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凡哪次发生争执,乔斯律不是站在林笙那边。

    他将所有的温柔和纵容都给了他心底的白月光,留给叶思杳的只有不耐,不管她怎么主动退让忍耐,眼前这个人永远不会变。

    “所以你现在是在怨我对你不够好吗?”他僵硬地一点点收回手,薄唇微抿,手指克制地收紧,白皙手背上青筋凸现。

    身后的白色瓷砖倒映出他的身影,挺拔如玉,高大修长,宽阔伟岸的肩膀仿佛永远都不会为谁弯下。

    听见乔斯律这么说,她眨了眨眼睛,“人之所以会抱怨,是觉得自己受气了,有人会替自己出头,我向你抱怨又有什么用呢?你和我之间从来都不在同一个立场上。”

    深呼吸一口气。叶思杳接着说道:“如果我和你说不管是一开始那通电话,还是医院后来的事件,都是林笙主动陷害我,她的心思从来都不单纯,你会相信我吗?”

    说这话的时候,那清澈明亮的眼神找不出一丝浑浊,就如她这个人坦荡透彻,反倒显得其他人心虚气短。

    乔斯律点点头,“我现在知道了,林笙她性格是有些不太好,我会好好教教她,绝不会再发生那种事。”

    “那你就好好教吧,以后你们多的是时间。”

    刚说完,便眼看着电梯门就要关上了,叶思杳有些焦急地踮脚瞅了瞅,只恨不得立马飞奔过去,顾不得什么痴情人设,挪动脚步主动绕开乔斯律,三步作两步,刚好赶上电梯门。

    乔斯律没再追上去,只是看着那越来越狭窄的电梯门缝,隔着那点视线,看着她浑身充斥着愉快的气氛,他没忍住遥遥距离,问了一句,“那你什么时候回来?”

    没等到回答,电梯门便彻底关上了。

    明亮的金属门倒映出他独自一人身影。

    除此之外,空无一人。

    乔斯律低头,看着自己的手掌,轻轻摸了下左心房的下方位置。

    为什么看着她毫不犹豫离开的时候会感觉有点不适。

    难道自己生病了?

    “林小姐,这些东西现在还扔吗?”

    身后传来搬家工人的询问,只听林笙没好气道:“不扔了不扔了,快把我拉上来啊。”

    几个工人力气大,大家一起上,很快就将扭打在一起的两人拉开。

    确切的来说,是乔老夫人一人carry全场,打得林笙无处还手。

    “那俺们的工钱怎么办,照算吗?”工人搓了搓手,老实巴交的脸上还带着些许不好意思。

    “不算,凭什么算,你们都没干活,还想要我的钱?”林笙掸了掸凌乱的衣服,气急败坏地吼道;“我告诉你们,一分都别想要我给你们,现在就给我滚。”

    刚说完,便看见乔老夫人两眼圆睁,直直地盯着她看,林笙吓了一跳,原本张扬的气势瞬间就偃旗息鼓,

    “俺们兄弟刚刚忙活了那么久,乍能现在说不算就不算了。”工人激动无措,两臂的肌肉鼓起将无袖背心挤得紧绷,几乎要爆开,可他却局促地站在一旁,低声下气道,“俺兄弟家里有孩子上学,就缺那点学费呢,本以为这单成了就能拿到钱给家里寄回去,谁成想黄了,林小姐要不给个一半也行。”

    说出最后那句话,他整张脸通红。

    只觉格外羞愧,自己没干好活就张口要钱,实在没皮没脸。

    林笙气得不行,冷笑连连,伸手指了指一旁的乔老夫人,“你还有脸跟我要钱,刚刚疯婆子打我的时候,你们在哪?”

    “这我们也不好插手啊”工人表情无奈。

    “够了,别闹了。”

    乔斯律抓住林笙的手拉下来,神色淡淡的,仔细看,似乎还有点倦色,“你口中的疯婆子是我的亲生母亲。”

    此话一出,林笙顿时噤若寒蝉,尬尴愣在原地。

    乔斯律眼眸微垂,转过头对工人大叔说道:“你们把所有东西一五一十放回原位,至于价钱,我按她给你们的两倍算给你们。”

    “妈,你累了吧,我先带你进去休息,好吗?”他搀扶着乔老夫人进门,没有理会待在原地的林笙。

    好一会,林笙才憋着满腔的怒火,紧跟上去,强压着火气,委委屈屈地说:“你怎么,怎么不早点和我说啊。”

    “你来搬这屋子里的东西不也没跟我说吗?”乔斯律望着满地狼藉,微不可听地叹了口气,蹲下身,将脚边的小物件捡起来。

    这一看,才发现摔断的是一对小人泥偶。

    这房子在叶思杳没来之前,就和他的主人一样,冷冷清清,除了基本的家具并没有什么多余的东西,就像没有灵魂的酒店套房,但在叶思杳住进来以后,它慢慢多出了很多人气,变得就像一个真正的家,很多小物件都是她自己的巧思创意添置上去的。

    就比如这对泥偶,乔斯律还记得,她那时在自己耳边炫耀,说她花了两天一夜自己亲手做出来的,希望两人的感情就像这泥偶一样,长长久久,永不分离。

    要是她回来后,知道这泥偶碎了,得有多伤心,恐怕又得和他闹脾气了。

    乔斯律不敢多想下去,顾不得碎开的切口有多锋利,小心翼翼地将碎掉的泥偶一片一片捡回来。

    他捡的很认真,眼里满是地上那点点粒粒的小碎片,不放过一丝漏捡的可能。

    “林小姐,这堆信要放哪里啊。”

    旁边有一个工人捧着一盒掉漆的铁盒子走过来问道。

    只见那掉漆的铁盒子被粗暴的掰开,锁扣上的钥匙不知道到哪去了,只剩下一叠塞得满满的白色信封可怜兮兮地待在那。

    一阵微风吹来,那信封就像白鸽的羽翅,轻轻地飘落,在空中摇摇晃晃,最终掉落在乔斯律面前。

    “随便找个地方放不就行了,也不知道叶思杳哪来的一堆不值钱的东西。”林笙不在意地挥挥手。

    工人应下刚要走开,这时,蹲在地上的乔斯律抬头,眼睛带着一丝血红,“等下。”

    那神情格外吓人,像被囚禁幽暗至深处欲噬人的怪物,将在场所有人吓了一跳。

    他慢慢站起身,朝着盒子走过去,手里紧紧攥着那张信封,可怜的信封就像被捏紧了命运的咽喉一般,在他的手里变得皱巴巴。

    一步一步,嗒,嗒,嗒的脚步声,轻缓又郑重。

    只见他语气轻柔地问道:“这些信你从哪找出来的。”

    不知为何,听到这句话,林笙的心跳声猛地加快,仿佛有什么不知道的事情发生了,此时的乔斯律让她格外害怕,她忍不住后退。

    ——

    出了小区之后,叶思杳没等到自己叫的私家车,反而等到了一辆库里南停在她面前。

    车窗拉下,林散的侧脸出现驾驶位。

    见状,叶思杳嘴角上扬,调侃道:"林助,你这是秘书做不下去,改行当司机了吗?"

    林散保持着一贯的冷漠表情,没有同她多废话,开门见山,“顾总让我来接你。”

    什么,这

    叶思杳表情惊讶到说不出话。

    这也太好了吧,都不用她主动上门就有人来接了!

    听说顾宴骅家里的厨师祖上还是宫廷御厨出身,伙食一定很好吧。

    叶思杳让私家车不用来接自己了,而后美滋滋地坐上车,开始畅想在顾家的未来美好生活。

    趁着坐车的空挡,她掏出自己只来及拿走的唯一一只口红,对着车内的后视镜慢慢地补妆。

    上挑的眼尾,勾人的饱满唇色,一双盈盈汪汪的水眸看着你,像春色满园花枝,含苞待放,仿佛在述说那春天来临时未语的情意。

    “叶秘书,你做人做事一向这么大胆吗?”

    她化妆的动作顿了下,抬眸,“这话怎么说?”

    “没有,我只是有点好奇,像叶秘书这样的人,难道不怕有一天翻车吗?”

    他似乎话中有话。

    “翻车?”叶思杳勾起嘴唇,语气慢悠悠,“我车技很好,从不犯错。”

    “反倒是林秘书,你在顾总身边待了那么多年,一直都只是他的秘书,难道不会心生不满吗?”

    身边的风景穿梭而过,带来呼呼穿堂的风声。林散的出声打破了片刻谧静。

    “我是顾总的秘书,他让我待哪个职位,我便待哪个职位,拿钱办事罢了,有什么好不满的。”

    “哦是吗,那我跟你不一样。”叶思杳好整以暇,手肘关节曲起压在膝盖上,手指托着下巴,眼中带着促狭的笑意,“我不为了钱,我只为了爱。”

    “为爱付出一切,哪怕遍体鳞伤依旧不悔。”

    “像顾总那样高傲,精于算计得失的人,要是有一天也会为了某种在他看来不值一提的感情付出自尊,折断傲骨,甘心情愿不计较得失的时候,会是什么样?”

    这番话几乎可以算得上大胆。

    林散表情有片刻的愕然。

    “绝不可能。”他语气坚定。

    “拭目以待咯。”

    别看他现在高傲的要上天的模样,到时候女主一来,还不是说沦陷就沦陷。

    林散啊,就是见识太少了。

    不像她,早就身经百战,见怪不怪。

    说话间,顾家的别墅大门很快就出现在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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