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余在家里又是研究美食,又是写小说,那也是不亦乐乎。
只不过眼下已经快到了张衍科举考试的日子,她可是答应了要去为他加油打气的,那自然是不能食言,到时候得想个办法溜出去才行。
虽然苏余耐得住,但不见得别人就耐得住。
苏府近日来收到了两封信,信件上写明是要给苏余的,但信并没有到苏余手上。
那日苏余刚吃过午饭,寻思着吃得有点撑想去院子里走走,这刚出屋子就有丫环来叫人,说是老爷请她去大堂。
苏余一到大堂,就看见老爷和大夫人都在,坐在主座一副三堂会审的样子。
苏月盈也坐在此,脸上的那表情完全小人得志。
苏余一下子就猜到了,没啥好事。
果不其然,苏余刚走到大堂,苏鹤扬就把两封信丢到了苏余面前,别过脸怒气冲冲地说:“你自己看。”
苏余捡起那两封信,看了一下收件人是写给她的。两封信的内容都差不多,大多写的都是你侬我侬、风花雪月的词句,而且写信的人还很亲密地称呼他为阿余。
其他人都像是看好戏一般地欣赏着苏余脸上的表情,苏余看完了之后无所谓地把信给撕碎了。
苏月盈立马说道:“苏余,你这是做什么?是要销毁证据吗?”
苏余反问道:“证据?什么证据?”
苏月盈说:“你与男人不苟的证据。”
苏鹤扬也忍不住发飙:“这信实实在在是写给你的,里面的言语露骨简直不堪入目,哪家的大家闺秀会做出这样的事?你这样是在败坏苏家名声。”
苏余说:“父亲,这信是写给我的吗?分明是写给你们看的。这信连个落款都没有,证明写信的那个人根本就不想知道是谁寄过来的。若是真的不苟,为何要这般大摇大摆地寄信过来,莫不是傻子吗?”
苏鹤扬一听也没了话说,这信确实来的蹊跷,但有的时候就算是真的别人往你身上泼脏水,你弄脏了,就得自己想办法弄干净。否则,脏的还是你。
大夫人见场面陷入了僵持,便插话道:“老爷,不管真相如何,眼下府里面都在传咱们五小姐的流言蜚语,若是任凭这流言传下去,恐怕假的都传成真的了。咱们苏家的名誉可都是您多年打拼下来的,可不能因为这么一件事就毁于一旦了。”
这种话戳中了苏鹤扬的痛点,是啊,天大地大,苏家的名声最大。
大夫人见苏鹤扬的脸色有变化,立马增加了一句说:“二姨娘近日来找过我,说是相中了几户人家,想要给苏余结亲。”
苏鹤扬沉吟了一会儿说:“也罢,也到了要成婚的年纪了,有好人家就嫁了吧。”
说罢,苏鹤扬摆了摆手:“就这样决定了,到时候我会亲自做主的。若是再有外人来信或者是来找苏余的,信件直接销毁,人一律不见。这段时间,你就先好好呆在房里吧。”
说完之后,苏鹤扬直接起身离开。
大夫人带着笑意,转头看着苏余说:“余儿,你的出身也不算低,咱们一定会为你觅一个好人家,成了家之后你也算是可以过上好日子了。”
苏余不打算给大夫人好脸色了,直接冷哼了一声离开。
苏余刚一转身,苏月盈就在身后说:“母亲,你看她这是什么意思?你们可都是为她考虑,她就这个态度。”
大夫人握住苏月盈的手,示意她不要再说了。
等苏余走远之后,大夫人对苏月盈说:“这件事到此为止了,老爷既然都发话要将她嫁出去,她走也是早晚的事,不必再继续在她身上下功夫了。”
苏月盈噘着嘴说:“知道了,母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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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余回去之后,锦纹都可以看出她是有多生气,从来没有看她这么大口地喝茶过。
锦纹上前给苏余添了茶,问道:“小姐这是怎么了,去了趟大堂就如此生气。”
苏余冷哼一声说:“还不是有人存心给我添堵,有仇报仇,有怨报怨,她们这般不让我好过,那我便是也不会留情的。”
苏余问锦纹:“我让你办的事你都办了吗?”
锦纹点头说:“这几日都盯着呢,您就放心吧。”
苏余笑了一声:“很好,今晚我得想办法出去一趟。要么先发制人,要么坐以待毙。”
苏余,绝对是前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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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琦玉给苏余拿来了许多副画像,介绍着说这是某某绸缎庄的长子,这又是某某米铺老板的亲弟弟,那个又是知县的独子。
钱琦玉说:“我瞧着这个知县的儿子就不错,咱们也是官家,你又是受过封的,不管配哪户人家都是配得上的。”
苏余一点兴趣都没有,直接把画挪开说:“娘亲,我现在还不想成婚,我还想多陪您几年。”
钱琦玉的眼神里有些动容,她抚摸着苏余的发丝说:“这也是没有办法,女儿大了总归是要嫁人的。你留在府里未必是件好事,倒不如嫁出去。”
苏余忍不住叹气。
苏月盈嘚瑟地来了屋里,她身边丫环的手里还拿着几副画像,笑盈盈地说:“五妹,母亲给你挑了几个世家子弟,说叫我那过来给你瞧瞧,你要是有相上的,可以直接说亲。”
说罢,直接叫丫环打开了那些画像。
苏余一看,这些画里的人每一个正常的。高矮胖瘦都到了极致,有的干脆长了一张马脸。
落井下石大抵说的就是苏月盈这种人了。
苏月盈还不忘对苏余说:“妹妹可得抓紧了,趁现在京中还没什么人知道你的事,还能挑挑。若是改明全京城的人都知道了,恐怕就算是街上打更的,都不会要你了。”
苏月盈这话说得让人想揍她,苏余刚准备反击,钱琦玉就率先开口:“大夫人的美意我们心领了,这些青年才俊我家五小姐恐怕是配不上,还是三小姐自己留着吧。我也祝三小姐早日觅得良婿,嫁出去才好。”
站在一旁的锦纹听了二姨娘的话才算是明白小姐这打嘴仗的功夫是继承谁的了。
苏月盈冷哼一声说:“不劳烦二姨娘费心,我的婚事自由我母亲做主,倒是您可得好生休养。您只有一个女儿,待她嫁出去之后您就得一个人了,膝下无子照顾,您可得保重身体。”
苏余说:“我娘身子硬朗得很,你没事就请回吧。”
苏月盈一甩袖,瞪了苏余一眼便离开了。
等她走后,苏余握住了钱琦玉的手,示意她宽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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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日里的雨总是连绵不断,打开窗就能能感觉到有微雨被风裹挟着吹到脸上。
空气中有混合着泥土的香气,带着落花的芬芳。
大夫人拉着几房姨娘说是到庙里酬神,苏余照旧宅在家里练字写小说。
正当她磨着墨的时候,突然有个丫环冲了进来说道:“不好了,不好了。”
莽莽撞撞的样子,让苏余听了都不喜,皱眉问道:“怎么了?”
那丫环是大夫人房里的,她对苏余说:“五小姐,二姨娘在山上酬神的时候摔伤了腿,眼下正在医馆里。大概是骨折了,可疼,一直唤您的名字,所以大夫人便让我来寻你。”
苏余赶忙放下纸笔,说道:“那你快带我去呀。”
说罢,和那丫环赶紧出门。
锦纹也想跟着去,苏余制止了她,说道:“你且先留着,会有需要你的时候。”
锦纹立刻明白了过来,点了点头说:“明白了。”
那丫环早就已经把马车安排好了,安排苏余上了车之后,立马就叫车夫挥鞭。
苏余一出门,锦纹就立马叫上了小姐叫她雇的两个保镖跟上。
那两个人会点武功,是在武行上班的。苏余为了以防万一,便雇了两个人。
马车行驶了不久,到了一处屋前,丫环过来扶苏余下马车,把她扶进屋子里。
苏余看着这屋子,忍不住说:“看来这大夫家庭条件不怎么样嘛,怎么住这样的地方?”
苏余刚一走进去,那丫环就后退了几步转身跑了出去,然后反锁上门。
在苏余意料之中,所以她时刻保持着冷静。
苏余隔着门对那丫环说:“你我年纪差不多,昧着良心做这般事,你就不怕遭天谴吗?”
可门外那丫环却像是没听到似的,锁上门之后便离开了。
苏余回过身,果不其然已经有两个糙汉子在等着她了,其中一个人手上还拿了一大捆麻绳。
那两个男人说:“你若是乖乖听话,还能少受些苦。”
苏余轻哼了一声,说道:“这是什么老土的台词?我若是偏不呢?”
那两个男人对视了一眼,刚想上前,就有人直接从屋檐上跳了下来,用棍棒对着他们就是一顿打。
他们也是被打蒙了,躺在地上抱头鼠窜。
苏余扬声道:“给我狠狠地打,打完之后把他们衣服扒了写上淫贼两个字绑起来丢到路边。”
这两个人定是受了钱做不干净的事,苏余谅他们也不敢事后去报官。能做这种事的,想必从前底子也干净不到哪儿去。
苏余也是发了狠,从前他们顶多是言语挑衅、出手打人而已,苏余大惩小诫一下也就算了,眼下这可是要毁她。
若不是苏余早就留了一手,恐怕今天就要遭殃了。
对敌人仁慈就是对自己残忍,苏余不会手下留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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