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琅对上次落败的事还心有余悸,在台下一直骂骂咧咧,徐栖行不理对方的叫嚣,冷淡地上台。
肖琅扫了一眼台下,看到了悠哉的顾平芜,眼神忌惮中又透着一丝不甘。
他也算是修仙界里一位有名的人物,尽管为人做恶多端,但是修为在修真界算得上是名列前茅。
因为从小生长的环境,肖琅从小就狂妄自大。上一次落败,在他心里造成了不小的阴影。
肖琅随着徐栖行上了台,徐栖行在之前的比赛中已经积累了一些人气,加之肖琅在修仙界的风评不佳,因此台下支持徐栖行的人反而占了大多数。
反观肖琅那边,只有他的狗腿和小弟为他捧场。
肖琅被人追捧惯了,看到这一幕,心里还有些不爽。
他和徐栖行同是金丹期,他坚信上次输给顾平芜只是因为他一时不察着了道,这次他不会犯同样的错误。
他要让徐栖行和顾平芜好好瞧瞧,自己可不是那么好惹的人。
两人摆开架势,随着裁判一声令下,比赛正式开始。
肖琅的招式阴狠,一招一式直奔命脉,而徐栖行经过这一段时间的锻炼,招式更沉稳熟练。
他几个动作就轻易化解了肖琅的攻击,不仅如此,他还反客为主,提剑逼近了肖琅。
肖琅之前听说过徐栖行的剑法高超,所以没选择硬刚,而是聪明地避开其锋芒。
但徐栖行的剑法炉火纯青,他与自己的本命剑也十分契合,轻而易举就再次将肖琅逼上险路。
肖琅的本命法器是一把折扇,这把折扇平时看着似乎只是用来耍帅的,以至于很多人低估了它的杀伤力。
肖琅折扇一翻,灵力灌注于法器内,劲风随着折扇拍出,风中暗含着几根细微银针,银针上淬了毒,若被射中,便会半身麻痹。
徐栖行一直没有放松警惕,在劲风拍来的那一刹那,他也挥出一剑,拦下对方的银针。
台上人打得火热,台下人也开始了激烈地讨论,说实话,他们看不出两人谁占优势。
虽然肖琅为非作歹,品行不佳,但他招法阴狠难测,让人捉摸不透,避之不及。而徐栖行走的路子太平稳,反而容易被阴。
[你觉得他们谁胜谁负?]顾平芜问系统。
[这还用说吗?当然是主角。]系统想也不想地回答,[那个肖琅一看就是个炮灰呀,为打脸而存在的垫脚石。]
[确实如此。]顾平芜没有否定系统的话,然后他话头一转,[但是,看起来,徐栖行赢得也不会太轻松。]
场上的比赛进行到了后半程,肖琅已经开始显现败势,他那种阴险的路子打不了持久赛,一但拖长时间就会被对方抓把握住节奏。
但他哪里是那么容易被打倒的。
在徐栖行再次一剑劈下时,他反而没有再后退,而是直直扛下这剑。
在吐出一口血的同时,他往地下掷了一个盘状的物体。
徐栖行躲避不及,一脚踩了上去。
踩上去后,他意识到了不对,想迅速抽起脚,但那只脚如同险入了泥潭里,动弹不得。
这是肖琅的一件特殊的法器,花了他不少宝贝才换来的,本想在决赛上用,如今倒是便宜了徐栖行。
徐栖行现在无法移动,他的优势一下子削弱,剑法发不出最大的威力。
台下人的口风又开始变幻,现在觉得肖琅会赢的占更大多数了。
台下人的议论纷纷并没有打扰到徐栖行的心态,此时被束缚了的脚步确实让他暂时属于劣势,但在绝对的实力面前,其实一切都是虚的。
肖琅趁着徐栖行行动的不便,疯狂地增加攻势,徐栖行被限制住了行动,因此抵挡不及,身上被划出了大大小小的伤痕,细小的伤口开始渗出了鲜红的血液。
肖琅心里得意,在他看来现在已经是胜券在握了,他只要再给出致命一击,就可以彻底击败自己的对手。
在他酝酿最后一个大招的时候,徐栖行也有了动作,他将灵力疯狂地灌注于剑身,他的本命剑与他心意相通,随着他的控制,使出了一招剑法。
看到这,顾平芜略有些讶异,这是他最近才教给徐栖行的剑法,没想到他竟然那么快掌握了,并且运用得如此炉火纯青。
肖琅一不留神,不仅被对方打断了自己的攻势,还中了他的剑,肩上被捅出一个大洞。
他的血从伤口汩汩流下,染红了半个胸膛。
他心里盛怒,咬牙切齿着,想再次进攻。
没想到对方一剑劈在他的法器上,法器竟然承受不住,裂了。
徐栖行从那片泥沼中脱离而出。
肖琅彻底没有了优势,冷汗从他头上冒出来。
“可恶,”肖琅恶狠狠地看着徐栖行,仿佛要在他身上盯着个洞来。
徐栖行冷淡地抬起剑,不再手下留情,使出了他压箱底的剑法。
顷刻间,他的本命剑幻化成上百把,每一把的剑芒都直指着肖琅,压迫感铺天盖地的袭来。
肖琅头上冒出冷汗,他知道他扛不下这剑,虽然平时他为非作歹,但大部分时候,他认为自己还是很有先见之明的。
所以他也没太犹豫,立即退出了比赛。
但下台的时候,显然他并不甘心,用脚恶狠狠地踹了一下台边的石狮子。
徐栖行虽然也很狼狈,但划在他身上的都是些小伤,走下来时他一脸的气定神闲,与气急败坏的肖琅成了鲜明的对比。
顾平芜上前,询问伤势。
那边一众小弟也围着刚输了比赛的肖琅,一人一句叽叽喳喳,吵得肖琅心烦。
他皱了皱眉,一转眼看到顾平芜,又微微眯起了眼,心里的那股不爽渐渐升起。
他觉得此时不做点什么去膈应那两人,真是对不起自己。
于是他推开了簇拥在他旁边的小弟,找来了裁判。
仙界大比的裁判一般都来自各个不同的宗门,而这位裁判恰巧是来自沧澜宗。
肖琅的父亲是沧澜宗的大长老,所以一般人见着肖琅都会给他面子。
肖琅在这与裁判嘀嘀咕咕了半天,像是在密谋些什么。
在徐栖行决定要走时,裁判却突然出声。
“等一下,你现在还不能走。”
徐栖行看向他们,眉头微蹙,“为什么,比赛都比完了。”
顾平芜也愣了一下,他看到旁边笑得不怀好意的肖琅,顿时想起了被自己忽略的原著。
原著里好像也有这一幕,肖琅输得不甘心,所以栽赃嫁祸徐栖行,虽然最后没有成功,但还是惹得他们一身腥。
看着对面的肖琅,徐栖行厌恶地皱了皱眉,再次开口,“这场比赛已经比完了,如果没有正当的理由,你们不能强迫我们留下。”
“当然有理由。”肖琅拉高了声音,他笑着道,“你使用了违规的丹药。”
看着原著中的荒诞的剧情上演,顾平芜几乎要被气笑了,没等肖琅继续说下去,他先开口,“违规丹药,你倒是说说看,他用了什么丹药。”
“我有人证。”肖琅笑着道。
他推出一位身材瘦弱的修士,那修士一看就是肖琅的忠实狗腿,不知道肖琅给了他什么好处,他一脸信誓旦旦,“灵蟒丹,比赛前我看见你偷偷服用了一颗丹药,丹药上有蟒蛇一样的纹路,那绝对是灵蟒丹。”
灵蟒丹是仙界大比的禁药,可以短时间内提高修为和实力,但吃了药的人会变得兴奋,狂躁,易伤人,相当于现代的兴奋剂。
如果在比赛中发现有人使用这种药物,那么不仅会被直接退赛,整个人也会被打上污点。
看着对面两人骤然变冷的脸色,肖琅顾不上肩上的伤口,心里高兴的要命。
他用着近乎得意的语气说道,“怎么,被人揭穿了就没话说了。你们这种情况可是要被取消参赛资格的。”
周围的看客被这里的动静给吸引过来,满脸凑热闹的神情。
在仙界大比上,这样简单的指证其实并不能作为证据证明徐栖行用了禁药,最后还是要让药宗弟子检查才能得出结果。
肖琅知道最后不一定能诬陷成功,但起码膈应到了对方,看着对方臭着一张脸的样子,他就心里高兴。
而且他还可以试着收买药宗的弟子,说不定真能诬陷成功,如果被揭穿了,也没什么大不了的,毕竟对方只是散修,无权无势,也不能把责任追究到他身上。
顾平芜看着对面笑得不怀好意的肖琅,面上冷笑了一下,他觉得自己再不找机会教训一下对面那小屁孩,那自己这几十年就白活了。
“你说徐栖行服用了禁药,但你们除了空口指证外,并没有别的证据。”顾平芜直直地看着肖琅那伙人,“我是不是可以认为,你们在诬陷。”
“是不是诬陷可以让药宗弟子去说,”那裁判明显向着肖琅那边,“宁杀错,不放过,你们陪我们去检查一下吧。”
“不用那么麻烦,”顾平芜觑了一眼对面的肖琅,冷笑着开口,“我有更简单的验证方法。”
“大家都知道,灵蟒丹中最主要的一味药是玄灵蟒的蛇蜕,而这味药与千叶果相斥,两种药材若是被同一个人服用,那人则必死无疑。”
“恰好,”他转头看向肖琅,“我正好有几颗千叶果,可以让徐栖行吃下,检验他是否服用了禁药。”
看着危机这么轻而易举地被解除,肖琅顿时觉得没什么意思,不过虽然诬陷失败,但是也浪费了对方一个千叶果,倒不算一无所获。
顾平芜拿出千叶果,果实莹白,上面带有一根叶茎,叶茎上整齐排列了一连串的小叶子,那确实是千叶果无疑。
顾平芜将千叶果给徐栖行喂下,等待了一会儿,确实无事发生。
肖琅觉得无趣,迈步就要离开,当他与顾平芜擦肩时,他听到一声细微的,似警告般的声音,“肖琅。”
他微微侧头,看到顾平芜对他微微一笑。
“以后记得出门小心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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