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你这是有啥大事要说?”周小苹问。
爹在自家敲锣,他印象里只有一次,就是分家时,所以爹敲锣,要说的肯定是大事。
“宋莳买麦子的事,不能叫别人知道,你们一个个给我管住嘴,跟媳妇也不准说。”里长目光落在五个儿子身上。
周小苹立马做代表保证,“爹,我们肯定不说。”
说了,肯定有一帮子村里人卖麦子给宋莳,他们才不会傻到断了自己的财路。
五个儿子回家拿了粮,送到里长家,里长倒到一个大口袋里,放在秤上称了称,刚刚够二百斤,他又让李枣花从自家缸里拿了五斤麦子填进去,送来了宋莳家。
宋莳称过,“叔,多了五斤,你是要拿出来,还是要钱?”
里长直摆手:“阿莳,你忘了这布口袋还有份量呢,我都在家称了,一点没多,你就按照二百斤给钱就行。”
宋莳给了里长钱,就赶着驴车去镇上卖月花饼,下午回来,烤好月花饼,就去村口的磨盘那里磨麦子,赶着驴车去的,饭桶也跟着。
“阿莳,你这来推磨,阵仗挺大啊!”李棉花那天没吃上那顿饭,对宋莳说话总阴阳怪气的。
宋莳理都没理她,把驴套好。
这是宋莳第一次让驴拉磨,按照前世听过的,在驴前头挂了根胡萝卜。
“哈哈,这是来喂驴,还是来推磨,笑掉人的大牙!”李棉花不客气地嘲笑起来。
让驴拉磨,得蒙上驴的眼睛,牵着它走几圈,它才会乖乖拉磨。
宋莳倒好,给驴头顶挂根胡萝卜,就傻站在一边,等着白面出来,这不是扯淡嘛!
“扯……”
“淡”字没说出来,李棉花脸就被打脸了!只见猴神大人蹦到了驴身上,驴吭哧吭哧就推起了磨,真就不用宋莳牵。
宋莳也没想到饭桶能让驴拉磨,掏出一个月花饼就给了饭桶。
李棉花气得脸通红,“宋莳,你太欺负人了!”
宋莳竟然给猴吃月花饼,也不给她吃,她非叫宋莳丢一回大人!
推好麦子回到家,宋莳想起来一件很奇怪的事情,把竹桶拿了出来,问它,“竹桶,那天那个花假银子的人捂住我的嘴,我闻到了一股很刺鼻的味道,可我为什么会没事?”
当时宋莳还以为自己会晕过去的。
“跟我没关系,是饭桶的功劳。”虽然竹桶不想承认,可它确实没有那只猴子对宋莳的帮助大。
“饭桶的功劳?它在我肩膀上蹦来蹦去,有这么大的作用?”宋莳看到的就是饭桶在自己身上蹦,除此以外,没看到它干别的。
“是的,你现在虽然不是百毒不侵,但小小的蒙汗药,对你是不起作用的。”竹桶说。
宋莳看向抱着枕头,呼呼大睡的饭桶,“竹桶,饭桶为什么会跟着我?”
“这个只有它自己知道。”竹桶又不是饭桶肚子里的蛔虫,这个它不知道。
“它跟我一样,跟着你是有原因的。”竹桶说完这句,就飞回了宋莳的兜里。
两天后,宋莳一家终于搬进了新房,六个姑和姑父,都带着孩子来温锅,宋莳还做了花饽饽。
本来这花饽饽应该是上梁时做的,不过上梁那天,爹娘没告诉宋莳,宋莳就改成了今天。
这上梁的花饽饽讲究的是精致小巧,宋莳做了“龙凤呈祥”、“狮子把门”、“宝葫芦”,希望自己家能家业兴旺。
村民们知道宋莳家有喜事,有不少来看热闹的,宋莳拿着花饽饽,爬到屋顶上,扬给他们。
“快抢啊,抢到的肯定能沾到福气。”
那天头一个冲进草垛子,但没抓宋莳的刘八凤庞大的身躯往那里一站,掀起衣襟,抢到了八个花饽饽。
其他妇女虽然没抢过她,可也都抢到了花饽饽。
“这花饽饽真俊,阿莳手真是巧,叫我做,我可做不出来,可阿莳做了这么多,叫咱们都沾沾喜气,真是有心!走,咱们进去参观参观。”
拿着花饽饽,村民们进了宋莳家,第一个印象就是亮堂,这大瓦房是真亮堂啊。
“诶,菜花,你家咋还有台阶呢?”刘八凤最后一个进门,被绊得趔趄着摔进门,问道。
“阿莳,你过来给你婶子说说。”王菜花喊宋莳,她到现在,也压根没弄懂台阶到底是有什么作用。
宋莳走过来,对刘八凤说,台阶主要是防止雨太大,水进家里的。
“高出一块,水就进不了家了?水这东西很霸道的,我看不会管用。”刘八凤不信,家里进水的大难题,能让宋莳这么轻轻松松就解决了。
一般人被刘八凤这么反驳,会觉得被人拆了台,面子上挂不住,宋莳却笑着说:“婶子,管用不管用,下雨的时候自会见真章。”
“诶,八凤,别叭叭了,赶紧进来看,宋莳家老气派了。”
王菜花过来拉着刘八凤进屋,“快进来,有炒花生和瓜子,随便吃。”
大家参观完,一个个议论着往家走。
“阿莳家可了不得了,大瓦房盖的真好,真是土鸡变凤凰。”
“可不是嘛,王菜花和宋旺都干不了活,这都是阿莳挣钱盖的。有些个人说人阿莳天天去镇上,是在瞎得瑟,我看那都是嫉妒,大瓦房在那里摆着呢。阿莳挣这么老鼻子钱,要是咱们也能沾点光就好了。”
“咱们学不来,你没看王菜花天天在阿莳跟前,都没学会。阿莳卖的月花饼,都是她下午回来,自己现做呢。”
“说来说去,就怪咱们没有阿莳那样的好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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