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有苏霖涩在这儿，怎么可能少的了跟拍的粉丝，就算这儿条件比较艰苦，也还是来了不少人。
姜温柏捡“巧克力”的事就是这么传出去的，但就是不知道这条消息经过了几手，最后传成了这样。
弹幕上已经看不到其他的字眼了，只能看到一水儿的哈哈哈哈哈。
画面中不仅姜温柏被定住了，就连其他三个也不太敢动。
贺彬还在那边叭叭的说着：“传的有些离谱，但也不是没可能，你练习生时期的时候为了减肥饿了一天，最后晚上忍不住，从二楼翻窗下来买吃的还被我逮到了呢。”
“说吧，你把啥往嘴里塞了？”贺彬看来是笃定她吃了什么了。
事情太过离谱，姜温柏一时间都无法组织好语言，嘴张了半天也只挤出来一句，“……你在放什么犬科硫化氢？”
是有点恼羞成怒的意思在里面了，但她再不理智也记得不能说脏话。
「硫化氢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没想到我宝还是个文化人。」
「冷知识，姜温柏的文化课非常好，并且还是理科的！」
「好文雅的说法，收了！」
「俗称：你在放什么狗屁？」
姜温柏还是有些不好意思的，她把手机拿进怀里，关了免提，急切地解释道：“我就是当时没看清，以为谁把巧克力掉地上了，我想着这条路过的是动物，万一哪个动物吃了咋办！”
电话那头的贺彬再说了什么已经听不真切了，只能听见姜温柏在努力克制自己的音量跟他争吵。
内容是姜温柏吃羊屎的可能性以及她臭不臭。
看到这一段的时候，姜温柏真的觉得自己的职业生涯到头了，以后别人想起她都只会是她跟羊屎球。
人与人的悲欢并不相通，网上这段放出来后姜温柏这个名字引领了五六条热搜爬上高位，所有人都被姜温柏笑得苹果肌酸痛，只有她躺在酒店的房间里哭得伤心。
还没作品上线呢，姜温柏就可以想象到电影宣传期间她的这段综艺不停被拉出来鞭尸的情形。
枕头都被她的眼泪打湿一大片，留下浅灰色的印记。
但嗷了两分钟后，她又觉得不至于哭成这样，于是爬起来抽了两张纸擦鼻涕，“往好处想……我还能演喜剧片。”
不会自我调节不行，要不然过去那十年她熬不过来。
许是刚刚房内的哭声太响，现在猛的安静下来，倒有些过于寂静了。
姜温柏看了一圈周围的摆设，越发觉得自己刚刚嗷那两嗓子嗷的有些尴尬，于是摸摸鼻尖，掏出手机干点别的事。
不打开微信还好，一打开微信就能看到各路好友给她发的认证信息，全都在表示自己正在看他们的综艺。
「吴可：姜温柏你把我笑死算了哈哈哈哈哈」
「任佳敏：［60s语音］」
「任佳敏：［37s语音］」
「任佳敏：笑到手软打不了字了。」
「尹妮：到底是谁传成这样的哈哈哈哈哈哈？」
「章书羽：其实也能理解贺彬哥，换做是我也会先震惊一下，再反驳一下，然后怀疑一下。虽然不可能吃屎，但温柏肯定是吃了什么。」
「姜温柏：……什么都没吃，我就是捡起来了一下。」
前面都是她们在聊，姜温柏没出现，现在姜温柏来了这么一句，十几条语音消息就这么飙出来了，全是各种声调的哈哈哈哈哈。
除了她们以外，还有直接合作过的演员和工作人员来问，甚至还有几个人来问她有没有意向上他们综艺节目当固定嘉宾的。
这个钱她是不会赚了，反正短时间内别想再在社交平台上看到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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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晚那股热潮到早上都没有消，尤其是去吃早餐的时候碰到剧组的工作人员，姜温柏都能感觉到他们在她背后窸窸窣窣的讨论着什么。
还有一些年龄比较大的工作人员过来开她的玩笑，“温柏啊，那里有热可可，喝不喝？”
他这话一出，周围立马有人小声笑了起来，这些笑声就像是小勾子，挂住了姜温柏的嘴角后使劲往下扯。
“你要喝你喝去。”旁边端着盘子的化妆师姐姐直接怼了回去。
经过昨天那一晚，谁还不知道巧克力在姜温柏这里代表着什么？但没办法，有些年龄较大的男工作人员，就爱开这种玩笑。
姜温柏没说什么，只是对那个姐姐笑了一下。她现在虽然背靠辉耀，但实际上还是人微言轻的，有些工作人员都在圈子里混几十年了，搞不好之后还会摇身一变成为导演，都不是她能得罪的人。
虽然肚子里有气，但她也只能忍下来。
“导演，你喜欢巧克力啊，那好，下回我玩回来给你带巧克力！”一道清脆的女声出现。
来的人是此次在电影中饰演实习女辅警的演员杨明玥，她的来头挺大，虽然不是带资进组的，但也差不多了，杨明玥是国内顶尖公关公司老总的女儿。
干娱乐圈的，根本就绕不过他们，并且还不能恶交。
大家都知道刚刚那个照明导演嘴里的巧克力什么意思，但杨明玥表现得就像是真的在说一个普通的巧克力一样，要不是眼里虚假的笑意出卖了她，其他人可能真就信了。
看到这种气势，姜温柏就很羡慕，她很小的时候就去了国外当练习生，那边要比国内严苛一百倍，在国内还可以偷偷懒，练上个三四个小时就能标榜自己住在了练习室。但在那边，除了晚上回宿舍睡五个小时以外，她们都是在练习室度过的。
因为年纪小，语言又不通，那几年里棱角被磨平了很多，再加上出道后的人气差异，工作人员的区别对待，她对自己总是没那么有信心的。
倒不是因为别的没信心，而是她觉得没有人会站在她这边。
“谢谢。”等那位导演走了后，姜温柏又小声的冲对方道了句谢。
杨明玥也没有要跟她搞好关系的意思，“不客气！”回了一句话就带着助理走了。
她刚走，贺彬就来了，脸上还带着怒气，姜温柏小心翼翼地撇了他一眼，“我没有对导演说什么……”她先为自己解释。
“真是恨铁不成钢！”贺彬看了一眼在吃饭的照明导演，又看了一眼丧家犬，压低声音道，“下回就反驳回去！”
他的这句话倒是让姜温柏意外，毕竟让她收敛脾气不要跟工作人员恶交的也是他。
酒店被剧组包了下来，餐厅也有些吵闹，贺彬拉着姜温柏到外面安静的地点说话。
“……温柏，现在不一样了，你签进了辉耀。”贺彬对着姜温柏永远都是一副语重心长的老父亲样，“之前叫你不要跟工作人员有冲突，那是因为我们势力单薄，公司总部又在国外，没什么人脉在这儿，要想继续在这个圈子混下去就不能与工作人员交恶。”
他拍拍姜温柏的肩膀说：“但现在不一样，你是辉耀的人，你不强势起来他们就会觉得你好欺负。有礼貌是对的，但只要我们不耍大牌欺压别人，就不会有人指责你什么。”
贺彬也是没想到一个综艺也能成这样子，在外人看来，这明明就是利大于弊，甚至弊端都可以忽略不计。但只有圈内人知道，这种形象被固定下来有多么可怕，尤其是还没有口碑作品的姜温柏。
如果辉耀对她的规划只是当好艺人扮演好明星，那么昨天的热度足以让姜温柏笑得合不拢嘴，但问题是辉耀对她的规划不是那样的。
看她眼皮肿肿的，昨晚一定是哭了，“昨晚哭了？哭什么，好事，起码大家现在都知道你的脸长什么样了，演再小的角色也能从一堆演员中把你找到。”贺彬安慰了一下她。
听他这么说，姜温柏的鼻子又开始酸酸涩涩的，她揉了揉眼睛，想要把泪水抹去。
贺彬再次拍拍她肩膀，“等会儿上楼拿冰水敷敷眼睛，下午有定妆照要拍。”
回到房间后，姜温柏也是安静地坐了好久，她思来想去，昨晚的情绪崩溃和今早的不敢吭声都来源于辉耀对她的期待。
进了公司后参演的作品全部都是有票房保障的制作班底，今年公司单独制作的s级项目也是给了她足够的露面机会。
什么都给最好的，想要把她往影后的位置慢慢推，而她却做出有损形象的事，甚至这种形象甚至还有可能干扰到之后的角色输出。
姜温柏最后长叹一口气，“事已至此，我再唉声叹气也回不到捡羊屎球前……振作点，你可是未来影后。”
她说完后还有些心虚，四处看了看，生怕这句话被人听了去，确认门紧闭着后还松了口气。
这时手机刚好响起，把心虚的姜温柏吓了一跳，“妈呀，吓死我了！”
“喂？”
“我给你找好了剧组助理，她一会儿过来，我就先走了啊，你开拍的时候我再过来。”
“好……”
“叫林苗苗，问清楚名字后再给人家开门。”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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