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宋姝将吴叔给她的账本送给了陈尚仪后,便恢复了躺平生活。
昏君中毒事件后就一直没有上朝,
宋姝不愿意去关注陈尚仪与蔡孝仁之间的明争暗斗,反正如果陈尚仪吩咐她做什么,自己就做什么。
至于工作嘛,不会摸鱼的好员工不是好员工。
赚点小钱钱,找个机会出宫过上养老生活这才是期待的日子啊。
没有手机没有娱乐,终归还是无聊了点,不过所幸还好,她给自己找了个乐子。
都说心疼男人倒霉一辈子。
当然太监不是男人,又是有点姿色单纯好骗还年轻的太监,还是偶尔可以心疼一下的。
宋姝看到摸到她寝居来的赵怀舟,她撑着下巴打趣问道:“我们不是朋友吗?你为什么不让我碰你呢?”
对方每次扭扭捏捏一副小媳妇的样子,都会激发自己的恶趣味,让她觉得自己可真是一个坏女人啊,居然调戏一个单纯的小太监。
周淮照鬼鬼祟祟将门关好,拿出装有蟋蟀的罐子。
闻言又是这种话,他皱着好看的眉,即使听了很多次,他还是不能适应,答道:“我我还小呢。”
宋姝则哈哈大笑,十七岁,在现代可能算小,但是在这里,正常的男人十七岁小孩都可能有了,真不算小了。
周淮照将罐子递到宋姝面前:“你看我新寻到蟋蟀,这可是打斗中的勇士。”
宋姝很给面子上前看了几眼,她对这些东西不感兴趣,看着赵怀舟眼神放光的样子,她不想扫兴,便装作好奇问道:“怎么样的蟋蟀可以说是打斗中的勇士呢?”
周淮照这可太会了,他在藩地的时候,那可是从来都是战无不胜攻无不克的,他开始滔滔不绝:“最简单的是麻头黑眼尖齿,这个蟋蟀的头形啊以蟋蟀的正前额中心凸出老寿星头最为上等,这个蟋蟀的头色啊要以黑亮为主,这里面的讲究可多着呢,这脑盖色和与门顶色那是必须得分清的,这个得脑盖色为黑亮为狠头健将。还有斗丝啊眼须须脸项项好多好多讲究的。我先拿我这个跟你讲。”
说完周淮照准备拿出自己的勇士详细教她。
宋姝听着头大,她赶紧叫停:“赵公公,您真是太厉害了,只是说了这么多,我这一下也记不住啊,既然这么有讲究,您不如呀,将您了解的这些都写下来,嗯就写成一篇文章,然后刊印成册,也让更多的人了解这个。”
周淮照双手一拍:“是个好主意。”这样他就可以以这个为标准让下面的人按照这个来给他寻。
不过他话锋一转:“这可是我的独家技巧,要是我的对手也按照这个找蟋蟀,那我岂不是砸自己的脚。”
宋姝:“赵公公,这好的蟋蟀也不能一个劲欺负弱小才叫勇士啊,它得和比强壮比它厉害的人斗,斗赢了才是真的厉害,遇强则强,这样你的才叫真正的勇士啊。”
周淮照登时就对罐子里的蟋蟀失去了兴趣,因为它斗赢的那些,都是一些普通的蟋蟀。
“你说得对。我这就回去写。”周淮照一时兴起,深觉自己可以写出一篇关于斗蟋蟀经验的大作来。
宋姝送走赵怀舟后,便拿出她花了些功夫寻到的大源地图研究起来。
大源一京十司,这一京,也就是指京师上直隶,十司上湖布政司,湖下布政司,河宽布政司,河窄布政司,江左布政司,江右布政司,山左布政司,山右布政司,海左布政司,海右布政司。这是类似省级单位。
宋姝初时便觉得这里的称呼奇怪至极,如今看了地图便有些了然。
古代城市命名特点一般是以地理特点。这山左山右两司以五百米高山为主的地域,而湖上下两司,则以平原地区为主,河宽窄两司以盆地地区为主,江左右两司则以丘陵地区为主,海左右两司则以沿海地区为主。原书里面应该就是以这个为特点命名的。
布政司下面是府,府按纳税粮分三等,纳粮20万以上为上府,20万以下十万以上为中府,十万以下为下府,无粮的叫地府,大源有120多个府。
这十个布政司,山左山右两司最为贫穷,不仅穷,也是战争爆发最多的两司。
其他地区都较为富庶,海左右两司虽富庶,但是海上祸患不断。至于其他六司,则天灾人祸不断。
宋姝分析了下,这哪里都不是好去处啊,出宫的话,最为稳妥还是去湖上布政司的坪上府。
看来她得好好研究下,那边的风土人情了。
——
周淮照回到乾清宫的时候,入内殿中后,就见到穿着龙袍的真正的内官监太监朝自己扑过来跪下,抱着自己的大腿哭诉:“圣上,您要是再不回来,奴婢可真的要露馅了,蔡公公都求见好几次了。”
他一脚踢开,原本属于自己的龙袍,就有了脚印。
“鬼嚎什么,朕这不是回来了吗,你怕什么,不是跟你说过了,谁求见都让他给我等着!他们还敢强闯不成。”
小太监被踢开,忙不迭拍去身上的灰尘喊:“我的个圣上哦,这可是您的龙袍啊。”
“行了行了,吵死了,不就是个衣服吗,赶紧换回来。”
小太监徐有才连连应是,然后如蒙大赦赶紧将龙袍换下。他每天都战战兢兢,只怕是有几百个脑袋也不够砍啊。
他原本就只是内官监一个没有什么名头的小太监,任人搓扁揉圆,也不怎么的圣上就瞧上了他,每日都让他来乾清宫伺候,他以为是天降的好事,可谁知道,圣上竟然是让他做如此大逆不道的事情。自己假扮圣上穿龙袍还要轰蔡公公与各位大臣赶紧离开。
周淮照已经熟能生巧,快速将太监服换下,吩咐道:“赶紧替朕将脸上这些玩意洗了,麻烦死了,下次再也不想涂涂抹抹这些。”
周淮照眼珠转了一圈,宋姝也没见过自己,他就算不涂涂抹抹这些,也不知道自己是皇帝,就只是怕会被其他认出来。
要是让她知道了自己是皇帝,她肯定也会像这些人一样,吓得要死,那就不好玩了。
不过涂抹这些,一时还觉得新鲜,时间久了就只觉得麻烦。
不管了,下次不搞这些了,料其他人也不会那么有眼力见儿认出自己。
徐有才迅速上前,动作轻柔开始擦拭皇帝脸上的脂粉。
周淮照换好行头后,摆摆手:“你回去吧,叫蔡孝仁赶紧滚过来觐见,明日接着过来!”
徐有才忙磕头:“是。”
闻言还要过来,顿觉命不久矣。灰溜溜地回内官监。
他哪敢问圣上为什么要这么做,要让他伺候又不调任他来乾清宫任职。
看着蔡公公对他和和气气的样子,他只觉得头皮发麻,只想赶紧逃离这里。
蔡孝仁瞧着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得了盛宠,表面风轻云淡,内里暗恨只想着该找个由头让这个太监消失。
入了乾清宫后,他恭敬行礼:“参见圣上。”
周淮照顺起桌上的东西就丢过去:“你最好是给朕说出点大事来,屁大点事就烦朕你几个脑袋啊?混账东西!”
蔡孝仁被周淮照丢过去的茶杯砸到脑袋,额角的血液流了出来,他匍匐在地上求饶,声音颤抖:“圣上息怒,圣上息怒。因为奴婢气坏了身子可不值当。”
他一向表面功夫做得好,不知怎么最近,朝中不少言官开始弹劾他,说得有鼻子有眼,加之皇帝多日不愿见他,又时常召见一个内官监的普通太监,他这才来是试试皇帝的态度,谁知竟然发了这么大的火气。
周淮照可烦这种,不愿意见他们的时候,求见求见,不知道还以为敌军打入皇宫了呢,真见了让他们说事又要告罪半天,不说正事。
“说事!”他等下还要写文章呢,这些个老头平时奏事的时候就磨磨唧唧的,后宫这些个人也是不说个正事磨磨蹭蹭。
蔡孝仁将最近的事情想了一圈,迟疑开口道:“是是这样的,前些日子邯也进犯的时候,山左布政司边塞仙山府出了贪墨军饷之事,本该早有人汇报上来,只是听闻被人威胁压了下来。”
“这事你也要来禀告我?军法处置,国法处置就可以了,还要我教你怎么做?屁大点事都要烦我!”
“只是这人有些特殊。”蔡孝仁微微抬起眼神,观察皇帝的眼神,只要他将事情禀报上去了,皇帝不耐烦,事情就会叫他看着办让他处理。
周淮照抓着毛笔,不习惯极了,要不要他来说,让这些人来写,算了算了,这要是他让人代笔还是写蟋蟀的事传了出去,郑老头听到了,经筵上肯定又要说他了。
心烦的时候,偏偏这些个奴婢每个眼力见儿:“什么人还能特殊越到国法上?”
“御史大夫杨直,在民间有不少声望,尤其以学子为多,这些人闲着没事就爱议论朝政,以及言圣上懈怠朝政,这些学子又以杨直为首。杨直便借着这些声望,朝中大臣若是得罪了他,他便要发动这些学子”
慢吞吞的,听得周淮照不耐烦:“你的意思就是说杨直威胁朝中人将仙山府贪墨军饷之事给压了下来?”
“是是的,只是这刑不上士大夫,杨直他不好处置”
周淮照手一拍桌子:“混账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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