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在想不通为什么会这么心急。在心照不宣地去了燕珣的房子后,在门后,苏意婉就吻住了燕珣。二人相拥着往客厅走,最终落脚在环绕的沙发上,苏意婉缓了两口气,翘起右手食指在燕珣的胸膛上来来回回地戳,叫他,“燕郎”、“燕郎”、“燕郎”。燕珣头一次庆幸自己习惯穿正装,西装裤挺括,才稍稍遮掩了他此刻的无状。室内暖气烘得热,苏意婉脸上泛起了红,正想自己脱掉针织衫,突然想到什么,跨坐到燕珣身上,“热。”落地窗百叶帘未拉,黑黢黢的天幕下是万家灯火,大大的玻璃上映出苏意婉纤瘦的侧影。燕珣看见自己,替苏意婉脱下了上衣,露出里面那件俏皮可爱的紧身吊带,他尴尬地闭了闭眼——裤子又紧了一些。“进房间吧燕珣。”“我想泡个澡。”“嗯,”就着现在的姿势,燕珣神臂进苏意婉的腘窝,掂了掂抱进了主卫。屋外冬寒,浴室春暖,风暖和情意熏得苏意婉摇摇晃晃,微醺模样,燕珣穿衬衣蹲在浴缸旁边,轻轻给她包上发膜帽。等苏意婉洗完,燕珣自己回浴室洗了一个战斗澡,再穿着浴袍出来时,苏意婉刚洗了面膜,正准备吹头发。燕珣接过吹风机,撩起长发一束一束地吹。苏意婉正对着化妆镜,正好能看见燕珣宽松浴袍下的胸前风景,一时间心跳如雷,偷着双手合十,默念了几句“男菩萨”。“信女这一生荤素搭配、行善积德,如今这般,都是我应得的善缘。”燕珣抬头:“什么?”“我是说,你洗完头把刘海放下来,像男高。”苏意婉大方赞美。众所周知,无人不爱男高。燕珣笑笑,不置可否,他心知自己如今外貌只能算是“不太老”,万万是够不上一句“年轻”的。后面的事情,好像是像小说里写的那样,顺利成章、水到渠成,没有多余的交流与商量,卧室主灯关闭,两人默契地躺到了一床两侧。“婉儿,我关灯了。”燕珣紧张地不行,明明是“一回生、二回熟”,可他从进家门开始就心慌无比,一点都不熟。“嗯,关吧。”作为见多识广的新时代女青年,苏意婉端庄矜持地回了这么一句,心里却琢磨着,我看你还能装到几时。十分钟过去,二十分钟过去,半个小时过去了苏意婉想点个烟,原来真的能装那么久吗?今天算是真正体会到了什么叫做“同床异梦”,从故作平稳的呼吸到刻意压制的动作,她俩明确地知道对方没有睡着,但就是都在装“我睡了,勿扰”。算了算了,苏意婉认命地想,山不就我,我来就山一寸又一寸,一下又一下,她慢慢悠悠地往燕珣那边挪。她挪一挪,他躲一躲。黑夜里,苏意婉蓦地出声:“怎么?燕总想打地铺?”“婉儿”燕珣欲言又止。“冤种”苏意婉一个翻身到了燕珣身上,察觉什么,说:“这样好受?”燕珣伸手旋开床头灯,看着身穿真丝吊带睡裙的苏意婉,漆黑长发、雪白皮肉,活色生香,这样绝顶的景色却让他眼前一阵一阵发晕,不真实的感觉汹汹而至,他定定端详身上的人半晌,轻轻摇头,“不太好受。”苏意婉被他的实诚逗笑,说:“别人是口嫌体直,你这是体嫌口直。”燕珣苦笑。“燕郎,”苏意婉附身,贴近他的颈侧耳畔,“要不要我帮帮你?”燕珣捉住不安分的手,惊呼出声:“婉儿”氛围烘托到了、情绪也渲染到了,苏意婉给打了一个好底子,到底是有经验的燕珣很快上了道。几分钟的时间不到,摩挲贴紧,坦诚相待。“慢着,”临门一脚时,苏意婉突然寻回了一点清明,“家里有tt吗?”燕珣一怔,“没有。”老天作证,他之前真的没有对苏意婉有半点非分之想,家里又怎么会准备这个。“那你可以变一个出来吗?”苏意婉问,“或者,还是说,我们有生殖隔离?”生殖隔离燕珣被这个生物学名词逗笑,说:“应该是有的。”“那”苏意婉抬臂勾住燕珣的脖子,“那就来吧。”燕珣手指轻点,凭空变出来了一盒,“用这个,对你身体好一些。”特别是第一次。尽管已经是万般小心,可总是要吃点苦头的,苏意婉泪水涟涟地看着燕珣,在他肌肉紧绷的背脊上留下了一道一道痕迹。燕珣三过而不忍直入,踟蹰忍耐,出了一身冷汗。最后是苏意婉表了态,双手插进燕珣的头发,轻轻用上了力,修长白嫩的脖颈挺起,闭着眼说:“全面地爱我,像劈开过往一样劈开我。”燕珣托住她抱进怀里,想到奔腾而过的岁月洪流,他孑然一身立在河畔,时光不曾等等他,婉儿也不曾等等他。一世又一世的空蹉跎,再相认、又续缘遥遥无期。从长衫换做西装,他穿梭在地府人间,以半神之格,作行尸走肉。在这一世、在这一刻,他总算活了过来。“婉儿,婉儿,婉儿”燕珣的情绪已经到了失控的地步,他双肘撑在苏意婉耳侧,附身将吻细细密密地印在苏意婉身上唇上,有的像是羽毛扫过,柔柔的,又有点痒,有的却似砂砾擦过,带着一点轻微的钝痛,却又挑起更深的躁动。额际的汗珠顺着鼻梁流到眼旁,与一颗硕大的泪珠一起落在了苏意婉脸上。苏意婉曲起食指,蘸了汗和泪送进嘴里,说:“好苦……燕郎这些年过得好苦吧。”就这一句,就让燕珣眼里蓄满了泪,眼前人都模糊了起来。“可我是草莓味儿的,”苏意婉贴近他,晃了晃腰,“让我来甜甜你。”一阵酥麻直冲天灵盖,燕珣涌起的泪又歇下,情动一层连着一层奔来,“婉儿,谢谢你”真是好哄苏意婉笑了,“光嘴上说说可不行,好哥哥”她想到了古代白话小说里的描写,“快一些来,可痒煞奴了。”燕珣猝不及防,愣怔一瞬,却很快回神。白虹贯日,巨蟒归巢。——早上八点钟刚过,燕珣已经醒了一会儿了,苏意婉窝在他怀里,睡得正香,越看越令人欢喜,燕珣低头吻了吻她。放在枕畔的手机屏幕亮起,酆都的煞风景电话永远不会缺席。燕珣无奈地叹了一口气,掀开被子,正准备蹑手蹑脚地出去接,就被人捆着腰定在了床上。“醒了?”燕珣靠在床头笑着问。“嗯”苏意婉没睁眼,声音还是奶呼呼的,“不要走。”“酆都打电话,我出去接一下,你接着睡。”“不要走,吵不到我”苏意婉不用想也知道酆都这会儿打电话来是有什么事,催他上班嘛。昨晚折腾得太晚了,后半夜苏意婉直接原地昏迷在浴缸里,仔细想想的话,主要还是怪自己热情四溢,燕珣全然是宠着自己、顺着自己心意来的。昏了头脑最直接的结果就是今天倦得要死,明明没睡多久,醒得却不晚,可是又起不来床,只想一直赖着。而且,对燕珣的依赖直接呈几何增长。“好,”燕珣摸了摸苏意婉的头发,接了电话,然后将手机拿得远远的。酆都的咆哮从电话听筒里传来,分明没开扬声器,却活像开了扬声器,“燕珣,你真是要死了是吗!”“今天再请假一天,”燕珣语气淡淡,“我如今的情况想死也很难。”“我不是说这个!”酆都怒吼。苏意婉也睁了眼,眼神里尽是问询,燕珣口语回她“没事”,而后回酆都:“怎么了?”酆都真的觉得晦气,早上起来他上班,泡上一壶茶,打开电脑,刚登录阳寿管理系统,一个大大的感叹号就占满了屏幕,还伴随着巨大声的滴滴警报。
简直跟他娘的中了病毒一样!这是出什么大事了凡间安定几百年,这样的阵仗还没见过。他顺着感叹号点开,发现通知页清楚写着:【凡人苏意婉,减寿半年!】酆都一口老血险些倒腾不上来,深吸了一口气下了论断:“老畜生”而后就拨通了罪魁祸首老畜生燕珣的电话。“算法是这样的,接吻一次十天,交丨媾一次一月,”酆都道,“我都不知道你是吃了什么东西,能一晚上给人折去半年阳寿!”“你听听,”酆都将手机靠近电脑音响,“你自己听听,报警系统叫得嗓子都哑了!”燕珣脸上明晃晃写着尴尬,一时间没有接得上话。苏意婉虽然也很羞涩,却觉得不是什么大事,便凑过去说:“大帝,我的工资不是可以换阳寿吗?我以后都换了去。”酆都冷哼一声,“五百块钱工资换阳寿一天,你自己算算。”苏意婉竟然真的掰着指头去算了。燕珣扶了扶额,“我以后注意。”而后就烫手一样挂了电话、扔了手机。“我工资一万五,那月薪刚好可以兑一个月阳寿,就等于是,昨天一晚上花掉了我半年工资”燕珣看着她盘腿坐着,嘟嘟囔囔算数,一阵无奈,心里私下盘算着一会儿找出工资卡来给她,以后她的工资全部换成阳寿。还有,不能再由着她性子胡闹,本来阳寿就短,可经不起这么折腾。很快,苏意婉就算明白了,抬起头对着燕珣笑道:“情哥哥,你好贵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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