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焉回到侯府已半月有余,她很少出锦瑟院,多数时间都是傅子青来看她。若是放以前傅子青一踏进锦瑟院,她必定会高兴好几日。但是现在她却笑不出来。
“夫人,您这几日是怎么了?”蓝儿早就察觉出文焉不对劲,明明是一样的笑容,她看了就觉得莫名的心酸。
文焉微笑:“我没事,蓝儿,倘若哪天我不在了,你带着绿儿便走远些,去看看外面的世界,去偶遇那为你而喜乐的良人。然后幸福又零碎的活着!”
蓝儿一听立马跪了下来,有些悲伤无措:“夫人,您定是长命百岁的人!蓝儿永远是您的蓝儿!”
文焉看见蓝儿确实吓坏了,便不再说这些,她扶起蓝儿道:“罢了,侯爷快过来了。你去侧门等着绿儿,若是她回来了,无论多大的事儿都要拦住她!待侯爷走后再带她来见我!”
“是!”蓝儿领命下去。
屋里只剩文焉一人。她目光放空半响,起身,拿出她最爱的红裙换上,画上精致的妆容遮盖住脸上的悲色,扬起淡淡的笑容。
这半月丞相府陆续出事儿,先是被查出爹爹的门生私饱中馕,接着查出弟弟文澜泄露朝廷要密,爹爹分身乏术。现在侯爷该来对我动手了。
“夫人!”傅子青推门进来。手上还拿着她爱喝的桂花酿。
文焉扬着与往常一般明媚的笑容:“侯爷来了,呀,还带了妾身爱喝的桂花酿。侯爷对妾身真好!”
傅子青表情一僵,随即道:“你是本候的夫人,合该对你好!过来坐。”傅子青走到桌前坐下。
文焉笑着走过去,突然坐在他腿上,双手环住他的脖子道:“侯爷,妾身好爱您啊!”可惜,似乎爱错了人!
傅子青已经习惯了她突如起来的表白,只环住她的腰道:“焉儿,我。。。”傅子青最终没说出那句若我做了伤害你的事,你会原谅我吗?因为显得太自私了。
文焉自然看出了他的摇摆不定,这半月来,他都会经常来看她,带着一种愧疚与不忍的眼神。有时只是抱着她聊些无关紧要的事,若她睡着了他便站在床边看着她,还有时提出要带她去郊外走走。被她拒了。
可是那又如何,她始终不敌他现在拥有的一切,始终不敌秦芷兰。他还是将要取她的命去换他想要的一切!
“侯爷,妾身想喝桂花酿了。你喂妾身好不好?”文焉如此要求到。
她要他亲手将毒酒喂进她嘴里!
傅子青僵硬片刻道:“好!”
他将参了美人骨的桂花酿倒入杯中,端起这杯酒时,仿佛有千金之重,又仿佛连着他的脏腑,扯得他心脏生疼!那酒迟迟没有送进文焉的嘴里。
文焉也不催他,笑得愈加明媚。
傅子青最终将桂花酿亲手喂进了她口中。在她即将睡着的时候一滴泪划过她的脸庞。
傅子青愣愣的看着怀里的女人出神,他亲手将美人骨喂进了她口中。半晌,他抱着睡着的女人放到床上呢喃道:“为什么会感到心痛呢?”
他知道美人骨喝下不会马上死去,毒发只是会让人睡着,第一次会睡上一个时辰左右,毒发一次睡着的时辰便会在上一次毒发的基础上增加半个时辰。每天都会毒发一次。
傅子青走出锦瑟院便看见李景阳,可是他现在却没心思理他。
李景阳看见傅子青失魂落魄的样子便知道他成功了,文焉已经喝下了美人骨。即便后悔,这世上也没有解药!
“结党私营的证据我已经在准备了,你缓几日。我们便动手吧!那位已经等得不耐烦了!”说完李景阳便摇着折扇走了。
文焉醒来时便看见绿儿与蓝儿眼圈红红的守在她床前。
见她醒来绿儿激动道:“夫人,您终于醒了,您吓死绿儿了,绿儿怎么叫都叫不醒您!您到底怎么了?”
蓝儿也抽泣着道:“夫人,奴婢私自取了您的造命牌,让人去宫里请太医了!就算您责罚奴婢,奴婢也不能看您这样下去了!”
文焉见她二人如此便笑着安慰道:“我无碍,就是累了,不必担忧!”
太医啊?就算来了也诊不出她是中了美人骨吧!
“夫人!文澜少爷他,他入狱了!怎么办啊夫人?呜呜呜”绿儿再也忍不住把今天打听的事儿说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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