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均辞疑惑的目光随着夏轻姿悄悄指着的方向看过去,脸立马沉了下来,快步上前抓住那个男人的手。
“噢!疼疼,你干嘛?!”男人被迫转过身,头发油乱,有些大小眼,面目扭曲的边喊着边护着自己的手。
“你刚刚干什么心里没数?”罗均辞冷冷的盯着面前的男人,强行将他拉到公交中间,借了边上一根布绳把他的双手绑的严严实实。
男人心虚了一瞬,紧接着吵嚷道:“我干什么了?!别以为你当兵的就能污蔑我!”
“我有没有污蔑你去了公安局就知道!”见男人贼眉鼠眼左瞟右看的,罗均辞干脆站在男人面前,把他的目光挡的严严实实。
“我不去公安局!那个女人是我对象!我们亲近点怎么了?!”听到公安局男人就慌了,挣扎着侧身去看被罗均辞挡住的女生。
罗均辞眉头狠狠一皱,他刚刚直接捆了这个人,就是不想让那个女生暴露在众人的目光下,狠狠捏着男人的手臂,怒道:“乱喊什么?!”
“惠惠!”男人不死心,拼命喊着。
“松开,松开他。”被喊的周惠咬咬牙,走了出来,捏着衣角道:“他是我对象。”
“听见没?!你再压着我,我告你污蔑去!”男人得到回应一扫之前的唯诺,得意的看着罗均辞。
罗均辞见手底下的人挣扎,眉头皱的更紧了,看向开口的姑娘:“你确定?”
“嗯,我们是定了亲的。”周惠缩了缩脖子,小声道。心里却止不住的埋怨那个找到机会就对自己动手动脚的男人,一边又埋怨那个军人多管闲事。
“你不是那天看戏的姑娘吗?我记得你对象……”坐着的夏轻姿终于想起了这个姑娘是谁,不就是之前看戏想打她却被她打了的女生。
她记得当时她的对象比现在这个年轻。
“你胡说什么?我什么时候有过别的对象!”周惠立马否认,背着地上的男人狠狠的瞪了夏轻姿一眼。
夏轻姿愣了愣,温声对着罗均辞道:“阿辞,放开他吧。”
罗均辞松开地上的男人,也不帮他把手解开,重新站回了夏轻姿身边。
周惠急忙上前帮男人解开,把他扶起来,男人转手就摸在了她的腰上。
夏轻姿不太看的明白,她会喊阿辞就是因为女生拒绝的动作和脸上抗拒的表情太真实了,刚刚阿辞把那个男人控制下来女生明显松了口气。
算了,一个愿打一个愿挨,夏轻姿也不是多管闲事的人。
到了火车站先把两只狗狗送到工作人员那边,火车上有专门的笼子用来关动物,这一次上火车有人帮忙夏轻姿就轻松多了,上一回自己放行李没拿稳,掉下来还给自己额头磕了个包。
夏轻姿把卧铺的被子抖开,床拍干净,罗均辞手上拿着两个茶叶蛋,一茶瓶的水回来了。
“哪里来的?”茶叶蛋卤的入味,夏轻姿咬了一口,里面的蛋黄面面的,是她最喜欢的那一种。
“刚刚帮几个人放了下行李,硬要塞给我。”见自己媳妇喜欢,罗均辞帮着把另一个茶叶蛋也剥开递给夏轻姿。
“喂,水没有了,接水去。”理所当然的命令声打破了夏轻姿两个人的交谈。对面床的一位中年女人把手里面倒空的茶瓶,硬塞着的递到了夏轻姿和罗均辞中间。
夏轻姿微皱着眉头,罗均辞挤了半天接回来的水,她一口都没喝着这个茶瓶可就空了。把手上的半个鸡蛋吃完,夏轻姿急忙握住罗均辞伸出去想接茶瓶的手,娇气的开口:“阿辞,我想喝水。”
罗均辞回握住自己媳妇的手,安抚道:“我去接。”
“你刚刚不是去接了一壶水吗?”夏轻姿佯装没有听见之前的话,目光落在那位中年妇女身上皱着眉不满道:“怎么就没有了啊?我还一口都没喝呢!”
夏轻姿说着话,手把罗均辞往自己身边拉了拉,不让他去接那个茶瓶,目光直直的看着那个中年妇女。
妇女眼里闪过丝不满,看出了夏轻姿的不情愿,假笑着喊出口:“这茶瓶放这大家一起用的,我刚刚用完了没水了,你对象一个当兵的人高马大,再去接就是了。”
“我第一次坐火车,我对象走了我害怕,姨去接一下吧。”夏轻姿也不想和她再七里八弯的说那么多,直接了当的结束,挪开目光不愿交谈的意思非常明显。
“你这妮子怎么这么小气……”妇女活了这么久,自然能看出夏轻姿是故意的,嘀咕着拎着茶瓶出去。
罗均辞好笑的用手指刮了刮自己媳妇软软的侧脸。
他一个当兵的,对这种事情早就已经见怪不怪了,虽然是很小的事情他也不是很在意,但是此时此刻也不需要他有什么动作,只要安安静静的享受自己媳妇的维护就够了,很新奇的体会。
这一次的旅途,夏轻姿晚上终于可以好好睡一觉了,甚至第二天吃早饭还是罗均辞叫醒的她。
夏轻姿懒洋洋的靠着后面的车壁,外面层层山峦远去,前方一望无际的平原出现在眼前。
到地方后,夏轻姿手里就拎了一个不沉的手提箱,剩下的东西都在罗均辞那里,两个狗狗也因为长时间呆在车厢里有些精神萎靡。
罗均辞人高马大,提着东西的手臂肌肉鼓鼓的,充满力量,还有空交代夏轻姿:“跟在我身后。”
夏轻姿牢牢的牵着两条狗,只需要跟着,也不会被别人挤到,看着前面充满安全感的背影。
罗均辞轻车熟路,带着夏轻姿左拐右拐,很快就到了夏轻姿格外眼熟的地方。
军用的大卡车停在几户人家前面的大街上,好几个人把旁边堆成山的蔬菜和肉往车上搬。
“呦,罗营,原来这女娃子是你的媳妇啊!”刚把自己家蔬菜的汉子回头就看见了罗均辞,看到夏轻姿一下子就想起来了是去年那个一个人来探亲的姑娘。接着笑道:“般配哦。”
“叔,好久不见。”夏轻姿也笑着打招呼。
“罗营!”两个搬东西的兵,对罗均辞行礼。
罗均辞放下手里的两个大包裹:“李叔坐着吧,我来搬。”接着回头对夏轻姿笑着开口:“你等我会,我帮他们先把东西搬完。”
“哎,来坐着吧。”李叔笑眯眯的搬了张矮椅子给夏轻姿,看着他们这大包小包的问:“你这回是来随军的吧?!”
“嗯。”夏轻姿抿着唇笑了笑。
“随军好啊,随军好啊。”李叔感慨道。
东西本来就搬的差不多了,有了罗均辞的帮忙,没一会夏轻姿就坐上了去部队的补给车。
车里头没有座位,夏轻姿左边是一堆高高的青菜,前面是十几只活蹦乱跳的鸡。夏轻姿坐在他们带来的其中一个大包裹上,手还要紧紧的抓着后车的边缘。
夏轻姿颠的不行,哭笑不得的问:“你们部队开车都这样吗?”
罗均辞两条腿一撑,整个人稳如泰山,就不像是坐在颠簸的后车厢里,还能空出手护住东倒西歪的夏轻姿。
夏轻姿又被狠狠的抛了起来,干脆自暴自弃的紧紧抓着罗均辞,至少手抓着不疼了。
两条狗子蹲在地上,也被晃动的汽车颠的像两个玩偶一样,摇头晃脑的。夏轻姿见着就像戳到笑点了噗呲就笑了。
“好笨啊。”
夏轻姿笑完,往外望,似曾相识的麦田在眼前,和上一次不同的是,现在的麦子还是绿油油的,一眼望过去像草原。
夏轻姿凑到罗均辞面前问出了上一次来就格外好奇的事情:“为什么他们田里面,有那么多一个又一个鼓起来的小土包啊?”
“是有什么特殊作用吗?”
罗均辞摇头如实相告:“那是坟。”
“?坟不是都埋在山里头吗?”夏轻姿看了看外面又看看罗均辞,一脸疑问。
罗均辞好笑的指着外面:“你看这里有山吗?”
一望无际的大平原,远处隐约的山看着也不像南方的丘陵一样,离得很近。
罗均辞早些年刚来时也好奇过,不过他走过的地方多了,对于每个地方的生活习惯,风俗也适应的很良好。
就着路上这段时间罗均辞陆陆续续给夏轻姿讲了好些他知道、经历过的习俗。
一直到部队夏轻姿还听的有些意犹未尽,之前她身处的现代社会,通讯发达,似乎只要你想,没有什么是不能从网上找到的,隔着网络和现在这种亲身的经历讲述区别还是很大。
下了车,整齐划一的脚步、口号声萦绕在这片天地里。
靠近家属区,前来打招呼的人络绎不绝,夏轻姿听着人都晕,似乎只要是碰见的人都能上来说两句。
“你们可算过来了。”一位齐耳短发的女人笑着迎上来。上下打量了夏轻姿几眼,调侃道:“难怪我们罗营惦记着随军呢,这换成我,我也舍不得这样一个小媳妇孤零零的呆在家里。”
女人眉目娇俏,配着短发透着股英气:“同志你好,我是你家那口子的副营,冯建军的妻子,我叫刘杏。”
“你好,我叫夏轻姿。”
“你们家,我们昨天几个军嫂组织着给你们稍微打扫了一下。”刘杏是三营随军军属的负责人,算是个军属里头的领头人。
夏轻姿顺着刘杏指的方向看去,首先就是两米多高的围墙,跨过木门,还有个小院子,边上有一大片开垦好的菜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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