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凯静静地盯着自己的血流进八鸾瑟中,突然他想什么,置身心境,或许虚即是实,实即是虚,人瑟合一那将如何
路凯猛然打开了包围圈,八鸾瑟飘飞入空中,光芒闪耀,犹如极光,然电光火石之间,路凯忽地穿身入瑟,与八鸾瑟合二为一,影影绰绰,虚虚实实,似由人变瑟,又似由瑟幻剑,寒光凌厉,冷若秋霜,劈风斩浪,穿云破雾,风驰电掣间,只见一具头染白发的躯体轰然倒地,六只脚挣扎了一瞬便再也没了动静,一滴晶莹剔透的清露从煞獾身上飞出,飞到站于煞獾平台的威风凛凛的路凯手上。
霸鼠仰天长啸,像是悲痛,又像是发泄,它的冰尖吐得比之前更加猛烈了,此时路凯操控八鸾瑟已经到了炉火纯青的境界,又悟出了合二为一的境界,霸鼠早已不是他的对手。
但路凯却没有急着把霸鼠斩杀,也没有合二为一,而是假装非常吃力地抵挡冰尖,飙狐见此,又开始玩偷袭的把戏,它煽动着翅膀,无声无息地接近路凯,它俯身冲下,连冰尖都无法阻挡它的速度,冰尖对飙狐是不起作用的,它们会自动偏过飙狐,因为它们同宗同源。
飙狐即将偷袭成功的那一刻,忽然,后面一道闪光,利剑一捅,飙狐难以置信地转头,不知什么时候,路凯已到了后面,而飙狐的前面只有一把八鸾瑟在挡着冰尖,关键时刻,路凯已从八鸾瑟中抽身而出,他是故意这么做的,以其狐之道还治其狐之身,偷袭是飙狐的长处,却也是它致命的弱点,它只想着自己可以偷袭别人,却未曾想过别人也可以同样偷袭它。
只剩下的霸鼠已经不是什么威胁了,路凯如极电的速度飞入高空,快准狠地插入霸鼠的头部,然一切烟消云散
现在唯一要解决的就是地面开裂坍塌的境地,路凯虽然占据了三大不会陷落的平台,可既然进了心境,除了拿清露,也可以度化度化疯子,正所谓众生平等嘛!路凯全神贯注起来,进入清虚宁寂的境界,内心能如此快地到达平和自然,路凯自己也有一丝讶然,可能是因为最近为了忽悠日南背《心经》《金刚经》的缘故。
打坐入定,路凯摒弃杂念,心意弹瑟,参悟般若,无忧无碍,空静空无顿悟了什么,醍醐灌顶,清明净朗:境由心生,心大则境阔,心和则境美,以心控境,心境合一
干涸的土地慢慢有了水的滋润,裂开的缝隙缓缓缩小,直到一点痕迹也没有……虽没有青山绿水,姹紫嫣红,但至少不再支离破碎
路凯准备出心境的那一刻,却看见荒芜的黄土上长出了两棵似藤非藤,似树非树的植物出来,它们不停歇地缓缓地往上长,奇怪的是它们是交缠在一起,像是合生的感觉,还有它们的每一张分叉的叶子旁都挂着一颗类似种子的东西,红色的外衣剥落了一半,有点小芽出来了,路凯纳闷,种子怎么挂在了树上了呢?仔细观察了一下,却也想不出一个所以然了,心境有特别的东西,说明一定代表着什么?可那是什么呢?算了,回去再说吧。
回去后的路凯对蓝歌有意无意地提起绝境看到的那棵奇怪植物,但他提得很含蓄,不想让蓝歌知道他进去过绝境,他指着一颗树假设道:“你说如果这棵树似藤非藤,似树非树,那会是什么样子啊?”
蓝歌没听出什么异样,笑道:“这是一棵榕树,那有什么似藤非藤,似树非树啊。”
路凯说道:“我是说假设,假设树上还挂着那种裹着外衣的发芽种子,有点像豆芽”
“挂着像豆芽的种子?”蓝歌睁大眼睛看向路凯,“你见过?”
路凯摇头:“没有见过,不过看你这表情,难道真的有这种植物?”
蓝歌说道:“现实中我是没见过,不过心境里是见过的。”
路凯问道:“那是什么?心境中代表什么?什么样的心境?”
蓝歌狐疑地端详路凯,这家伙有什么瞒着自己:“我怎么感觉你的求知欲好像很强烈哦!”
路凯嘚瑟地哼道:“我的求知欲一向都是这么强烈,要不然超强大脑怎么来的!”
蓝歌翻白眼:“你能把牛吹到天上下都下不来。”
“你拉一下就下来了,”路凯急切催道,“赶紧说嘛,谁的心境啊?”
“痴情人的痴境就有这种种子,它叫痴种,有句话说得好:痴种现满树,无语话凄凉!久远得不记得多久以前了,我见过一对信天翁鸟,那对信天翁因为跳舞相知相爱,却也因为跳舞生离死别,它们喜欢到各种不同的水域上跳舞,有一次在一个蓝绿相间的碧波湖之上,它们忍不住到那里跳舞,碧波湖真的很美,上面还冒着水雾,很缥缈很迷人,我喜欢站在不远处静静欣赏,那一次是我一生中见过最美的舞蹈,盈盈身姿,时而幻化人形,时而幻化鸟身,时而疾飞高翔,时而缓掠低旋,那是一幅如痴如醉的画面,如果停留在这里那该多好”
到这里,蓝歌停顿了好一会才继续说下去:“可惜,就在它们欢欣雀跃,沉醉其中的时候,危险正在向它们慢慢靠近,碧波湖下突然有一条怪青鱼破水而出,把其中的一只信天翁咬住了,另一只信天翁勇敢地拍打着翅膀,上前迎敌,想把伴侣救出来,可却是无济于事,青鱼的尾巴很长,一甩就把那只信天翁甩出去很远,然后将那只咬在嘴巴的信天翁拖回水中,被甩出去的悲痛欲绝,它爬起来也想一头撞入水里,可被我阻止了,我拉了它回来,它入水不过是以卵击石,送死罢了,里面像那样的青鱼不止一条,有很多很多,是碧波湖特有的。”
“我看着那只信天翁好几天,它一直郁郁寡欢,不吃不喝,我尝试进入它的心境度化,在它的心境里,我看到了那棵痴种树,上面就是挂满了像你所说的那种种子,不过即使度化了,似乎也不著见效,最后它在湖上跳完最后一支舞,一头撞进了那个湖里”
每当想起这个,蓝歌的心情总是久久不能平复,信天翁之间的爱恋震撼到她,那时的自己不知道痴恋是什么,可看见那样的死,真的是很感动。
路凯把蓝歌拥入怀里:“它是痴得心甘情愿,爱得至死不渝,爱情既是毒药,也是仙丹,它这么做也是它的宿命。”
蓝歌说道:“如果有一天我们也遇到类似的情况,你可不准像它一样那么痴傻,一定要活着,活着可以做有意义的事,比如可以阻止很多类似的悲剧发生。”
“傻瓜,我哪舍得死啊,我巴不得活个几百年,烦着你缠着你。”路凯说道,“话说回来,以你正义感爆棚的性格,你就没把那些怪青鱼怎么样?”
“我是那种不分是非的人嘛,鸟吃鱼,鱼也可以吃鸟,食物链使然。”
“真的没做什么?”
“没做什么啊,不过在湖里下了点鱼料。”
“什么鱼料?”
“我怕它们乱吃东西消化不良,放了点药。”
“一点是多少?”
“没多少啊,就一点点啊!”所谓的“一点点”把碧波湖的青蓝色覆盖得密不透风,一眼望去,白茫茫地一片,而湖里的鱼晕得找不到东南西北,在水里横冲乱撞
路凯知道疯子的心境是痴情树,或许疯子对某个人痴心,亦或是预示着其他人的痴呢?
光头被警察带走了,还是日南亲自带人去抓的,据说是有匿名电话打到警察局举报,说被撞死的那三个人是光头干的,具体怎么个事情经过,目前还在进一步查证。光头老婆知道日南是日华的亲弟弟,觉得是公报私仇,自从光头进警察局后,她就隔三差五地叉着腰在粥铺门口大骂,骂得很是难听:
“不要以为别人不知道,为了生意故意陷害我家老公,专使用这种阴损手段。”“有人撑腰就了不起啊,就会狗仗人势。”
“什么正经做生意,那两个女人卖了其他见不得人的什么谁知道啊”
“”
“疯婆子还要疯到什么时候?”苏文正准备拿扫把把她赶走,蓝歌拦住了,说道:“待会她死皮赖脸地诬陷你打她就不好了。”
“那也不能任由她在那里胡说八道啊,那两个女人,她在骂你和日华姐哎!”
蓝歌倒没怎么听她骂什么内容,也懒得去听,她关心的是难道那几个人被撞死,真的是有人在后面操纵吗?真的不是疯子的单纯行为?不过怀疑是光头,蓝歌倒觉得未必,看光头那个人,小奸小犯倒有可能,杀人放火却不是那块料。
日华说道:“我已经报警了!”
苏文说道:“报警没用啊,警察一来她消停一会,警察一走,她又要开始。”
谈莹开口道:“确实,苏文说得没错,这样的人警察治不了,况且被她闹得都没办法做生意了。”
本来按照日华之前的性格,看到有人在门口这样撒野,她决饶不了她,但现在为了自己当警察的弟弟,她得忍,不想给弟弟添加什么麻烦,深呼吸一口气,说道:“忍一时风平浪静,退一步海阔天空。”
谈莹说道:“说来也怪,她骂得这么凶,新时界保安就没听到吗?要不打个电话给管理处,让他们来处理。”
苏文说道:“听得到恐怕也装听不到,闹得这么凶,新时界的人屁都没响一下,可不就是在装聋作哑嘛!因为粥铺,他们那个经理上次在路凯面前出了那么大一个丑,说不定怀恨在心呢。”
苏文口里的“那个经理”指的是许帆林无疑,蓝歌觉得苏文说得一点都没错,许帆林和光头是勾结在一块的,即使许帆林把光头老婆弄走,那也是前门拒狼,后门进虎。
“路凯出面叫新时界的人解决总可以吧。”日华环视了一圈问道,“路凯人呢?”
路凯最近似乎很忙的样子,白天基本见不着他人,但晚上一定准时出现,蓝歌问他白天去哪了,他都说陪日南查案去了,日南也没有否定。可能是因为上一次受伤,路凯精神状态也不太好,有时候看得出来他很疲惫的样子,蓝歌也想让他多休息,没什么事也叫他不用来粥铺了。
“可能和日南在一起呢!”
“也可能去做什么锄强扶弱、行侠仗义的任务了。”苏文和路凯住在一起,眼睛贼得发亮,每次路凯早早出门,他都知道,同时他也知道肯定不是和日南出去那么简单,他见过好几次路凯是单独行动的,说不定日南还在睡觉呢,虽然心痒痒,但没一次跟踪过,毕竟发现了会挨揍,其实挨揍是次要的,苏文觉得跟踪自己的兄弟太不磊落了,不过要是跟踪其他不亲近的人,他倒是乐此不疲。
日华说道:“我们这里就正需要他过来扶弱,赶紧打电话给他。”
蓝歌说道:“我来打吧!”
光头老婆终于消停了,至于为什么消停了,路凯没有说出原因,有时候蓝歌觉得没有什么是路凯解决不了的,他俨然已是一个强大的存在!
后来才知道,他用了一个简单粗暴的方式,直接威胁光头老婆说要是再找粥铺麻烦,那茶餐厅就不用开了,钱多的是,赔偿个不租违约金也不是什么问题
(。手机版阅读网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