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夜里,回到据点时,等待她的是摆出一副兴师问罪模样的佐助。
“又是斑的委托?”
佐助十分不满。
“是,有一些需要调查的事。”
回想起白天的遭遇,佐佐美又泛起一阵强烈的无力感。
托鼬的福,这次调查(团建)算是平安结束了。
迪达拉就像生前一样精力旺盛,秽土转生之后,这反而更方便他无限自爆了,险些酿出大规模恐怖事件。
假如被他知道,宇智波佐助还活着这件事的话……
——想想就头皮发麻!
当她营业不要钱吗,就算是端水大师,这么高强度工作头发也会掉光的吧!
痛苦面具jpg
见她连回答问题都如此心不在焉,佐助脸上的不忿之色更深了。他轻轻嗤笑一声,话语中满含不耐之意。
“我很好奇,春琴。你为什么这么在意斑?”
说着,他的右手悄悄按住草薙剑的刀柄,“我们同他合作,只是权宜之计罢了。”
“等到融合万花筒的瞳力,我就会变得更强。你没必要听从他的差遣。”
他环抱双臂,如此傲慢地总结道。
蜡烛已经烧得见底,烛泪在地上围出一座浅坟,发出幽暗昏黄的光线。
因为佐助尚且不能视物,所以没来得及剪烛芯啊……
她走近了一些,察觉到这声响,少年朝向她坐了起来。他像是刚睡醒,几绺头发翘在脑后,神色也显得有些茫然。原本摆在床边的草薙剑,此时被他紧紧握在手中。
“……佐助,现在是半夜,你拿刀打算做什么呢?”
佐佐美疑惑道。
佐助愣了一下,又默默把刀放了回去。
“一想到那个家伙,身体忍不住就这么做了。”
他面无表情地说。
“……绝对不是因为担心你才这么说。我只是看他不爽罢了。”
“是,是。”佐佐美失笑。
看着他的侧脸,她忽而产生了一种感觉,他和泉奈又没有那么像了。
与冷酷的外表不同,佐助是个内心柔软的孩子啊……
他其实和鼬更相似。
“佐助。”她挨着他坐了下来,少年利落的侧脸在她身上投下一片暗影,“你改变主意,接受鼬的眼睛,究竟是怀着怎样的心情呢?”
他的心情……
佐助下意识抚上眼部的绷带。
“我不希望他的眼睛看见我毁掉木叶的样子。”
取走团藏的性命后,复仇的执念所造成的空洞,似乎被填补上了一些。
大脑逐渐清明,他的语气随之坚定起来。
“而现在……我要和过去做个了断。”
佐佐美:……
怎么,演了六百集还没断完吗?
漩涡鸣人是吧,很好,现在她打算去会一会他!
定下最新的缺大德计划,她满意地点点头,心中升起一片摩拳擦掌之意。
“我的眼睛恢复后,对斑的利用也就到此为止。春琴,你要跟我一起来吗。”
佐助向她伸出了手。
他好像很笃定她不会拒绝似的,一副不甚在意的模样,刻意把脸撇向一边,努力表达出一种态度——
“你对我并不重要”。
他的演技实在是很烂。
佐佐美新奇地想。
经历兄长之死、手刃团藏之后,无论是毁灭木叶,还是斩断过去,佐助的心思似乎也如同将要熄灭的蜡烛一样,变得摇摆不定起来。
从命运当中挣脱的他,往后又会走向何方呢?
“我是不会拒绝你的。”
沉默片刻,她笑着说道。
“去抓住你的命运吧。”
听见这句话,佐助又似有所触动,迟疑着将头转了过来。
“记住一点,不要随便死掉了,我可是会伤心的,旦那。”
说着这番虚情假意的话,她将他推坐在枕头上,居高临下地注视着他的面容。
他的脸犹如雕刻一般端丽,流畅的线条在下颌处收紧,陷入壁灯投下的阴影里去。即使眼部缠着绷带,也能隐约看见他蹙紧的眉,仿佛正烦恼着什么事情。
“怎么又这样了……”
一阵窸窣声响后,他懊恼地说,“你别乱动。”
贴住他发烫的耳垂,少女的声音变得狡黠而清明。
“所以今天可以是吗?佐助。”
“……烦死了。”
佐助没有再说话,直接果断地吻了下来。
灯火微黯,墙上的影子逐渐拉长,暧昧地交叠在一起。
他的汗水黏在她身上,那种醉醺醺的感觉又上来了。她感觉意识正在逐渐远离自己的身体。
“春琴,从一开始我就想说了。”
神思恍惚间,佐助忽然说。
“……你演技很差。”
伴随这句话的,是他隐忍的低笑。
“你也一样。”
她懒洋洋地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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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佐助做了一整晚烦人的事,一觉睡到中午,佐佐美又不得不出门工作了。
自从五影大会后,“宇智波斑”轰轰烈烈扔下开战宣言,忍界诸国的政治版图便迎来了久违的重新洗牌。
纲手在佩恩袭击事件后昏迷至今,代行火影一职的团藏遇刺,火之国的政局动荡得尤其厉害。
如今,每个人都在猜测下一任火影的人选。
呼声最高者是佐佐美的老熟人,旗木卡卡西。
据说,五影大会前,火之国大名便有意保举他成为六代目火影,只是被团藏不知用什么手段篡改了意志。
今日之目的,正是与埋伏在此地的内线接头,收取与火影更迭一事有关的情报。
……
“鼬,今天就拜托你了,”
佐佐美双手合十,说道。
在火之国办事自然是找本地人比较牢靠,有了上次的经历,她这次只带宇智波鼬一人出行,以免夜长梦多。
……至少不需要她端水了!
听见她这番客气的话,鼬立时看了过来。
“我如今已是秽土之身。”他的脸上带着淡淡的疑惑,“你不必这样。”
言下之意,作为被召回的亡灵,他觉得自己已经没有人权,无需得到活人的对待。
“那不就是……行走于世的幽灵吗?”
不知想起了什么,少女的脸上一时有些恍惚。
“那还真是过去很久了。”
她怀念地说道。
很快,她的神色又恢复了正常。
“这么说来,我想怎么对你,和你无关吧,鼬君。”
那张漂亮的脸上,虚虚浮现出一个不太真切的营业笑容。
“……?”
鼬感到有些吃惊,此时此刻,他发现她又有些不一样了。
“如果你不把自己当做人,那么从现在起,你就是我的东西。”
她的态度同往常一样温和有礼,说出的话却再度颠覆了他从前对她的印象。
“怎么对你都是可以的吧?佐助做了那样过分的事,你也很高兴地赴死了呢。”
“宇·智·波·鼬·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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