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穿透玻璃照在瓷砖地面反射出刺眼的光芒。
医院大厅内正上演着一场紧张的对峙大战, 所有人都忍不住地在心里捏了一把汗。在萩原研二的套话下,松田阵平大概了解这名绑匪姓坂田,作案动机则是因为早些时候绑匪的父亲在这家医院医治最后还是不幸离世, 但是在替父亲整理遗物和药单的时候绑匪发现了父亲的真正死因。
“是他们,是他们这家医院的医生开错了药加速了我父亲的死亡。”绑匪情绪激动:“我找他们理论,可是他们却维护那名杀人凶手!”
萩原研二背对着绑匪对松田阵平做了个手势。
松田阵平立刻会意萩原研二的意思,拨通伊达航的电话:“班长调查这家医院一个名叫坂田的病人所有资料, 我怀疑这家医院存在隐瞒医疗事故,为了避免他们做手脚我们需要马上控制医院的系统。”
“我知道了, ”伊达航说道:“我会拜托侦察课的同事们马上接手这件事。”
“好的,我和萩原在这边想办法解救人质。”松田阵平盯着不远处对峙的三人继续说道:“到时候如果有事发生的话,我们再联系。”
伊达航:“我知道了。到时候我会发给你一张布置图的。”
“知道了, ”松田阵平继续说道:“现场情况我会发短信给你的。”
之所以不在电话里细说, 是因为担心在绑匪面前暴露自己是警/察,从而刺激到绑匪伤到人质。松田阵平将目前现场的情况发给伊达航后,就收起了手机开始观察绑匪所在的位置。
绑匪是从正大门进入的,在挟持了一位孕妇后就快速退到狙击死角。这个时候就只能寻找机会强行解救人质,他们甚至还要做好孕妇受伤的准备。
萩原研二用着轻柔的声音说道:“坂田先生我很理解你的心情, 但是我想请你冷静一下。”
绑匪用刀指着萩原研二:“别过来!”
“好好好, 你也看到了,我是爆/炸物处理班的警/察,这类案子不归我们管。我能出现在这里纯属是因为受伤了,所以我现在对你没有任何的威胁。”萩原研二抬起自己空无一物的手示意自己完全无害。
绑匪继续用刀指着萩原研二没说话。
萩原研二继续说道:“从你行动到现在被你砍伤的护士小姐以及被你挟持的这位夫人她们都不是你们要寻找的人。把无辜的人牵扯其中是不理智的。”
绑匪还是没有说话。
“你应该也清楚你现在挟持的这位夫人已经怀有身孕,经过你的惊吓她现在已经有了早产现象。作为医学研究生的你应该很清楚不是么?”萩原研二继续发动心理攻势:“先生,我知道你是个有良知的人。你并不想让这对母子一尸两命吧。”
松田阵平看到了绑匪已经出现了松动的迹象, 他知道萩原研二的话开始起效果了。下一步就是需要他在交换人质的时候制服绑匪了。
果然如松田阵平所设想的那样, 萩原研二向绑匪提出了交换人质的条件:“你知道的, 我因为伤势是不可能对造成威胁的。甚至我在某种程度上来说是更合适的人质人选……”
松田阵平已经绕到了最佳攻击位,而令他感到意外的是还有一个人也站到了同一个位置。松田阵平打量着这个身穿蓝色西装的中年人,现在的中年男人身上已经完全看不到之前的颓靡状态,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利刃出鞘的蓄势待发的气势。
显然男人也注意到了他,对他打了一个警方通用手语。松田阵平一愣然后心道,原来这个不像话的大叔竟然是个警/察。
虽然惊讶,但是松田阵平还是回了一个手势。双方确定彼此的身份后,又用手语进行交流,迅速确定了两个人的分工。由松田阵平控制绑匪,这位中年大叔
接过人质。
在分工明确的那一刻后,萩原研二的声音也响了起来。
他问道:“坂田先生你是选择交换人质,还是不交换人质呢。你手里的夫人快要坚持不住了。”
绑匪抿了抿嘴唇在经过激烈的思想斗争后沉声说道:“我换。但我有个条件。”
萩原研二神情自然:“请讲。”
“让所有人都退后三米远的距离,”绑匪警惕地环顾四周:“你们警方诡计多端,我虽然能看出来你确实没有攻击力,但是谁知道你是不是放出来的饵料呢。”
萩原研二欣然同意。
松田阵平微微蹙眉,三米的距离说远不远说近不近。他有把握自己能跨越这三米的距离完成控制绑匪的任务,那他身边的这位大叔呢?
察觉到松田阵平怀疑的目光后,中年人露出了吹胡子瞪眼的表情。
好吧,他姑且认为这位大叔有这个实力吧。松田阵平长舒一口气准备动手。
萩原研二在松田阵平的紧张注视下一步一步地靠近绑匪。
尤其是在绑匪将手中的刀贴在萩原研二的脖子上时,松田阵平的心已经提到了嗓子眼。他不禁握紧双拳身体在肾上腺激素的影响下产生相应的反应,呼吸急促心率加快。
就在绑匪移开自己控制在孕妇的手时,萩原研二立刻一个偏身躲过锋利的刀刃,然后趁着绑匪愣神时握住了绑匪拿着刀的那只手的手腕,喊道:“小阵平快!”
松田阵平两步并作一步快速冲向前打掉了绑匪手里的刀,赶在萩原研二脱离之前握住绑匪的手,然后将萩原研二拽到自己的身后。他握着绑匪手腕的手用力一拽,绑匪重心失去平衡向前倾斜,松田阵平接着绑匪向前倾斜的瞬间完成了擒拿彻底制服了绑匪。
而孕妇也被妥善安置。
见状萩原研二长舒一口气:“好险啊,小阵平。”
松田阵平撤下绑匪的皮带把人五花大绑了起来,然后狠狠地瞪了萩原研二一眼。
萩原研二摸了摸脸:“……事态紧急,我只能先斩后奏嘛。再说了结果不是挺美满的吗?”
本来就生气的松田阵平听到萩原研二的乐观主义言论后就更生气了,他直接伸出手捏住萩原研二的脸颊:“你这个家伙怎么敢这么冒险,你知不知道你现在还在恢复期,一切都在恢复状态你知不知道只要你刚才躲闪的速度要是慢了,你现在就要躺在急救室了!”
松田阵平火冒三丈:“你不知道害怕吗?还跟我炫耀!”
萩原研二歪着头挣扎:“痛,小阵平轻点,耳朵要掉了。”
刚想过来交流的中年人:“……”这个画面好像在哪里看到过。
过了大概二三十分钟,目暮警官带着搜查一课的人来了。
“哎呀,毛利老弟原来是你在这里啊。”目暮警官在看到毛利小五郎后眼睛一亮,热情地打招呼。
“哎呀,原来是目暮警官啊。真是好久不见了。”毛利小五郎热情地跟目暮警官寒暄。
毛利小五郎,这个名字好像在哪里听到过。松田阵平抚摸下巴思考。
“毛利——我感觉我好像在哪里听到过这个姓氏。”伊达航问身边的幼驯染二人组:“你们有印象吗?”
萩原研二想了一会儿恍然大悟:“啊,不就是鬼塚教官说的那位警校传说——毛利小五郎前辈。”
松田阵平想起来有这么一会儿事,他说道:“难怪他会警方专用手势。”
伊达航感慨:“原来警校传说是这样的,如果那两个家伙见到了一定会很开心吧。”
萩原研二:“应该加个括弧特指慕强的降谷。”
只不过见过这位警校传奇的另一面的松田阵平心道,我觉得金发大老师可能不会
开心,说不定还会梦想破灭。
“啊——”一声惨叫划破天际。松田阵平转头看了过去,就看到刚才还在夸夸其谈的毛利小五郎捂着自己起了大包的头,而他的太太则是保持着微笑道:“不好意思,让大家见笑了。我们还得带女儿去看病,就先离开了。”
目暮警官用手绢擦了擦汗表示毛利夫人您随意。
萩原研二:“……”莫名地有种同病相怜的感觉。
伊达航:“……”我怎么感觉我在哪看过这个画面。
做完笔录后,松田阵平和萩原研二就可以回家了。
坐在车里的萩原研二一手拨弄着车前放着的小摆设,一手撑着脸颊百无聊赖地对松田阵平:“好无聊啊小阵平,早知道我们就应该跟着班长他们调查那个案子了。”
松田阵平目不斜视地看着前面回答:“你看着你的体检报告再说一遍。”
“……”萩原研二选择闭嘴。如果他记得没错的话,自己好像欠小阵平好几顿“爱的教育”了,如果小阵平一生气再把这次加上的话……萩原研二打了个冷战,他才不要前脚出医院后脚又被幼驯染送进去了,万一班长加油助阵的话就更糟糕了。
夜里,松田阵平咬着烟卷看着玻璃中自己的倒影,白色的烟雾中显得面容有些不真切。窗户没有打开,烟雾与气味久久不散。零星的火点让松田阵平陷入了一种既困惑茫然又清楚明了的状态。
松田阵平按灭烟头,伸出食指敲了敲玻璃制的烟灰缸。hagi 活下来了,与上辈子的行为轨迹产生了偏差。那 hagi 还会死掉吗?会不会以一种自己根本想不到的方式再次离开呢?
可我不想再忍受那样的四年了,灰暗孤寂令人心碎。可我要怎么样保证 hagi 一直活着呢?曾经我以为只要让 hagi 时时刻刻出现在我面前就可以保证 hagi 的安全,但是今天的事情让他意识到即使是在他的视野之内 hagi 依旧会遭遇危险。
他把手攀附在玻璃上垂着头,忽然一个可怕的念头在他的心里闪过,如果把 hagi 关起来是不是就可以了避免这些事情了?
随即松田阵平心头一震,直到这样的念头出现才让松田阵平意识到自己对萩原研二似乎产生了病态的保护欲,而这种病态的保护欲让他意识到了萩原研二在自己心中占据了位置似乎比自己想象的还要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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