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天妙贞在家住,一家人其乐融融,谢夫人想着妙贞以后可是要嫁入东宫做贵人的对她更加殷勤爱护;孙姨娘自从感受到大小姐的善意后,更是带着两个儿子天天在妙贞眼前晃;妙芸、妙琴本就与姐姐亲密无间,姐妹三个常常一张大床睡在一起,说说笑笑。最高兴的莫过于妙贞的生母张氏,还有刚会爬的小增寿,只要一吃饱从奶娘怀里下来,必定伸开小手要姐姐抱,在姐姐怀中扭来扭去,将口水鼻涕抹妙贞一身,完事儿还一脸得意,惹得大家哈哈大笑。唯一美中不足的是徐达朝务繁忙,无暇来山中别院与一家老小团聚,妙贞就要回别宫陪伴皇后。

    两位公主过来后,妙贞主动将自己的院子让出来,搬去与秦王妃同住。白天两人一同陪伴侍奉马皇后,督促几位年幼的皇子读书写字,夜晚两人同床而眠说不完的知心话。这半年,秦王妃的哥哥王保保在茫茫草原中失去了踪迹,已经很久没有消息了。秦王妃自己也明白,蒙古人的余孽不过是强弩之末掀不起什么大风大浪,迟早会被大明军消灭。而陛下对哥哥势在必得的心也一点点在减弱。毕竟王保保再勇猛对目前的战局也不像之前那样举足轻重。秦王也不似之前对自己那么殷勤,说到底观音奴也有自己的骄傲,她无论品貌、修养还是智慧实胜秦王良多,她几次为秦王出谋划策筹谋,秦王再利用完她以后,心里还是介意她是个鞑子,逐渐与她疏远,宫里的侍妾已不能让他满足,不停给皇上、皇后和太子明里暗里希望早日与邓清莲完婚,观音奴愈发对他心灰意冷。

    妙贞感概着秦王妃的所托非人,心疼她这么好的女子秦王有眼无珠不懂得欣赏,只得柔声劝慰秦王妃:“姐姐不要胡思乱想,你是陛下和皇后娘娘亲自选定的秦王正妃,过些年生下长子就是名正言顺的世子。皇后娘娘如此疼爱你,你放心邓清莲就算是国公府嫡女又怎么样,她说破天也越不过你。有皇后娘娘庇护,你只要把世子抚养成人,剩下的都是好日子,还计较那些情情爱爱做什么。”秦王妃本就从善如流,妙贞的好意她如何不知,于是放下愁绪又开始说笑,从此二人更加亲厚。

    皇后带着公主皇子一直住到中秋节前才回到皇宫,陛下派太子和秦王、晋王、燕王亲自迎接皇后娘娘回宫。这是距离上次晋王大婚后,妙贞隔了好几个月再一次见到燕王。太子一边忙着给太子妃、皇后娘娘安排车驾,一边抱着女儿不舍得撒手。皇后娘娘让吴王带人帮着岳瑶收拾,给岳瑶安排车马,燕王就帮着两位公主收拾。妙贞与秦王妃在一处,她的行李和车架也由秦王负责安排。秦王与观音奴虽然前些日子有些心结,可毕竟小别胜新婚,一见面两人都是很高兴,妙贞见如此,连忙找了个借口躲到两位公主这里,不想与朱棣不期而遇。

    这一次相较于之前躲躲闪闪,朱棣看向妙贞的眼光愈加温柔、安定,仿佛胸有成竹。小顺子机灵地狠,一见妙贞过来,连忙吩咐着众人将二位公主的行李搬走,引导着公主和侍女上马车,转眼间屋里就剩下妙贞和燕王。妙贞跟在两位公主身后,刚想走出房间,就被朱棣死死拉住了胳膊,妙贞顿时羞得满脸通红,小声呵斥:“燕王殿下您这是干什么,被旁人看到了像什么话?”朱棣听了,一脸得意:“旁人若能进来,小顺子的好日子也到头了。你放心,我不会乱来的,我就想跟你说两句话。”妙贞一听,头埋得更低了,小声嘟囔着:“有什么话快说吧,皇后娘娘和秦王妃还等着我呢!”

    朱棣一脸郑重说道:“贞儿,我知你向来坦荡,定不会拿言语来搪塞我,那日我差小顺子去你家给你送东西,他回来捎的话是真的吗?我要你亲口对我说。这对我很重要。”妙贞听到这里,缓缓抬起头、大大的眸子看着他,一字一句坚定地说:“燕王殿下对我的心意,我视若瑰宝。不管别人怎么传,太子殿下怎么想,我绝无攀龙附凤之心。我是闺阁女子,终身大事自有父亲为我做主,让我违抗圣旨、忤逆父母之命那是万万不可的,还请燕王殿□□恤。”燕王听到这里,连忙说道:“这是自然贞儿,只要你心里有我,我一定会竭尽所能促成此事,我只怕自己是剃头挑子一头热,忙活到最后反而会错了意。贞儿我要你明白地回我一句,我和太子你更中意谁?”妙贞看了看燕王,脸上一阵发烫,头一低,认真说道:“殿下,我对嫁入东宫一点想法也没有,就算陛下和皇后娘娘与我提,我一开始也会拒绝。”说完不等燕王反应过来,就捂着脸跑开了。燕王听完也是一脸欣喜,虽然早已知道了答案,可是听别人说和自己亲耳听还是不同,顿时胸腔中涌出一股暖流,感觉有无限的力量环绕着他,想说什么张了张嘴什么也说不出来,眼角不由自主湿润了。

    太子率领御林军护送着皇后娘娘一行人向皇宫出发,秦王守在秦王妃和母亲的马车旁,两位公主的车驾紧随其后,之后是几位年幼的皇子的马车,最后是妙贞和岳瑶的马车。燕王和吴王两位皇子骑马带着另一部分御林军压后,吴王守在岳瑶这一侧,燕王就守在妙贞这一侧。妙贞看着吴王,低声调笑岳瑶:瑶儿,你说这一夏天吴王借着给皇后娘娘请安的由头,来别宫七八回了吧,太子殿下分给他的贡果可是有一大半进了你的嘴里,刚才我瞧着他的随从又给你递了一个大食盒。这会儿你俩你看我,我看你,这是打什么哑谜呢?”冯岳瑶听了,微微一笑,自然说道:“贞儿,你也别笑我,我和吴王这小子的事儿,可是在陛下和皇后娘娘还有我父亲那儿过了名路的,钦天监算过八字,皇觉寺的高僧也卜过卦,我俩命数极合,就等着过几年就正式赐婚呢。娘娘有意让我俩多了解多接触也是一番好意。我爹跟我说,吴王是陛下和娘娘的幼子,父母兄长们一向疼爱他,只要我们俩安分守己以后都是太平王爷的好日子。我的脾气配吴王最好,贞儿你是知道的,我是个直肠子最烦当面一套背后一套勾心斗角。我虽然也体会不出来我爹说的吴王千好万好,只是在家里我爹最疼我,他说好,那就肯定好。我既然认定了吴王,那就是一辈子的事情,别的我也不想,就陪着皇后娘娘好好学规矩,等着赐婚。完婚后吴王就藩后,我就给他料理王府。”

    妙贞听岳瑶说得如此坦率真诚,对这桩婚事的理解也通透,收起了调笑之色,拉住岳瑶的手说道:“好妹妹,我是为你高兴呢!我比你认识吴王早一些,当然知道吴王有多好,他内心淳朴厚道值得妹妹托付。吴王这个人与你最像,将一切功名利禄都如同草芥,从无争强好胜、拜高踩低的害人之心。闲暇之余也不过是摆弄些花花草草,是个真真正正的坦荡君子。你们二人门当户对、佳偶天成,将来必能琴瑟和鸣、儿孙满堂、白头到老。”妙贞说得真诚饱含祝福,岳瑶也非常感动,紧紧握住妙贞的手说道:“贞儿你如此聪慧体贴,又善解人意,陛下和娘娘想必早就安排了你的归宿,你以后也会过得很好的!”妙贞连连点头:“是啊,岳瑶你我都出自公卿之家,在家都是父母的掌上明珠,如今皇后娘娘待咱俩这样好,婚后也远胜民间女子被婆家刁难。只要咱们安分守己做好夫君的贤内助,以后都是好日子等着咱们呢。”说完姐妹俩搂在一起笑作一团,马车外的燕王和吴王,听着悦耳的笑声,看看马车里笑得花枝乱颤的二人,都觉得心里十分甜蜜。

    一行人回到皇宫天已经擦黑了,稍微用了些点心和汤水就都歇下了。次日一早,太子妃带着秦王妃、晋王妃来给皇后娘娘请安,皇后娘娘细心嘱咐道:“捷儿,刚回到宫里,恐小郡主水土不服,切记春捂秋冻,不可心疼孩子穿得太多,孩子一冷一热反而容易生病。”太子妃连忙欠身行礼:“谢母后提点,儿媳谨记在心。”皇后接着对太子妃和秦王妃说:“这次咱们离宫避暑时间长,也是契机好好看清楚留守在宫里的奴才们,哪个勤谨踏实,哪个趁主子不在就偷奸耍滑,该奖赏的就奖赏,该罚的也别心软。有些实在□□怒沉来的就让他们走吧,宫里要进一批新的奴仆,这些不中用的都放出宫去吧。”秦王妃听完连忙笑着回应:“还是母后您赏罚分明,治家有方,我们还是年轻,竟没想到这层。”

    马皇后又看了一眼晋王妃,笑着问道:老三媳妇,这嫁到宫中也好几个月了,想着你们小两口新婚燕尔感情正好,就没让你们分开,让你与我一起去别宫避暑,这几个月宫里生活还习惯吧?”晋王妃微笑着起身行礼答话:“母后体恤孩儿,孩儿在宫里一切安好,晋王殿下也对我很好,就是这几个月没在母后身边尽孝,心中很是惶恐不安。”皇后娘娘看这个儿媳还算识大体,也很欣慰:“这个不打紧,重要的你们小两口要夫妻和睦,你要督促晋王勤学上进。这不如今你二位皇嫂也回宫了,太子妃宫务繁忙又要照顾孩子,你有啥不好跟我说的,不懂的,多跟秦王妃请教,她处事谨慎又善理家,很合我的心意。你们俩过几年都是要跟着丈夫就藩,开衙建府独当一面的,我对你俩的要求就高一些。”正说着郭宁妃、孙贵妃、郭惠妃等一众宫嫔来给皇后娘娘请安,太子妃就带着两位弟媳退下了。

    一众宫嫔在孙贵妃的带领下给皇后娘娘行了大礼,皇后又依次问了几人这些日子的近况,闲聊了一阵就让她们回去了,只留下孙贵妃和郭惠妃说话。皇后离宫的这段时间一直是孙贵妃主事,孙贵妃把这几个月的大小事,事无巨细无一一讲给皇后听,皇后听了十分满意,对孙贵妃一番夸奖,又赏赐了一些首饰、衣物才让她回去。

    孙贵妃离开后,皇后才拉郭惠妃的手,与这个义妹亲热地说着话:“我本来这次去避暑是要带你去的,可是又担心别人照顾不好皇爷,这才把你留下,这几个月辛苦你了。”郭惠妃与皇后娘娘一起长大,虽是义妹可是就像亲姐妹一样,说话也更随意:“姐姐的苦心,我哪儿有不明白的,只是你不在宫里的日子,皇爷想你了就总是来我宫里坐坐,听我不厌其烦地讲咱们小时候的事儿。同我说到你小时候调皮被父亲惩罚,笑得停不下来。皇爷爱吃的那几样吃食,都是咱们家小厨房拿手的,也就你我会做。你不在,皇爷想你了就让我做,我这大夏天净钻厨房捣鼓那几样吃食了,日子确实不好过。不过好在太子殿下也极孝顺,怕我热着,一应降温解暑的东西一样不少地往我宫里送。孙贵妃管家,她也不敢亏待我,就拿冰来说吧,都是先紧着我宫里用,剩下的她们几个才能分呢。”

    皇后一听特别满意,笑着说:“妹子,你看咱俩小时候怎么想也想不到还有今天这好日子,摊上的男人和孩子都是知冷知热的。这几个孩子,你是长辈,他们哪个对你不好我都不依。”郭惠妃撇撇嘴:“姐姐说得轻巧,你生的这几个混小子,小时候哪个不是我抱大的,尤其是太子殿下,哪次犯了错误被你和皇爷教训,不是我去求情说好话的,哪次孩子哭的肝肠寸断不是我去哄的。他们敢对我不孝顺,我可是抬手就打。不过这几个孩子倒是都挺有良心,我看成家后也都还那么孝顺。你还记得我哥哥刚成亲那两年不?娶了媳妇忘了娘,气得咱娘背地里哭了多少次。”

    虽然贵为皇后娘娘,毕竟也是母亲,听别人夸她孩子好,还是很受用的,于是笑着说道“这几个孩子也是你一手带大的,哪个不好你该训就训,该打就打。我不在宫里这几个月,他们还算守规矩吧?没干什么出格的事吧?”郭惠妃想了想,脸上浮现不悦之色:“姐姐,几个孩子有太子约束着,规矩的狠,就是老三也没之前那么顽皮。我就是觉得这老三媳妇,你可得再仔细看看。原想着这孩子大婚前也是在咱们身边□□过两年的,虽说不能与妙贞、岳瑶比,大体上还不错。只是这大婚后,尤其是您带着太子妃、秦王妃出宫避暑后,许是想着宫里女子属她最尊贵,有些不成样子。”皇后听到这里,脸色一沉,连忙问道:“妹子,你倒是说得具体一些,可有违规逾矩之处?这谢家,一向教女无方,我原本不想选他家女儿。只奈何皇爷如今就一个亲侄子,他那侄子又是个怕老婆的东西,这也是没办法才选了谢润玉。”郭惠妃小声嘟囔着:“老三本来就爱闯祸,这几个孩子里就他最不安分,选武将之女好不如选个温柔贤惠、知书达理的文官之女,家世低一点也没关系。”皇后听了,叹了口气:“我的傻妹妹,这后宫和前朝密不可分,咱们这江山才刚建立,北方未平,南方也有战事,正是需要笼络武将团结一心的时候,怎么笼络?咱爹当时不就把我嫁给皇爷吗?自古以来联姻都是最好的办ne法。过了年王弼的女儿,蓝玉的女儿都要进宫备选皇子妃,也不知道性情如何呢。你倒是说说看,这老三媳妇哪儿做的出格?”

    郭惠妃连忙回答:“太出格倒是也没有,我也只是听其他嫔妃抱怨过几次,说晋王妃神情倨傲,似乎不太好相处。陪孙贵妃去内务府领衣料和帐子的时候,内务府的总管说成色好的都被晋王妃挑走了。让晋王妃先挑本是太子殿下给新弟媳的恩典,你说她也不真不客气。宫里其他嫔妃说起来都是她的长辈呢。内务府总管安福私下跟我说,按例晋王妃只有两匹,可她一下子看中了四匹,安抚没办法请示了太子,太子把太子妃的那一份给她了,前后一共给她六匹,不过帐还是记在了东宫。这虽然也说不上破坏宫规,这才进门长幼尊卑都不懂,真让人看不上。”皇后听了也是一脸诧异,用手抚着额头说道:“这谢家怎么也是侯府,这孩子眼皮子怎么比一般小门小户还浅。他谢家的姑娘,以后一个也不许再备选了。这事儿你还得替她瞒着,安福那里也得交代一下不许再给旁人说了。我找个机会,旁敲侧击她两句,希望她知错能改啊。”郭惠妃看皇后情绪不高,随便又聊了两句就告辞了。

    众人回宫没两天就中秋了,皇帝在宫中设宴,与家人团聚赏月。席间朱元璋看到一旁侍奉的妙贞,慈爱地说道:贞儿,你父亲前几日上奏:自洪武五年与鞑子打了败仗后,我大明军短期内不宜长途奔袭继续讨伐,李善长、刘伯温他们都同意你父亲的看法,休养生息稳定南方才是当今只要务。我军士兵大部分是南方人,北方冬季苦寒,影响兵力。你父亲请奏去北方巡视防务、练兵。这一走怕是明年开春后才能回来。你明日回家吧,陪陪你父亲,为他送行后再回宫。”妙贞一听,连忙起身谢恩。这时燕王朱棣却突然起身,跪在妙贞旁边给皇帝行李说道:“启禀父皇,魏国公此次巡视的各种防务和关隘,大部分在儿臣的藩地。虽然之前魏国公为儿臣等详细讲解了北方作战的特点和各处关隘的防御重点,不过儿臣认为“纸上得来终觉浅”这用兵一事,最忌纸上谈兵。此次机会难得,儿臣想随大将军一同巡视北地防务,在大将军麾下历练,望父皇成全。”朱元璋还未答话,晋王也连忙起身:“是啊父皇,四弟说得对,儿臣也愿随大将军一起去,在军营里历练。”朱元璋看了看跪在地上的两个儿子,眼光看向太子,太子连忙起身躬身回话:“父皇,此次机会难得,又没有战事,三弟和四弟前去巡视应该也不会有危险。难得二位弟弟如此上进,能得到魏国公的亲自指点,以后就藩后军务也能尽快上手。”朱元璋听太子这么说,也非常高兴,当下就答应了二人的请求。

    马皇后虽舍不得两个孩子,不过也明白他们大了迟早要去就藩,也为孩子们的上进感到欣慰,把晋王和燕王叫到身边,亲自给他们俩布菜切月饼。妙贞装作无意间看向燕王,看他也正巧在看自己,两人目光相交,燕王看着她一脸笃定,笑意盈盈,妙贞也不由跟他相视一笑,身上没来由的涌出一股暖流,心上仿佛开了一朵花。

    徐达出发的前两日,妙贞正在房间里看书,姨母过来找她。不知怎的,一看到姨母,妙贞突然福至心灵脱口而出:“是他来找我吗?”姨母一惊忙说:“贞儿怎么知道?国公爷正在书房接待燕王殿下。顺公公过来捎话,如果你时间方便的话,今天殿下想与你见一面,时间地点你来定。”妙贞想了想说道:“今日凑巧要去城南的别院取几本书过两天带进宫,我先过去。等他忙完了,你把他也带过去。”姨母听完,忙答应着退下了。妙贞转身除了房门,去找谢氏给她安排车马。谢氏听了忙说:“贞儿啊,现在燕王殿下正在书房与你父亲议事,来之前人家可是给你们几个孩子都带了礼物,我的意思是等会儿他走的时候,你们都出来见见送送他,顺便谢恩。你要着急要,就写个书单,我让管家去给你取过来。”妙贞一听一脸为难:“母亲,我明天要跟父亲去常伯母家,我不去那边,一时也想不起来要看什么书,怕管家拿不到我想看的。何况我与燕王殿下在宫中时常见到,想来她也不在意。倘若殿下问起来,母亲就说过我去庙里给父亲求平安符了。”谢氏一听,也不坚持,连忙吩咐人通知管家备车。

    别院离国公府不到半个时辰的车程,妙贞到了以后,让老何把院子里其他几位奴仆都派出去办事儿了,自己留在书房看书。不到2刻钟,外面就传来了说话声,妙贞忙放下手中的书,整理下衣衫和头发,准备走出去迎接,刚到门口,就遇到了匆匆进门的朱棣。俩人一见,都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妙贞连忙请燕王落座。两人相对而坐,看着对方都有些羞涩,为了打破这种气氛,妙贞只得硬着头皮问:“殿下今天约贞儿,是有什么要紧事儿吗?”朱棣一脸坏笑地答道:“当然有要紧事儿,我这后天就要启程北上了,不跟你告个别,那我走的怎么安心。我这次跟你父亲一起去,你就没有什么要交代我的?总要跟我说说大将军的喜好,让我对症下药,获取来泰山的欢心才是!”妙贞一听,又羞又气:“谁是你老泰山,殿下以后再这么没羞没臊的调笑,我可不再搭理你了。我跟你说我父亲最讨厌你这种没正形花又多的人。他常说:君子敏于行讷于言。你多做事,少说话他自然肯知无不言地□□你。”

    燕王听妙贞这样斥责他,不怒反喜:“贞儿,你看你还是心疼我,嘴里骂着我,你还是不由自主把你父亲的喜好都说了。你放心,我这次去一定努力表现,让大将军看到我的能力和心意,有他的支持,我们俩必能心想事成。”妙贞被他说中心事,愈加害羞,也不好意思看他,只是低着头,默不作声。燕王起身,走到妙贞身边,妙贞吓得连忙抬起头,生怕燕王作出什么出格的举动。燕王站在妙贞前面,伸出手来:“给我吧!”妙贞不解:“什么啊?”燕王一脸得意:“平安符啊?不是去庙里给大将军求平安符了吗?没我的吗?我才不信!妙贞一听,连忙起身,走到书桌前从抽屉里拿出一个锦盒,拿出一个精致的玉佩,递到朱棣手上,轻声说道:“殿下这平安玉原是一对,另一块我做成了项链贴身戴于颈上。这璎珞是我昨日亲手所编,我把庙里求来的平安符也放进了璎珞里,这玉佩也是大师亲自开光,定能保佑你一路平安、心想事成。”

    燕王连忙接过佩玉,立即就系在腰带上。然后顺手从怀中拿出一对羊脂玉镯,这对镯子成色极好,散发出柔和的光泽,是难得的上品。朱棣不等妙贞反应过来,就拉过妙贞的双手,轻轻为她戴上玉镯。然后紧紧握着妙贞的双手,温柔地说道:“贞儿,你看我们俩完全想到一块去了,心有灵犀也不过如此。这对玉镯很称你。”何以致契阔,绕婉双跳脱”,我不在的日子,你戴着它,我就犹如此环,朝夕相见。”妙贞也深受感动,不由自主回到:“何以结恩情,美玉綴罗缨。愿殿下心想事成,平安归来。”

    夜晚躺在床上,妙贞看着手腕上戴的这副玉镯,似乎还能感受到燕王手心的温度,脸上不禁有些发热、只是看着这对玉镯,越看越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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