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年的钟声敲响了,烟花放了会儿,也停下了。
故莫的情绪宣泄完了,便拿起了冰块敷脸。
她不想明天起来就看着一张发肿的脸。
斯均则在一边充当发绳的作用,看着对方的行为,有些发笑。
看到他笑,故莫又大声说道“别笑!”。羞耻心爆棚了!
这对,每次气氛变得有些微妙的时候就会有人打断。
这次是应付完一群老狐狸的,无精打采的斯念。
像魂一样飘过来,在旁边接一杯水,又飘上了楼。
当他们正门口互道晚安时,眼神胶着时,又突然打开门,飘过走廊,打断了他们的‘灵魂交流’。而后又啪一声关了门,把一点粉色的泡泡都吓掉了。
对斯念来说,最可怕的不是会上遇到死对头,而是会上遇到老狐狸。加上之前博微那一茬,这次的狐狸更为凶残。
时不时挖个坑,时不时埋个洞。对付都来不及,更别说反挖了。
瘫倒在床上,不一会儿就睡着了。
另外两人也各自关好了门,故莫凭着记忆打了个号码。结果是空号。百度一下,老大哥居然在1年前已经死了。
故莫狐疑,不过也关闭了手机页面。
他的小弟们也不在了,听说是换了别的城市生活。以后怕是再也见不到了。
对门的斯均依然在盘图,好在今晚终于盘完了。
发过去,小组人直呼斯均神速。
他们倒是要加班了。
一前一后关了灯。
第二天一早,故莫老老实实的敲响了对门。
看着对面一身利利索索的运动装,洋洋洒洒的马尾。再看看自己松松垮垮的睡衣,乱蓬蓬的头发。
“我带你去个地方。走?”
“10分钟。”
就这样,两个不伦不类的人小跑着出了门。
大过年的,谁跑步啊!
怕是因为昨天跨年,街上的人少的可怜。除了你大爷和你大妈。
(:你大爷大妈永远是你大爷大妈)
“故小姐?小均?怎么早就出来跑步吗?”
转角突然遇到赵姨买菜。
再细细一看。今天吃土豆烧肉。竹笋炒肉。还有炒藕片。
本来想说今天中午不回来吃午饭的,要不等下再回复?
“嗯,我们就先走了啊!拜拜!”
说完又拉着斯均跑了。
两人跑过城区,进了绿道。也遇到了几个擦肩而过的同道中人。
刚开始斯均还轻轻松松说说笑笑,之后便闭上了嘴,调整呼吸。
看他这样,故莫觉得好笑,问他需不需要休息一会儿。
前面强撑,之后终于忍不住了,跑到一个小亭子就战术喝水。
(:没办法,组织里的,身体素质太强悍了。)
斯均看着旁边脸不红心不跳,悠悠哉哉的拉伸的人。
不禁思考当时记忆里跑一圈就不行的记忆的真实性。
故莫做着转体运动,在脑海里又重现路程图。
见他也休息的差不多了,就带着他往一个小道走。拉开一个小木门。
旁边种满了竹子,越往深处走,青石板越是古老。旁边的景色也越是宜人。
一步一景,一眼一图。
斯均有些呆了。
故莫也呆了。
那对中老夫妇之后时常给她发信息,告诉她他们又在院子里找到了什么,又改造了什么,还时常邀请她来玩儿。那四年,她没有回复一次,消息也没有断过。
‘毕业’后,看着这一溜的信息,也是真的吓了一大跳。
“小故来了啊!”在亭里喝着茶,穿着明制服,打扮的荣华富贵的妇人见这利利索索的两个人。立马起身。
见着故莫旁边那个人,“这就是小斯吧!”又热情的拉着他们喝茶。
见着这副装扮,他们也有了穿越的感觉。
就是那茶案上的手机和路由器将他们打回现实。
妇人斯斯文文的给两人沏了一杯茶。
熏香绕啊绕,路由器的小灯闪啊闪。
见他们四处打量,妇人笑的灿烂。“没想到吧,小故,真的,当初我也没想到。”
这是一座小山,可以说,整个住宅从半山腰就开始了。当时全部被杂草覆盖了。可以说,你每清理一米,就会有一个惊喜。
开始只是一些小瓷器摆件,后面又是一片片大的青石板,之后,甚至还有一片早已腐坏的亭子。假石山的残骸。当时他们震惊了,继续慢慢清理。恨不得一天有48小时。
又是东拼西凑,直到现在,才勉强复原了一下原来的样子。
“这些小东西是埋在地里的。”是一串憨态可掬的小娃娃。一点也不雷人。
妇人又拿出一个木盒子,打开,里面是一本书。纸张已经有些破烂了。
“我们没看,今天给你。”
故莫的瞳孔已经放大了,紧张的接过。
她已经耐不了了。
他们,是真的?
纸张虽然有些破烂,但也好在坚强,也可能是经过特殊处理的。
用旁边的竹板轻轻翻开。
斯均也屏住呼吸,他怎么也没想到,今天的意外。
‘故,为吾之假姓。今著以此书,全因无聊。。’
本以为是端端正正的族谱之类的,或是告诫子孙的话。结果,第一页的反差如此之大,两人噗嗤一下笑出来了。
妇人见了,也好奇的探过头来。
‘今前会旧友。相与钓。嘻人,鱼未得,人先湿。吾笑,脚一滑,亦湿。’
‘桃花开满园,满园开桃花。皆为无果花。’
‘……’
之后,再翻到第十页的时候,就没有了。可能是又懒得继续写了。
“笑什么啊?这么开心。”思绪被打断,见那人身穿平平常常的衣服反而叫他们松了一口气。
妇人起身,对比强烈。
“走!我们去换装备!”便拉着他们进了屋里。
屋里也修成古风的感觉,故莫差点认不出了。好在布局都没改,也不至于迷路。
妇人抚摸着故莫的头发,梳子从发根梳到发尾,一片片细细的梳,头发也温顺下来。
故莫刚简单冲了个澡,把刚才跑出的汗气洗完,也清醒了不少。
“姨的手艺不好,刚入坑。不过穿着悠哉悠哉的逛,特别好。”
话虽如此,但也真的叫人黑人问号。这叫手艺不好?
稳稳当当,温温顺顺。
故莫看呆了,这是我?
不等她从惊喜中反应过来,又被妇人一转,防晒隔离,粉扑一下就上来了。
等画完了,把凳子转回去,故莫呆的更凶了。
润如玉,娇如兰。
(兰:老娘什么时候娇了?!)
好像呼重一口气就要把镜子里的人吓跑。
“太美了。”妇人摸着她的肩,把头也凑到镜子前面来,细细的看。
为什么君王不早朝?叫她的话这君王的位子也不要了。
本来算比较清雅的汉服也被衬的荣贵了起来。
她们出了门,刚好斯均也弄好了,也看呆了。
一切虚无的东西都走了,整个世界只剩下对方。他也甘愿沉沦。
等被老叔一敲脑袋,才缓过神来。
见他们这样,妇人玩儿心起来了。对着斯均说到,“来啊,牵你的女朋友呗。僵在那儿干嘛?”
出神的牵上了美人的手,斯均紧张极了,松点怕掉了,紧点怕捏疼了。
那点还有半分以前在首都竞赛的狂妄和在b大领奖的意气风发。
妇人在前面带头介绍,两人则在后面跟着点头。
再说说小话。
“好看吗?”故莫突然靠近,斯均立马低首。水气吹过他的耳朵。耳朵立马红了。
“好看,很好看。”想狠狠的抱在怀里,试一试这个瓷娃娃是不是瓷做的。
“那你怎么不看我。”
故莫想到这,有点委屈。
(小六:……e)
听到这儿,斯均突然慌了,这是让她不高兴了?连忙说:“我,紧张。”
紧张?听到这个回答,故莫一个挑眉。
看看就紧张了?
想着,立马行动。
趁着那夫妇拿瓜子的空挡,立马拉下他的脖子,狠狠的亲了一口。
等那人还在惊愕时,立马分开,再端端正正的坐好,假装什么也没有发生。
“小故啊,我们是很惊恐的。”妇人轻轻的开口,“这是你的家族给你留下了的,我们倒还有些鸠占鹊巢了。但现在的事情,哪儿有怎么容易算的事情。我和你叔想了很久,好在最后找出了一个最好的方法。”她突然一个停顿,“我们,做你娘家。”
故莫听了,握斯均的手突然紧了。斯均感受到了,轻轻的用食指抚摸了一下手背,有意安抚。
“我与你叔一生无子,两个都有问题。不过,要是后年能认下一个干小女,也何不是一个美事。”
“你也不要怕,无论你是否同意,我们都会把你的名字重新加回房产证上,如果你想买回来,原价就可以了。”
看着温柔和顺的两人,故莫的眼眶突然红了。
“好!”
扑向妇人,缩在她怀里呜呜的哭了起来。
她爱哭,别人都不知道,尤其是哭这件事。本来哭着哭着,突然想到之前的遭遇,又哭,又想到现状,哭的更难受了。
那两人死后,她也再也没有对此关系流下一滴泪。不过现在,她哭的彻彻底底,痛痛快快。
很让人心疼,她哭的没有声音,但看到的人都知道她在哭。
妇人见她这样,也不禁落下了泪。
别人不知道,她知道。
这个房子完完整整的买来的,里面有什么东西她都知道,都看到。不会愚蠢的认为是感动的哭。一想到这些,泪也止不住的了。多好的姑娘啊…若从一开始就是他们的闺女……
(赵妈:中午回来吃饭吗?挺急的!)
最后,故莫没有同意把她的名字重新加上房产证,但那对夫妇还是把继承人的位置给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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