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忧公子,您最近出门可得小心着点,咱们最近这儿说要找您麻烦的人可不少。”沐鹿替赵无忧送上来一身干净的衣服,好心的提醒道。
一夜未眠的赵无忧也只好无奈道:
“我能怎么办,只能安慰自己,不招人妒是庸才。”
“嘿嘿,那倒也是,画眉姑娘将您的衣食住行给包了一个月,这可是惊掉了小人的下巴,天下还有这般人,能够让女人花钱给他买花酒的人,您还是头一个。”沐鹿羡慕的看着赵无忧。
被人羡慕的赵无忧颇为无语,撇撇嘴走出房门,现在自己要做的事情有很多,不能老是呆在温柔乡。
阴雨绵绵,大街两行的行人匆匆而过,只有赵无忧此刻正撑着伞,在大街上漫无目的的游荡,他需要好好的熟悉一下京城,也顺便看一看自己前两天踩的点有没有人在。
京郊的一处小仓库内,赵无忧一个人不漏痕迹的登上仓库顶上,这里就是那些混迹于码头的人聚会的地方。
果不其然,一到阴雨天,这些人就放松了警惕,赵无忧也收起油纸伞。找个机会混到仓库内,在麻袋堆上,听这些跑江湖的人在下面喝酒吹牛。
一群粗鄙又血气方刚的人聚在一起能聊什么,荤话占了大多数,而且这些人谈论的女人赵无忧很熟,要不就是万花楼的花魁,要不就是京城第一美人画眉,这些女人都不可避免的和赵无忧发生过交集。
“娘的,咱们京城里也不知道怎么回事,突然出现了一个叫无忧公子的人,这个混蛋霸占了画眉姑娘,还住在万花楼,那些花魁和他的关系都很好,你说气人不气……..”
粗旷的声音又气愤又羡慕,让躲在麻袋堆上的赵无忧也有些无语,这能怪自己吗,还不是该死的魅力作祟?
另一个稍显年轻的精瘦男人却压低了声音,说道:
“那无忧公子都活不过几天了,你又何必跟他一般见识?”
众人闻言,纷纷侧目,不可思议的说道:
“这不可能吧,那个赵无忧不是很厉害吗,你怎么会说他活不过几天?莫非,你小子知道什么隐情吗?”
在众人的侧目下,那精瘦男人却开始拿腔拿调,他“滋”的喝了杯酒,故意岔开话题,不再将赵无忧的事情聊下去。
“不是吧?你小子说了一半就不说?你也是人吗?还想不想继续在码头做下去?做下去就赶紧跟老子说。”
一开始说话的粗旷男人连威胁带恳求,精瘦男人这才低声说道:
“我大哥就是神刀门的副堂主,他前两天接到命令,一定要暗杀掉赵无忧,你说,既然神刀门都出手了,赵无忧一个人单枪匹马,还能活多久?”
“竟有此事?”众人大呼。
那精瘦男人却慎重的点点头,目光扫了众人一圈,随后不忘叮嘱道:
“你们一定不要乱说话,京城里知道这件事的不多,我听说好像是一个地位特别高的人要杀赵无忧,神刀门的厉害你们又不是不知道,除了漕帮和火龙帮,京城还有比神刀门更厉害的势力吗?”
躲在麻袋堆上的赵无忧此刻也有些疑惑,是谁居然不正面出手,反而是花钱找神刀门杀自己,莫非他怕我认出他来?
一时间,赵无忧将目光锁定在了公主凤御雪、赵家的几个嫡子、还有凤天山。
不过,很快,赵无忧将凤御雪剔除,她虽然恨自己,但肯定不会借用江湖势力,来达到杀掉自己的目的。
至于凤天山,赵无忧也摇摇头,这个人绝对不会在挑战自己之前还找江湖势力暗算自己,他是个自信的人,自信可以自己解决一切,若是再找江湖势力那就太不合理的。
没一会,赵无忧将目光聚焦在了赵老六身上,这个老六阴损无比,又不屑于自己动手,倘若真的有人会找江湖势力暗算自己,必然是这个赵老六。
既然怀疑赵老六,就必须要查个清楚明白,赵无忧又听了一会儿,直到这几个人各自喝醉瘫倒,他才起身离开,直奔神刀门的堂口。
雨越下越大,赵无忧的心却很平静,毕竟到关键时刻,需要的就是冷静。
他已经下定决心,一旦真的确定是那个赵老六暗算自己,那自己也不会客气,直接送他归西。
神刀门戒备森严,堂口两个把守手持长刀,站在门口紧盯着来往的行人。
一向雷厉风行的赵无忧此刻已经借助旁边的大树,跃身停在了神刀门堂口的房顶,在大雨天,他踩在屋顶瓦片上如履平地,一路来到了堂口的后院。
赵无忧知道,这个是神刀门在京城内最大的堂口,而神刀门的总部隐藏在京郊的一处荒山,若是想找线索,在这个堂口往往会比总部更有收获。
后院的一处房间外,站着四五个精壮男人,他们一个个目光呆滞的看着屋檐外的雨,似乎在借助雨势来缓解自己的尴尬。
屋内正在发生什么,赵无忧不用靠近都能知道,不过现在起也好,自己完全可以称这些人分心,自己钻进房间去,找一找线索。
“吱吱吱、吱吱吱、吱吱吱”
屋子里剧烈的晃动让赵无忧有些无奈,但为了找寻线索,他也只好撇嘴忍耐,旁若无人的在一旁搜寻重要东西,希望可以在这里找到赵老六谋害自己的实际证据。
房间显然是神刀门一个大人物日常办公的地方,书架上零零散散放着一些文件和资料,但关于重要的东西,这些人肯定会放在重要的位置。
赵无忧凭借着自身经验,在书架旁小心摸索,终于在一旁的花瓶处发现了不同寻常的地方。
他冷笑一声,暗暗责怪这些人没有创意,居然会想到把账本放在花瓶里,简直就是个土包子、假聪明。
赵无忧将账本翻开,随后一页一页的翻看,希望可以找到一些线索,可他翻了一个遍,却并没有找到任何关于自己的事情,这账本里包括神刀门的各种脏烂事记录,唯独没有记录刺杀自己的事情,这让赵无忧很是疑惑。
“啊~~”
声音悠长又痛苦,房间内的杂声也随之消失,赵无忧躲在书架后面,等待着里面的人出现。
“来人啊”
随着一声有气无力的喊声,门外的人纷纷进入屋内,而那床帏也被打开,一个圆滚滚的男人站起身来,穿上衣服,看着自己的几个手下,有些生气的说道:
“安排在万花楼的人怎么样了?”
“回堂主,已经全部安排妥当,只要赵无忧敢回去,那他就一定活不了,我们甚至买通了厨师,只要赵无忧回去,必然会喝酒,他喝酒就中毒,我们也可以趁机…….”
手下人的贴心回报,让那胖堂主的小眼睛笑的合在一起,嘿嘿一笑,说道:
“你们几个狗崽子,作的不错,事成之后老子重重有赏。”
说着,他又看了眼床榻,说道:
“这里面的俩女人先赏给你们,一会咱们一起去万花楼,确保一击必中。”
他话音刚落,一阵女人的尖叫声和男人们嬉笑的声音便出现在屋内。
吵闹声很快出现在隔壁房间,而这个房间内,那堂主叹了一口气,晃晃悠悠的来到书桌前,他刚刚坐下,却腾的一声站起身来,不可思议的扭回头。
赵无忧此刻正出现在他面前,眼神中满是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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