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子真的带着自己的总大监陪着段长空的大监又去给历代王族们上了次香。
听着蛟龙大监慢吞吞还结结巴巴的复述着段长空的话,但字字句句皆戳心,基本上是在踩着已故的王族们的理智线疯狂蹦迪的话,天子那叫一个快乐,那叫一个激动,那叫一个在心里狂喊给我活!活!活!
段长空真的是太欠了,但是却欠的恰到好处。
简单的讲,看热闹哪有嫌事儿大的呢?只有嫌弃不够大的罢辽。
只不过天子倒是注意到了一点不同。
“你这个香和王族们供奉的香的味道不同,怎么味儿这么香?这得绕房梁三日不散了吧?”
“主子说,他烧香,也要烧独一无二全天下无可复制的香。”
“这个祖宗朕是服气的,不愧是我们段氏王族的成员,一身傲骨铮铮!”
“他在边境过的怎么样,朕回头派人送各种的用品过去,苦了谁也不能苦了咱们家的祖宗。”
“主子,过的,挺好,四皇子殿下让道人与宫主,还有玄机大人看着他。”
“四个人是一条船上的,主子说这这船漏水,不凿都得散架子,四皇子殿下不搭理他,只是说要是船散了,他就把主子给塞进锅里,煮成蔬菜蛇王汤。”
“主子说,四皇子殿下就是他的克星,说好的是蛇吃兔到他,这里就反过来了。”
“四皇子殿下说跳起来给他一百零八兔子连环踹就给了,说给他,一套兔兔拳都不带打折扣的,但是能怎么办,亲徒弟,凑合凑合过吧,还能离,咋滴。”
“不愧是朕的好儿子,还是有两把刷子的啊哈哈,话说你这嗓子不是天生的吧?需要朕让神医来给你看看吗?”
“治不好,的,无妨。”
“也是,来来来,边境有什么瓜和朕分享一下?朕苦瓜久已,朕知道抓蛇、抓前任蛇的那晚肯定热闹,要是朕早知道会有这么一出子,朕就是御驾亲征都得去一趟边境!”
“您说的是,哪方面?”
“那还用问么,和朕说说星白这只花心的兔子是怎么招惹其他四家的,顺便和朕说说殷斩都什么反应,蛇王祖宗对此保持着什么样的态度,老宫主和观主是不是对我们姓段的改观了?”
“我说的,慢。”
“不急不急,朕不嫌弃慢,你慢慢说,朕要吃到第一手瓜!朕就是在皇城里的王族中最炫最厉害的天子!”
“需要,换个地方,说话。”
“换什么换,朕的祖宗们朕知道,谁不爱吃瓜呢?背着祖宗吃瓜可是要受家法的,就在这儿说,正好给列祖列宗们分享第一手的瓜,也许他们听着听着就觉得很有趣然后重返人间了。”
“这就叫有好大家分,有瓜大家同吃啊哈哈~”
“”
总大监看着就盘腿坐在列祖列宗面前,眼珠子都变成瓜的模样,拉着蛟龙大监正襟危坐说着边境黑云洲发生的各类精彩剧情的天子,又看了看历代王族的牌位,然后嗅了嗅空气中浓郁无比的香火味,垂着眼帘不吭声。
祖宗们高兴不高兴的他不知道,但他知道他的主子很高兴。
四皇子殿下,当真是哄父的高手兔。
主子高兴,那他就高兴。
溺爱要不得啊总大监
谁不想要一只这样的大监呢
这边的天子拽着人开始和列祖列宗唠家常,镜头看不下去了,于是自己站起来撒腿就跑了。
边境·黑云洲·王族行宫。
段星白对段长空的信任值已经跌破了历史最低,这人的脑回路是有点个清奇的,他说要他们去干正当的副业,副业是找到了,正当两个字就在选择性的给无视了。
所以。
“为什么我要在这里和你们一起练字静心?”青衣小道童揉着发酸的手腕子抱怨道,“我什么都没干,和你们三个也不是一伙儿的,凭什么我要受这份委屈?”
老宫主殷缘瞄了眼青衣小道童,然后毫不客气的拿起毛笔在他写好的字帖上画了个大乌龟。
玄机这货看着是个糯米团子,没想到写字倒是唰唰唰的飞快。
看着忒不顺眼。
观主和段长空也探头看了一眼,观主张道奉默默的在大王八旁边画了几块石头,而段长空则是在乌龟的龟壳上画了一个拿着鱼竿仿佛在垂钓的火柴人。
“这叫做千年王八万年龟,祸害遗千年。”
段长空兴致勃勃的点评着自己的画技,“你看看这个龟壳上的火柴人和你是多么的相似,玄机啊,你可不就是活的比万年龟还要长,是个鬼精鬼精的龟精吗?”
观主没忍住的笑出了声,老宫主露出了一个十分赞同的小表情。
确认过眼神,这画的确很传神。
青衣小道童:“”
青衣小道童:“”
青衣小道童陷入了沉默。
青衣小道童陷入了沉思。
青衣小道童觉得自己是个十分大度的小可爱,不能和这三个加起来不超过五岁的老东西计较不计较是不可能的,忍一时风平浪静退一步越想越气!
“拿命来!!”
“?就你这个小短腿你敢朝着本蛇王的脸招呼?”
“道爷我好不容易写好的字帖!晚上要交给小白检查的!”
“墨汁撒了。”
鸡飞狗跳人在闹,好一出大戏在行宫内上演。
加起来都不知道有多少岁的四个人撕扯的那叫一个智商熄灭,撕扯的那叫一个不堪入目,撕扯的那叫一个惨绝人寰,撕扯的那叫一个仙气全无。
在房顶上蹲着的老云卫们正在上蹿下跳的给自家的老宫主鼓劲:冲啊冲啊,宫主加油!您是最棒的,把他们三个按在地上打!宫主洪福永享寿与天齐!
六个黑袍人不甘示弱疯狂的给段长空鼓劲加油,表示蛇王大人才是最棒的,把那个老怪物(团团)给捶成麻薯饼!扁扁的那种麻薯饼!
顺着瓜香窜过来的仙鹤和橘猫虎以及白虎黑鸦等兽更是不甘示弱,用了吃奶的劲给青衣小道童和观主嗷嗷叫的助威,将公平公正不落一人的真理给拿捏的特别的好。
路过的段氏王族一看这是又有瓜吃啊,然后连想都没想的就加入了其中——他们特别的现实,哪边占了上风他们就给谁鼓劲,将墙头草的气质给拿捏的死死的。
这本该是个欢乐的剧本。
但是吧,剧本里总是有一个大魔王的。
于是乎。
半个时辰后。
行宫内乌泱泱的正襟危坐了一群人。
乱的没眼看,无处下脚的被墨汁占领的宫殿,变成了小花猫的三个师父和团团,尤其是老宫主殷缘,因为他喜欢穿白衣服,而此时此刻的白衣已经成了重灾区,可以改名叫做黑衣了。
正常人是攻击不到老宫主的,但问题是和他卷在一起的三个人不是正常人。
好好一个仙人,愣是被拖入了泥潭变成了小泥人。
段星白坐在主位上默默运气。
殷斩扫了眼正襟危坐的众人,露出了一个死道友不死贫道的愉悦小眼神,朝着段星白温声细语道:“他们也不是故意的,不过是闲的没事干而已,消消火,你可别把自己给气出个好歹来。”
“”
好一朵盛世白茶花。
这茶香味儿盖都盖不住!
众人眼神凝重的看着殷斩:你要是不会说话可以不说,没人会当你是哑巴。
“的确是吃的太饱了。”段星白露出了一个冷酷的笑容,“应该给你们找点事儿做,而不是让你们在这儿写字帖静心谁在这字帖上画画的?!还画乌龟?!”
“他。”
“他。”
“他。”
“他。”
段长空等人果断的指着彼此,都试图将锅甩到对方的身上。
“”
段星白的额角处蹦出了好多明晃晃的青筋。
他深深地吸了口气,然后看着其他人,从白虎到黑鸦到云卫到黑袍人,皮笑肉不笑道:“他们四个先不说,你们有什么要辩解的么?”
“说出来你可能不信,但我们只是路过而已,和我们真的莫得任何的关系。”王族们举起了手,如是诚恳道。
橘猫虎:“嗷嗷嗷。(山野道观天下第一)”
云卫:“云浮天宫永不言败。”
黑袍人:“蛇王大人万古长存。”
啪。
啪啪。
啪啪啪。
段星白额角处的青筋蹦出来的更多了。
殷斩弯了弯嘴角。
没治了,救不了,等死吧。
你好歹捞一下再说这句话
“我看你们都是吃的太饱了。”段星白深深地吸了口气然后吐出来,然后又深深地吸了口气,“是我给你们的自由过了火,云一,管家。”
站在房顶上眺望着远方,觉得今日风儿甚是喧嚣的云一和大管家瞬间翻身而下。
“得你们找点事儿做。”
段星白朝着云一和大管家招了招手:“有人形的和没有人形的,正好我写了些关于如何大力发展黑云洲这得天独厚的土地,在肥沃的黑土地上种田育种的计划,既然你们这么闲,那都去给我种田。”
“试验田我刚给划好还想着去哪儿找人手你们就来踊跃报名了,很好,我非常的满意。”
“粒粒皆辛苦,不干活就别想吃饭了。”
“云一和大管家你们俩给我看着他们种田,包括白鹤海东青等兽在内,犁不了地的就给我负责播种,用喙一颗一颗的给我啄!”
“”
大管家和云一应了一声,然后就开始撵满脸呆滞眼睛里全是‘你是魔鬼兔吗’的一群人和一群兽往外走——别怪我们,殿下的命令是最高优先级,再说了种田也没什么不好的,可以发泄你们无处发泄的精力。
死道友不死贫道jpg
很快的,宫殿内就剩下了磨磨蹭蹭的四个始作俑者和斩段组合。
段长空觉得自打他复活,他亲爱的徒弟弟就一直在找他的茬,他的待遇也在直线降低。
但是能怎么办?
唉,谁让他是全天下最好的师父父呢?还不是要把这以下犯上的徒弟弟给原谅,还能师徒反目咋滴,这日子凑合凑合过叭。
“宫主师父和我走,先去换一身衣裳再去种田。”
段星白不知道段长空在想什么,他只是看着老宫主苦口婆心道:“您可是我们云浮天宫的脸面担当,我们云浮天宫的人形招牌行走的代言人,和他们是不一样的。”
殷斩的嘴角弧度更明显了。
观主和青衣小道童还有段长空瞬间不乐意了。
什么叫做‘我们云浮天宫’?你是谁的徒弟,你还记得自己是山野道观的人吗?
不患寡而患不均这个道理难道小白你不知道吗?
我们要闹了。
我们真的要闹了啊。
老宫主倒是看了眼苦口婆心的段星白,又看了眼茶香四溢的殷斩,眨了两下眼后恍然大悟道:“我这是师凭徒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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