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的一声,“佐佐美”化作一片白雾,霎时间消隐在树丛之间。
“竟然不是本体吗……”
一时失手,大蛇丸却没有露出懊恼的神色。不仅如此,他的表情更加兴味盎然了。
“虽然破绽百出,但你也没有我想象中那么弱小,春琴。”
树林的另一侧,她缓步从中走了出来,眉间微蹙道:“不好意思,怎么看都觉得你不像好人。现在看来,我的预感确实相当准确。”
——这个人简直像蛇一样难缠。
她心想。
大蛇丸人如其名,是一位与蛇相当形似的忍者。他的眼神有如毒蛇的汁液,贪婪地注视着她的左眼,其间的狂热不言自明。
……救命,这里有怪人。
她挽起衣袖,暗暗向后挪了一步。大蛇丸也不在意,他的眼神颇有几分慈祥,仿佛注视着一位不懂事的小辈:“正巧,我对‘晓’很感兴趣。无论情报还是战力,我的水准应当是足够的。考虑一下,让我加入‘晓’如何?”
等等,你刚刚不还想摘我的眼睛吗??
佐佐美对这样的神展开目瞪口呆,想起带土临行前的嘱托,她坚定地摇头:“不了吧。”
带土的原话是:“不要随随便便带奇怪的东西回来。”
初来据点之时,佐佐美又犯了老毛病,对周遭贫瘠的环境嫌弃得不行。她迅速添置了一堆东西,将不大的房间塞得满满当当。
屋内的杂物没来得及收拾,乱七八糟地堆积在地。带土有事来找她时,竟一时无处落脚。拿她没办法,他只好瞪着眼警告了事。
即使如此,他还是被她不悦地请了出去。
此时此刻,不悦的情绪再度徘徊在佐佐美心头。
——没办法,大蛇丸就是很奇怪啊!
再一次将黑锅甩给大蛇丸,她不仅不觉得心虚,反而十分理直气壮。
“搞清楚你的立场,手下败将。你这家伙,加入的目的也只是为了打探情报吧。”蝎这时也不客气地出声,神色不豫地说道。
他对大蛇丸的厌恶发自真心,恨不得立即砍了对方祭天。
“这可不是我真正的实力。说起来,春琴……关于你的情报,我多少也有些了解。”
大蛇丸的的笑意巍然不动,即使被二人接连反驳,他也心平气和地劝解着。
他露出玩味的神色,苍白的面容笑意渐浓:“你似乎一直在寻找二代火影遗留的禁术卷轴……看你的表情,我的情报应当没有出错。”
他没有说错,佐佐美是真的吃了一惊。
与扉间的约定——准确说来是交易——她未曾告诉任何人,连带土也没有提起过。
竟能从蛛丝马迹中推断出她的意图,无论是情报收集还是分析能力,大蛇丸绝不是泛泛之辈。
想到这里,她的神色渐渐严肃起来。
“不瞒你说,二代火影的禁术,我有近乎全部的拷贝。”似是被她的神色取悦,大蛇丸轻巧地笑出了声,“呵呵……假如拒绝了我,你也许再也没有机会接触到这些资料了,春琴。好好考虑一下吧。”
“女人,你该不会……”
“我知道了。我会帮你联络的。在那之后,我要得到相应的报酬。”她毫不犹豫地卖了带土,走向蝎身侧,双手合十笑眯眯地说:“蝎先生,我们走吧。”
“……”蝎的表情凝固了一瞬,“你想死吗。”
不,她不想。
佐佐美若无其事地撇开了目光。
诸如此类的威胁,她已经听得耳朵生茧,一丝波动也生不出来。心念一转,她垂下眼帘,作出一副含羞带怯的模样:“蝎先生,我的妆又花了,麻烦你等我一会儿——”
既然这么不爱等人,那她就偏要你等了。
她嘴角微微上翘,掠过一丝恶作剧得逞的笑容。
这个借口屡试不爽,她估摸着再用几次,蝎就要被气到爆炸了。
眼看蝎的怒气值就快满点,她收起浮夸的演技,凑向他耳畔,低声说:“这也是佩恩的意思。”
无论带土还是佩恩,都没有说过如何“处理”。至于具体的行动,自然是由她来定夺。
在她安抚蝎的间隙,大蛇丸已经见好就收,悄无声息地消失在郁葱的树丛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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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年后,雨之国。
“晓”明面上的首领仍是佩恩,就连蝎也不曾知晓带土的存在。
带土似乎并不打算让她加入“晓”,他没有给她戒指,仅仅视她为一位救火队员,哪里需要哪里搬。
这样一来,她待在据点之中的时间,远比其他人要多。
雨水淅淅沥沥,敲打着古旧的窗沿,发出悦耳的鸣啭。这里的雨水永不停歇,佐佐美懒得出门,实在觉得沉闷,她便会骚扰除她以外唯一的女性——小南。
“好、好漂亮啊……”
她的眼神直勾勾地望向前方的人影,也不知是在说小南,还是在说那朵做工精巧的纸玫瑰。
闻言,小南的脚步停了下来。
“……什么事?”她冷冰冰的面容之上,显露出几分疑虑之色。
“没、没事!”
甫一接触到她的目光,佐佐美的脸立即红了起来。
她只是太无聊了,却又不想出门,只好在据点里漫无目的地逛来逛去。小南与她不同,她似乎总有事做,让悠哉的她不禁有些心虚。
佐佐美眼神飘忽,打算找个理由应付过去:“啊……是这样的。你折出的玫瑰,我非常非常喜欢。假如有空,我也想试着学一学折纸的技艺呢。”
小南一愣,抬手抚上头顶的花瓣:“……是吗?”
佐佐美点了点头。
她已经做好不被搭理的准备,雨声萧瑟,小南的神色淡薄如雨,她摘下头顶的纸花,轻轻递给了她。
“既然这么喜欢,这朵就送你好了。”
……
再度回到雨之国的据点,带土拉开抽屉,被汹涌而出的纸玫瑰震惊在了当场。
“我已经提醒过你了,带土。”白绝钻出地面,他的神色很是懵懂,却流露出一种幸灾乐祸的意味,“惊~喜~哦~”
“……”带土沉默了一瞬,“火遁——”
“真是个无情的男人……”白绝假惺惺地说,“践踏纯情少女的心意,总有一天会遭报应的。”
“……”带土又沉默了。
他很想说对方绝对算不上纯情,战国时代存活至今的女人也绝不可能是什么少女。然而就在这时,满柜的纸玫瑰中,隐约飘来一阵百合花的幽香。
一个模糊的身影,仿佛又在他眼前重现了。
……唉。
面具之下,他的面容却柔软了几分。
左思右想一番,当天夜里,他来到佐佐美的房门前,看着纸门之中隐隐绰绰的身姿,犹豫地叩了叩门。
“……梨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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