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谢危那句话落后,现场突然变得寂静一片。

    两人都是聪明人,谢危都说的这样明显了,再没反应过来就真是脑子有问题了。

    他知道当初柳炎村那会儿跟在他身边那两只幼崽的身份了。

    ……尴尬到恨不得钻入地里大概就是现在这感觉了。

    谢危见司昆半晌没回话,恨恨地抬爪一踩他脑袋,阴森森道:“那会儿不是很能吗,啊?还无亲无友?散修?还叫夜昆?名字起得倒好,你倒是跟我说说你什么时候多了个姓夜的亲属?”

    司昆:“……”

    司昆面无表情,声音淡淡,“我喜黑,故叫夜。”

    谢危暴躁地一跺爪,“那你怎么不叫黑昆!?”

    司昆:“……”

    孔维本来还心惊胆战的,听到这称呼当即忍不住“噗”一声笑出声。

    “笑什么笑,还没说你呢,风维!”

    谢危立刻就将矛头对准了他,抬起一只小翅膀冷笑着指他,“无亲无友的散修,风维,我倒不知道,你堂堂孔雀王什么时候姓风了?”

    孔维一僵,下意识跟着司昆的思路接道:“……我喜欢风?”

    谢危瞪眼,“那你怎么不叫喜维?”

    孔维:“???”

    不是,喜欢风和喜维有什么直接关系吗?为什么画风到他这就变了?

    谢危气到极致,失去理智,狠狠在司昆头顶蹦跳了几下,但碍于鸟微身轻造成不了什么伤害,反倒是多了几分滑稽,气得他直接从头顶一跃跳到了莲花里,花瓣“哗”一声合拢,整个闭合了。

    真·气到自闭。

    司昆:“……”

    孔维:“……”

    就……又好笑又尴尬。

    两人慢吞吞把视线从莲花苞上移开,视线无意间对到一起,又满脸嫌弃地瞥开。

    司昆轻咳一声,试图解释,“……那会儿……你刚刚给我下完药不久,我没反应过来你神魂回归了,怕你对我有什么想法,所以才隐瞒身份的,不是故意如此。”

    “切!”孔维不屑嗤笑,“说得好像你不是因为暴露身份丢脸才隐瞒的一样。”

    司昆幽幽瞥他一眼,忽而一抬手,时间法则倾泻而出,强行将时间倒逆。

    孔维只感觉眼前一花,明明脑海中还记得刚刚发生过的事,眼前的场景却已经变成刚刚发生过的一幕。

    他眼睁睁看着司昆说完最后一句话,“……所以才隐瞒身份的,不是故意如此。”

    孔维:“……”

    司昆抬眼看他,眼神幽冷,满含威慑,“我给你一次重新组织语言的机会。”

    真·重新组织语言。

    孔维:“……”

    孔维愣了愣,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后,脸色猛然大变,张嘴就是一声冷笑,“组织什么?难道我说的不是事实?你不是在做幼崽的时候做了很多丢脸的事才越发想隐瞒身份吗?你被他打屁股,偷了食物逃走被染一身痒痒花,捏着衣角转圈圈装幼崽,哪一样不是你干的?就算一开始是为了防止他意图不轨,你敢说后面还……等等!你给我住手!”

    司昆冷漠无情地一抬手,时间法则汹涌而出,时间又倒流回说这句话之前。

    司昆一句话刚刚落地,“……不是故意如此。”

    他抬眼看向孔维,“我给你一次重新组织语言的机会。”

    孔维:“……”

    会时间法则了不起啊!

    ……事实证明还真是了不起。

    在连续经历了三十多次时间倒逆后,孔维一脸麻木道:“……行行行,你就是怕他对你意图不轨所以才隐瞒身份的,你厉害你厉害你厉害总行了吧?”

    司昆这才满意,手指一敲闭合的莲花苞,“谢危,你听到了吗?”

    时间法则倒逆造成的记忆保留他刻意只针对了孔维一人,谢危的记忆应该是跟着时间一起回溯的。

    司昆如此理所当然的想着。

    却在这时,莲花苞里传来一道凉嗖嗖的声音,听着让人脊背发寒。

    “听到了,也听到了你是如何威逼一只孔雀就范的,司小昆,你欺负人的本事是见涨啊,能得很嘛?嗯?”

    司昆:“……”

    孔维捧腹大笑,“哈哈哈哈哈活该啊哈哈哈哈……”

    然后又被冷漠无情的回溯了一次时间,恰好卡在他笑得最激烈的一点上,瞬间让他没反应过来一下子笑岔了气。

    他捧着莲花苞直接走到玄月宫门口,让守门弟子进去通报。

    他打算用其它事来分散谢危的注意力,至少别再在这事上霸着了,实在是尴尬。

    孔维实在是有点怕魔主,就守在明辉宫门口没跟上去,咳得停不下来,泪眼汪汪又怒气冲冲地看着他们,司昆直接无视了。

    弟子很快就回来了,还殷勤地给司昆开了门,“宫主请您进去。”

    司昆轻轻一颔首,一脚踏进院门,霎时全身一僵。

    阙殷正一脸悠闲地躺在躺椅上晒着太阳,一手懒洋洋地抚摸着怀里一只白猫的毛,腿边还围绕着几只猫崽崽,一脸乖巧地蹭着阙殷的脚踝,气氛看着一片和谐。

    但司昆一点都不想和谐!

    他眼神僵直地落在那几只猫身上,手脚都有些僵硬,另一只脚始终在院子之外没跨进来,随时做好了离开的准备。

    他正准备告辞,“魔主,我突然想起我还有事……”

    “啊,崽崽也来了!”

    阙殷第一眼就注意到了司昆手里的崽崽,微笑着坐了起来,身影一闪就来到了司昆身边,把怀里抱着的白猫顺手往司昆身上一塞,劈手就夺过了他怀里的莲花苞,笑道:“崽崽,快出来了,干嘛把自己包成朵花苞,也不嫌闷啊。”

    莲花花瓣一开,金灿灿的毛绒球蹦跶了出来,老气横秋地叹了口气,“被某些人气到了。”

    “哦?”阙殷笑了,“谁气你了?爹给你出气。”

    说是这么说着,眼神却是往司昆身上扫去,那样子一准是要找某些人算账了。

    他爹这暴躁护短的脾气,一涉及到他就容易暴走。

    谢危挥了挥小翅膀,无奈道:“算了,一点小事,等我恢复了自己揍回来就是了。”

    阙殷“哦”了一声,忽地转头看向司昆,疑惑道:“你这是怎么了?”

    司昆僵硬地伸着两只手,手臂上托着一只白猫,司昆面无表情的,瞳孔却缩成窄窄一线,脸色惨白如纸,脸上甚至都布满了冷汗,面对生死大敌都不见他这样紧张!

    感觉下一刻似乎都能原地升天!

    谢危怔了怔,忽而想起什么,恍然大悟——他怕猫!

    小时候被母猫叼回窝里好好“爱护”了一通,舔得满脸都是口水,这对于爱干净爱漂亮的小奶龙来说绝对是龙生最可怕的一幕!

    他还没招呼阙殷把猫拿回来,忽而白猫人立起来,两只爪子趴着司昆的衣服朝他脸上舔去。

    司昆:“!!!”

    他头顶忽而冒出两只黑中带着蓝色荧光花纹的龙角,屁股上“哗”一下垂下来一条蓝黑色的龙尾,那龙尾上的鳞片片片炸起,手上都蔓延出了层层鳞片。

    一瞬间谢危几乎看到了一条受到惊吓炸起鳞片差点跳起来的龙。

    没跳起来是因为白猫也受惊了,“喵呜”一声从他身上跳到了一边,一闪就没了影。

    一时间分不清到底是谁吓唬谁。

    谢危眨了眨眼睛,阙殷也惊讶地看着司昆,两人的视线都定在他的龙尾和龙角上。

    谢危不自觉动了动小翅膀,似乎下意识想要去捏,但想到目前的体型,又艰难的忍住了。

    他艰难地把艳羡的目光从龙角上移开,向阙殷解释道:“……他……比较怕猫,刚刚是被吓到了。”

    阙殷眼神奇异,“……哦。”

    作为一条龙,被一只灵力微弱的白猫吓出原形也是够无语的。

    尤其是刚刚才被谢危揭了一层马甲,正处于人生最尴尬的时刻。

    面子里子算是一起丢了。

    司昆面无表情地把龙角和龙尾收回去,要不是还有正事没办完,早恨不得闪人了。

    他强行镇定,道:“魔主可有办法恢复我身上断裂的因果线?”

    阙殷下意识看了眼谢危。

    谢危仰头望天,装没看到。

    阙殷默了默,道:“因果线可断不可续,若要接续,只能依靠你的执念和一些机缘,时机到了,你自己就能接续好它。”

    司昆豁然一抬头,“魔主的意思是,我的因果线,可续?”

    阙殷点头,“可续,不过不是我续,而是你续。”

    司昆深吸口气,点点头,道:“够了,可续就好,我终是还能想起他,不论时间长久。”

    他抱拳行了一礼,道:“多谢魔主指点。”

    他话落,转身便走了,走得时候眼角还微微有点红。

    直至他的身影走远了,阙殷才缓缓开口,“这孩子,对你倒是一腔真情,因果线断了还不肯忘你。”

    谢危眼神也有些复杂,半晌才轻轻叹了一口气,“大冤种啊,一只崽比一百只崽还能闹腾,可给我惹了不少麻烦。”

    他停顿了一下,又摇了摇头,“可我最放不下的也是他,天赋过强,身份过于敏感,但也……过于重情了,现在告诉他真相,因果线无法续接,我们终究还是会阴差阳错的分离,还是得靠他自己了。”

    阙殷怔怔地看着他,嘴唇微微有些发抖,良久才声音颤抖道:“……崽崽,你……”

    谢危抬头看他,顿了顿,又一笑,“我……想起来了点事情。”他微笑道:“爹,这么些年你辛苦了,我平安回来了。”

    阙殷再也忍不住,猛地一伸手紧紧地抱住了他,滚烫的眼泪“啪”一声滴落在金灿灿的绒毛上。

    他又是哭又是笑,深深叹息,沉沉低喃,“回来就好,回来就好啊……”

    谢危伸出小翅膀拍了拍他,正要说话,忽而一旁响起一声难为情的咳嗽声。

    “咳咳……”

    两人顿时转……低头看去。

    地上一只巴掌大的红色火鸡挺着胸脯骄傲地站着,眼睛酸溜溜地在他俩身上打着转,特艳羡地说:“也带我一个呗,你看我都把灵力封住了,这次绝对不会伤害到崽崽了,能让我也抱抱他吗?”

    阙殷低头看了看火鸡,又看向谢危。

    半晌,他忽而捧起整朵莲花往火鸡头顶一放,“抱吧。”

    火鸡欣喜地伸出小翅膀抱起了莲花,脑袋在莲花上蹭蹭蹭,“崽崽,我的崽崽,我可爱的崽崽……”

    阙殷面无表情地一松手。

    红莲脱落而出。

    “啪叽!”

    猝不及防之下,整朵莲花加莲花里毛绒球的重量一瞬间落下,毫无灵力的火鸡顿时被砸了个结结实实。

    整只鸟都木得灵魂了。

    阙殷面无表情的提起莲花,就悬在火鸡头顶三尺的距离,“崽崽就在这里,你能够得到你就来抱,跳吧。”

    火鸡:“……”

    谢危:“……”

    阙殷冷笑。

    以为这么容易就能抱得到崽?

    崽崽受过的苦,我迟早也要让你哭着受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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