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戈登局长离开科波特大厦的同一时刻,杰瑞米也被信徒们请到了一间臭味熏天的仓库。
背影,人群中央这个宅男打扮的人和褴褛的疯子追随者有些格格不入,但当视角拉进,杰瑞米演讲的动作游刃有余,介于杰罗姆的张狂和杰罗麦的冷漠之间,他行动优雅,语调似音乐剧一般悠扬,眼神里绽放着野性的光。
“告诉我,亲爱的们,这肮脏的城市还有救么?”
追随者们异口同声:“不!”
“同一件蠢事不能超过三次,失败的计划就得及时放弃。”杰瑞米站定,“你们只需要等待,不用动一兵一卒我就能让哥谭再次陷入恐慌。”
人群中传出一声突兀的冷哼:“我们需要血和战争,我们需要壮观的爆破。”
那人推推搡搡从人群中走出,他的脸上涂满了白色颜料,身形魁梧:“这不是我们的杰罗姆,这只是个和他长得像的小屁孩,还在吸妈妈奶吧。”
杰瑞米低下头微笑,再猛然抬头瞪向来人:“如果我是我爸,也许我会爆了你的头,但我姓茨密西,我知道没意义的事情不该做。你们受到的不公来源于上层的腐败和你们自己的自暴自弃,我爸和我叔叔做的事情在我看来也是没有意义的,但他们都是革命失败者,是英雄,而我会成为新时代的缔造者,是王。”
杰瑞米朝追随者们伸出手:“我是来邀你们共享胜利的,当然,我不会忘了你们的付出,嘬饮资本家鲜血的事,也会有你们的份。”
哈维正悠闲地喝着咖啡,却被戈登一通电话就叫到了警局,看着戈登满脸严肃,他敢怒不敢言。
许久,戈登开口:“杰瑞米·茨密西被杰罗姆的追随者们绑架了,我派人去营救,警员死伤惨重。”
哈维哀叹一声。
戈登盯着哈维的眼睛:“我们没法给茨密西小姐交代。”
“你根本不相信她,即便她的外表很能迷惑人。”哈维说破戈登的心思,“有话直说,别拐弯抹角。”
戈登苦笑:“我想让你去帮我查查这十几年她都做了些什么。”
“当然可以。”哈维转身欲走。
“等下,我的意思是……你离开哥谭去偷偷打听,不要打草惊蛇。”
雪白的丝绸将窗外渗进的光遮的严严实实,菲欧娜躺在一张铺有粉色床单的大圆床上,直视着天花板发呆。
她的手边放着一本陈旧的笔记本,页脚褶皱发黄。
咖色的皮面上,被美工刀刻出几个歪歪斜斜的字母:“jere(杰瑞米)。”
马戏团从来不会只停留在一个地方,菲欧娜搬来不过几个月,根据地已经换了三次,但前几次都不算远,都在步行能到那座哥特小城堡的距离之内。
这次却是个大迁途,是从城东转到城西,马戏团的人忙前忙后收拾场地,杰罗姆和菲欧娜穿梭在人群中找乐子。
“快过来,我捡到了一美元。”
“肯定是哪个蠢蛋丢下的,我们拿它去买点吃的吧。”杰罗姆提议。
“不,先存着。”
他们对于整蛊杂耍演员这件事还是没有头绪,所以直到现在,那本审判本都还没有填上更多的一笔一画。
在此期间他们一直黏在一起,两人互诉衷肠,菲欧娜安慰着杰罗姆被舅舅欺负的悲惨遭遇,但在母亲发起脾气来暴揍他时,在一旁瑟瑟发抖,不知所措。
当杰罗姆顶着脸上的淤青出现在马戏团其它的孩子面前时,被狠狠嘲笑了一顿。
这才给了他们转换目标的机会。
马戏团的孩子大多是穷人家送来学艺的,但也有一小部分和杰罗姆相似,是居无定所马戏团演员的非婚生子女。
他们的身世和杰罗姆半斤八两,却跟着那群身怀“绝技”的小孩一起孤立杰罗姆,说话最过分的向来是在这个小团体中地位最低的那个,但菲欧娜和杰罗姆一致认为,领头的那个最强壮的男孩才是罪魁祸首。
“中国人说,擒贼先擒王。”
“中国人总是有最精辟的想法,可是如果不是有你,我这辈子都认识不了这群智慧的东方人。”杰罗姆恭维着。
“可我不是中国人,我没去过那里,我妈妈说过中国的仁义礼智信,和我也没有半毛钱关系。”菲欧娜伸手附在杰罗姆的脸上,“你相信我的计划能让我们做马戏团小孩中的王么?”
“我永远相信你,娜娜。”杰罗姆抓住那只放在自己脸上的手,“但我也想找机会和你坦白,我感觉自己在你面前很虚伪,藏了很多秘密,还试图表现得……绅士?”
“没事,杰罗姆,我们是朋友,我喜欢你所有的样子。”菲欧娜不会太在意杰罗姆刻意展现出的蠢样,真正的小绅士比他虚伪多了。
领头的小孩是驯兽师的徒弟埃文,他比同龄小孩都高了半个头,肩膀也比别人宽一截,他长着一对三角眼,看起来十分凶狠,但他有两个致命的弱点——骄傲和善妒。
他觉得马戏团里所有小孩跟他比起来都是没有竞争力的,他对这些喽啰从来不上心,也不设防,只要几句好听的话就能哄得他高兴。
但对于杰罗姆和菲欧娜这样可能会威胁自己地位的人,他出了奇地排斥,他带领喽啰们用言语羞辱他俩,用无关痛痒的欺凌想要打压他俩。
讨好他太简单了,菲欧娜根本不屑于这样做,她想要的是有观赏性的剧目。
例如未成熟的驯兽师碰上狮子的尖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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