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见深吃得正开心,闻溪忽然发问:“施今墨为什么会嘲笑你啊?”

    林见深眼睛动了动,在想找个什么理由敷衍过去。

    “你真的把烤箱逼到罢工了?压榨劳动力啊你这是!”

    林见深在心里控诉,烤箱算是劳动力吗?一个机器,机器不就是用来压榨的吗?

    见林见深还是不答,闻溪又试探性地问了一句:“你,该不会发不出工资吧?”

    林见深:“……你在说什么?这是什么胡话?你是觉得我没钱吗?”

    闻溪胳膊肘立在桌子上,手指点着太阳穴,眉间是大写的川字:“也不是。”

    看你这身家说没钱,鬼才信。偏偏一个老板被员工嘲笑,还不敢还回去的……

    这其中一定有蹊跷,闻溪在心里已经构架好了这桩悬案的剧本。

    林见深拆了一包薯片,咬在嘴里“咔叽,咔叽”,随便聊了个话题:“过年有收红包吗?”

    闻溪点头:“当然有。”

    她确实收到了不少红包,金额也客观,都被她存在了卡里。

    林见深像是查户口的,还仔细问了数额,闻溪没告诉他。

    “钱,还得是放在自己手里最安全。”闻溪开始讲起大道理

    林见深哼一声:“你那点资产怕我转移啊?”

    闻溪的嘴皮子最近也是越发厉害:“你知道密码吗?”

    林见深:“……你赢了。”

    闻溪笑笑:“承让承让。”

    随后又是一阵沉默,两个人没话说了,就干脆各吃各的。

    闻钟最近下了班就往陆晚意那边赶,有几次还被高虞撞见。

    高虞每次都是“我懂了”的神情看着她,陆晚意在她面前也不避讳。

    闻钟过来的目的只有一个,陆晚意要教他认识化妆品。

    桌子上哗啦啦摆了一堆,陆晚意拿出散粉,递到他面前:“这是什么?”

    闻钟打开,看着里面白花花像面粉一样的东西,用手指捻了捻:“面粉?”

    陆晚意此时还很有耐心:“散粉,定妆专用。”

    闻钟:“什么是定妆?”

    陆晚意又从头到尾给他解释了一遍女生化妆的每个环节。

    “这个呢?”

    闻钟学会了抢答:“这个我知道,睫毛膏。”

    还真是。

    在此后极为漫长的时间里,闻钟只答对了这一个。陆晚意拍拍胸口给自己顺着气,在心里说了很多遍不要嘲笑他。

    陆晚意看见闻钟无辜的样子,没忍住,大笑起来。

    闻钟丈二抹不着头脑:“你笑什么?”

    “闻溪的这些东西你都没见过吗?”陆晚意问

    闻钟:“没有,我们俩一般不进彼此的房间。”

    在后来的很长一段时间内,经过陆晚意的不懈努力,终于把闻钟带到入门级别。

    最起码挑口红不会再被打了。

    闻溪又试着提起刚才的话题,企图跟林见深聊下去:“你到底是因为什么被施今墨嘲笑的?”

    林见深:“你能不提这个事儿吗?”

    闻溪誓要把原因找出来,林见深看不下去,皱着眉头说了一句:“你怎么变得跟施今墨一样?”

    这话说的,八卦心理难道不是人的共同之处吗?

    闻溪:“是因为我们都八卦吗?”

    林见深冷哼几声,冷淡开口,说了两个字:“嘴碎。”

    闻溪:“……”这人怎么那么奇怪呢?在某一个瞬间,闻溪想到自己除夕那天说的话,这人是真信了?

    想到这里,闻溪伸手就往他的衣袖上边挠,林见深赶紧躲开:“干什么呢?”

    闻溪没搭理他,自顾自去扯他的衣袖,林见深是死命地按着另一个。

    右边是什么都没有,闻溪想放弃,转头又看见被林见深按得死死的另一个。

    闻溪去抓他的手:“这什么呀?”

    林见深认命地撸起袖子,伸出胳膊,嘴里还嘀咕:“你的东西。”

    男人的手腕白净,只戴这一样东西。

    闻溪看到的一瞬间先是震惊讶异,好奇这人怎么戴上的,几分钟后很不给面子地笑起来,最后,闻溪又有点于心不忍。

    她没成想忽悠他的一句话被他当了真,当初与闻钟说起这件事时她也以一种半开玩笑的姿态,觉得林见深不会做这种事。

    不曾想他做了,还是真的。

    林见深探声问:“怎么了?被我帅到了?”

    闻溪本来情绪都酝酿好了,语言也都组织完了,等着一会儿哄他。

    现在他来了这么一句,闻溪把这些抛到九霄云外,只想打他。

    闻溪:“你说的帅是指哪里?”

    林见深那个自恋的小表情又上来了,非常得意:“脸啊,还有我戴女款镯子。”

    “以后出门再被人要微信,我就有正当的拒绝理由了,我就亮出胳膊,不好意思,这是我女朋友的东西。”

    闻溪:“……你觉得你脑子有病这个理由不好用了,要把它换掉是吗?”

    林见深差点被自己喝的那口水给呛死:“我……这个……那次是突发情况,我也是实在是没办法了才编出那个理由来。”

    这个的确是被逼的,他当时实在不知道该怎么面对突如其来的桃花运,尤其这桃花运来的还不是时候。

    情急之下,他就编了这么一个看上去病得不轻的理由。

    闻溪觉着跟他扯远了,又把话扯回来:“那个,那话是我忽悠你的,你别信。”

    林见深的态度极其傲娇,袖子一甩:“现在才跟我说,我信了。”

    意思说的明明白白,我就是信了,你能怎么办。

    闻溪:“走两步,没病走两步。”

    林见深“啧”了一声,笑说:“那你看我得用点什么药呢?”

    闻溪又接上了:“用药不好使。”

    林见深点头附和:“也是,大过年的用什么药。”

    ……

    “你把那个去掉了吧,我回头再给你一个。”

    林见深:“跟这个一样吗?”

    闻溪想了想说应该不一样,但你能光明正大地戴出去。

    林见深笑:“好。”还是没摘下来。

    天已经黑了,风吹过来,令两个人都缩紧了脖子。

    林见深来了没头没脑的一句:“你下一步是打算卖拐还是卖车,还是打算接着忽悠。”

    闻溪心想这人是不是被她忽悠傻了,也没多想,顺口就接了下台词:“卖拐给你忽悠瘸,卖车给你忽悠捏,接着忽悠你估计得送我一大对联。”

    “你要不要选一个?”

    林见深:“你怎么还说上了小品台词呢?”

    闻溪:“你就不想知道对联的内容吗?”

    林见深揽过她的肩,顺势牵手,特别真诚:“刚刚挺想的,现在不想了。”

    闻溪笑骂:“滚。”

    林见深:“那就说来听听吧。”

    闻溪清清嗓子,特意学着小品里面的语气,声调拉长:“拐一年摇一年缘分啊,吃一堑长一智谢谢啊。”

    林见深歪过头问:“横批呢?”

    闻溪面无表情:“自学成才。”

    林见深煞有介事地点评这一段:“不错,模仿的挺好。”

    闻溪:“……”

    天气逐渐回暖,冬天快要结束了。

    正月十五的时候,淮城照例奉上灯光秀。前几年也曾办过类似的灯展,但是人太多了,后来这个项目也没办过。

    林见深跟闻溪相约着在那栋标志性建筑前会面,林见深还贴心地买了夜宵。

    两个人坐在花坛的大理石台面上,吃吃喝喝看灯光。

    每变换一次,闻溪跟林见深就惊呼一声,等这一切过去,俩人又开始讨论哪个比较好看。

    “刚刚那个紫的还不错。”

    “我倒是觉得红色不错,中国红,多好。”

    闻溪迅速回想刚刚过去的灯光颜色,不知怎的思维发散过了头,由红色联想到林见深平时的穿衣风格,想着红色穿在他身上肯定很合适。

    林见深边吃边看着远处,漫不经心地问她:“我的考察期过了吗?”

    闻溪有点愣住,片刻后又恢复原状:“快了。”

    闻溪想用自己的方式跟他说,想在一个万物复苏的春天,亲自告诉他,她喜欢他。

    闻溪打听他的喜好:“你有什么喜欢的花吗?”

    林见深很认真地想了想,注意着闻溪的表情,扔出几个字:“爆米花。”

    闻溪上手挠他:“林见深,严肃点,我很正经地在问你。”

    林见深笑,又沉思起来,这次他没有开玩笑,而是认认真真说了出来:“栀子花。”

    闻溪轻笑说好,又问道:“你是希望在热闹的地方有一场告白,还是就我们两个人呢?”

    林见深又不正经起来:“这话是不是应该我问你?”

    闻溪不好意思地挠挠头:“确实是。”

    林见深:“你喜欢什么样的环境,两个人,还是很多人。”

    闻溪打了个哈欠,顺势将头依在他肩上:“我啊,我比较喜欢两个人。”

    有人喜欢在很多人面前宣布自己的心有所属,给足了场面和热闹。闻溪在众人面前,会觉得自己不好意思。

    就像林见深刚回国时,他在大庭广众之下说她是自己女朋友的时候,闻溪手足无措,就差愣在当场了。

    两个人就是只有彼此知道的秘密,一切过程都很平淡,但闻溪喜欢这样。

    平平淡淡的,就如一杯水。

    回过头来,还是最爱它的滋味。闻溪觉得,若干年后她回忆起来这些,会很幸福。

    林见深看了眼趴在自己肩头的小姑娘,调了下姿势,唇瓣轻启:“那就两个人。”

    闻溪的眼皮子已经上下打架了,还是挣扎着回他的话:“嗯,两个人……挺好的。”

    林见深握上她的手:“只有我们两个人,就挺好的。”

    闻溪听到这句话立马清醒过来,她似乎有点会错了意:“嗯?”

    林见深意识到了自己的错误,赶忙解释:“我是说,我们俩在一起,挺好。”

    心里慌张地一批,他绝对不是想扯那么远。

    他当然也没想到那一步。

    林见深的目光在此时移开,往旁边瞥了一眼。

    闻钟跟陆晚意说说笑笑,站在离他们不远的地方,闻钟看起来像是预谋了很久,陆晚意很自然地扯过他的胳膊。

    林见深想问闻溪他们俩是什么时候在一起的。

    闻溪的表情说明了一切,她什么都不知道。

    林见深又继续往那边看过去,他们已经走了。

    灯光忽明忽暗地照在人身上,衬得这夜色都特意浓了些。

    闻溪又找到了当初的银饰店,问老板能不能编个红绳,戴在男生手上。

    老板说可以,便剪了闻溪一撮头发,以待留用。

    老板夸闻溪的发质不错,闻溪笑笑说麻烦了,做好了她过来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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