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星白抱着茶杯和瑞贤亲王说了点闲话, 然后在周围的视线越来越锋利如刀的时候还是摇了摇兔子头,给他们求了情,“要不然算了吧王叔, 大家其实也就是好奇而已, 也不是故意的。”
“的确不是故意,他们是明知故犯而已。”段翎睿笑道。
“”
说实话, 他真的不想和王叔比一比谁的口才更好。
老的姜, 是真的辣。
段星白沉默了两秒,还是含含糊糊道:“其实也付了蛮大的代价, 我一个人扛不住,是大兄他们一起给顶上的。”
段翎睿微微挑起了眉。
被吊起来的大皇子二皇子等人也挑起了眉。
这话说的就有意思了。
他们付出什么代价了?
“称得上是逆天而行。”
段星白伸出手指指了指云三, 依然是语意不明的道:“师父们都说有些故事本该早就在多年前就画上句点的, 但他们出手,再加上我们这一代王族的齐心协力,所以才有了转机。”
段翎睿若有所思的看了段星白片刻, 开口道:“沙子少了?”
“”
所以说幸好他不是穿越到了上一代的王族里去, 不然别说支棱起来了, 他的兔子毛都保不住!
这脑子转的也太快了,真的太快了。
正常人会一瞬间就想到度量沙吗?啊?
段星白在心里渣渣呜呜了两声, 但是面上分毫不显, 只是严肃的点了点头:“何止是少了, 简直是少的可怜——二王叔你瞧瞧我这个脸, 是不是特别的干净?”
被吊起来的大皇子等人也听懂了。
段星白的意思是他们辛辛苦苦攒下的功劳而折算成的度量球里的度量沙因为王叔和三三的大圆满剧本而减少了,老天爷真的是一点便宜都不给他们占。
但是吧。
他们最多算从犯, 小白才是主谋, 所以就算也被扣也是没有小白扣得多的。
问题不大, 可以忽略。
毕竟对于他们来说, 王叔这个家人才是最重要的,其他的都可以往后排排,哪怕是事关他们的夺嫡战,那也是可以排到第二去的,王叔和云三三的剧本必须圆满!
很有孝心
但没有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
殷斩看了眼一脸的‘无所谓,扣就扣呗’的大皇子等人,露出了一个浅笑。
没走过夜路不知道天多黑,没被段长空坑过不知道他比鬼还鬼。
那可是被天道针对百年都没下线,愣是给自己写了帅气的剧本正大光明走回来,是搅的天下大乱妖魔尽出,差点让绝了段王朝本来如日中天的气数的段长空。
也就是度量球没有负数了,不然,一辈子都还不清这债。
段翎睿没说话,只是垂眸吹了吹杯中的茶。
就算扣,他和云三也达不到让段星白度量球的沙子被扣光的程度,更别提扣光了小白还动了其他四个皇子的功劳——他还没有那么大的脸面也没有那么大的能耐能让老天爷这么针对。
云三也是,而且他与云三的事儿山野道观与云浮天宫皆牵扯其中,从某种程度上来说这两个地方就已经是为他们扛下了不少的问题,怎么可能会被罚的这么狠?
那么理由只有一个。
“老宫主与道人似乎与段蛇王的关系甚好。”
段翎睿放下了杯子,笑道,“虽然不清楚他的具体身份,但他身边的大监佩戴的玉坠子我看的可是很清楚,那是蛟龙之首的大监才能有的东西,连我的大监都没有。”
“想来,这位蛇王是我们姓段的沧海遗
珠了,不知道是哪位王族在外面诞下而未带回来的孩子,小白你知道吗?”
段星白:“”
段星白:“”
说实话,他是真的不想和二王叔聊天。
长空师父的身份太敏感,死而复生本就是逆天而行,不适合大张旗鼓也不适合让人知道——说难听点,死而复生若是被世人窥得,那很容易让世人也陷入其中变得疯魔。
能有一个段长空已然是天道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可谓是独一无二的段长空,独一无二的无价之宝。
而且。
段星白不动声色的瞟了眼蹲在墙角的对家的皇族们,还有被吊起来的虽然脑子有的不太明显但也不能说是负值的耶律野,在心里衡量再三后还是摇了摇头。
他可以拿自己赌,但绝不会拿家人来赌。
所以。
“这个事儿其实之前我就想说了,他是天子离的血脉。”
段星白脸不红心不跳的淡定道:“他的脑子有病,云浮天宫的长老和山野道观的师叔们都给他治过,说他患的是心病,简单来讲就是容易被自己幻想出来的另一个自己给掌控身体。”
“之前和你嗷嗷叫的那个是被他臆想出来的人格,被我捅了一剑后就恢复了些许正常。”
“不破不立,这可是观主师父和宫主师父告诉我的,必须在对方最丧失理智的时候给他一刀才能让他清醒。”
“其实之前我也怀疑我下手太重了,但王叔你知道的,云浮天宫从不夸海口,你看他现在可不就正常了么。”
“”
段长空的确是个好师父。
他说的字字句句小白都记住了,并且还给贯彻到底——只要他没有道德,那道德就追不上他。
天子离要是泉下有知自己多了这么大的一个后代,怕不是得直接掀开棺材活过来。
云浮天宫和山野道观也在认认真真的背着一口说从天上掉下来就掉下里的黑锅,挺惨的。
殷斩如是淡定的想着。
?所以你已经放弃替天宫和道观说话了是吗???
还好把茶杯放下去了。
段翎睿挺无语的看着满嘴鬼话三瓣嘴的段星白。
到底是狡兔三窟的兔子,狡猾的很,真的是上嘴唇碰下嘴唇,连个草稿都不打就噼里啪啦的说出来一串的狡辩。
还天子离的血脉?
段长蛇王知道你这么编排他吗?
虽然段翎睿没信,但在场还是有不少人,比如说巫娑塞缪等人就是信了的。
比起复活的剧本,正常人还是会选择性的相信对方是有病这个理由的——而且说的不好听一点,段蛇王那个相貌看着也不太像个正常人,真的是纯纯有病的那种。
段翎睿也知道这理,所以他没多说别的,而是看向了殷斩,道:“是这样么?”
殷斩毫不犹豫的点了头:“的确如同小白说的这般,云浮天宫从不夸海口。”
云浮天宫建立在与天相接的地方,哪里有什么海口呢?
所以这么说也没有问题。
段翎睿:“”
云浮天宫大概是真的没救了。
别问为什么。
“既然小白你来替他们求了情,他们也没什么坏心眼,就算了。”段翎睿招了招手,有金鳞卫从暗处闪了出来,和云三一起开始将吊起来的猹猹们给放下来。
五朵云在落地后很有志气的共同踹了云三一jio:有情缘没人性的家伙,走开!
“嗯?我怎么没看到王叔你的大监?”段星白扫了一眼,好奇道,“难道是因为受到的打击实在是太大暂时无法
面对王叔你有了情缘这件事所以就藏起来了吗?”
“唉,其实按照我的想法,王叔的大监会把三三捶成一条掉渣的小鱼干的。”
“殿下,我真是谢谢您了啊。”云三抽了抽嘴角,“能不能稍微把我想的高大上一点?不要多,一点点就行了——最起码不能掉渣!那是进了油锅的小鱼干才会掉渣!”
段星白很满意的看着云三。
嗯。
还是熟悉的云三三,还是聪明的不太明显的云三三。
熟悉的配方,熟悉的味道。
“他去给我办事情了。”段翎睿伸出手指撬了一下段星白的小脑壳,“别欺负云三。”
云三瞬间咧开了嘴。
殷斩微微眯了眯眼睛,本来膨胀起来想要狐假虎威的云三瞬间就漏了气。
挑衅宫主还是不敢的,真的不敢的。
段星白:“???”
段星白:【敢怒不敢言的小眼神jpg】
云三三你完了你知道吗?
我跟你讲,你登上我的记仇名单了你知道吗?
有王叔给你撑腰了不起?
好吧,还是有那么亿点点了不起的。
你等着,等回头看我想个招怎么治你。
段星白将杯中茶一饮而尽,然后就带着殷斩和一大票重获自由的猹离开了——只不过走之前给了云三一个‘你可洗干净脖子给本殿下等着’的充满了鲨气的小眼神。
“这大概就是传说中的夹心馍馍。”云三和段翎睿嘀嘀咕咕道,“你和殿下都是馍馍,而我是中间的那块肉。”
“”
星白的鬼点子多靠山也多,只是之前的靠山很有脑子也很理智。
但现在又来了一个段长段蛇王给他撑腰,理智是什么估计蛇王都不知道,小白可不得插俩翅膀飞到天上去。
所以说。
“你加油,小白其实是挺记仇的一只兔子。”段翎睿慢悠悠的笑道,“你可得小心了。”
云三:“”
云三一脸震惊:“?你这话说的为什么像是要放生我了?你不捞捞我吗?”
段翎睿这回没再说话,只是笑。
捞什么捞,年纪大了,就喜欢看热闹。
越热闹越喜欢,最好把蛇虫之地都给灭了的那种喜欢。
这边的黑云洲风平浪静现世安好,让我们踹镜头一jio,踹到其他的地方去。
比如说。
辽国·王庭。
辽王发现自己唯一能够拿得出手的太子不见了。
也不怪他现在才发现,这段时间南蛮的巫王像是只死了一百个情缘的疯狗似的追着他咬,不是在找他茬就是找他的茬,要不然就是在找茬的路上勇敢前进。
天知道自己怎么得罪他了,他被对方给烦的不行,还不得不打起精神应对对方——南蛮的人擅毒擅蛊,除了没有脑子的段王朝,在边境四家里,南蛮占据着‘脑子不正常’的第一名。
巫王,其实阴毒的很。
只不过平日里装得好而已。
而众所周知,南蛮与狼王城走的特别近,基本上一家出事另一家就蹦蹦跳的冲过去了,所以巫王在发疯,狼王不但不制止他,还他娘的跟着他一起发疯。
狼王也激动的追着他咬。
然后在他想着要怎么搞狼王和巫王的时候,没想到一直不怎么被待见的西凉也跟中了邪一样的他妈的直接下场了,更要命的是这回狼王城和南蛮竟然没嫌弃对方,而是西凉组了队。
三家咬他一个。
辽王怎么也没想过自己会成为四家里被搞
的那个。
就离谱。
真的,真就离了大谱。
辽王那叫一个气啊,每天不是在和西凉吵架就是在和狼王城吵架,还要应对着巫王各种各样的阴阳怪气,哪里还有时间来关心自家内院?
主要是他并不认为自己的家会着火。
毕竟他之前说了,他的太子是十分拿得出手的!他其他的儿子们虽然不怎么能拿得出手也互相不服气,但他们还是很敬重太子的,也就太子能够压住他们了。
所以辽王将所有的精力都放在了和巫王狼王以及西凉国君斗智斗勇上了。
然后这两天大概是对方有些疲惫了,所以松了松咬他的力度,他可不就有时间来关心一下自己的窝了么?
“太子不在?太子去哪里了?”
一开始,辽王并没有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他只是觉得他的太子好忙——唉,还是那句话,能拿的出手的儿子就一个啊,他就算心疼也没办法,还是要忙的。
侍卫们就老老实实的禀报说太子去找又离宫出走的耶律野王子去了。
辽王依然没在意,他的三子耶律野是个直肠子的笨蛋咳,是个直肠子的勇士,想到一出就是一出,与太子的关系也很好,太子去找他也不是一回两回了,基础操作,不必惊慌。
但是很快的,辽王就知道了,还是需要惊慌一下的。
因为。
“阿野这回又离宫去哪里了?该不会又试图去找寻真爱了吧?”
辽王笑呵呵的问着自己的内侍:“也不是孤笑话他,真爱是可遇不可求的,不是说找就能找到的。”
内侍看了眼笑呵呵的辽王,然后小心翼翼回复道:“野王子,去了黑云洲。”
“哦,这回去黑云去的什么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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