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醒?”言不渝晃了晃洛成杨。
也不知道他敲了多久的门,言不渝一看,人都迷糊了。无奈只好把人拖进来放到沙发上。
“洛成杨,你怎么样?”言不渝问。
洛成杨眉头紧皱,睁开眼,看见是言不渝又闭上:“头疼,喉咙……水。”
言不渝把人放好,随手抓了只小狗抱枕塞在他脑袋底下就去了厨房。厨房里有她冲好的蜂蜜水,她讲课费嗓子,当了一年老师已经习惯了喝这个。
洛成杨喝了一杯就喝不下了。
“多喝点。”言不渝又倒了一杯。不喝水怎么能好。
洛成杨半睁开眼,摇摇头:“嗓子疼。”
嗓子像嵌了刀片,连喝水都开始疼。洛成杨满脸通红,连呼出的气息都是热烘烘的。
言不渝碰了碰他的额头,皱起眉。
有点烫。
“吃药没?”
洛成杨摇头,额头上渗出汗珠:“没有。”
言不渝无奈起身,怪不得来敲门,原来是没药。她去药箱里翻了翻,只有点消炎药。
洛成杨看起来很难受,言不渝只好换上衣服出门,临走前她犹豫地看了眼他。都烧成这样了,他应该不会在家里乱跑吧。
就这么放一个大男人在家里,虽然他年龄不大,但好歹也是个男的,这样行吗?
……不行也得行了,总不能看着人烧傻吧。
药店稍微有点远,言不渝回来的时候洛成杨已经睡着了。一米八几的大高个蜷缩在沙发上睡得正香。
他倒是睡得香,言不渝可累坏了。
这个点药店都没开门,她跑了两条街才找到24小时营业的药店。回来时候路过早餐摊被香气勾得买了点油条豆浆。
把早餐放桌上,拆了药冲好,言不渝把人叫醒:“吃点药再睡。”
这药挺苦,言不渝看着他喝药的时候心想:他要是敢娇气嫌苦不喝,她就悄悄联系变形记把他拉去变形。
不过洛成杨没给她这个机会,乖巧地喝光满满一杯子药,然后又躺回沙发上,他似乎很喜欢她这个抱枕,一张俊脸和她九块九秒来的狗狗贴得紧紧的,眼看又要睡着。
言不渝摇摇他:“要不要吃点早饭,有油条和豆浆。”
洛成杨摇摇头。昨晚他是装醉,今天却是真生病,这下闻着油条的味道都反胃,根本吃不下这东西。
从太山出来后,他已经两天没睡一个好觉。言不渝的沙发像有魔力一样,让他不想起来。
这可是他不吃的。言不渝也不强人所难,自己吃了个精光。
吃完早餐,言不渝的困劲又上来了。
洛成杨睡得很沉,言不渝找来夏被盖在他身上,贴心地掖好被角。捂着睡一觉再看看吧,要还继续烧就送医院。
又放了杯水在茶几上,言不渝打着哈欠回了卧室。困意上涌的她忘了关卧室门,倒头就睡。
……
洛成杨一直睡到中午,最后实在热得受不了了才醒来。
淡淡的香味笼罩周身,令他感到舒适放松。
一睁开眼看见不熟悉的屋子愣了一下,随即想起早上的事。洛成杨摸着身上的薄被,红晕减淡的脸上有一丝隐笑。
她没有拒绝他。
视线移到茶几,看见那杯蜂蜜水,洛成杨的嘴角弯得更厉害。
视线在这间屋子里转了一圈,随后看见了一旁门开着的卧室。床上的人背对着门沉沉睡着,不知道他已经醒来。
言不渝侧睡着,长发散在枕边,身子蜷起,是个没有安全感的姿势。
洛成杨靠在门边,静静地看了会,然后轻轻把门拉上。
他应该回去了,但他不想。
言不渝的家虽然简单,但却比他的屋子温馨多了。洛成杨想多待会儿。
视线忽然被一旁的另一扇门吸引。言不渝连他在都不关卧室门,那这间没人住的次卧又怎么会关着?
洛成杨试探着拧了拧门把手,没拧开。
他有些意外,顿了顿,转身走开。
……
言不渝醒的时候一时没反应过来,迷迷糊糊起了床,打开房门还有些奇怪自己什么时候关门来着。
衣衫不整地出了卧室,言不渝想去厨房找点水喝,忽然大门锁转动,有人开门进来。
“你醒了?“
洛成杨那张冷淡好看的脸出现在眼前,没什么表情的脸上还有些病气的绯红,他看见言不渝愣了愣,语气自然地问。
言不渝有那么一瞬间是大脑空白的,随后想起他发烧倒在自己家的事。
”你好了?“
洛成杨俯身放东西的动作一滞,随即咳了一声,扶着鞋柜慢慢起身:"好了点,多谢你的照顾。”
“那就好。”
说话间,言不渝假装镇定地溜进了卫生间,镜子里的她满脸油光,头发乱糟糟的,身上还穿着皱巴巴的睡裙。这裙子还是那天沾了血的那件,仔细看的话还有一点痕迹在。
言不渝叹气。
……她的形象还有挽救的机会吗?
洗了把脸,稍微收拾了下形象的言不渝从卫生间出来,看见洛成杨正往冰箱里放东西。
新鲜蔬菜、牛肉、鱼、虾、饮料、甚至还有和脑袋一样大的整桶冰激凌……
言不渝:……他在干嘛?进货吗?
听见言不渝出来,洛成杨不着痕迹地收回右手,用另一只手一件件把东西放进冰箱。
洛成杨的收纳能力显然不咋地,东西只放了一半就塞不进去了。言不渝犹豫问道:“你家冰箱坏了?”
“单纯”想塞满言不渝冰箱的洛成杨:……
这倒是个好主意。
洛成杨蹲在下面的冷冻抽屉前抬头看向言不渝,上目线看过来的样子颇有点无辜的味道:”坏了。“
言不渝走过来,指指沙发:“头不疼了?去坐坐吧。”
汗都出来了,脸还烧得红红的,可别再累得严重了。言不渝也不知道他怎么病着还跑出去买东西,可能富二代的脑回路不同寻常吧。
回头一看,洛成杨还站着,傻愣愣地看着她,言不渝问:”烧退了没?“
该不该退了?洛成杨还未说话,言不渝又转回头去继续看冰箱:”茶几上还有药,你吃点,一会儿吃点东西再睡一觉应该就差不多了。“
说着,她把洛成杨刚刚放进去的东西又拿出来,来回动了动,不一会儿就把刚刚塞不进去的全放进了冰箱。
“东西先放我这,你要的时候来拿就行。我这有家店维修的电话,一会儿你打电话问问什么情况。“
“你想吃什么?”言不渝打开冷藏,看见满满的蔬菜水果有些犯难。这少爷平时都吃什么呀,怎么买了这么多种菜?有些言不渝只在进口果蔬区见过。
“都可以。“洛成杨看着犯愁的言不渝说道。以前聊天的时候,她曾经说过喜欢吃肉,洛成杨就买了很多,为了健康起见,又把看着新鲜的菜都买了点。
“做你喜欢吃的就好。”洛成杨靠墙,一副还很虚弱的样子,低声咳了下,“不知道你喜欢吃什么,就都买了点。”
你多少对“一点”有些误解。
算了,病人最大,尤其是像林妹妹一样我见犹怜的病人,言不渝的容忍度可以再提高一点。
简单炒了两个菜,言不渝也不管它什么好菜贵菜,统统按大白菜的做法炒了,反正看着还算回事。不过有洛成杨在,她多少有点紧张。
端盘子放餐桌上时,言不渝忽然想到,这还是第一次有男生在她家吃她做的饭。或者说,她从来没想过这样的画面出现的时候,坐在这里的人会是一个刚认识的陌生人。
她曾经幻想过坐在她身边的是原重,但显然那只是幻想。和闻栖在一起的时候也想过会是他,但闻栖从来没提出过,每次都是送到楼下便道了别,而她也很难主动提出这些。
言不渝有些怅然,但很快释然:好歹是个帅哥,她也赚了哈哈。
言不渝心里想了很多,面上的表情却端正得很,虽然昨天他俩互相吐露了心事,但他喝醉了应该是不记得吧,只要她不说,这事就算没发生过,不然低头不见抬头见的好尴尬。
洛成杨尝了口菜,没说话。
“味道怎么样?“
”很好。“
“那你多吃点,吃完我帮你换下药。“言不渝心里偷笑,脸上仍旧保持”高冷“。
洛成杨见她没笑,看了她一眼,低头吃饭。
他的右手拿筷子不方便,言不渝都吃完了他的碗里还有一半。言不渝以为他只是说客气话,其实不喜欢,于是道:“吃不下就别吃了。”见洛成杨没说话,她就先洗锅去了。
吃不惯也能理解,她也不会因此生气的。
收拾完锅灶,一回头,桌上的饭菜竟然被吃了个精光。
这么饿吗?
洛成杨拿着碗筷走过来。言不渝见他伸出那只受伤的右手要往池子里放,赶紧道:”我来吧,你别沾水。“
洛成杨听话地放下碗:“麻烦你了。”
“没事。”
坐在沙发上给洛成杨换完药包纱布的时候,言不渝忽然反应过来:这洛成杨刚来几天,怎么自己又是安慰又是做饭又是换药,又是脑中闪过昨晚被他一把拉近怀里的画面,言不渝老脸一热,赶紧低下头。
美色误人啊美色误人,她竟然一点都没发现自己当了保姆,换别人她这不得申请劳动仲裁让他支付三倍加班费。
打工魂忽然觉醒,言不渝忍不住抬头看了眼洛成杨。
“怎么了?”
他怎么连这样平常的表情都这么好看。
言不渝顿时偃旗息鼓:算了,世上的帅哥见一面少一面,就当花钱享受了。
“没事。”言不渝恶趣味地给他手上打了蝴蝶结,一本正经道,“你这手别再动东西了,伤口崩得次数多了容易留疤。”
洛成杨垂眼看着言不渝头顶毛躁的碎发,想:她好像对留疤这件事很在意。
洛成杨没应声,只是说:”我得做饭。“
话音刚落,他就看见言不渝抬起头用一种很怀疑的眼神看向他。仿佛在说——别逗了。
洛成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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