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四啊,  大兄我现在可真是越来越稀罕你了。”

    大皇子段星飞强势揽住了段星白的肩头,语气那叫一个说不上来的欠揍,“明明都是弟弟,  可他们三个加起来都撵不上你,不然你就跟着大兄混吧,以后大兄罩着你~”

    段星白:“”

    段星白:“你看着我的眼睛再说一遍?”

    你能不能稍微有点自觉,稍微想起来方才是谁揍我揍的最狠,  不仅揍我还捅了我一刀子的?

    你现在还好意思说稀罕我,谁家的稀罕是疯狂捅他刀子的?!

    你的良心不会痛吗?!

    大皇子哈哈大笑,揉了把段星白兔耳朵都歪了的兔子头,  倒是没有再说什么。

    二皇子段星柏看了看气鼓鼓的段星白,笑道:“不高兴了?”

    段星白:“你们抢了我的东西,我难道还要对你们笑眯眯的?”

    你们还敢问,  我现在就想跳起来rua你们的头!

    一个一个都给rua秃了的那种!

    “自然是该的,因为我们都是这样走过来的。”

    二皇子摇着头,还是笑眯眯的模样,  “我之前比你还惨,  好不容易想出来的变革被他们三个抢得一干二净不说,  还被栽赃了好大一个跟头,你这还没折兵,我那会儿可是真正的赔了夫人又折兵。”

    段星白:“”

    段星白歪了的兔子耳朵又偷偷的伸长了:什么瓜什么瓜,带我一个啊。

    猹兔の天性

    “一直在提醒你,不要对王族充满期待,  你现在参加的是夺嫡战,  不是菜市场的抢菜摊子,  赢就是赢,  输就是输,  抢不到就是输,抢到了就是赢。”

    三皇子段星云瞟了眼大皇子二皇子和五皇子,然后道:“你欠缺的是十三年半的经验,而同样的,在你缺席的时光里,我们已经被彼此给坑的一头一脸血,早就不再信任对方嘴里任何一句鬼话了。”

    “一个字一个符号都不信的那种!”

    段星白:“”

    段星白挠了挠头,两只眼睛变成了短短的缝隙:“你们刚才还把我按在地上捶,现在又开始做人了?你们是不是又想要来谋害我?”

    “这话说得像我们不做人似的,小四,你真的太嫩了,我们其实都收着手了,不然今天你还想完整的站在这里?”

    “想都不要想,你早就哭到昏厥,变成一只昏迷的傻兔子了!”

    大皇子又开了口,只不过这回他的语气不是那么的不正经,而是略严肃道:“王族终究是王族,公是公私是私,夺嫡战是公,我们不会朝着彼此手软。”

    “而同样的,现在下了朝我们在这儿说小话那就是私,在你面前做做人也是可以的。”

    “王族做事就是这样,从来都是不讲道理中再讲讲道理,世人的规则在王族这里不存在。”

    “或者说的难听一点,弟啊,牵扯到自己利益的时候,就是神佛那都得争红了眼,人争一口气佛受一炷香,鬼怪那就更得争了,哪有利益受损了还和人笑眯眯并且给对方端茶倒水的圣人?”

    “说有那种圣人的都是骗小傻子和小孩子的,人心大多是脏的,就算不脏,那也得看和谁比较,连天道都有偏心的时候,更何况是手握大权一举一动皆被人盯着的王族?”

    “再说咱家已经可以了,要是换成史书里那些个皇朝,啧啧,你就不是嚎啕大哭的兔子了,你就直接变成烤兔了你信不信?”

    段星白:“”

    段星白叹了口气,“大兄,要真的是你说的那样,这也就没我什么事情了,我最多也就回来转一转,然后依然是道观里的小道士,与红尘不沾太多的关系。”

    “所以这不就不是么!”

    段星飞又大笑出声,“我不知道道人是怎么教你的,又或者是仙人是怎么摸你脑袋瓜子把你给摸秃了的,今天这个事儿你好好想想,兄弟们只能教你到这儿了。”

    段星白继续叹气。

    不过。

    “一开始你们的震惊与茫然是障眼法?你们该不会在我的府中安插了探子吧?”段星白狐疑的看了看自己的兄弟们,“你们是早就想好了怎么搞我了?”

    “嗯四哥,不是我们安插探子不探子的问题,你突然关了大门,把整个王府弄得跟个铁桶一样,你这不是告诉别人你在搞事情的吗?”

    五皇子段星辉终于开了口,抱住了段星白的腰部仰头笑眯眯道,“别说我们了,你看这几天,王叔还往你的府中去吗?你以为王叔为什么不去,还不是想让你自己刨刨地~其实也算是提醒你了,可惜你没注意。”

    “我们此前的确因为不患寡而患不均的在吵架,但是你为什么会认为我们会因为吵架而放松警惕呢?”

    三皇子也伸出手拍了拍段星白的头,发现手感是真的不错,于是又多拍了两下,“这在王族是大忌,你且记住了,以后可不能再在这方面栽跟头了。”

    段星白:“”

    段星白倒抽了一口气。

    好家伙,真的是好家伙。

    是他迷糊了,是他还没有精准的看穿这群人的本质——这可都是王族,这可都是权利在手的皇室子弟,走错一步那就是深渊,那就可能血溅三尺死不瞑目,所以任何时刻都不能放松警惕,睡觉都得半睁着一只眼。

    说好的降智呢?他以前看的电视剧都是假的,说好的憨憨王族呢?他要闹了,他要给编剧们一个大大的差评了!

    其实并没有说好哦

    主要是你碰上了一个正常的不太明显的王族

    “不过你要是声音甜甜的喊几声好哥哥好弟弟,那哥哥弟弟们就给你放点水,给你点机会~”

    大皇子段星飞忽然又变得有些恶劣起来,此时拽着段星白头冠上用金丝绣的小尾巴,咧了咧嘴,“多划算的买卖不是?看你缺席这么多年的份上,兄弟们给你放放水。”

    二皇子和三皇子笑着点头,五皇子则是亮了眼睛。

    段星白:“”

    段星白:【凝重的小眼神jpg】

    想要他出卖自己的节操?

    想都不要想。

    不可能的,他不可能屈服的。

    他不可能朝着恶势力屈服而出卖自己的!

    段星白是如此斩钉截铁的想着的。

    然后。

    “好大兄,好二哥,好三哥,好五弟~”段星白一歪头,兔子耳朵一只竖起来一只歪到没眼看,用爪子捧着脸声音那叫一个甜,兔子眼都是圆溜溜的,“请务必给我放放水!”

    “大兄是不是智勇双全天下无双?”

    “那必须是啊~”

    “二哥是不是文武双全和你嫂子天作之合永结同心?”

    “对滴对滴!”

    “这回户部该给踏实本分兢兢业业的三哥我批条子了吧?造模子是要钱的。”

    “我回去就批!肯定批!”

    “四哥,我是你最爱的弟弟对不对,你最最最喜欢我了是吧?”

    “对对对,你说的都对,那必须是啊。”

    节操是什么,节操能吃吗?

    不能!

    一切不能吃的东西在兔子的眼中都不重要,兔子的眼里只有民以食为天。

    段星白如是认真的想着。

    节操:qaq

    “哈哈哈哈,好,兄弟们给你放水。”大皇子拍着卖萌的兔子的脑袋,“谁让你特殊一点呢,行吧,兄弟们最近不搞你了你好好加油,给你点时间和机会。”

    “啧,你也就是摊上我们了,要是换成王叔和父皇那一代,你真的连骨头都不会剩下的。”

    “我也觉得,咱们家父皇当初输在二王叔手上是真的一点也不冤,你们知道吗,二王叔竟然还逼着我的鹅子们成精,建国之后就不许成精了他难道不知道?”

    “老二有老婆有什么用,还是慢你一步啊哈哈。”

    “没想到啊,我年纪轻轻就已经做了叔叔,真是岁月催人老。

    “”

    段星白和段星飞等人突然不说话了,面面相觑了一会儿后突然又互相拍着肩膀在笑,上朝的时候他们还在争个你死我活,结果下了朝之后却能有说有笑的,兄弟们也会给段星白解释,而不是让他真的一头雾水。

    这叫什么呢,这大概就叫做打断骨头连着筋吧。

    “行了,你该走了,不然我可怕有人给我们邦邦来几拳。”大皇子朝着某个方向努了努嘴,“你身边这个,可凶着呢。”

    段星白回头一看,发现殷斩手里拿着把伞站在金銮殿的门口,并没有进来,只是站在门框边浅笑着看他。

    “记得给我放水!”

    段星白甩着两只兔耳朵啪嗒啪嗒的跑了。

    四个皇子看着殷斩和段星白并肩而去,集体眯了眯眼睛。

    “咱们家小四,那可是天上的小神仙,小神仙可不能被凡人给诋毁。”

    “老五,有些事儿兄长们出手没有你出手好使,就交给你了。”大皇子双手抱臂,沉声笑道:“留不得的,那就不留,嘴硬的,那就把嘴给撕烂,大兄不介意。”

    五皇子以袖半遮面,没有说好也没说不好,只是在笑。

    “今天晚上的月亮应该会挺亮。”

    大皇子突然揪住了二皇子命运的后颈皮往外走,一边走一边懒洋洋道:“星白到了晚上基本上不出门,星辉你今晚也早点睡,晚上妖魔鬼怪多,你们俩年纪不大,可别被惊着了。”

    三皇子浅笑着跟在了大皇子的身后,五皇子也只是笑,不说话。

    只有被揪住后颈皮的二皇子露出了生无可恋的小眼神,“大兄你一个就够了,加上三弟已然是绰绰有余,为什么一定要把我也给拽上你们没有夫人我可是有的啊,谁要大半夜的出门啊!”

    “住嘴,再多说两句二弟妹就能守寡了。”

    “”

    这边的皇子们好像又说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让我们踹不干人事的镜头一jio,直接踹到段星白那里去。

    段星白和殷斩已经回了皇子府,现在段星白正抱着一罐凉茶在猛灌。

    “技不如人,那就没话可说。”段星白抱着罐子叹气,“是我大意了。”

    “不是你大意了。”

    殷斩很是淡定的道,“是你没想到他们的反应会那么快,也没有料到他们的脸皮会那么的厚,上来就把活字印刷术给瓜分的干干净净不过好歹是给你留了点,按照我对段氏王族的了解,他们的确是收手了。”

    “所以还是我之前那句话,真的是前有狼后有虎,左有豹右有狮,中间夹了我这只弱小可怜只会种地的兔子。”

    “他们的脸皮厚,那只要你的脸皮比他们更厚,那你就是赢的。”殷斩的语气更淡定了,“只要你比他们还没有道德,只要你没有底线,只要你不需要原则,那他们就追不上也咬不着你。”

    “段氏王族从来不相信眼泪,他们是只看结果的,这点毋庸置疑。”

    段星白:“”

    段星白欲言又止,盯着殷斩好一会儿后才用很担忧的语气问道:“最近是不是房梁睡的太多现在精神不太好,斩哥你最近的精神压力是不是有些大了?”

    “你清醒一点。”

    斩哥,斩哥你竟然会说出来不需要原则和底线这种话你醒醒啊,你可是云浮天宫的宫主,你不能没有原则和底线!

    殷斩语气平平:“你才清醒一点,你再恪守底线你就要登基了你知道吗?”

    段星白:“”

    段星白:【不敢吱声但又很不服气的小眼神jpg】

    说话就说话,怎么、怎么还人参公鸡了呢?

    “”

    他急了。

    宫主他急了。

    宫主他是真的有些急了。

    趴在房顶上的七朵云齐刷刷的摇起了头,他们可太清楚自家宫主是个什么样的人了,那可是不食人间烟火的云中人,结果现在不仅食了人间烟火,甚至干脆就变成了烟火,开始蛊惑四皇子放弃做人的底线了!

    错付了,云浮天宫数年的名望终究是被段氏王族给错付了!

    “就算这脸皮我不要了,可接下来也不好走,大兄他们虽然说给我放水,但以我对他们的了解,呵呵,放一滴水也是放水,放一池子的水也是放水,他们必然是前者而不是后者。”

    段星白叹着气,“真就离谱,为什么我的兄弟们智商都在线,但凡有一个”

    突然房顶上传来的鹤鸣声与鹰隼的叫声打断了段星白的话。

    殷斩笑了起来:“来了。”

    房顶上的七朵云已经瑟瑟发抖的抱成了一团,这、这他娘的不是宫内脾气大的不行的仙鹤和一群比大爷还大爷的海东青吗?它们怎么来了好家伙那背上都是什么?

    白虎正在院子里上蹿下跳,嗷呜嗷呜的朝着自己熟悉的小伙伴们打着招呼。

    而黑鸦则是蹲在房檐上歪着头,不吱声。

    “知己知彼百战不殆,地宫里的关于王族的卷轴的确是很齐全的,但因为都是大监记载的,多少是偏向了王族,有的地方还美化甚至模糊了不少。”

    殷斩带着段星白出了门,“所以云浮天宫的卷轴反而要更加的客观,且比起暂且不全的此代王族们的记录,我特意着人将目前记录在册的你的兄弟们的所有事迹给誊抄了一份送来。”

    “优点缺点和薄弱点也大致有专人进行分析过,可以一观。”

    段星白:“虽然但是,这真的没关系吗,这应该算得上是云浮天宫的机密信息了吧?”

    殷斩:“有什么问题,看完了就烧了,我亲自烧,也不妨碍什么。”

    原本站在段星白身后的大管家抽了抽嘴角。

    他要是没记错的话云浮天宫的消息库房应该是全天下最全也最神秘的,外人别说看一眼了,就连云浮天宫的门槛都摸不到,想都不能够想一下的那种。

    云浮天宫真的是攒福报攒的太多了,竟然会有殷斩这么特立独行的宫主。

    段星白:“”

    段星白目瞪兔呆的看着十来只大仙鹤和好几只海东青,颤颤巍巍道:“那它们?”

    “因为要的稍微有些急,就算轻功再好也比不上有翅膀的。”殷斩侧目微笑,“反正它们平日里闲着也是闲着,不若出来跑跑腿锻炼锻炼身体,免得哪日胖的飞不起来就麻烦了。”

    七朵云七朵云已经抱头痛哭了。

    别问为什么他们抱头痛哭,问就是历代老宫主的棺材板真的要压不住了。

    仙鹤们落了地,有一只在下来前还毫不犹豫的踹了一jio云一,海东青们集体蹲在屋檐上,此时正在黑鸦殷段黑进行着无声的对视。

    “嗷呜嗷呜嗷呜呜!”

    白虎段殷白那叫一个高兴,它不是蹭蹭这只仙鹤就是去舔一口那只仙鹤,还举爪子朝着屋檐上的海东青们say着hi,快快乐乐的做着中间虎,热情的给黑鸦还有仙鹤海东青介绍着彼此。

    海东青:“”

    仙鹤们:“”

    黑鸦:“”

    憨。

    实在是太憨了。

    飞行队伍里怎么就混上这么一只不会飞的了?

    正在对峙的黑鸦和海东青集体摇头,然后领头的海东青就主动伸出翅膀蹭了蹭黑鸦,而黑鸦也友好的蹭了回去。

    七朵云殷勤的去给仙鹤们卸着货,好家伙,为了图轻便,这誊抄的竟然全部用的是天蚕丝做的卷轴上回宫主他动了三长老当眼珠子的麒麟马,现在宫主又动三长老当心肝养的天蚕

    啊这,希望三长老身体健康,延年益寿。

    福生无量天尊!

    七朵云在心里疯狂的给三长老鼓了鼓劲,然后就立马给抛在脑后了。

    毕竟是宫主对三长老下手的,和他们这群弱小可怜无助但比较能吃的云朵有什么关系呢?没有的,不可能有的!

    云浮天宫吃枣药丸,别问为什么

    段星白沉思了两秒,然后扭头:“那什么,你还记得自己的身份吗?”

    殷斩看了眼已经被七朵云全部取下来的卷轴,点头道:“当然记得。”

    段星白松了口气。

    然后。

    殷斩朝着仙鹤和海东青们淡淡道:“云浮天宫的鸟往段氏王族的地盘跑做什么,快点走,回你们的云浮天宫去,再不走大管家就要拿扫帚把你们给打成扫地鸡了。”

    大管家:“”

    大管家:“???”

    当着我的面甩锅可还行?这锅我可不背!

    “”

    做个人吧,宫主!

    人家飞过来给你送东西,送完了不说谢也就罢了,连口水连口饭都不给还恐吓着要把人家打成走地鸡?

    宫主,你变了,你真的变了,你变得比以前更无情更无理取闹了啊!

    七朵云戴上了痛苦面具,而仙鹤们和海东青似乎也愣住了,眼睛不由自主的就瞪圆了,小小的眼睛里全是大大的问号,那意思:什么叫做回我们的云浮天宫,你不是宫主吗你?!

    “你的良心不痛吗斩哥?”段星白无语道。

    殷斩浅笑道:“你为什么搞不定你的兄弟们,就因为你还有良心,忘了我之前和你说的么,只要你没有良心,那其他皇子们的任何小花招就不会动摇你的决心。”

    “良心在王族不是必需品,该扔还是得扔了的。”

    段星白:“”

    段星白:【凝重的小眼神jpg】

    不至于不至于。

    斩哥,真的不至于做的这么绝。

    他的兄弟们虽然不是啥好东西,但也没不是个东西到极点,没必要没必要。

    “有事你是云浮天宫的宫主,没事你就和云浮天宫莫得关系,不愧是你,斩哥,是我输了。”段星白摇着头,又看了眼不是动物就是人的院子,然后又背着手进屋了。

    “让我再想想,让我再考虑一下。”

    殷斩双手抱臂的看着段星白摇头晃脑进屋的背影,朝着大管家笑了一下,然后也就施施然的跟了进去。

    大管家扭头看着抱着卷轴脸上挂着面条泪的七朵云,又看了看还在上蹿下跳的白虎和满头都是问号的仙鹤海东青,以及豆豆眼都变成了刀片形状的黑鸦,嘴角不明显的抽了抽。

    有事的时候是殷宫主,没事的时候就是殷护卫。

    这甩手掌柜当的,可真是真是令人想要掰断他的头。

    还是那句话,云浮天宫之所以没倒闭,全靠天道开后门了,别问为什么。

    月亮打了一顿最近沉迷于摸鱼不可自拔的太阳一顿,然后就带着星星小弟们将天空给霸屏了。

    晚上·四皇子府。

    “太·祖真的是什么都能算到,但凡祖训里没有那条不得自相残杀伤及性命,不然可乱着呢。”

    段星白看了一天殷斩派鸟送来的卷轴,然后叼着毛笔和殷斩说道,“硬刚赢面不大,我是不是得另辟蹊径,快,斩哥,给我点灵感!”

    正在对着烛光缝制什么东西的殷斩停下了手中的动作,“不伤及性命不代表不会下手。”

    “我们可以采取以暴制暴的灵感。”

    “比如说把你的兄弟们给套上麻袋打一顿,打的半死不活只能在家休养,你就趁着这段时间壮大自己,然后等他们好的差不多了就再打一顿,循环往复,你就是最强的兔子了。”

    段星白的眼皮微抽,提醒道:“你还记得你云浮天宫宫主的身份吗?云浮天宫的宫主可以随便打段氏王族的人吗?”

    “你为什么觉得我会正大光明的去打人?戴上面纱换上夜行衣,我还可以眼睛一闭听音辨物辨形,他们没有证据,只要我不承认,那就是无头的案件,根本判不了刑。”

    “如果要打的话,我建议从你的五弟先打,七朵云里云三擅毒,云五和云六擅长暗杀,我们还可以把他给毒到全身麻痹,让他多在床上躺一段时间。”

    “而且云浮天宫和我有什么关系,我只是你的护卫而已,是鹅子们的娘罢了。”

    殷斩说的毫无负担坦坦荡荡,并且眼睛里似乎隐隐有了光,仿佛就等着段星白一声令下他先去把五皇子段星辉给打成瘸腿只能在窝里嗷呜嗷呜无能狂怒的猛兽一样。

    “”

    实不相瞒。

    这要是没点个私人情绪在里面他是绝对不信的。

    斩哥,你变了,你怎么变得这么暴力了,你要坚持住自己的格调,你可是不食人间烟火的大美人啊!

    “我要是再不努力以后你就要登基了,你我可能觉得还好能挺住,但是咱们家两个傻鹅子问题就大了。”殷斩低头,继续做着绣工活,“你看看它们俩,哪个适合参加下一代的夺嫡战?”

    “你这个一家之主不为鹅子考虑,我还是要的。”

    一家·段星白·之主:“”

    啊这。

    你这话说的,怎么像我是个渣爹呢?我怎么就不为鹅子考虑了?

    你这个娘怎么肥四,你为什么不想着解决问题,只想着解决让问题出现的人呢?

    “我现在可是一打四,本身力量就极其不对等,而且”

    段星白本意想要反驳的,但是说着说着突然停下来了,自言自语道:“一打四?不对等?等等我忘了什么,我是不是忘记思考什么一打四,我为什么要一打四?”

    “殿下。”大管家走了进来,轻声道:“皇后娘娘们派人送了餐盒过来,说是亲手给您做了些好吃的,您要吃一点吗?”

    段星白:“啊?”

    这冷不丁的,两个娘怎么突然给他送了餐盒?

    话说两个娘她们会做饭吗,她们的手艺不会和斩哥是一个样的吧?

    傍晚那会儿殷斩做的烧饼已经是谋杀亲夫了,现在两个娘还想要谋杀亲儿子是吗?

    段星白沉默了两秒,在殷斩似乎有所察觉抬起头的动作里立马给了回复:“吃吃吃,直接拿进来。”

    大管家就将食盒给拎了进来,在桌子上一盘一盘的取出来摆放。

    “娘娘们嘱咐了,这都是有顺序的。”大管家轻声道,“一二三四五,总共五盘。”

    第一盘放着五块一模一样,上面皆盖了红戳的,乍一看平平无奇的糕点。

    第二盘是一盘煮熟的绿豆,可绿色的豆子上面却放着明显不同的五颗其他品种的豆子,红豆黑豆芸豆黄豆和蚕豆。

    第三盘里面放着一个鸡蛋,还有一个很小的,一个中等的,一个大号的,一个大大号的鸡中翅。

    第四盘就更奇怪了,四条鱼里放了一只虾。

    第五盘就放了两只鸡翅膀,一个白灼一个红烧,还都是全翅!

    “”

    段星白挠着头,两个娘是啥意思啊,这送的食物是不是有些太奇怪了这算不上晚膳,也不能说是宵夜吧?还有为啥有这么多鸡翅膀,咋滴啊,最近鸡肉价格降了吗?

    殷斩看了一会儿,眸中划过了了然。

    “昔年天子在夺嫡战中战败,很大一个因素就是站在天子身后的两位皇后被瑞贤亲王亲自布局所设计,分神走错了两步。”

    “云浮天宫的大长老曾在卷轴上下过批语,说这两位皇后心思玲珑剔透,不是内宅可以困住的,而是该百鸟朝见的凰,而且比起单只的凰,双生的凰更是数百年难得一见。”

    “龙和凰佳偶天成,是段氏王族之幸。”

    段星白:“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虽然同样是儿子,但她们到底还是偏了你一些,现在给你送灵感来了。”殷斩笑了一下,“虽然我觉得我给你的灵感最好,但想必你是不会采用的,那不若看看皇后们给你的灵感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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