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智久,一起去吃饭吧。”
“嗯。”
智久和列夫两个人打了饭,在食堂随便找了个位置坐下,边吃饭边聊天。
“到底怎么扣球啊,总觉得我怎么样都打不到球呢,明明感觉研磨前辈托球挺不错的……”列夫边吃饭边抱怨着。“智久,教我扣球呗。”
“唉?难道不是看球过来一挥手就行了吗?”
“哪有那么简单……说起来智久扣球那么厉害,为什么突然想着要去当自由人呢?虽然你接球也不错啦!”
“嗯……告诉你也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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智久的父亲是一个很优秀的自由人,曾经一度做国家后备队员参加世界级比赛,可惜在一次比赛结束后出了车祸,腿落下了病根,再也没办法上赛场了。
但是智久的父亲并没有因此消沉,他成为了一名排球教练,他把自己的梦想寄托在学生身上,曾经培养了无数的排球运动员,其中还有几个非常厉害的队员,只可惜都是攻手。
智久的父亲还是希望能培养出一个优秀的自由人,一个优秀到不会让排球在自己场地落下的自由人。
这个梦想在不久前看到了希望的曙光,但很快就破灭了。
好消息是智久的父亲确实找到了一个可塑之才,坏消息是智久父亲在送这个学生去比赛的时候又出了车祸。
这次智久父亲没有那么好的运气,他当场死亡了,但是那个学生活了下来。
据学生后来说,他们所乘坐的出租车在路过一个急转弯的山路的时候失控坠下了悬崖,在车子失控的一瞬间智久父亲强行和那个学生换了位置,自己坐在了靠悬崖的一侧,最后用自己的生命保护了他的“梦想”。
只可惜那位学生再也不打排球了,他拿起排球就会想起智久父亲的脸,想起换位置的时候智久父亲苦笑着的脸。
那个学生来到了智久的家里,把之前智久父亲送给他的排球转送给了智久。
“抱歉,我以后不会再打排球了。”那个学生走之前这么说着。
生活换了但又好像没变,智久把自己蒙在被子里哭了一个晚上,第二天还是照常去上课。
他去排球部,告诉鹫匠自己想当一个自由人,然后被鹫匠劈头盖脸的骂了一顿。
不久之后智久发现自己开始心不在焉,在排球部训练的时候会想到自己的父亲有时候会作为特邀嘉宾来白鸟泽给大家做特训,回家的时候在路口会想起自己的父亲曾经最喜欢在这里等他放学,回家进玄关的时候会想起父亲会在进门第一时间跑去找母亲,和她撒娇……这个地方的一切都是那么熟悉,熟悉到已经融入了父亲的点点滴滴。
于是智久决定暂时先离开,他的母亲无奈的笑了笑,然后开始办理智久去东京的一系列手续。
她说她会支持智久的一切决定,但是宫城县还有太多她放不下的东西,她不能走。
最后,智久一个人踏上了前往东京当新征程,也踏上了当自由人的新征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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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列夫再怎么迟钝,这时候也知道自己说错话了,连声和智久道歉,而智久只是摆摆手让他不要在意。
他们吃完饭后一起结伴回教学楼,路上列夫一直有意无意的看智久,但智久就像一个没事人一样完全没有伤心的样子,然而就是智久这一种状态才最让列夫过意不去啊!
明明前不久发生了那么重要的事,智久怎么可以这么平静!
“我说,你一整天怎么浑浑噩噩的,怎么了?”训练结束,夜久过去拍了拍列夫的背。
虽说列夫技术也不是很好,但不至于打了一整天一个球也没扣到吧?!猫又教练都吼了他几次了还一直是这个状态。
“我…我今天说错话了……”列夫低着头看自己的脚尖,嘴里嘟囔着。
“你这家伙不是每天都在说错话嘛。”说到这,夜久又想起了列夫总拿自己的身高开玩笑,报复一般的又锤了列夫好几拳。
“这次真的…说了很过分的话……”
“喂!过来拉伸啊!”还没等夜久继续追问,那边正在清理排球场的黑尾就叫他们过去了,夜久也只能先带着列夫过去拉伸。
结束后大家一起结伴回家,智久和研磨黑尾走在前面聊天,列夫一个人躲在队伍的最后面,时不时抬头看看智久。
“黑尾前辈孤爪前辈!我先走了!”智久和往常一样去赶最后一辆末班车。
目送着智久乘坐的公交车离开,以黑尾为首的一行人突然停下了脚步。
“所以现在列夫同学可以告诉我们你和智久发生了什么了吗?”
“大大大大家怎么都知道了??”
“你是笨蛋吗?今天一整天都离智久远远的一句话也不说,是个人都能看出来吧?快说是怎么了,你们吵架了还是你惹智久生气了?”
列夫突然开始手足无措起来,他实在是不知道如何向大家解释智久的事,他甚至想着“要不然我跑走吧”,但是在黑尾按住他肩膀的那一刻,他知道,自己已经没有退路了。
“大概就是这样啦……你们就是能不能,假装没听到过啊…智久应该也不想让那么多人知道……”列夫低着头,单细胞的家伙难得思考了一回。
“啊,确实该装作不知道……”黑尾捏着下巴,然后环顾四周看了看大家的表情,多多少少都有些凝重。
“嘛嘛,大家就当作今天什么也没听到吧,赶快回去休息!”看着大家都低着头不说话,黑尾作为队长推了推大家的后背,然后带着研磨离开了。
黑尾走后大家也道别,纷纷往回家的方向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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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大家还是和往常一样训练,智久在排球方面确实非常有天赋,虽说才刚当几周的自由人,但是接球方面可以说不输给同龄任何一个人。
“啊,第一次体会到球没法落地的感觉啊,原来别人和我们打比赛的时候一直是这种状态的吗……”黑尾喘着气,看着对面还半蹲着随时准备接球队智久,感受到了其他学校和音驹打比赛时的无奈。
毕竟真的很累啊!
球被接起来传给了研磨,智久抿着嘴,死死的盯着球,他出色的观察能力无论是以前打攻手位置还是现在打自由人位置,都是一个绝赞的武器。
他看着研磨起跳,黑尾和另一个主攻手已经站在了网前,现在是一个绝佳的打快攻的机会。
但是智久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劲,研磨的垫步似乎比平时更高一些,而且研磨的左手错位挡住了右手,这个球应该是…二次扣球!
智久向网前俯冲过去,一个鱼跃救球,又把即将落地的球救了起来。
“不是吧…居然还没落地……”黑尾扶额,他们排球队的接球水平本身就不错,现在又来了个智久,光这一球就已经打到了惊人的五个来回。
越到后面,球员的心情就会越烦躁,这是毋庸置疑的,只是这是他们对付外校的惯用技法,没想到有一天在队内也会有这样的想法。
中场休息,最后是黑尾队伍先拿下了25分。
“夜久前辈!我想请教一下,救球的时候手腕应该这样…还是这样……”智久拿着排球走过来和夜久讨论如何救球,黑尾就在一旁听着。
夜久边和智久解释动作边给他示范,智久也认真的听着。
“总觉得智久你在打排球的时候和平时就像是两个人一样。”教着教着,夜久突然说到。
“唉?有吗?”智久睁着他大大的眼睛盯着夜久。
夜久顶着来自一米八学弟的凝视,半天说不出一句话。
“嘛,就是感觉你打排球的时候会很严肃,一副不好沟通的样子……但是平时就很…乖?”
“夜久前辈!乖…乖这种形容词不要用着男生身上啦!”智久的脸刷的一下就红了,扭头气冲冲的又跑回自己队伍里。
第二局比赛很快开始,智久记得夜久刚刚交给他的技巧,很多原来接不到的球都能救下来了。
“夜久的学习能力还真是厉害,这就是排球天才吗?”黑尾看着网对面智久接球的样子,想着如果智久没有转来音驹,不管是春高还是其他的什么联赛,应该都会是一个很棘手的家伙吧。
“啊,是很厉害,给人感觉像是机器一样。”黑尾看着冷不丁冒出一句话的研磨,总觉得他话里有话,但是碍于还在比赛也没怎么开口问。
智久托起对面打过来的机会球,看着二传把球传给主攻手山本。
山本起跳,角度和位置都刚刚好,手臂只要挥动下去就能稳稳的扣在排球。
“真帅啊——”智久站在原地,呆看着山本起跳扣球的样子。
“啪!”排球落地,是黑尾拦网,一举把山本的球拦下了。
“喂!智久!刚刚那一球明明能救起来的吧!”犬冈指着球落地的地方,这时智久才注意到,自己刚刚居然发呆了。
“抱歉!山本前辈扣球的样子实在是太帅了!所以忍不住过看了一眼……”智久讲话都声音越来越小,或许是觉得自己犯了错误脸憋得有些泛红,手捏着衣角很不好意思的低头看着脚尖。
“哈哈哈哈哈智久果然有眼光啊!放学就由前辈来请你吃冰淇淋吧!哈哈哈哈哈哈……”
和往常一样目送着智久坐大巴离开,然后和其他人在十字路口分开,最后一段路是黑尾和研磨两个人走。
“研磨也觉得智久接球的时候有些奇怪吧?”
“嗯,虽然接的很好,但总有一种说不上来的感觉……就像是一个编码运行的精密游戏一样,很少有漏洞,但是很僵硬。”
黑尾侧着头看研磨,他还是一副提不起精神的样子,但是黑尾知道,能让自己这个竹马说那么多话,研磨一定是下功夫去观察智久了。
“研磨还真是什么都能和游戏扯上关系啊~”
“小黑,只是比喻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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