮廓犀利深邃,恶系的嚣张,他低头咬陈幺的唇瓣:“你也活该。”
他笑了下,又是很温柔的样子,食指和拇指捏着陈幺的下巴,“活该被我。”
“……cao。”
明渡这个人是有点贱的,他还没直说,他说的就是c、a、o,陈幺必须得自己拼。
陈幺确实拼出来了。
c、a、o
c、ao、cao。
……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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