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顾平芜还不知道,马上就会有麻烦降临了。
他目前心情还不错,昨天徐栖行比完了最后一场,进了前十强,今天他早上起来时,徐栖行不在,趁着这个好时机,他暗搓搓地准备起自己的报复计划。
准备好了一切,寻找肖琅时,又恰好看到了他独自一人在街上,果断给他套了麻袋,恶狠狠地打了一顿。
他给自己玩阴的,那自己只好用更阴地报复回去了。
不过让他奇怪的是,在套麻袋之前,肖琅身上就已经有被打的痕迹了。
这家伙得罪的人太多,顾平芜倒也不想追究谁和自己那么意气相投。
回到住所时,徐栖行已经回来了,看到顾平芜他还问了句,“去哪了。”
顾平芜提了提手上的糕点,“出去买了点吃的,你呢,早上又干嘛去了?”
徐栖行面不改色地回答,“去练剑了。”
他们互相看着对方,谁也不知道他们前后脚揍了同一个人。
可能只有肖琅一个人心里苦不堪言。
明天就是决赛,顾平芜也不打算让徐栖行修炼了,而是决定带着他好好在俞州逛一逛,俞州也算是修仙界的一个大州,各种稀奇玩意不少。
徐栖行作为这次仙界大比的黑马,走在街上经常被人认出来,顾平芜为了避免麻烦,给他买了个带帷幕的帽子,这么一遮,倒没有那么多人上前搭讪了。
逛着逛着,路过一家卖衣服的店,顾平芜不小心往店里撇了一眼,然后眼前一亮,拉着徐栖行走了进去。
看进的是一家成衣铺,徐栖行顿时有些不安了,“来这干嘛,你要买衣服?”徐栖行怕顾平芜又给他一掷千金,未等顾平芜开口就连忙道。“可别给我买,我不缺。”
顾平芜才不理会对方的拒绝,他不由分说地指着其中一套,语气里全是希冀,“这个颜色的衣服我还没给你买过,我想看你穿。”
徐栖行转头一看,整张脸僵住。
那是一套粉色的衣服,颜色十分亮眼,袖口和衣摆都纹有精致的云纹绣花,整件衣服的版型也非常不错,透着一股粉色特有的骚气,作为男款的衣服,在一众黑白蓝灰的脱颖而出,精准地抓住了顾平芜的眼球。
顾平芜甚至还取下衣服,往他身上比了比,“粉色多嫩呀,显年轻,而且你白,穿上肯定好看。”
当然,最后他并没有成功说服徐栖行去试一试那套衣服,反而直接被徐栖行从店里拉了出来。
看着徐栖行黑着张脸,顾平芜一面惋惜,一面又忍不住想笑,怕被对方听到,只好默默忍住。
不过,他们还没走出几步,就被几位不速之客拦住了前路。
站在最前方的是肖琅,对方即使被打了,还是那一副拽样子。
不过他那张鼻青脸肿的面容,表现出一副嚣张的样子,倒显得有几分滑稽。
他们站的地方人不多,江澜用术法掩盖了面容,没有引起太多人的围观。
顾平芜看着前面的江澜,手指僵了僵,不过有了经验和心理准备,他很快就恢复了平静,起码没有上次遇到江澜的那种无措了。
肖琅走过来时还一瘸一拐,不过他并不在乎自己此时的狼狈,一心都想着怎么教训一下对面的那两个小子。
他叉着腰,耀武扬威地道:“你小子终于让我找到你了,竟然还敢偷袭小爷我,也不知道是谁给你的胆子。”
顾平芜在打肖琅之前,就想过肖琅或许会找人来,但没有想到,他竟然能找来江澜。
江澜的脸此时被术法模糊,但依然能感受到他的视线直勾勾地放在了自己身上。
有点棘手了。
虽然心里不安,但顾平芜脸上仍然一副不慌的样子,语气十分平静,“不要诬陷别人,要找事的话,请先拿出证据。”
“哼,今天我可不是来追究你暗算我的事,”肖琅不怀好意地看着对方,“今天我要追究的,是你学习邪术的事儿。”
周围有人不小心听到,露出了一副惊讶的表情。
在修仙界,学习邪术是和入魔一样让人难以接受的事情。
入魔的人会被万人唾弃,被正道追杀。而学习邪术,严重的会被关押起来,不关押的也会受到限制。
总之这两件,都是修士沾不得的东西。
听到这,顾平芜猜到江澜跟来的目的了,他看了眼肖琅,心里第一次想骂娘。
早知道套麻袋的时候,这应该直接把肖琅也敲晕,让他晕个三天五天,晕到仙界大比结束。
肖琅说话声音很大,以至于吸引来了不少人,十几双眼睛一起盯着,还有一个江澜饶有兴致的看着自己,顾平芜想溜也溜不了。
顾平芜无奈开口,说了句大实话,“我没有学过邪术。”
肖琅压根不信,继续嚣张地道,“当时你用筑基期的修为赢了我,不是用的邪术还是什么。”
顾平芜不知道怎么跟这个傻子解释。
肖琅却以为他怕了,他终于说出了自己的目的,“想要证明你自己,不如跟我再打一场,你当时怎么赢的,现在就继续怎么赢,现在这么多修士在场,看看你是不是靠真本事赢的我。”
再打一次是不可能的,那七杀阵的残卷就是当年江澜给他的,如果使出来,那么他在江澜面前可谓是是无处遁形了。
但是不打,不仅肖琅会胡搅蛮缠,江澜说不定也会怀疑他。
而动用系统的力量,倒是能打过对方,但怎么解释自己从筑基期突然升了一个阶级,而且还只能持续两个时辰。
这会更让人怀疑是邪术吧。
顾平芜有点没辙,他旁边的徐栖行却皱了皱眉,先冷声开了口,“没有证据,怎么能证明你说的话是不是真的,以肖大少的作风,诬陷的事可发生过不少。”
说着他还把帷帽取下,露出他那张最近人尽皆知的脸,“毕竟七天前,肖大少可就误会了我们一次。”
不少修士都认识徐栖行,而且也都知道肖琅的作风和脾气,看着肖琅找茬的对象是徐栖行他们,一下子他们心里就偏向了徐栖行。
“哎呀,就是,说人修了邪术,总得先把证据拿出来吧。”一位看不惯肖琅作风的人率先附和道。
“我看过徐郎的比赛,真是精彩绝伦,想必徐郎的朋友,一定也颇有实力,以筑基期赢金丹期,也不是没可能呀,怎么能直接说是邪术呢。”
周围的人一附和,感觉就像是肖琅在无理取闹了。
以前在宗门里,肖琅想欺负谁,他的狗腿子上赶着帮他,但在外面,正道修士们就不会买他的账了。
眼见着局面要翻转了,江澜撤下术法,露出了他那张脸,然后边释放威压,边从后面走出来。
毕竟是大乘期的的修为,压得周围的人有些腿抖,不过这威压没释放多久就收了起来。
大家看到是江澜,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
当所有人的目光集中在他身上时,他开口道,“抱歉,我们确实没有证据,但学习邪术这样的事儿不是小事儿。”
说着他还朝顾平芜笑了一下,“所以希望道友能配合一下,再与肖琅打一场。”
“如果真的是我们误会了的话,我们会给你足够多的赔偿。”说到这,他的语气温和了一点,“当然如果你不需要赔偿的话,当我欠了你一个人情,你可以要求我去做一件事。”
都说到了这个份上,众人看向顾平芜的眼神就有些眼红了。
毕竟只要打一场,如果真的没有修炼邪术的话,不仅可以洗脱嫌疑,还可以让这样的大能为自己做一件事。
何乐而不为呀。
顾平芜看着江澜的直勾勾的眼神,知道自己这一回是躲不过去了,他知会系统一声,本想借着系统的力量,先硬着头皮上,可还没迈出步子,他脚踝上就莫名传来了奇异的触感。
是脚踝上的那道纹路在发热,顾平芜瞳孔一缩,刚抬头,一道黑影闪过,肖琅被人掐着脖子按在墙上。
周围涌动着强烈的魔气,街上四面出现了一些魔修,街道上的人群乱成一团。
其中那位掐着肖琅脖子的魔修,明显是剩下魔修的首领。
他一身白衣,眉眼间有黑气缭绕,五官乖顺漂亮,但唇色苍白,略显出一股病态。
不似魔修的打扮,却一身的魔气,让人一眼就猜出他的身份,江澜看到他,几乎是咬牙切齿的喊出对方的名字,“白离。”
来人抬眼,懒懒看向江澜,并没有怎么理睬对方,而是扫视了一下四周,似乎在找着什么人。
脚踝上的纹路发烫,顾平芜知道是那个该死的诅咒生效了,各种反应开始涌了上来,他要尽最大的力才能才能压抑住自己,不显现出一丝异样。
他感觉脸开始发烫,心脏砰砰直跳,血液加速流淌,脑海中似乎响起了自己的声音,那声音慢慢变大,一遍一遍暧昧迷蒙地说着:你喜欢白离。
你喜欢白离。
喜欢他。
放屁!
顾平芜下意识地犯恶心,心里两种情感撞击在一起,让他心里十分不适。
一面是诅咒带来的浓烈而虚假的喜欢,一面是自己内心真实的厌恶。
两种完全相反的情感交缠在一起,让他翻江倒海般的难受。
该死的情咒,顾平芜咬了咬舌尖,血腥味在他口腔里蔓延。
[你怎么了?]系统察觉出了情况的不对,不知道它做了什么,顾平芜那些奇怪的生理反应开始减缓,脑海里诡异的声音也小了些。
起码他可以展现出一副正常的样子了。
[谢谢。]顾平芜第一次如此庆幸,自己绑定了系统。
白离的视线在众人间扫过,一遍两遍,没找到要找的人,他微微皱起了眉头。
而对面的江澜没有再给他机会找了,他冷脸拔出了剑,想要直接动手。
白离看到动作,掐着肖琅的手更用力了些,肖琅脸色涨红,已经有些呼吸不畅。
他们听到白离开口,“江老头子,不想要这个弟子死的话,就不要轻易动手。”
大长老看到自己的宝贝儿子遭罪,立马急了,急匆匆的拦下江澜的动作,恳求道,“仙尊,求您了,我只有这么一个儿子。”
江澜皱了皱眉,冷声道,“滚开。”
大长老没滚,反而白离笑了。
他声音偏柔,完全想不到,有着这样柔和的声音人,掐人的动作会那么狠。
“刚才不还是要为弟子撑腰,怎么,终于演不下去了,要显现出你那副伪君子的做派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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