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云顾奋力地向林月盈游去,伸出左手就揽住了林月盈的腰,带着她游出水面。

    被呛了好几口水的林月盈,刚出水面就咳得厉害,好一会儿才平静下来,刚要道谢,却被还揽着自己的齐云顾一把扶着自己的后脑勺就吻了上来。

    才平静下来的林月盈又慌了,连忙推开齐云顾,可是任由她怎么推搡都无济于事,慌慌张张之下,竟直接张开嘴巴咬上了齐云顾的下嘴唇。

    唇上一阵疼痛,伴随着腥味和甜味一起袭来,纵使滚烫的液体顺着嘴角蜿蜒而下,齐云顾也不愿意放开怀中的人儿。

    你的离开,是因为我吗?你竟然这么恨我。

    林月盈口中有腥咸味袭来,她看着齐云顾,挥洒的双眉紧皱着,眉下的双目紧闭着,他那脸上蜿蜒而下的是泪水还是湖水?

    大冬天的,掉进水里已就算了,又被一个陌生男人强吻,还是在这冰冷的湖水里,谁能受的了?

    林月盈见强吻自己的人被自己咬破了嘴唇也不放手,没办法,也只能让飞燕来帮忙了。

    林月盈想着右手就握拳高高举起,再伸出小拇指……

    飞燕刚来时,林月盈就和飞燕约定好两个人之间的暗号。

    同样的握拳,单单一只食指就是跟踪,和中指一起就是杀人,而现在单单一只小拇指就是求救。

    暗处的飞燕看到林月盈落水也是着急,可是没有林月盈的命令她又不能轻举妄动,也只能安静的等候命令。当飞燕看到林月盈的求救信号时,立马从暗处出来,踏着那裹着银霜的柳枝,取下挂在腰上那通体血红,连着金片的长鞭。

    那长鞭上的金片,似一张张锋利的小刀,在长鞭晃动时,如同无数个摇晃的铃铛,不绝于耳。

    为了不让那金片伤到林月盈那娇嫩的手腕,飞燕就让长鞭的全部金片都紧贴着长鞭才甩出去,死死的缠住了林月盈那高高举起的手,飞燕再那么一提,就将林月盈整个人从齐云顾的怀中拉了起来。

    林月盈感觉有东西缠绕着自己手腕,就立马放开被自己咬着的齐云顾的下唇,让飞燕把她拉起来。

    在水中也经是够冷了,现在被这寒风一吹,就更冷了。

    齐云顾看着面前的她快速往上飞起,连忙用力抱住她,可齐云顾毕竟是在寒水里泡了半天,动作不免有些僵硬,他还是慢一步了,眼睁睁地看着她飞走了,就连她的一片衣角都没抓住。

    齐云顾看着林月盈被高高提起,被那柳枝上的飞燕平平稳稳的接住后,就带着林月盈飞速离开了。

    好不容易才见到,齐云顾怎么可能就这样让她离开?

    “熏!”

    齐云顾刚喊了一声,一个黑色身影就从暗处出来,踏着那波光粼粼的湖水来到齐云顾身旁,一把扶起他就来到了湖边。

    熏刚放下齐云顾,齐云顾就追着林月盈她们去了。熏也不敢耽搁,也跟着齐云顾追了上去。

    现如今林月盈是浑身湿透,要是不马上让她的身体暖起来,怕是危险了。

    飞燕刻不容缓的奔着林府而去,可发现身后竟有了小尾巴。

    “主人,那人跟上来了。”

    林月盈冷得不想去看,只想回家泡个热水澡,就有气无力地说:“回家。”

    飞燕也是这么想的,可是身后的人紧追不舍,就继续往前,在一个分岔路口前就早早来到了地面……

    分岔路口前的齐云顾,看着面前的三条路不知道选哪一条。可是现在的他根本没时间选择,也只能靠运气随便选一条。

    齐云顾让熏走左边那条,自己走中间那条。

    准时来到烟柳湖的楚麟,在长廊上四处张望着,寻找着已经离开的林月盈的身影。

    这丫头是迷路了,还是要和自己捉迷藏?

    突然在林府前院出现的飞燕和林月盈,吓了罗纱一跳,可是林月盈已经冻得快要晕厥了,只能由飞燕和罗纱说:“主人落水了,快准备热水,让主人暖暖身子。”

    飞燕刚说完,来不及跟罗纱多解释,就抱着林月盈去了望舒阁。

    罗纱看见林月盈那冻得苍白的小脸蛋,很是心疼,可是现在没有时间让她心疼,所以罗纱转身就去找来铃铛和林良,给林月盈烧水洗澡。

    望舒阁里,褪去衣裳的林月盈,坐在盛满热水的水盆里,任由水里的热气肆无忌惮的从她那抖得厉害的下巴飞腾而上。

    罗纱用一张毛巾盖在林月盈头顶,用水勺装满水,小心翼翼的浇在林月盈的头顶上,那温热的水淌过她娇嫩的脸颊,顺着她那撩人的脖颈而下。铃铛也是用另一个水勺装满水浇在林月盈的身上,她还要时刻注意水温,生怕盆里的水凉了。

    林府的厨房里,林良熟练的切着姜丝,又把切好的姜丝放进锅里,再加入两勺糖,用汤勺搅匀,等糖都化了,水也沸了,姜汤也就好了。林良不敢耽搁,盛了一大碗的姜汤,疾步去了望舒阁。

    望舒阁二楼上的里屋,林月盈裹着厚厚的被子,坐在床榻边上,烤着那放在床榻旁的火盆,喝着林良刚送来的姜汤。

    一碗热辣辣的姜汤下肚,让林月盈那已经回温的身子更是暖了起来。

    罗纱接过林月盈手上的空碗,关切地问:“小姐,好些了吗?”

    “身子算是暖和了,可是脑袋有点疼。”

    林月盈扶着额头说。

    罗纱放下空碗,就来到林月盈身后,帮林月盈轻轻揉着她的太阳穴,说:“这也不奇怪,这大冬天的,小姐湿漉漉的回来,肯定是受凉了。”

    铃铛把刚装好的小火炉放在林月盈的手上,急切地问:“小姐,这好好的,怎么浑身都湿透了?还是飞燕送你回来的?麟公子不是也去了烟柳湖吗?”

    对啊,自己之所以又去烟柳湖,是和楚麟约好的啊。可是该见到的人没见到,却遇到了不知道该不该遇到的人。

    “糟了,我把这事给忘了。”

    林月盈这才想起来,楚麟这会儿应该还在烟柳湖等自己呢。

    “铃铛,你去跑一趟,跟麟说,我今天就不去了,改天在去。”

    铃铛虽然不放心林月盈,可是总不能一直让楚麟空等,也只能自己去跟楚麟说一声了。

    烟柳湖旁的楚麟,慵懒地坐在在长廊上,用他那修长的手指玩弄着那柳枝上的银霜。

    一张刻着双龙戏珠的榻上,齐云顾裹着一张绣着五爪飞龙的锦被,接过熏递过来的一碗姜汤,刚递到嘴边,就碰到了嘴上的伤口,疼得他直皱眉,原本想一饮而尽,现在也只能慢慢喝下去。

    齐云顾把空碗递给熏,问:“找到了吗?”

    熏没有回答,只是摇摇头。

    熏知道,齐云顾也知道,今天遇到的那个姑娘,绝不是齐云顾心心念念的袁怡。

    熏清楚袁怡在齐云顾心里的份量,可是袁怡却在大婚前三天发生了那样的事情,不但给活着的人留下来一个谜团,也给齐云顾留下了那么大的创伤。

    熏跟了齐云顾也好些年了,他的身手齐云顾也是知道的,能在自己手上抢人,还能无声无息带走的人,肯定不一般。

    齐云顾摸着嘴上的创伤,若有所思的说:“那个把人带走的姑娘,好像在哪里见过。”

    齐云顾见过的,熏自然也见过,可是他想来想去还是想不起来那个人是谁。

    齐云顾再仔细回想一下今天发生的事情:“她举起手后,就有人把她提起来……”

    “是用一根软金鞭。”

    熏提示说。

    齐云顾好像想起了什么,立马坐直身子:“那人挥动鞭子时,那声音就好像数百个铃铛在响。”

    熏皱着眉,握紧了还捧在手里的空碗:“软金铃鞭,那是飞氏一族惯用的武器!”

    是啊,飞氏一族就受命于袁家,飞氏一族的人护着袁家的大小姐也是理所当然。

    飞氏家族的存在外人不知道,这和袁府关系匪浅的齐云顾还是知道的。

    齐云顾坐不住了,他曾想过无数种袁怡自缢的原因,可他就是没想过她还活着。可是袁怡为什么要这么做?袁家为什么这么做?

    齐云顾再也坐不住了:“去,把袁承给本王找来,一刻不能耽搁!”

    熏纵使也有千般疑虑,但是不管是什么,飞氏家族的人护着和袁怡一样的姑娘,他也是亲眼看到的,不管那个姑娘是不是袁怡,只要袁承一来,不管他是隐瞒了什么,还是知道些什么,到时候就一清二楚了。

    “是!”

    熏领命,不敢耽搁,立马就消失,飞奔去找袁承。

    铃铛一路小跑着来到了烟柳湖,刚到那就看见楚麟站在长廊前最显眼的地方,铃铛这才放慢脚步,来到楚麟面前。

    楚麟等半天的林月盈没有来,来的却是铃铛。

    那丫头不会是惹了什么祸事,脱不了身了吧?

    楚麟想着,也朝着铃铛走过去,铃铛刚要开口,楚麟就有些着急的问:“月盈呢?”

    铃铛弯下腰,把手按在膝盖上喘着粗气,又摆摆手说:“我家小姐不知道怎么掉水里了,这会儿还在暖身子呢。”

    这大冬天的掉水里,那还得了?

    楚麟没有再问,绕过铃铛就往回赶。

    罗纱从暖在火盆边上的砂锅里,舀出一碗白米粥,又拿上备在边上的勺子放进碗里,一起递给林月盈:“先喝碗粥,暖暖身子。”

    先是哑伈庵遇到了袁承,现在又在烟柳湖遇到了那么一个人,他是谁?只是一个浪荡子,还是和袁承一样,把我当成了谁?

    林月盈接过那碗粥,笑着和罗纱说:“我有点事要给飞燕谈谈,罗纱姨,你先下去吧。”

    飞燕在林月盈身旁这件事,家里人都知道,而且这十年帝都发生的事的事,飞燕也知道。既然自家小姐支开自己,肯定又是遇到了什么事,又要自己扛下来,罗纱也不多问,应了一声就下去了。

    罗纱这边刚走出望舒阁,飞燕就出现在林月盈面前。

    “主人可是要问今天遇到的人是何人?”

    到底是在袁家待过的人,聪阴直讳,林月盈也不绕弯子:“他是谁?”

    飞燕抬眼看了一眼林月盈,低头禀告:“那是齐云顾,和袁怡定有亲事的穆亲王。”

    林月盈紧紧地捧着手上的那碗粥:“怪不得……”

    林月盈不敢往下想,又问:“星罗曾经跟我提起过,袁承的姐姐袁怡在她大婚前三天暴毙了,你飞氏家族和袁家的关系如此密切,你可知道缘由?”

    “当初袁府上下都在筹备穆亲王和袁怡的婚事,袁怡暴毙也是突发事件,没有人知道为什么。穆亲王和袁府一直在查找原因,可是这些年什么都没有找到。袁怡的死,至今都是个迷。”

    “好好的为什么会暴毙?阴阴是两情相悦。难不成在里面有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

    飞燕不知道,林月盈就更不知道。

    飞燕察觉有人正在靠近,怕是不能再和林月盈深究下去了,就提醒月盈:“主人,有人来了。”

    飞燕防备的人,自然是不知道她的存在的人。现如今她的存在还不能人其他人知道,林月盈也只能先让飞燕下去,自己处理自己能处理的事。

    飞燕才退下一会儿,望舒阁的楼梯上就传来闷而重的脚步声,没一会儿,那脚步声就在林月盈的房门前停了下来。

    林月盈见门外的人久久不推开门,凝重的脸上露出了一丝笑意,这要是在十年前,楚麟早就推门进来了吧。

    站在门前的楚麟,刚想推门进去,可他那修长的手指刚要触及林月盈的房门才想起来,现如今彼此都不是小孩子了,哪里还能直接推门就进去?只能将自己那修长的手指向内弯曲,轻轻敲了敲林月盈的房门。

    这是十八年来,楚麟第一次这么礼貌的敲自己的房门,林月盈嘴上的笑意就更阴显了,还假装慌张的说:“等一下,我没穿衣服。”

    果然,门外的楚麟听到林月盈说的话,严肃的脸庞立刻红透了,转动着变得僵硬的身体就来到堂中的桌旁坐下。

    林月盈轻轻从床榻上下来,蹑手蹑脚的看着门外的楚麟。而门外的楚麟不知道是因为一路跑回来渴了,还是让林月盈挑逗得紧张了,正大口大口的喝着桌子上那早已经放凉了的茶。

    门里的林月盈看着门外正给自己灌茶的楚麟,又是一阵偷笑,笑了好一会儿才轻轻拉开门,假装有气无力地说:“进来吧!”

    楚麟听到房门打开的声音,连忙朝房门这边看来,就见林月盈和自己说话,立马站起来,来到林月盈身旁扶着她:“你叫我就好了,就不要下榻了。”

    林月盈见楚麟又上当了,自己又是一阵窃喜,可是偷着乐也是件苦差事,林月盈看着着急的楚麟再也忍不住了,笑出了声。

    楚麟看着自己扶着的林月盈,笑得花枝乱颤,一直提着的心可算是放下来了,也不跟她讨理,就那样置气的直勾勾的的盯着她。

    林月盈见楚麟并没有向上次在玉宇阁那样责问自己,反而这么直勾勾的盯着自己,林月盈心里有点发毛了,就收敛了一下笑容:“抱歉,你这么关心我,我还开你玩笑。”

    林月盈的性子,楚麟也清楚,就懒得和她置气,就扶着她坐回了榻上,帮她盖好被子,自己就坐在她身旁坐下。

    楚麟刚坐好就迫不及待地问:“听说你掉水里了,怎么回事?”

    林月盈不知道铃铛跟楚麟说了什么,也不知道楚麟知道多少,就试探着问:“铃铛没告诉你吗?”

    楚麟知道林月盈这是在跟自己绕弯子,他不知道为什么,也就直说。

    “铃铛是来找我了,可她只是说你掉水里了,没有说其他的。”

    “哦。”

    林月盈应着,歪着脑袋看向其他地方。

    着急的楚麟见林月盈闪烁其辞,连忙追问:“好好的怎么掉水里了?你倒是说啊!”

    这事还真不好说啊,毕竟遇上了那样的人,还发生了那样的事。

    楚麟见林月盈还是不回答,心里更着急了,就催促道:“你倒是说话啊。”

    林月盈知道,楚麟今天也是不问出个所以然是不会放弃的,只能随便找个理由,轻描淡写地说:“今天本来想着早点过去的,可是刚出去没多久才想起来落了东西,我就折回来了。刚下楼就吹起一阵大风,把我吹水里去了。”

    楚麟不信:“从阁楼到院门口的路,离院里的湖有两丈远,那得多大的风啊,能把你吹水里去?”

    这么个瞎话,任谁都不会相信,林月盈只能掀开被子,耍无赖地说:“你要是不信,那我们现在就下去,待会起风时看看能不能把我吹水里去!”

    这大冬天掉水里,没感冒发烧算是幸运的了,这要是再出去,把刚暖回来的身子用弄着凉了,就得不偿失了。

    楚麟连忙把林月盈掀开的被子重新盖上,口是心非地说:“我信,我信!好在现在没什么,要是这一出去吹出个好歹来,又要折腾。”

    “好!”

    林月盈清楚,自己有恩于楚麟,自己做什么楚麟都会为自己担着,所以她认为只有不严重,她就可以为所欲为。

    袁承提着一壶酒,骑着一匹快马,来穆亲王府前。候在王府前的小斯见是袁承来了,连忙迎上去接过他手里的缰绳,而袁承却像进自己家门一样直接进了那大气磅礴的穆亲王府。

    穆亲王府,皇帝亲自选地,钦赐的王府。五进五出的府邸,宅院林立,草木环绕,如同仙境。

    袁承熟门熟路的来到齐云顾所居住的南山殿,在内殿门前,礼貌性地行礼:“袁承奉旨起来觐见穆亲王。”

    内殿里的齐云顾懒得跟袁承装腔作势,连忙让他进来。

    门外的袁承听到内殿里的齐云顾让自己进去,就毫无顾虑的推门而入,把提在手上的酒放在殿中的案上,说:“这是今天店里出的新酒,拿一壶给你尝尝。”

    齐云顾如今可顾不得什么酒,连忙让袁承过来。

    袁承也没想那么多,毕竟这两年他们也时常在一起喝酒,就慢悠悠的来到齐云顾榻前,可当他看到齐云顾嘴上的伤时,好奇心就来了,转身又来到案前,拿起凳子放在齐云顾的榻前坐好,调侃道:“怎么,这么着急叫我来是因为这个吗?那真是铁树开花啊,快说说,是哪家的姑娘啊?”

    齐云顾微抿了一下下嘴唇,可齐云顾让袁承来不是为了让他看自己笑话的,连忙坐直身子,一本正经地问:“你可曾把飞氏家族的人送给旁人?”

    齐云顾不确定袁怡是不是炸死,但是他又不能直接问袁承,所以只能这样拐弯抹角地问。

    林月盈的存在,现在袁承还不想告诉齐云顾,因为他不确定齐云顾会不会把林月盈当成自己的姐姐,还是只把她当路人,毕竟袁承对林月盈是有私心的。

    袁承刚刚那一副八卦的模样立马僵住了,偏移了目光,不敢直视齐云顾,口是心非地说:“没有啊,飞氏家族的人个个身手了得,我可不舍得送给旁人。”

    齐云顾不清楚袁承为什么要隐藏那姑娘的存在,那姑娘若只是旁人也就罢了,若不是,那可是欺君抗旨啊!

    既然旁敲侧击对袁承没用,齐云顾也只能把刚刚发生的事和盘托出:“刚刚我在烟柳湖遇到了和怡儿一模一样的姑娘,那姑娘就是飞氏家族的人带走的。”

    袁承慌了,还是让齐云顾知道了吗?

    袁承坐不住了,立马窜起来:“你遇到月盈了?”

    袁承抬了一下下巴,略有些稚气的问:“你嘴上的伤不会是把她当我姐姐了,所以上去就吻人家姑娘,才被她咬的吧!我可告诉你哦,她可不是姐姐,而且是我先遇到她的,她是我的!”

    齐云顾看着紧张得都要指着自己鼻子的袁承,有些失望:“真不是她啊。”

    袁怡在齐云顾心里份量,袁承再清楚不过了,因为袁怡的突然离开,谁不是疯了一样找原因?可是找了两年也什么也没找着,只让活着的人苟延残喘罢了。

    袁承收敛了脸上那幼稚的表情,又坐回凳子上,安慰齐云顾说:“当初第一次遇到月盈,我也把她当成姐姐,可是她不是。毕竟是两个人,所以性格举止完全不一样,用一句话说那真是‘静如处子,动如突兔’。”

    “是啊,要不然敢把我……”

    齐云顾说着,就摸着一下被咬伤的嘴唇,略有所思。

    袁承看见齐云顾那脸上的笑容,不高兴了:“我可不管你对月盈有没有想法,是我先遇上她的,你可不能跟我抢。”

    堂堂袁家大公子说话竟像小孩子一样,齐云顾不禁打趣道:“你知道人家姑娘的底细吗?说这样的话。再说,人家姑娘的想法和你一样吗?”

    这还真说的袁承的心坎上了:“我要是真和月盈走到一起,还真有点难。”

    不过是和自己喜欢的人在一起,这也有难度,齐云顾就有点好奇了。

    袁承接着说:“我们要是真的在一起,不是她忘恩负义,就是我众叛亲离!”

    袁承口中的林月盈到底是什么人,竟然严重到这种地步。齐云顾忍不住好奇地问:“谁家姑娘啊,能严重到这种地步?”

    袁承认真地看着齐云顾:“她是十年前参了一本刘零仕的林缙卓的闺女,罗瑾旻的外甥女。”

    齐云顾听了袁承这话,就不可置信地看着袁承:“那你这是要撞南墙啊?”

    一边是遥遥相望,相安无事;一边是忘恩负义,众叛亲离。袁承也曾经犹豫过,毕竟两个人要是真的在一起,必定会有一个会受伤。

    身为一个过来人,袁承的心思齐云顾很清楚,就不为难他,也不能为他做什么,现在只能像朋友一样轻轻拍了拍他的后背,可他的手刚提起来,袁承就冲自己一乐:“无妨,南墙要是隔住了我和月盈,大不了翻过去便是!”

    齐云顾听袁承这么说,那想去安抚他的手就僵在了空中。

    齐云顾看着面前强颜欢笑的少年,那一副无畏的神情,在他心底的暗潭里激起了浪花。

    曾几何时,自己不就是迎难而上,披荆斩棘吗?

    第四天,林月盈觉得自己并没有什么大碍,就拖着楚麟出门。但楚麟还是想让林月盈静养几天,可是无论楚麟怎么说,林月盈也没听进去,也只能任由着她拖着自己往前走,可是今天俩人走了大半天还是一无所获。

    楚麟看着身旁抱着好几包果品,正吃的津津有味的林月盈,疑惑了:这丫头不会是以赔偿的名义,在我这骗吃骗喝吧?

    林月盈发现楚麟正看着自己,就连自己看着他也不转移目光,半天才犹犹豫豫地把已经咬了一口的果干递到楚麟嘴边,怯怯地说:“一小口喔!”

    楚麟看着林月盈递到自己嘴边那已经咬了一口的果干,在看看月盈那怯怯的模样,很是汗颜,就不再看她,自己快步走了。

    林月盈见楚麟理都不理自己,连忙追上去,高举着那咬了一口的果干,俏皮着高喊着:“麟要乖啦,乖的话我给你一大块果干,没咬过的喔!”

    林月盈以为楚麟还是会还以前一样停下来等自己,可是楚麟非但没有等自己,反而飞奔向前。

    林月盈这是玩笑开大了?

    林月盈不想乱想,也跟着跑了过去,跑到转角处时却看见一群人正在乱拳殴打一个中年男人。

    再细看,那男人穿着一身深绿色金涂银带朝服,那罗瑾瑶一针一线为林缙卓缝制的朝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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