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溪醒来后,林见深已经买好了早餐放在桌子上。想起昨天晚上发生的事,她把头蒙在被子里。
林见深过来掀开被子,笑:“怎么了?”
闻溪:“你说呢?”
“放心,我会对你负责的。”林见深淡淡的
闻溪裹住胸口坐起来,指挥林见深:“你走远点,转过去。”
林见深走到桌子旁,笑得不可自抑:“害羞什么?你哪里我没看过?都坦诚相见了。”
闻溪抓起旁边的枕头就朝他砸过去,不偏不倚砸到他胸口上。
林见深一把抓住:“闻闻,这样就没意思了。”
这话说的,仿佛是她强的。
闻溪不管不顾:“转过去。”
“知道了,祖宗。”林见深背着手转过去,嘴上还不老实:“怕什么,都看过了。”
闻溪恼羞成怒要把他轰出去,可自己还□□,暗下决心一会儿再跟他算账。
穿好衣服后,闻溪从床上下来去卫生间洗漱,经过林见深身边时,故意碰到他的肩膀。
林见深只喊疼,闻溪头都没回,径直去刷牙。
“磨人。”林见深咬牙吐出了这么一句话。
闻溪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衣领微敞,她往下看,锁骨处一片红。
她的牙齿咬得咯咯作响,洗了把脸后冲出去质问林见深:“你对我做什么了?”
“我对你做什么了你不是很清楚吗?昨晚不还是挺享受来着?”林见深现在像极了宫斗剧里恃宠而骄的宠妃,但凡场景一换,他这炫耀劲儿指定活不过三集。
闻溪指着锁骨处:“你知道我说的不是这个。”
林见深故作矜持,手捂住嘴:“呀,这是被蚊子咬了?”
空调开地那么低,哪里来的蚊子!!!
闻溪:“说吧,是不是你干的?”
林见深这回承认了:“嗯,是。”
看见她的皮肤上有他的印记,林见深便高兴。
闻溪威胁他:“林见深,你是不是想挨打?”
林见深一副“要杀要剐,悉听尊便”的神情:“没有,我没有。”
闻溪拿他没办法,找到自己的手机:“那赔我手机吧。”
林见深笑着一步一步逼近,“姑娘,你看清楚,手机上的外屏我给你换过了。”
他趁着出门买早餐的功夫去了趟手机维修店,给她的手机换了个屏。
闻溪逐渐往后退,一个不小心倒在床上,林见深趁势压下来,耳鬓厮磨间,这人满嘴跑火车:“我现在还有精力呢?”
闻溪条件反射把他推开:“我腰疼。”
林见深笑的意味深长,没再招惹她。
从酒店出来后,闻溪发愁怎么让那一片红消下去。
林见深看了一眼,有些心虚:“这个过一会儿就消了吧?”
消失个毛线啊,一夜都没消掉,你还指望它自己长腿跑了?
闻溪翻包,拿了瓶遮暇去盖。
她庆幸今天是周六,不用上班,否则工作日被同事看见这样子,她要羞死了。
林见深开车,路上俩人都没话说。
那种感觉闻溪说不好,林见深也说不好,加之闻溪见识过了他的流氓劲儿,不知道他会说出什么混话来。
林见深这人耍起无赖来,是真的无人能敌。
闻溪摆弄着车载音乐,以前她都没怎么注意过这东西,里面只有一首歌——《wehadtoday》。
““你是有多爱这首歌?歌单里只有这一首?”闻溪问他
林见深:“这首歌好听,心烦的时候听,就静下来了。”
闻溪一直觉得林见深不会有什么烦心事,她说什么都照单全收,旁人说什么也不在意。
后来又觉得,他把什么东西都放在心里,喝醉除外。
想想她也是这样,什么都不说,什么都放在心里。
车子停到楼下,闻溪道了句再见就上楼了。
林见深也没做过多停留,去了店里,施今墨正在给一个客人结账。
林见深远看那个背影,觉得有些熟悉,定睛看住:“周岁姐?你来淮城了?”
女人一怔,随即转过神来:“这店是你开的啊?”
林见深笑:“是。”
林见深是在荷华认识她的,那段时间他四处逛,看到一家书吧,进去看了会儿便觉无趣。走到柜台前,看见周岁无事,与她闲聊了一会儿。
临走之前,两个人只是说了各自的名字。
林见深哪想到她会来淮城,说实话两个人还没有太熟。
周岁没告诉他来淮城的原因,她只说自己到处逛逛。林见深笑说随你去,淮城好玩儿的地方多着呢。
外头艳阳高照,灼得让人睁不开眼。
闻溪到家后第一件事就是换上睡衣去洗澡,然后选了个舒服的姿势躺在床上看手机。
昏昏欲睡。直到陆晚意的电话打过来,她勉强清醒了一点。
“喂,晚晚啊,怎么了。”
陆晚意兴致高涨:“咱俩去逛街吧。”
闻溪昨晚累地半死,这会儿只想躺着,果断拒绝:“不去。”
陆晚意察觉到了什么:“哟,这是怎么了?”
说起这个,闻溪不好意思了,她粗略地跟陆晚意说明白事情经过。
陆晚意:“林见深……真行。”
闻溪:“你为什么夸他不夸我。”
女人的八卦心理总是十分强烈,陆晚意也不例外:“你们俩真的……那什么了?”
闻溪传来低低的一声“嗯。”
陆晚意不强迫她:“行吧,你睡会儿,我去找别人。”
闻溪挂了电话后就睡了,哪里知道外边发生的什么事。
陆晚意远远地看见闻钟过来,挽上他的胳膊:“逛街吧。”
闻钟同意,他想着应该也就几十分钟的事,然而他对陆晚意的战斗力一无所知。
两个人逛到夜里,陆晚意也只买了一件。闻钟想不明白,只是一件东西,那有什么可逛的?
一路下来,他累得要死。
在陆晚意看见又一家店还要接着进去的时候,闻钟拉住她:“我们能先歇会儿吗?”
陆晚意嘟囔着:“这就累了?我还有好多东西没买呢?”
闻钟心说你就买了一件,还买什么?
最后的最后,闻钟扯着陆晚意不情愿的走出商场。
陆晚意一门心思都扑在逛街上,嘀嘀咕咕不知道说些什么。
夜色已深,闻钟把她抵在墙上,一根烟燃烬,他抬手扔掉,吻了下去。
陆晚意被强吻了。
林见深开车过来办点事,离着远处看见两个熟悉的人影,近点看,闻钟与陆晚意正在缠绵。
林见深笑笑走开,没有去打扰。
日子往前走,生活照常。
闻溪跟林见深的感情逐渐升温,越来越亲密。
林见深的情话越来越多,偶尔说几句荤话,闻溪对此也见怪不怪。
这天闻溪在书房里描摹《兰亭集序》,手中的笔毫无预兆的从中间断成两节。
闻溪以为自己手劲大了,又换了一枝,不曾想她这次连拿都拿不稳了,毛笔直接摔到地上。
那是梁斯上次过来时送给她的,她用了很久,都没有出过差错,唯独这一次。
闻溪瞬间感到心神不宁,慌乱,关于一些事,她不敢想。
那晚,闻溪又做了那个梦,与之前的处境不一样,她在逃,无休止的逃,却找不到出口。
深夜,闻溪被惊醒。她揉了揉眉心,连夜来都是如此。
第二天上班时她也心烦意乱,甚至于跟林见深在一起都不常笑了。
林见深逗她:“笑一笑。”
闻溪勉强做了个微笑的表情,瞬间被林见深嫌弃:“算了,还是不要笑了。”
“林见深,我最近常常做梦,梦到我一直在逃,怎么都逃不掉。”闻溪面色憔悴,声音都无力
林见深摸摸她的头,“闻溪,梦都是反的。”
是吗?闻溪从来不信梦是反的这话,可现在种种迹象都表明,一定发生了什么事。
闻溪还想再往下说,林见深一把拉起他:“带你出去走走。”
路上闻溪开了车窗,风吹进来,满是燥热。
她就又关上了。
林见深最看不得她这样,惹得他心疼不说,她那个小脑瓜里还在胡思乱想。
林见深带她来到一个蹦床公园。他说:“让汗水把烦恼带走吧。”
这里人声吵闹,总要比她一个人热闹些。
林见深在海洋球池中把自己埋起来,闻溪靠近时,他“腾”地一声站起来,只不过没站稳,又倒了。
闻溪笑他平衡力不好,林见深转手把她也拉进去。
“终于笑了。”
闻溪拿海洋球丢他,林见深一个不落地都接住,旁边还有小孩儿玩闹,林见深跟他们玩地不亦乐乎。
闻溪发现一处滑梯,被林见深说幼稚,闻溪回敬说你玩儿海洋球就不幼稚。
她内心还保留些小叛逆,你说我幼稚我便不去玩儿了吗?我偏要去,还玩儿得很开心。
玩累了就坐在休息区看着,孩子们的笑声在这刻异常悦耳。
闻溪忽然畅想起自己的老年生活来了,猫狗双全,孩子在一旁玩闹。
想想,也挺好。
“林见深,你以后想要孩子吗?”
林见深有那么一瞬间的错愕,旋即反应过来,握住她的手:“没想好,看你。如果可以,我希望我们有一个女儿,生在栀子花开的时候,跟你一样漂亮。”
“那性格呢?”闻溪又问,
“性格当然得跟我一样,自信张扬。”林见深又开始自恋了
闻溪笑,“别是个骄纵跋扈的。”
“那不会,我们俩的女儿,能够差到哪里去。”
想想也是。
黑夜更黑了,闻溪终于还是知道了即将要发生的事——老院要拆了。
她早想到的,没想到这一天来得这么快。
林见深告诉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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