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几天刚刚下过几场暴雨的霍格沃茨凝留住了几分属于秋天的萧瑟和冬日的湿冷,看起来这儿还没完全经历过夏日炎热的气温就要步入垂暮的冬季了,灰色的阴云压抑的布满整个天空,稀薄的雾气仿佛帷幕一样,在霍格沃茨逐渐凋零沉睡的山峰间徘徊。
这种灰蒙蒙的天气总是能勾起人们不快的回忆,糟糕的心情或记忆总是如鱼得水般在这种天气里自由滋生发芽,除非你实在没什么不快的事。
这是斯内普从校长室出来后看着满天阴云雾气得出的结论,彼时他刚刚结束一场与邓布利多的吵架——准确来说,应该是他单方面的宣泄自己的情绪,而那个老蜜蜂则四平八稳的坐在办公桌后,平静的像在看着一个因为得不到糖而耍脾气的小孩。
而在这种天气的酝酿下,会发生什么是可想而知的——斯内普保证此时他的脸色一定非常糟糕,因为一路上走来,几乎是所有小巨怪都会一脸后怕的退避三舍,除了……他黑着脸眼神非常快速的滑过某处。
那里金眼黑发的少女正从礼堂出来,看见斯内普后明显瑟缩了一下,随后又带着几分疑惑直勾勾的与斯内普的眼神撞在一起。斯内普咬着牙将视线移开,真是跟她父亲一模一样,他想到。
这份心情一直持续到他在地窖看见赛德莱斯为止变得更为糟糕,很难说那是什么感觉——就在刚刚他还在与邓布利多争执他的问题,然而不过片刻话题中心的人便出现在了他的地窖并温和的向他打着招呼。
“我希望你不会介意我的不请自来,西弗勒斯。”赛德莱斯看样子刚刚从壁炉中出来,身上还带着点湿润的青草气味,温和的对着斯内普说道。
“当然,先生。”斯内普生硬的扯了扯嘴角,脸色看起来更加的糟糕。事实上如果可以,他宁愿摔门而去或是去帮费尔奇抓住几个不守规矩的小巨怪,而不是在这与他们争论那些该死的牺牲理论。
“我听说你因为我跟邓布利多教授起了争执?”赛德莱斯直直的立在壁炉前,灰色的黯淡炉灰在他身后打着转,他盯着那些翻起的灰尘:“我想邓布利多教授恐怕是对的,不得已的时候我们必须——”
斯内普听见男人从容平静的声音,仿佛那无关自己般置身事外,他捏紧了藏在衣袖下的拳头,声音仿佛冰锥般刺骨僵硬:“我认为我们有更好的方法……”
“这就是最好的方法,西弗勒斯。从我选择进入凤凰社的那一刻起我早就做好迎接这种时刻了,你能为我辩解我很高兴,但我认为当务之急是那东西。”赛德莱斯的语气忽的严肃起来,金色的眼睛仿佛正在燃烧的焰火,那是种初升朝阳冲向黎明前黑暗般的义无反顾。
斯内普曾在很多人眼底看到过这种神情——其中就包括了莉莉,记忆里那双漂亮的翡翠色眼睛与眼前的金色逐渐重合在一起,他仿佛忽然被现实抽了两耳光的疲惫无奈——当他为了那要命的牺牲理论与邓布利多争执时,话题本人却早已做好了赴死的准备。
他沉默了片刻,感觉情绪翻涌在胸口的不适与窒息,良久开口道:“那特维拉呢?”
斯内普看见赛德莱斯沉默了一下,眼睛深处的火焰空洞了片刻,紧接着涌出一股悲凉的哀伤和坚决,他听见对方用一种几乎轻不可闻的声音说道:“那到时候恐怕就得拜托你了,西弗勒斯。”
好吧,看起来他的担心倒是多余的了,对方早已想好了所有退路,甚至将他也算了进去。斯内普扶住椅子的手使劲收紧,他的脸色估计差劲极了,因为赛德莱斯又在用那种带着些关切的责备眼神看着他了——那是在上学时当他无数次发现自己在研究黑魔法时会露出的眼神。
“哦好了,我们来谈点轻松的,你应该已经给森尔上过课了,感觉怎么样?”赛德莱斯看着脸色糟糕的斯内普熟练的转移了话题,语气重新变得轻松愉悦起来。
“好极了先生,科德拉尔小姐似乎在魔药学上有着十分出众的天赋,至少从目前来看是这样。”斯内普的脸色微微放松了几分,但较平时依旧崩的很紧,他客观的评价道。
“真高兴你能这么觉得,她是个很活泼的孩子,我想她应该没有给你惹麻烦吧,我听米勒娃说你好像罚了她禁闭。”
如果不算上到现在为止她在自己的禁闭上非常糟糕的毁掉了许多魔药和打碎了他好几个个药材罐的话。斯内普听见自己冷淡的声音说:“因为科德拉尔小姐在第一天魔药课就迟到了,先生,我认为这是合理的惩罚。”
“哈哈当然是。那么我想她应该能当一个合格的助手,在你熬制魔药时?”
“恕我直言,她的草药学简直糟糕极了,看起来您的天赋似乎没有遗传给科德拉尔小姐,她就连处理最简单的魔药材料都做不好。”斯内普的脸色重新糟糕起来,他皱着眉非常尖锐的说道。
“哈哈,我希望你不会介意,西弗勒斯,要知道不是每个人都像你这么有天赋——”
“我想我会尽量的”斯内普咬着牙说道。
这一边的地窖一片平静祥和,另一边的小狮子们和小蛇可就没这么幸运了,连下几天的雨非常不幸的停了下来,他们此时不得不去上那糟糕的飞行课。
当然这是对某只非常恐高的小狮子来说,事实上刚开学时的飞行课堪称是一场灾难,尤其是对那些毫无飞行天赋的学生来说,一点都不比面对斯内普来的轻松。
飞行课照例是在城堡外的一大片草地上,与斯莱特林的学生同上,特维拉仅仅是站在草地上看见那些深绿的袍摆就感到异常窒息——在她的第一堂飞行课上,她成功的用扫把掀飞了好几个小蛇,而其中的一个到现在还在校医务室躺着。
特维拉敢肯定,她这辈子大概都与斯莱特林学院的优质男性资源无缘了,她抬头看向城堡深处,霍琦夫人正从那里走出来,脸上围拢着严肃与担忧。
“下午好,同学们。”霍琦夫人站在两排学生的中间,锐利的像鹰类的金眼扫视着学生们:“我想经历了第一堂飞行课后你们大概都有所收获,那么现在开始上课。”
“就像上节课一样,站到你们的扫把旁边并且命令它起来。”霍琦夫人从两排学生中间的空道上走过,不时指点着。
特维拉作为霍琦夫人的重点关照对象自然也受到了批评——她的扫帚在她无数次的命令后终于忍无可忍的从地上弹起来给了她结结实实的一棍,而在此期间,班上大部分同学都已经成功的让他们的扫帚执行命令了。
“现在,骑上去。”霍琦夫人在全部学生都成功拿起扫帚后说道。
或许这才是灾难的开始,刚刚接触扫帚没多久的新生们可谓是飞的乱七八糟,尽管有了上一节课的教训,但特维拉依旧只能勉强保持在离地四十英尺左右的距离——事实上,哪怕是这个高度,也足以另她头晕目眩了。
看起来我还算好点的——在曼妮从特维拉眼前宛如流星一般快速的飞过并且一头扎在了草地上后,特维拉默默的想到。她努力控制着扫帚飞在一个她觉得合适的位置并尽量远离一旁满场乱窜的奥狄斯。
“那家伙看起来比我还不受控制。”特维拉小声嘀咕着。却不想异变陡生,远在天边的男孩突然调转了方向,猛的向特维拉的方向俯冲过来,等她反应过来时,奥狄斯几乎距离她只有半英尺不到的距离了——特维拉避无可避的被奥狄斯乱颠的扫帚掀飞了出去。
“梅林的袜子,你应该学会控制你的扫帚——命令你的扫帚停下,科德拉尔小姐。”霍琦夫人一边将奥狄斯从草地上拉起来,一边冲空中被奥狄斯掀飞的特维拉大声喊道。
但特维拉显然不具备那样的天赋,在空中旋转几周后她直直地朝着城堡走廊一侧的墙壁撞去,特维拉紧紧的闭着眼睛,现在看起来,一头栽在草地上似乎还是个不错的选择,特维拉有些绝望的想。
九月的风带着些微潮湿劈头盖脸的糊在特维拉脸上,她被迫睁眼的瞬间却看见了更为糟糕的一幕——走廊一侧的拐角处出现了斯内普熟悉的黑袍,如果不出意料的话,以自己现在这个角度,只怕是会一头扎进对方怀里。
“如果可以选的话,我选择墙壁。”特维拉面色惨白的看着斯内普的身影在视野里逐渐放大逼近后想到。
斯内普显然也已经注意到她了,拧着的眉毛下眼神出奇的冰凉,特维拉几乎都能想象出在自己撞到斯内普后对方会怎样大发雷霆地扣掉格兰芬多几百分并且将她从身上丢出去。
意料中的撞击并没有产生,特维拉勉强睁开眼,看到斯内普正用魔杖指着自己,眼神讽刺的看着她说道:“科德拉尔小姐还真是精力旺盛——当然如果你能把这份心思放在魔药学上而不是在下午给你的教授送惊喜的话,我想我会更开心。”
“谢天谢地,西弗勒斯——如果不是你,我想她可能就要一头撞在墙上了。”霍琦夫人从远处跑来,看着斯内普将特维拉缓缓从空中移到地面松了口气说道。
“抱歉教授,我实在控制不好我的扫帚。”特维拉低着头,避开斯内普投来的过于尖锐的视线,不知道对着谁轻轻解释道。
“还好吗?特维拉,我在一年级的时候也曾像这样飞出去过,不用太自责。”赛德莱斯从斯内普身后走出来,带着几分调侃担忧看着女孩说道。
“我没事——我是说所亏了斯内普教授……”特维拉小心翼翼的朝斯内普的方向瞟了一眼然后像是怕被烫伤似的移开眼神:“您怎么会在这儿。”
“我们要找邓布利多教授谈些事情。”赛德莱斯摸了摸女儿的头:“我想你现在应该和霍琦夫人回去上课了,瞧——你的朋友们貌似来了。”
特维拉扭头看去,奥狄斯和比尔正从草地的另一边跑来,奥狄斯冲的尤其快,一头蓬松的小卷毛随着他的身影跳动着——一眨眼的功夫男孩就已经气喘吁吁地已经站在特维拉面前了。
“你…没事吧,我看见你差点就撞上墙了。”奥狄斯伸手扶着膝盖喘着气问道。
特维拉注意到男孩脸上晕开的潮红与汗珠,料想到对方想必是十分着急,叹了口气一边将纸递给奥狄斯一边故作凶狠地说:“没事…这次就不跟你计较了,下次你要是还敢把我撞出去,哼哼……”
“我想我知道大概会有什么后果了……”奥狄斯咽了口口水喃喃道。
斯内普挑眉俯视着只勉强够到自己胳膊肘的女孩,对方那双亮的耀眼的金眸里闪烁着的担忧与脸上故作凶恶的表情恰恰相反——明明是毫不相关甚至不相象的人,却令他不由自主地想起那双拥有同样神情与热度的绿色眼睛。
那通常是在斯内普毫不避讳的透露出对黑魔法的喜爱时莉莉看向他的眼神——他曾经自私的认为即使这样也是极好的,然而却没有后来了,直到她眼睛中连对自己的鄙视厌恶也消失殆尽……
“我想你现在应该好好养足精神,别忘了你还剩下的三天禁闭。”不知出于某种原因,斯内普突然这样说道。
特维拉有些惊讶地抬起头,才发现斯内普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从刚开始的不悦变成了一副与自己苦大仇深的表情瞪着她,还没等她开口就听见对方醇厚冰凉的声音,宛如银蛇吐信般道: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今晚我将是你那糟糕的草药处理技术的受害者,我想我有必要为了我那些可怜的魔药材料提醒你——收好你那过分旺盛的精力。”
特维拉有一瞬间的呆滞,然后就突然理解了对方的心情为何转变如此之大——特维拉糟糕的草药处理技能曾在前两日的禁闭中给斯内普添了不少麻烦。
事实上特维拉完全不明白为何即使如此斯内普依旧要让她去地窖禁闭,这种完全自虐式的互相折磨不得不说很符合斯内普的性格。
特维拉缩了缩脖子没说话,只是点了点头,眼神中藏着某种后怕和担忧。
塞德莱斯和斯内普走后,特维拉不得不与霍琦夫人回到只进行了一半的飞行课,值得庆幸的是,由于这次突发事件,她被允许低空飞行,以此来练习她对扫帚的控制能力。
至于克服恐高嘛……估计是没希望了,反正在下课以前,特维拉已经能够勉强平稳的控制扫帚飞行在离地面三英尺左右的高度了。
“你们绝对想象不到,简直糟糕极了。”特维拉拿着叉子恶狠狠的戳在面前的牛排上,意犹未尽的抬起眸瞪了奥狄斯一眼。
奥狄斯被看的莫名其妙,他有些无措的咬着手里的馅饼含糊地说:“喔,我还以为你原谅我了…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当然,我只是想表达如果我真的撞到斯内普教授,那可就完了——可结果最后还是冲撞到了他。”特维拉撇着眼睛叹了口气说道。
“就算你撞到了斯内普教授,也未必会发生什么吧……”比尔一边专注地用叉子卷起餐盘中的意大利面一边说。
“除了格兰芬多被扣掉一百分吗?”尤兰达顿了顿说:“或者森尔被罚一学期的禁闭?”
其余三人目瞪口呆的盯着尤兰达看了一会,比尔幽幽接道:“这笑话可太冷了。”
特维拉叹了口气:“我感觉更糟糕了,最要命的是晚上还有禁闭,而我只会闯祸……”
结束了同样糟糕的晚餐后,离禁闭只剩约莫半个小时左右的时间了,特维拉极不情愿的往地窖走去——穿过斯莱特林阴冷的长廊,最里边便是斯内普的地窖了。
特维拉叹了口气,打起十二分精神的样子抬起手敲了敲门,却不想不甚崭新的木门压根就没有锁上,现在反而是半敞开着,蜜橘色的灯光从楼梯下方传来,像撒了满地的蜂蜜水,诱惑着来人进去。
特维拉咽了咽口水,说:“斯内普教授?”
同时轻轻地推开了虚掩的门扉,她犹豫了一下还是鼓起劲往下走去,不出意料的,办公室里没有人,空荡的地窖里满是陈列的用玻璃瓶装起来的标本和魔药材料,秋季的萧瑟似乎入侵了这儿的每一寸空间,尽管已经来了两三次了,但特维拉依旧不太适应这儿的温度。
最中间的书桌上还燃着的油灯预示着主人只是匆匆离开,大概率一会儿就会回来了,特维拉的直觉告诉她还是先走为妙,但她今天的运气看起来真是糟糕透了——
“我想你应该知道,趁你的教授外出时私自进入他的办公室是极不礼貌的,你说呢?”
就在特维拉悄摸的沿着楼梯往上走时,视野前方的灯光与夜色均被遮挡殆尽,熟悉的冷漠讽刺的声音从前方那堵黑墙上传来。
特维拉一个激灵,脚有些不受控制的往后退去,一时竟忘记了自己身处台阶之上,不受力之下一头向下栽去——今天真是倒霉透顶了,特维拉想到。
“我想你大概还不会为了想要逃避禁闭而故意做出这种事?如果如果是的话,那我只能感叹你分错学院了,科德拉尔小姐。”
斯内普轻车熟路的吐出那些带有强烈讽刺挖苦的句子,一边像拎小鸡崽似的将特维拉提溜着领子扯了回来,垂眸淡淡地说。
特维拉被斯内普放在地上时腿还在发颤,她勉强的抱住一旁的扶手,带着几分认真注视着斯内普说:“我只是忘记后面是楼梯了,才不是您说的那种原因……”
斯内普眼中看不出什么情绪,只是挑了挑眉,用他那特有的缓慢充满质疑的低沉声音说道:“真的吗?我想接下来你就可以证明你所说的了——现在,立刻跟我来。”
特维拉急匆匆的跟上对方的脚步,直到他们越来越接近弥漫着浓郁雾气的禁林边缘,特维拉才反应过来斯内普看起来是想要带她去禁林。
“我记得邓布利多教授有说过我们不能进入这座森林……”特维拉小声咕哝着。
“但是这是特殊情况,允许被关禁闭的学生进入黑暗森林被当成一种惩罚。”一个粗犷浑厚的声音从他们身侧传来。
特维拉下意识的觉得这声音非常耳熟,寻声望去——只见那里站着一个近两米高的大块头,脸部被其茂密且乱蓬蓬的黑棕色胡子与头发遮住了大半,一对几乎快要隐没在发须下的炯炯有神的黑眼睛正盯着特维拉。
“晚上好,斯内普教授,晚上好小家伙,你可以叫我海格。”海格走到近前温和的冲两人打了招呼,又转头对着斯内普说道:“这儿就交给我吧斯内普教授,我会看好这孩子的。”
斯内普眼睛略微向下瞟了一眼特维拉,随后抬起眼睛说:“我不怀疑你的能力,但我还需要找几样魔药材料——在它们不幸的被某个学生摧毁后。”
特维拉有些心虚的别开眼,让自己尽量不去注意斯内普那带有明显暗示讽刺的话语,直到海格从他的石屋旁牵出来一条大黑狗并示意让特维拉跟着自己时,她才松了口气般。
事实上,只要不是让她处理魔药材料的活计——无论什么都比那个好太多了,特维拉暗暗的想到。
就这样,他们一行三人向禁林走去,特维拉通过海格的介绍知道了不少关于禁林的事情,当然也知道了那晚在火车下接引他们的人便是海格无疑了。
而对于特维拉夜盲的解释,这个巨人看起来则非常吃惊,似乎这是什么百年难遇的奇事似的——特维拉一面表示自己借着灯还是可以看清一面打量着这儿的环境。
禁林里的空气比外面的要潮湿冰冷的多,雾气也来的要凶猛些,更何况此时已经入夜,深绿的雾气更加肆意的游荡在禁林里,仿佛某种绿色的幽灵盘踞在枝叶落错的树木背后。
特维拉有些后悔自己没有提前穿上雨靴,因为她那双崭新的球鞋已经好几次陷进林子里由枯叶堆积成的淤泥里了,这让她不得不放慢自己的前进速度——而这无疑会招来斯内普的冷嘲热讽。
在不知道第几次被斯内普无情嘲讽后,对方看样子终于到了他的目的地——一片临近河流的空地。
“那么祝你们好运。”斯内普微微颔首说道。
好运估计是不太可能了,就祈祷不会有什么别的事发生吧,这是特维拉在与斯内普分别后的第二十分钟后唯一能想到的安慰自己话。
海格在几分钟前急于去寻找他的宠物狗牙牙——一只胆小的纽波利顿敖犬,这只胆小鬼因为西边传来的几声不明动物的嘶吼声吓得落荒而逃,海格将探路用的马灯交给特维拉后就匆匆离开了。
虽然他再三保证过不会太久,但特维拉还是隐隐感觉到不安来,仿佛暗处有什么东西蠢蠢欲动般,她深吸一口气,打气似的自言自语道:“或许我应该原路返回,说不定还能碰见熟悉的人。”
打定主意后,特维拉依葫芦画瓢的沿着记忆中的路线往回走去,但显然她高估了自己的方向感与记忆,这么做的结果就是她来到了一片完全未知的地带。
特维拉咽了咽口水,尽量使自己紧贴着身后的树干站着,她一只手提着马灯,一只手紧紧捏着缩在衣袖里的魔杖——这儿大概临近一条河边,隐约可以听见河水流动的声音,这个猜想使得特维拉稍稍放松了些。
“如果我记得没错的话,斯内普教授大概就是在一条溪水旁停下的……”她一边像是自己安慰自己似的说道一边准备寻着水流声音的方向前去。
就在她准备抬脚时,小腿上传来一阵麻痒的痛意,特维拉不经意的朝脚边的草丛看去,却意外的对上了一双冒着寒光的翠绿色竖瞳——那是一条蛇。
特维拉手一抖,在感觉到胸腔拼命震动以前就跌在了地上,手里的马灯随之滚向一边,橘黄色的灯光下不远不近的地方闪烁着几条水蛇的身影。
特维拉一把抽出魔杖对着距离自己最近的那条绿色水蛇,嘴唇却迟迟吐不出半个咒语——人在危急时刻的五感总是异常灵敏,以至于特维拉能清晰的感觉到逐渐迟钝的思维,小腿上逐渐没有知觉的麻木以及不断聚集的细碎的嘶嘶声。
她无助的闭上眼睛,感受着脑海里的混沌一点一点将清醒的意识吞没,在最后一点意识消失之前,特维拉看到有什么东西擦着她的脸颊飞过,紧接着从远处走来一个黑袍飘飘的人影……
大概是死神吧,特维拉迷糊的想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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