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文和阿禄一听,马上端正坐姿,神采奕奕地问:“谁啊?”
蓝歌故意卖关子,没有直接回答,而是说道:“这几天好像我看你们对我经常闲逛沐足店心生不满,难道你们现在不要先发一下牢骚吗?”
“不敢不敢!我们知道蓝歌姐辛苦了,喝茶聊天,吃瓜说八卦真是太难为你了!简直比除心毒还要辛苦你呢。”苏文非常乖巧地帮蓝歌捶起了背,嘻嘻笑着说道,“蓝歌姐,赶紧和我们说说你是怎么查到的!”
蓝歌认真地叙述:“这几天我和沐足店的人打得火热,吃瓜闲聊,主要是为了搞好关系,目的为了找机会度化周燕和舒玉,虽然她们已经”
苏文:“你怎么不让我们一起去度化,你一个人去多危险啊!”
阿禄:“是啊,而且你伤还没好!”
蓝歌:“没事!还有路凯。她们俩很少来沐足店,我也是天天出入沐足店才有机会见到她们,见到就赶紧度化了,根本没时间通知你们,好在她们的心境也不危险,她们精神萎靡,一蹶不振,像被拔了牙齿的老虎,没有什么难度!”
“那就好!”阿禄又说道,“等等,你刚才说她们已经消失了?”
蓝歌点头:“是的,就在今天上午。”
路凯眼眸划过一丝黯然,低声呢喃道:“又消失了!”难道重生的人都会消失吗?
苏文问道:“在她们的心境有什么发现吗?”
蓝歌:“你们猜一下她们心境的恶祟是什么颜色!”
之前除凌媚的恶祟就是乌漆抹黑,苏文疑惑:“不是黑漆漆的吗?”
蓝歌摇了摇头,说道:“是火红的,像一团火一样!”
除了路凯淡定,苏文和阿禄很是吃惊:“怎么会这样?”
“没有受到伤害的凌媚,心境恶祟是黑漆漆的,而受了伤害的周燕和舒玉却是火红的,火红你们联想到什么?”
苏文陷入苦思冥想中:“妖、魔、发狂?”
阿禄想了一会儿,脑海忽地闪过一个字,说道:“火嗔”
蓝歌赞许看了一眼阿禄:“对!”
苏文问道:“什么嗔?”
路凯解释道:“嗔之火!嗔恚!嗔怒!比如恼怒、气愤、讨厌、反感、怨恨,或与人争执,或讨厌什么人,皆容易起嗔心!”
“对,就是嗔心!”蓝歌继续说道,“一念嗔心起,百万障门开!嗔恚一起,如身在地狱经受烈火焚烧!”
苏文:“意思就是说疑犯的心毒是嗔怒,对周燕和舒玉进行灌粪报复,所以那两人的恶祟才会是火红的!”
蓝歌点头:“是的。”
苏文:“那疑犯到底是谁啊?她和周燕她们有什么仇怨?”
蓝歌:“疑犯其实就在我们身边!”
阿禄:“谁?”
蓝歌:“罗佩怡!”
苏文和阿禄非常震惊,特别是苏文,惊得下巴都快掉下来了,张大着嘴巴,愣是没合上,实在是不敢相信,平时看她斯文温顺,话不多,总是腼腆地笑,相处起来很是舒服,甚至还怂恿过阿禄去追人家呢,好在阿禄懒得理他,要不然又得受伤了,再伤一次可真是伤不起了!
“怎么会是她?”阿禄怎么也想不到,是付小青他倒相信,可罗佩怡怎么可能,她乐于助人、尊老爱幼,对任何人都很和气,“蓝歌姐,你是怎么怀疑到罗佩怡的?表面上没有任何迹象看出来她和这件事有关啊!”
苏文:“简直就是那马风牛不相及!”
阿禄更正道:“是风马牛不相及!”
苏文:“都一样啦!你别打岔,蓝歌姐要开讲了!”
蓝歌整理一下思路,想从哪里说起:“你们还记得沐足店的员工说五朵金花同时看上一个男的,那男的已婚,有家室,还有一个女儿吗?”
阿禄:“记得啊!还说她们整天为他争得面红耳赤!”
蓝歌悠悠叹道:“其实罗佩怡就是那个女儿!”
“什么!”苏文和阿禄异口同声,又再一次被震惊到。
“我特意问了方倩和碧玉,她们说男的叫吴树”
苏文打岔道:“吴树?罗佩怡姓罗啊,都不同姓,怎么会是父女!”
“你听我说完,罗佩怡是随她妈妈姓,至于为什么这就不得而知了,她妈妈姓罗名婉,方倩和碧玉她们也不认识罗佩怡,以前只听吴树叫她小怡,全名根本不知道,我也是根据日华跟我说罗佩怡的家庭情况推断出来的,而且你们猜我在周燕和舒玉的心境里面除了见到恶祟,还看见什么?”
苏文瞎抢答:“粪水?雨鬼?迷花果?”
阿禄:“别乱说,光秃秃的丘陵哪来的迷花果!”
蓝歌提示道:“长在水里的!”
苏文:“不会是珊瑚怪吧?”
蓝歌:“是怨莲!不过还没有开花,几张枯黄的莲叶而已!”
阿禄:“对人有怨恨才会在心境中生长出怨莲,没有开花就枯黄了,说明怨恨只是刚刚起就灭了!”
蓝歌:“罗佩怡小时候,她看着周燕她们整天缠着她爸爸,则心生怨恨,可没过多久,她爸爸生意失败,妈妈病逝,无奈带着她离开,从此没再见过周燕她们,怨恨也慢慢淡化,心境的怨莲则渐渐枯萎!”
“原来是这样啊!”苏文又感觉哪里不对,“不对啊,那如果怨恨消失了,为什么还要报复周燕她们呢?”
“不错,开窍了!”苏文嘚瑟不到一秒,蓝歌又说道,“可惜记忆力不好,我们刚刚说过了,她真正的心毒是嗔怒,不是怨恨!罗佩怡的嗔怒从何而来,这要从两周前在粥铺发生的一件事说起,不知道日华有没有跟你们说起,就是有一天早上粥铺来了五个女人,她们趾高气扬,说话难听,当时是罗佩怡接待的”
苏文:“这个我知道,日华姐还说她们故意把滚烫的粥倒到桌子上,让罗佩怡用手擦,甚至还厚颜无耻地取了两次餐,后来被日华姐说报警,她们才跑的!”
阿禄问道:“那五个女人不会是周燕舒玉她们五个吧?”
蓝歌斩钉截铁:“正是!”
云开雾散,阿禄和苏文顿时脑子清明了,罗佩怡因为那天周燕她们的刁难,嗔恚念起,所以进行报复!可谁又能想到,曾经的她和她们已经有剪不断理还乱的恩怨了,瞬间嗔怒暴起也就理所当然了。
苏文:“知道真相后,怎么有一种她们是活该的感觉啊!”
阿禄也点了点头,表示同感:“如果她们不为难罗佩怡,或许就不会发生后面的事情,生而为人,又何必各自为难呢!”
蓝歌:“她们没有得饶人处且饶人的觉悟,心性使然,所以欠的总是要还的,无论以何种方式!”
苏文:“蓝歌姐,现在已经真相大白,我们什么时候去度化罗佩怡?”
蓝歌:“明晚!”
阿禄:“为什么是明晚?”
蓝歌:“这几天我故意在粥铺那么大声地聊八卦,一方面为了拉近和沐足店人的关系,另一方面是让罗佩怡听到,引她入局,八卦内容主要围绕方倩的事情,其实里面很多都是虚构的,但罗佩怡当局者迷,自然相信了,今天我故意约方倩到粥铺见面,还和方倩拜访了吴树,也就是罗佩怡的父亲,想必罗佩怡回到家她肯定知道方倩到来的事情,所以她现在对方倩意见非常大,有机会她一定会下手!”
阿禄:“所以你下午回到粥铺才故意在罗佩怡面前透露明晚方倩会单独一个人出去…”
苏文:“然后来个人赃并获!”
蓝歌点头!
苏文挽起蓝歌的手臂,眼里满是崇拜的目光,说道:“蓝歌姐,你不愧是我的偶像,分析得明明白白,安排得妥妥当当!”
路凯把苏文挽着蓝歌的手打掉:“一口气说了两个联合式成语,不容易啊!”
苏文非常有意见地冷哼:“哼,蓝歌姐又不是你的,还不给我挽手啊!”
路凯皮笑肉不笑道:“男女授受不亲,你也老大不小了,老这样传出去岂不是让人笑话,当然你脸皮厚不怕被笑话,可你想看着蓝歌被笑话吗?”
苏文马上松手,只有关系到蓝歌姐,一点马虎不得。
蓝歌白了一眼路凯,哪有那么严重!
浓郁的夜色,清冷的街道,斑驳的树影,方倩走走又回头看看,和朋友分开后,她的心便一直提着,总觉得有人跟踪自己,紧张又忐忑,出了周燕和舒玉的事情之后,她多害怕下一个就是自己,女人有强烈的预感,所以一般她都是白天出门,晚上如果不是情非得已她绝不出来。她可不想像周燕和舒玉那样被人半路拦截灌粪,想到这里,刚刚喝进去的酒顿时有了吐意,但她还是忍住了。
穿过这条小路便是梧桐街的大道了,方倩加快了步伐,这条小路虽然不长,短短的一段路,狭窄又幽暗,没有一丁点灯光,方倩走了一半便觉得格外漫长,她刚想找出手机电筒照亮,一道声音响起刺破了寂静,“别找了!”
方倩条件反射转身,但还没有转过来,被人一棒棍子打到头上,晕了过去!
来人丢掉棍子,把方倩拖到一旁,动作要有多粗鲁就有多粗鲁,愤怒的眼神看了一会,然后戴起手套,准备拿起旁边的一袋东西,东西散发着难闻的气味,奇怪的是,那袋东西像是长了脚一样,她刚碰到袋子边缘,袋子又往后溜走,手再伸长,袋子继续往后,突然一道声音响起,语气和她刚刚说的很像,“别追了!”
狭窄的小路两端都站有人,一端两个,一共来了四个人,因为灯光朦胧,无法看清楚脸,但其中一个人开口说道:“罗佩怡,停止吧!”
罗佩怡听出了是谁的声音,心一惊:“蓝歌姐?”
手机电筒亮了起来,蓝歌,路凯,阿禄,苏文四人的脸出现在面前,罗佩怡慌了,一种羞愧从心底蔓延出来,她读到了他们眼中是洞悉一切后冷静淡看世间浮生的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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