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子醉了,凌玉扶娘子回去可好?”
“回去……”江莲心睁开朦胧的双眼,晃了晃醉醺醺的脑袋,抬起一只手轻佻的拍了拍凌玉姣好的脸蛋:“好!你长得好看,姑奶奶今晚就要你了!”
凌玉低笑了一声,顺势捉住了那只纤细的玉手,勾下身下凑近江莲心的耳畔,压低了声音蛊惑道:“定不叫娘子失望。”
说罢,他环在江莲心腰间的手忽然收紧了几分,腕部微微用力便轻松将江莲心一把横抱在怀中。
“那凌玉先行告退。”凌玉脸上挂着春风般的微笑,朝狐苓轻轻颔首。
狐苓沉默的看着相拥的二妖半晌,他今日杯中的酒水就没停下过,眼前的凌玉好似晃成了数个红影,昏昏沉沉的脑袋早已不管了事,良久才慢吞吞的点头首肯。
江莲心和凌玉离去后,偌大的杜鹃阁顿时空落下来,满屋的红绸、燃烧的龙凤烛、屋外绯糜的乐声都平白添了几分暧昧的氛围。
竹箐那本被烈酒麻痹的神经顿时又绷紧的起来,想到一会即将要发生的事,他的脸颊就腾的发了烧,连呼吸都变得艰难无比。
“若郎君要用鱼鳔,你便下来找红鲤拿。”妈妈的叮嘱的声不合时宜在脑海中响起,竹箐手上哆嗦的下,几滴紫红的酒水洒他白玉般手腕上,显得刺眼又糜乱。
杯壁上的银链与檀木桌面相互撞击,发出沉闷的声响,果然引得那位大人垂眸瞥了过来。
“我……”竹箐手忙脚乱的站起身,一张漂亮的脸蛋憋的通红,懊恼的咬着下唇:“我去为郎君取鱼鳔来!”
说罢,也不敢再去多看狐苓的脸色,攥着衣角,埋着头一股脑冲出了门去。
木制的大门被重重冲撞开又伴随痛呼声合上,狐苓昏沉沉的靠在交椅上,按着发胀的太阳穴,缓缓合上了眼。
不知过了多久,屋内的龙凤烛伴随着“嘎吱”一声骤然熄灭,挂满红绸的屋内顿时陷入一片黑暗。
狐耳瞬间警觉的竖起,脊背瞬间绷得笔直,混沌的脑海勉强提起几分清明。
还没来得及睁开眼,一块黑布便严严实实的遮盖在眼皮上,熟悉的妖气伴随唇边湿热的触感,缓缓在屋内扩散开。
修为低薄的小妖尚还不能熟练的隐藏自己的妖气,只要靠近些便能清晰的闻到那股淡淡的乌龙葵香。
狐苓抬了抬眼皮,放松了肩背,又懒洋洋的靠回了交椅上,任由唇上一会轻一会重的没个分寸。
那道炙热的气息悉悉索索的动了半晌,黑暗中那交织的呼吸声渐渐沉重,一只有力的手忽然扯开狐苓胸前的结扣,焦躁的探进了那半开的领口。
狐苓瞳孔骤缩,指尖绿光一闪,骤然将身上那人弹开数尺。他吃醉了酒,手下一时没个轻重,那人的脚步声踉跄了几步,竟慢慢扶着桌面直起了腰,阴翳的目光落在狐苓的肩膀上,令他不由有几分不适。
借着窗外红月的光辉,他隐约能透过黑布看清一片黑影,一动不动的站在离他几步远的地方。
“我不用你做这些。”狐苓将手中的酒杯放在桌面上,扬起下巴淡淡说道。
黑影阴冷的抬起头,没血色的嘴唇微微蠕动了几下,金色的莲花印记在幽瞳中猛烈翻腾。
纤长的指节在桌上轻轻叩了叩,清冷的声音仿佛带着勾人堕落的魔力:“过来。”
祁双夜紧紧盯着他,慢慢抬起那两条金贵的腿,停在了他的身前。
呲着獠牙的毒蛇阴冷的打量着眼前仿佛毫无防备的狐狸,冰冷的鳞甲摩挲过狐狸的每一寸皮肤,烦闷的宣誓着狐狸的所有权。
——也许他就该把这只没心肺的狐狸抓回去,用最粗的铁链锁在床上,一辈子也别想再逃出去……
下颚忽然被捏住,冰凉的手指划过他的脸颊,贪恋的抚过他每一寸眉眼。
祁双夜顿时怔愣在原地,他的心脏砰砰剧烈跳动起来,方才那些阴暗的念头由如风吹过沙砾,散了个无影无踪。
“我心中有一个人……”狐苓轻声说道,像是在陈述一件埋藏许久的秘密。
祁双夜只觉得喉咙一紧,下意识的舔了舔干涩的下唇,他的胸口如同擂鼓一般震动起来,脑中空白一片。
微凉的指尖轻轻掠过那深邃的眉眼,高挺的鼻梁,最终停留在那柔软的薄唇上。
狐苓的指腹微微停顿,面上的神色似乎有几分怔愣,那冰凉的指尖颤抖起来,一遍又一遍仔细抚摸过手下熟悉的骨肉。
沉闷的空气中传来几声低低的叹息。
他轻轻呢喃着:“你的确和他很像……”
手指骤然下滑,他骤然拽住那人胸前的衣衫,毫不留情的往下一拽。
祁双夜的瞳孔急剧收缩,唇瓣被狠狠辗转碾压,炙热的气息彼此相交难舍难分。他下意识环住那人纤细的腰背,隔着柔软的布料轻轻摩挲。
他知道自己心跳的很快,一股近乎令他疯狂的快感直冲他的头顶,让他每根骨头都为之酥麻,为之战栗。
他如同那正被拆骨入腹的公螳螂,一步一步被温柔而危险的茧羽裹挟,却又心甘情愿的沉醉其中不愿自拔。
两道呼吸声纠葛缠绕,一道激烈粗重,一道缓慢平稳。
“兄长,我……”祁双夜沙哑着嗓子,缓缓喘着粗气,指尖从狐苓衣衫的下摆轻轻探入,摩挲着那光滑的脊背。
话还没说完,他只觉得胸口上一沉,他骤然动作一顿。
只见狐苓沉沉贴在他的胸口上,柔软的狐耳尖尖耷耸着,呼出的气息平稳又绵长。
他眼上覆盖的黑布已经滑落到鼻尖,露出一对紧闭的狐狸眼,纤长的睫毛微微颤动,似乎在睡梦中依然有几分不安稳。
“……”
祁双夜近乎咬牙切齿的将下巴抵在狐苓头顶,深深吸了几口气,才将心头那股子烧破天的邪火硬生生压了下去。
二人紧密相拥了将近一炷香的时间,祁双夜才长长吐出一口浊气,眸中兴奋到近乎泛白的金光无奈的慢慢黯淡了下去。
他蔫巴巴的将没心肺的臭狐狸抱起来,轻柔的走到床榻前放下,又从一侧扯了被褥仔细盖在狐苓身上。
做完这一切,他慢条斯理的叩住狐苓被子下的手,毒蛇般冰冷的目光慢慢移到房间里某个阴暗的角落。
那里缩着一个颤抖的黑影,身上被红绸死死捆束住,只留下两只湿漉漉的眼睛,惊恐的看着眼前如同修罗恶鬼一般的男人,被绸布塞住的软唇中不停发出“呜、呜”的低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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